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她回來後，一切都變得美好。
「姑姑生日真的好誇張，一大堆禮物！比爸生日時收到的還多。」
牧澤武此時坐在沙發上休息，手玩著大哥送的熊娃娃。他剛剛幫我將酒分好檔次，頂級上品放到酒藏室，中上的先看外表好不好看，好看的放客廳櫥窗欣賞，不好看就放房間或是給他，因此我順利清掉六瓶香檳。
至於下品酒……我親愛的高管們還沒蠢到送那種東西。
「因為我很少慶祝吧。」
唯一想到的原因只有這個，難得我願意慶祝，那些傢伙才一口氣塞過來，不然之前生日是直接請秘書拒收禮物、推拒邀請、回覆那些無聊的祝賀郵電，處理莫名繁殖的生日禮花。
難怪生日前後一個禮拜，秘書臉都特別臭。
「姆姆吃包子，這口味很好吃喔，人家剛剛熱好了！」
張芸允一臉認真用手捏捏包子，展現它非凡的彈性。
包子雪白外皮ㄉㄨㄞㄉㄨㄞ彈，不知道是有意還惡意……好像差不多意思，包子尖端的地方有淡淡一圈粉紅色，隨著她拿在手上捏來捏去，即使我再遲鈍也看得出來在射影什麼。
白俊傑你居然讓張芸允買這個？
「這包子皮不黏牙，而且鮮嫩多汁有彈性，不管要邊吃邊捏還是邊捏邊吃都可以！可惜現場吃更像ㄋㄟㄋㄟ就是了。」她一臉可惜，拿著包子往我身上蹭，除去外表非常故意外，其實挺好吃的。
「姆姆，這個ㄋㄟㄋㄟ跟我的ㄋㄟㄋㄟ哪個好吃？」
「冰箱有馬卡龍，妳要吃嗎？」我自動轉移話題，她原本想繼續說的樣子，一聽到馬卡龍眼睛一亮。
「馬卡龍？是好幾年前電視新聞上的那個嗎？之前我看到超級想吃吃看，不過好貴喔……姆姆真的有？」
「嗯，想說妳可能會喜歡。」或者說年輕女生會喜歡：「就帶回來了。」
「哇！姆姆我愛妳！那妳吃ㄋㄟㄋㄟ！我吃馬卡龍！」
她說完就樂歡歡的奔去開冰箱，牧澤武滿頭問號：「姑姑，ㄋㄟㄋㄟ是什麼？小時候董事長給我吃過一盒叫做ㄋㄟㄋㄟ補給站的餅乾，是牛奶的意思嗎？」
「不。」我用手指著胸部：「ㄋㄟㄋㄟ。」
「啊？」
「姆姆的ㄋㄟㄋㄟ是我的！」張芸允拿著裝有馬卡龍的紙盒飛撲過來，緊緊抱住我瞪過去：「你去找其他人的ㄋㄟㄋㄟ啦！」然後把頭埋入我的胸部中，他盯著看半晌，才恍然大悟。
「喔喔喔，好！」
你在好什麼？
吃飽後我們開始動工收拾完客廳的所有東西，看看堆滿滿的點心禮盒，不知道會先胖上一圈還是過期，我打電話問秘書怎麼處理，才知道她之前是將那些以我的名義送給慈善機構——因為接下來幾天，一定會有合作廠商或是熟客陸陸續續送禮過來。
我決定這個月默默幫她加獎金。
「姆姆，我先洗澡喔。」
「嗯。」
整天下來累得肌肉痠痛，我決定提早休息，等張芸允洗完接替去洗，結果出來才剛坐在床上要擦保養品，她就撲過來。
「牧沉……」
我看著身上的張芸允，她眨眨水汪汪大眼，動作輕柔地爬上來，睡袍的腰帶鬆垮垮，裸露出來的肌膚帶有濃濃色氣，我忍不住摸上她的腰，欣賞眼前的美景：「這件睡袍也是在那裡買的？」
「嗯……」
她彎下腰，吸吮我的嘴唇，呼出的熱氣像融化的巧克力，甜又迷人。
難怪她回來後時而安定時而過動，就是在等這一刻嗎？
「芸允。」我輕輕推開，不意外看見她失望的表情。
「牧沉，我們已經結婚了，新婚之夜洞房是理所當然的吧？還是妳不想當受？我可以讓妳攻啦……」
這蘋果是直接認定我們結婚了嗎？這想法挺可愛的，我摸摸她的頭，想先把事情說清楚：「這陣子會很忙，妳先把體力留著比較好。另外，因為某些原因，我家人知道妳的存在了。」
應該說董事長跟大哥，二哥我不曉得，沒看見他傳訊息過來。
「是牧澤武說溜嘴嗎！」她跳起來，腰一扭的感覺好奇怪，我雙手壓住她的大腿，避免這顆蘋果繼續動來動去。
「不是。總之，我家人不反對但是有疑慮，基本上身家那些他們不在乎，最主要是妳的學歷……太淺。」
「咦？我讀的那所大學不夠嗎？排名在前五耶！」
