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紅石的衍生物與應用。
阿克里斯特生態調查。
日冕對波羅斯海域異相之影響。
巴羅克氏菌的發現與應用。
蘭陵草的多用途推廣。
精靈百句歌的歷史考證。
艾洛特坐書桌前整理著艾伯特今天紀錄的筆記,上面的字跡有些潦草,但是重點紀錄的艇詳細的,看過後基本就能知道那堂課在講甚麼,雖然說他不需要就是了,那時候他也正在聽課,所以全部的東西都以牢記。
翻到筆記的最末頁,這裡比前面更難統合,宴會中眾學者的談話紛亂雜沓,艾伯特指示將他們全部記下來,並沒有做初步的邏輯分類或是再組織,想想,這也算是他的極限了吧,今天也算是辛苦他了。
闔上筆記,他走出了房門去倒一杯水,這時他瞥見了海恩的房門沒有完全關上,從裡面透出微弱的光線,倒了兩杯水,他走過去輕敲門板,然而裡面的人似乎沒發現異狀,所以他最後是擅自走了進去。
「艾伯特?不對,是艾洛特吧。」海恩等到水杯落在他的桌上時才抬頭。
艾洛特沒說話,點了點頭就退出了。
他看見了,海恩正在看的是一本畫冊,上面有許多人的畫像,他雖然不能明白上頭的人是誰或是與他有甚麼關係,可是他瞭解這些是私人的事情,於是他便沒有過問也沒有停留的離開房間。
「艾洛特!」海恩匆匆地從房門探出來。
艾洛特回頭看了一眼對方。
「沒,沒事。」海恩本來想說些甚麼,最後通通都憋回去了。
「睡覺吧,明天還有演講。」艾洛特淡淡地回應,然後走回自己的房間去。
每個人都有故事,艾伯特有,艾洛特也有,海恩自然也是,只要對方不說他就不會特意去問,他看過也經歷過非常多這樣的事,自然能理解對方的心情倒底是怎麼樣,糾結嗎,傷心嗎,混亂嗎,只要不說他就不問。
這是,對於一個身懷故事的人,最好的溫柔。
演講堂的講師說得口沫橫飛,激動萬千,台下的學者們都快跟不上的他的說話速度了,這堂的主題是米斯特神占,偏向玄學的一門學問,艾伯特一樣坐在角落聽著做筆記,因為演講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能記下的東西非常少。
這時候的海恩應該是在聽變裝魔法的開發吧,感覺很有趣。
演講結束後,海恩就跑來跟他會合了,手上拿著一根奇怪的愛心型棒。
「你這是甚麼?法杖?」艾伯特看著那少女力滿點的東西。
「講師送的,說是甚麼只要拿著轉一圈就可以變換服裝,但是我沒敢用,感覺就是一種會雷死人的魔法道具。」海恩把那根棒狀物塞進艾伯特的背包內「走吧,下一堂是需要邀請函的吧?近代鍊金術。」
艾伯特跟海恩很快地找到了會場並入座,因為有限制邀請函的關係,聽講的人數並沒有先前那麼多,零零散散的在偌大的講堂中落座,講師是一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他開口時一口大金牙相當醒目。
大金牙講話很有條理,不過語氣惻陰陰的讓人有些發毛,他先從基本的鍊金術原理開是講起,之後銜接歷史發展,再來才是關於最近鍊金術的成果以及研究內容,與一般講師不同的是,他演講用的是黑板而非投影水晶。
不過他的字很漂亮,圖也很清晰,倒也是沒什麼障礙。
「鍊金術師是一群瘋狂追求真理的種族,就如同魔法師無止盡追求深淵一樣。」大金牙在黑板上畫下了魔法陣與鍊成陣「魔法到達深淵後會獲得甚麼我們並不知道,但是鍊金術的奧秘卻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賢者之石。」
