{在夕陽之下}故事摘要:
夕霞市是本國的怪異集中地。
而怪異,則是擁有異於常人能力的奇異之人。
一年多以前,人心惶惶,因為陰謀而誕生,怪異出身的怪物造成無數死傷。
悲劇雖然已經過去,世界卻惦記著傷痛。
時至今日,在怪異與人類混雜而生的這個世界,
怪異隱藏身分生活著,以靈魂與信念聚集成不同的地下集團,以此維持怪異之間的社交活動。
孤獨絕望的少年,偶然在這座夕霞市遇見了信仰自由,名列都市傳說中的強大怪異。
食量驚人的紫色少女,
沒事到處偷窺的千里眼帥氣酒保,
操縱雷電,有些神經質的型男貴公子,
以及繭居的黑色蘑菇頭天才駭客......
他們異於常人的特質之中所隱藏的溫柔,讓少年再度擁有面對黑暗過去的勇氣。
他在泥濘中醒來,雨滴滿他全身。
他想要起身卻無法動彈,眼前是一片凹凸不平的灰黑天空。硬幣大小的雨落在他虹膜上時,天空變得更加模糊。鐵鏽味與降雨的氣味充斥鼻腔。
……她在哪裡?
她……已經不再存在。他睜開雙眼,喃喃自語道。
他站在一片廢墟的高處。來自地獄的風吹拂著覆蓋於他左臉的髮絲。搔癢的觸感使他心情平靜……或者該說,事實上他現在有點……興奮?
這個世界所有的東西都是燃燒後的灰色。街道上的車輛、街燈、交通號誌……所有的一切都是了無生氣的灰色。彷彿熊熊燃燒過後的灰燼一般。頂多只有零星的餘火,仍靜靜地燃盡尚未喪失生命的極小餘角。鼻腔充斥著刺鼻的焦味。
這裡彷彿是他的內心世界,燃燒著所謂的希望。它漸漸、漸漸地被消滅,只剩下屍體,不久後,將連餘溫都隨風而逝。
啊啊啊!多麼令人心情舒暢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喔,對了。他勾起唇角。
他的興奮來自耳邊迴盪的慘叫。那是代表著痛苦的聲音。
純粹的痛苦,使他感到全身舒暢。
有什麼比這更讓人亢奮的呢?
「那個,要殺了他?」少年高聲問道,昂首望向站在高處的他。
他總算將視線下移,望向殘破街道中央。
那裡有一名少年和一個抽搐著發抖,蜷縮在地的青年。
青年發出微弱的呻吟嗚咽,奮力地喘息。少年的手掌雙雙融入漆黑的火焰之中,火焰靜靜燃燒著,燒出鐮刀狀的形體。凡是被其破壞的地方,皆為黑色的氣息所燒灼。劃破人體,將連流淌而出的血液都是瀝青般的黑。
青年從喉嚨深處發出痛苦的咕嚕聲,明明受過更加嚴重的傷,甚至熬過比現在殘酷千萬倍的逼供求刑,這種即將被吞噬的絕望感……究竟是什麼?青年巴不得用外套暗袋中的瑞士刀刺穿大腿來保有自我。但是,這個慾望似乎也即將被某些什麼給蠶食吞噬。
不行!不行啊!一定要保持清醒才行,否則……否則的話……他得思考才行,至少要整理一下現況。這個少年的刀究竟是什麼?高處的那個人又對我做了什麼?這個世界似乎是那個人的力量……剛剛在另一個世界時……在原本的世界時,他從我身上抽出了一些什麼?抽走了一些什麼……?他抽走了……
誰.抽.走.了.什.麼?