「他們可能是希望妳去進修之類的，例如讀研究所？」
應該，或許。
我當時大學畢業是直接進入職場，沒有再讀下去。
「蛤？進修不是要會很多英文嗎？我外語不是特別好，這要求好刁難！妳家人其實不喜歡我吧？」
「如果刻意刁難，那不只有這樣。十多年前，董事長的要求非常高，不只要求家世背景跟學歷，還會在意妳的品德、才藝與禮儀，以及不能長太醜太圓太扁太瘦太矮。」我唸完一大串，她傻眼。
「知道了？」
「呃，嗯。」張芸允點頭，露出苦惱的表情。
實際上那些條件只有大嫂符合，因為之後，二哥搞出一堆事情挑戰董事長的極限，直到現在，他的要求才放寬許多，雖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小蘋果的性別才寬容。
對他而言，女女之間只是玩樂，不具有婚姻價值吧。
這樣就等同於，像媽媽的我還是單身。
「可是這樣工作怎麼辦，我想要在姆姆身邊。」她咕噥著：「公司應該無法半工半讀吧？」
「嗯。」
「所以我繼續讀書會比較好嗎……」
我很想跟她說「不要也沒關係」可是大哥都那樣說了……他不會給莫名其妙或是可能也許有用的不肯定答案，絕對是董事長在意這個點，他不是傻子，會派大哥來問話，多半也是在考驗我誠不誠實。
「好討厭讀書……我討厭課本！討厭死了！」張芸允重重嘆口氣趴下，將頭埋入我的頸肩中，伸出舌頭舔吻皮膚，然後含住，自己嗚嗚哇哇的陷入掙扎中，感覺肩膀又被弄出一個個紅印。
「芸允，妳還沒遇到我之前，夢想是什麼？」
「嗯？啊——姆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把妳的肩膀——」
「沒關係，不疼。」看來又真的滿江紅了。
我輕聲安撫她，小蘋果潛意識中，果然存在野性比較多。
「還記得嗎？妳小時候的夢想是什麼？當有錢人？當太空人？還是當老師又或者當科學家？」
「我記得是……賣糖果的吧？」她語帶懷疑：「應該啦，小時候爸爸媽媽都會買糖果給我吃，那時候我就想成為賣糖果的商人，這樣就可以一直吃糖果吃餅乾吃姆姆……」
「那，妳要不要找找看跟食安有關的科系去鑽研？」我問著，懷裡的人頭搖啊搖：「這樣會比較輕鬆一點。」
「可是會想起爸爸媽媽，我不要。」她爬起來，下巴放在我的胸口上，某隻手有意無意的往胸部伸過來，我捏捏她的臉，那隻手才不甘情願地乖乖放在旁邊：「不然，我去念管理好了，以後一定可以幫助姆姆。」
「但是這條路不輕鬆。」我抿緊嘴唇：「這方面最好的學校在國外，董事長是屬於國際觀的，他一定不會看這裡的學歷，妳如果選那條路，必然得看更遠。」
張芸允先是呆住，隨後像洩氣的皮球萎下去，整個癱在我身上。
「為了姆姆……」她咕噥著：「我願意嘗試……」
「不要，太勉強自己。」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說這種話，一時間，聲音差點卡住。
「好，會的！人家可是新生代的新好女人，絕對會聽寶貝老婆的話，雖然老婆一直不願意讓我吃有點殘怨就是了。」她又再次睜著眼睛看過來，手指摸撫我的小腹：「牧沉，我們來點親密交流嘛——好不好？」
「我生理期。」
「蛤啦！」她立刻從我身上蹦起來，奔往浴室看，回來時氣嘟嘟的一張臉。
「乖。」我拍拍床邊的位置。
「吼！我想跟妳做啦……」
「乖。」我繼續拍床邊的位置，她也認命的爬上來了。
「那我得辭職了嗎？」
「嗯……」
「好討厭。」她咕噥著，可能是真的很傷心，所以整個人縮進棉被裡面不說話，我嘆口氣，擦完保養品後關小夜燈，也跟著縮進棉被裡面，抱住在偷偷哭泣的張芸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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