大金牙一邊說著一從他的口袋裡取出一個瓶子,裡面裝著光亮的一顆暗紅石頭,與書上鎖的賢者之石的樣態完全相符。
「看吧!這就是我窮盡一生的知識的精華,這就是賢者之石!能夠引發奇蹟的石頭!」
台下一片譁然,這世界上能夠鍊成賢者之石的鍊金術師相當稀罕,幾千萬人中或許才出現一位集大成者,所以賢者之石也就只是個紀錄,沒有人真正的目擊過實體,然而現在,賢者之時就在眼前了,沒有人不瞪大眼睛的注視著瓶子。
艾伯特也是其中一位,他是第一次看到賢者之石,對於這個難得的機會他當然不會錯過。
大金牙對大家的反應相當滿意,他哈哈大笑地繼續解釋所謂的賢者之石是甚麼東西。
它是長生不老的秘密,是亡者復活的希望,是改變萬物的奇蹟。
然而,他絕口不提賢者之石的製作法。
「大師,既然你能夠鍊成賢者之石,那是否能夠利用它來進行鍊成?書上載明,賢者之石可以無視代價進行各式各樣的鍊成,能否請您演示一下?」台下有人舉手發問了。
「當然,這沒問題。」大金牙露出笑容答應了,當即打開賢者之石的罐子讓石頭落到掌心,接者握拳爆出閃光,當他再次攤開手掌時,掌中出現了五枚青銅古幣「這就是賢者之時的力量。」
台下學者們嘖嘖稱奇。
這一堂課結束了,大家帶著興奮的心情散場,外頭的天空橙黃一片,有些星星已經等不及冒頭了,看看手表的時間已經來到六點,本次交流會的演講在這個時間通通結束了,剛剛那一堂演講是這最後一堂。
艾伯特與海恩打算在附近吃吃東西再回家,本來還有個謝幕晚會,只是他們沒有要去。
回家的路上,艾伯特一都在談論最後一堂的近代鍊金術,興奮而愉快地講著他筆記的內容,還有自己認為可能應用的地方,然而海恩一直若有所思的樣子,直到最後講到賢者之石的部分他才回應。
「那東西並不是賢者之石。」海恩抬頭望向艾伯特。
「耶?可是和書上長的一樣啊,而且也確實可以用在鍊成。」
「那顆石頭沒有強烈的能量信息,看上去雖然一模一樣,但是本質上還是有極大的差異,我認為那應該只是硝紅石混合黎紅冰晶以及水銀的產物而已,至於他為甚麼可以鍊成,我就是這一點搞不明白。」
「所以那真的是假的?你沒騙我吧?」
「千真萬確,你想看真的賢者之石嗎?」海恩突如其來的話令艾伯特一楞,然後就看見他從衣服的內袋掏出一個玻璃瓶子,裡面有一顆賢者之石,只是那光芒,比演講時看到的更燦爛並且帶著一股妖異的感覺。
「你……」艾伯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才是賢者之石,賢者之石說穿了就是能量的高密度聚合體,這世界只要有相應的能量就能夠辦到幾乎所有的事情,也因此它才會被稱為引發奇蹟的石頭。」
「……艾洛特說,那個大金牙確實有賢者之石,在他的右手戒指,紅寶石旁鑲嵌的那些碎寶石。」艾伯特皺眉傳話,艾洛特甚麼時候見過賢者之石?
「原來如此,我沒注意的那麼細,艾洛特也真是厲害呢!走吧,回家啦!」海恩恢復了陽光的笑容「今天的你們還要整理筆記吧?對了,我有跟皇室圖書館要了很多報廢的舊書,晚點過去拿吧?挺多的喔!」
「書啊……感覺家快不夠放了,回去你順便弄個書櫃好放著吧,然後明天我想帶你去找一個人,給你工作省得你白吃白住。」
「哈哈,艾伯特還真龜毛。」
夕陽,拉出了長長的影子,街燈點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