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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書中主角》章三、如果你可以忘記,那就好了(3)

作者:關燁│2017-07-20 20:22:58│巴幣:6│人氣:461



  「不好意思,我朋友身體不舒服,請問可以……」來到保健室門口,周和征動作輕巧將門打開,放低音量,而同時,他也正好與裡面的人對上眼。出乎意料地,居然會在這裡看到算是有幾面之緣的人,不過,僅限他對她有印象。

  「那是樂樂嗎?」一認出對方身份,蘇盼盼立刻放下手邊工作協助周和征把人扛到床上歇息。

  「他一來教室就是這副模樣,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手臂才剛好沒多久,現在又搞這齣,周和征真心覺得室友應該到廟改運一下,還真是流年不利。

  摸過柳予樂額頭,蘇盼盼旋即收手,「好燙,樂樂他發燒了。」

  再用溫度計測量,顯示的體溫也證明了這項推斷。

  整間保健室現在只有蘇盼盼一人值班,她是這裡的工讀生,雖然經驗尚淺,不過光靠自幼在自家診所累積經驗,她大致上對於怎麼處理這情況還算十分熟稔,「麻煩你先幫我從冰箱裡拿冰枕出來好嗎?」

  「這個嗎?」他距離冰箱很近,一下子就把東西遞給對方。

  「我來幫妳吧。」

  「謝謝。」趁著周和征把人扶起的瞬間,蘇盼盼快速把包著毛巾的冰枕放妥位置,才讓柳予樂再度躺下。

  接著她從架子上拿了條乾淨的毛巾,替柳予樂把多餘的冷汗擦掉,接著剩餘的地方……「可以請你幫樂樂擦一下嗎?」羞著臉,對於這種過於親密的肢體接觸蘇盼盼還是頗為介意。

  沒有想太多的周和征不假思索答應,他也沒注意到在他幫室友脫去上半身衣服擦汗時,蘇盼盼已經先行退開。隔著一層布簾,蘇盼盼心跳有些加速,可下一秒她又立刻捏了捏自己臉頰,反覆提醒自己要拿出專業,而不是在那邊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病人的健康可不容許照顧者有多於心思。

  當她出聲詢問是否可以進去時,周和征已經先行替柳予樂穿好衣服,拉開簾子,好讓蘇盼盼可以進行後續動作。

  由於沒想到室友是真的生病,最後等到柳予樂吃過藥開始熟睡後,早上的課早就結束。周和征等待的過程也陸續收到班上同學的關心訊息或是上課提醒,同一回覆大致上的經過後,蘇盼盼剛好走了過來。

  「樂樂他現在已經燒退,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去診所看一下拿藥比較保險。再麻煩你帶他去了。」

  「嗯,謝謝妳。」如果是這樣的女生,那的確跟樂樂很搭。但為什麼他們曖昧的那麼火熱就是不在一起呢?周和征看著蘇盼盼的臉,心中滿是困惑。

  「不會,這是應該的。不過也好險有你先帶他過來。」

  想要滿足八卦的慾望讓他一個不小心分神,完全沒聽到剛才蘇盼盼說了什麼,不過比起這,他更介意的是樂樂整夜未歸的事。「你們昨晚都一直待在一起嗎?」

  周和征只是反射性問問而已,想不到蘇盼盼反應卻比想像的更激烈,「啊、嗯、怎、怎麼這麼說?」女性臉蛋立刻染上緋紅,瞧她眼神不敢直視自己就知道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剛好早上醒來發現人不在宿舍,隨口問問,結果我們其中一名室友就說有看到你們昨天,應該說今天午夜還在噴水池那裡。」周和征也不是真要逼出的答案才肯罷休,他只是很好奇到底有什麼事情得讓兩人徹夜未眠也得膩在一起。

  「也沒什麼……不過、」如小鹿般渾圓的雙眼真摯地盯著坐著就跟自己差不多高的人,蘇盼盼說:「我們真的沒做什麼事喔!請不要誤會!」

  這下換周和征困擾了,「我是也沒想說你們會做什麼事啦,」反射性使然,從他臉上綻放出親切的笑,「但是女孩子深夜還在外面滿危險的喔,就算身邊有人陪還是一樣。」關心這種事他從來不乏,仿佛已經成了他的日常例行公事。