少年面無表情地俯瞰用盡全力掙扎的青年,眼中沒有絲毫波瀾。他全身穿著漆黑的裝束,細柔的短髮黑得沒有一絲雜質,黑色瞳仁深邃得無法反射出任何光亮。只有皮膚蒼白得不像人。雖然,他們原本就不算是人類。
高處的那個人往前踏出一步,從高處直直落下。他的雙腳在著地的前一刻停滯於離地五吋的半空中。
他曲著雙膝,彎下腰,衝著被黑暗蠶食的青年露出悲傷而溫柔的微笑。
「我們……談個交易?」
第一章 盼望平靜度日的怪異
零在這個時間都待在教室裡。不過也差不多快到可以離開教室的時間了。
他望著窗外的天空,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微風吹拂著橘紅之中的浮雲,漂離侷限的窗框之外,去到更加廣闊的地方。然而,他現在的感受只能說是浮躁。浮動。令人不舒服的煩躁不安。
清晨一睜開眼,這種感覺就像看不見的重擔掛在他肩膀上,感覺莫名沉重。
他在幾個月前搬到這座夕霞市。城如其名,夕陽西下的美景彷若一幅精心調色與層次的畫作一般美不勝收。
若是身處這座城市的中央路上,晚霞時分溫潤的夕陽光暈,緩緩消失在兩排高樓之間的地平線之後的美好景色將盡收眼底。每日的日落景象彷彿舞台劇般,在夕霞市的主要幹道盡頭上演。寧靜而療癒地宣告,混亂而忙碌的一天即將結束。
混亂而美麗的夕陽城。
在教室內當然無法看到這般美景,取而代之的是這場演出的延伸。天空的色彩由黃昏的蜂蜜色靜靜沉澱為晚霞濃郁的楓糖色澤。
零此刻鬱悶得難過。
搞不懂自己為了什麼鬱悶又更加難受。他轉頭看教室裡的其他人,有的硬撐,有的無意識點頭,有的朝桌面直接撲倒,完全沒有該有的學生樣。他似乎是台下唯一清醒的。但他剛剛也望著窗外,兀自欣賞這座城市的固定演出。
台上,老師已經是這所高中裡的老油條,完全是我教書你隨意,任大家睡得天翻地覆。
零將食指伸進毛線帽緣,搔搔後腦杓。雖說是假日進修班,但是也不能睡到口水都浸溼書本吧?
不不不,應該說無論是哪種班別都一樣。
對書本的尊重是必要的。所有的書都是另一個人的腦漿……嗯,是智慧。就算無趣,也有一定的價值。這是他的認知。很普通,也很無趣。不過既然是他的認知,要怎麼想也是他的自由。
極度無聊之餘,他再度將視線轉回窗外。
然而,就在這時,在他緩緩轉頭,想跟剛才一樣以同樣的視角望著外頭的天色繼續讓意識雲遊四海時,和一隻眼睛對上了視線。
意外地,意料之外地,三目交接。
說得詳細一些,就是零和一顆長在窗戶玻璃上的巨大眼睛對上了視線。
零瞪大雙眼,一度以為是自己誤視而連眨了幾下雙眼。
這是什麼?這是正常之外的範圍吧?
正常之外,完完全全的異常。
無論橫看豎看,這隻眼睛本身的大小以及出現的地方都是完完整整的異常。
那隻巨大的眼睛左右巡視了一下,接著發現了零正看著它,因此將視線停駐在零身上。
半晌,彷彿嘲笑似的,微微彎起。
笑眼。就算沒有其他部位,只有一隻眼睛,依然明顯是在笑。
零瞥了除了他之外教室內唯一清醒的老師一眼。他完全沒有發現教室窗戶上的異常。這個角度明明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但他卻沒有反應,依然叨念著書本的字句。
零腦中一片混亂,肩上的沉重卻違和地減輕了一些。
他有些混亂地在腦中整理了一下。
這種情況有三種可能:
第一,他出現幻覺,其實眼睛並不存在。
第二,老師唸課本唸到恍神,根本沒有注意到窗戶上多了一隻眼。
第三,老師畢竟是老油條,一隻眼睛已經不足以令他大驚小怪了……即便老師很可能只是唸課文唸到如入無人之境罷了。
這座城市之中多得是怪異,他知道。即便他們非得隱藏怪異的身分,與人類一起在這個世界上生活。
他覺得頭似乎疼了起來。從他搬到這座城市以來,還沒有近距離遇過這種不符合自然原理的事物。他也沒有閒到主動去追尋這種事。
早晨的沉重就是在預告他今天會遇見怪異嗎?
他再次望向窗戶。眼睛已經消失不見了。
各位大大安安~
今天是值得紀念的第一天連載發文~
我真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啊
這部小說是我的第一部有結局(XD)的原創作品,
要是喜歡的話歡迎大家多多支持,
也歡迎多多留言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