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看不到月亮的夜晚,我與某人席地而坐。
經歷過戰鬥的破爛外衣,顯得有些悲傷。
「吶,為什麼要像人類一樣揮著劍,想著要變強呢?」
她這麼問著。
擁有能力的我,有著更好的戰鬥方式,為何要讓自己變得沒有效率,我想這是她所想問的問題吧。
而我,只是沉默以對。
良久,緩緩開口。
「這是詛咒,曾經被我稱做師父的那個人所下的詛咒。」
「詛咒?」她用著不解的表情看向我。
「是的,詛咒。」我則是回以一種模稜兩可,似哭似笑的表情。
「曾經我遇上了一名人類女性,在相遇那時我敗給了她的劍術。」儘管是這樣子的話題,我的臉上卻沒有半點不甘。
「趴伏在地上的我覺得十分不服氣,結果從那天起,找她對練成了我每日的功課。」
「我將她當作我的師父,而她將我做為弟子鍛鍊。」
「我想就是從這裡開始,註定了最後的結局吧。」
醉心於刀劍的師徒,我想最後的結局早已註定。
結局?身旁再度響起了疑惑的聲音。
「她知道我並不是人類,比起她,我更能夠長久地追尋劍術,能將她所研究的事物繼續下去,能夠看見自己的劍術能否在未來生存下去。」
「因此做為劍術家以及指導者,在某一天迎來了我們的結局。」
「生死相搏。」
「在最後的過招,佔了上風的我死命的將斬下的刀刃停下,卻依然無法阻止自己迎上刀刃的身軀。」
「殺了。」
脆弱的人類,在生命散落之時,有如花一般,何等美麗。
「她說過,人的一生之中能夠殺的人有限,因為我們必須背負著他們的生命一同活下去,那些人會在你的心中不斷地緊抱著你的命運。」
「而那時我理解了,從今而後,我的刀刃,將會背負她的心願。」
「那是在我劍上加注的重量。」
「『謝謝,對不起。』她在最後說了這句話,或許現在的我多少能夠理解這一句話之中包含的想念。」
「不過我對於劍術這件事情有興趣也是原因之ㄧ,做為刀的我,或許斬斷什麼是我無法迴避的宿命之一。」
「斬斷然後折斷,也是我無法逃離的結局。」
「這就是,我的一部份。」
那個人笑了,笑著我的天真。
而我只是淡淡的嘆了口氣。
看著那星夜無光的天空,鍍上了淡淡的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