  「嗯,謝謝你的關心。」蘇盼盼行為舉止看起來十分緊張,是因為被說中祕密嗎?還是不習慣與陌生人相處?好在周和征不是個容易多想的人,他對於女性的不自然反應倒是沒多留意。

  時針又走了兩圈後,柳予樂才從睡夢中迷迷糊糊醒來。他睜開眼的當下,尚未聚焦的視線讓他只能憑印象猜測這是哪來的天花板。絲毫沒概念後,他撐起身體,卻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動過。

  「醒了啊?」

  「阿征?阿甫?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哪?」醫院?還是保健室?他只覺得頭很暈,身體很累,睡意又再度襲來讓他很不舒服。

  陪伴的過程中周和征也將消息傳給室友們,接到通知想說順路的田邢甫一下課就順道經過關心一下情況,他才剛與周和征聊沒多久,對方就醒了過來。「保健室啊白癡,你是睡笨了嗎?」對於病人,田邢甫似乎沒有要溫柔對待的打算。

  「你發燒了你知道嗎?在來教室之後你就開始發作了。」

  教室?發燒?

  他試圖抓回一點昏倒前的記憶,腦袋一時間忽然要急速運轉讓他感覺更想嘔吐,見狀,周和征連忙拿了一個嘔吐袋放在他胸前,並適時拍揉他的背部。

  「為什麼我都記不得了……」

  「那你記得了什麼?」田邢甫問。

  「記得什麼?我想……想……」昨天晚上,上官駒去洗澡之後他立刻接到來自蘇盼盼的電話,然後他們到噴水池坐著聊天。那時候蘇盼盼心情很差,所以他沒多說什麼,只是靜靜聽著對方抱怨。抱怨的內容……

  『這是我家裡的事,樂樂你別跟其他人講喔。』說這句話時,柳予樂還記得蘇盼盼雙眼哭得紅腫,讓人看了十分心疼。

  他答應了對方,但這也表示他不能跟室友們坦白。既然這樣的話他又該怎麼回答?

  「哦……好像……忘了欸嘿嘿……」

  「嘿你頭。」要不是柳予樂現在是病人,田邢甫絕對一掌從他那顆乾稻草後腦杓巴下去。「如果你不說就算了。」他想裝出不怎麼在意的模樣,不過鎖緊的眉頭卻背叛了他。

  一直以來田邢甫都盡力想當個可以被重視的人。如果能有一天被人說「請幫我忙」那就好了。那他肯定會兩肋插刀全力相挺也在所不辭。可是問題就在於他臉皮薄,拉不下臉說出這些期待,而當對方回應不符合他意時,他又會鬧彆扭以示抗議,反而更容易造成誤會而不自覺。他的待人處事態度一直都是如此,也讓他習慣沒什麼朋友的生活。

  然而那是以前,現在與他同居的人當中可有兩個是沒什麼神經,四肢發達的巨人,就算他態度怎麼惡劣,只要在上官駒的惡質本性掩蓋下,相較起來就不會讓人覺得太得寸進尺,驕縱難搞。

  「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們擔心了,我很抱……」

  「小心啊樂樂!」

  「你這智障!如果還不舒服就不要硬撐啦!」田邢甫必須忍住,忍住衝動才不會暴露太多情緒。

  周和征滿臉擔憂,甚至想要直接載人去醫院檢查拿藥比較讓人放心。

  「我今天球隊請假陪你去看醫生吧?」

  「不用啦,」好不容易坐正,保健室的床不如宿舍的柔軟,沒什麼彈性也算好事,柳予樂才不至於又重心不穩往一邊倒去,「我可以……唔!」搞得活像是嚴重暈車,柳予樂連最基本長時間坐穩都有困難。

  「你很煩,都說了有人要帶你去,幹嘛還在那邊婆婆媽媽的?」田邢甫口氣甚差,讓人以為他是不是因此生氣。

  柳予樂意識終於清楚不少,他現在很累,沒多餘體力再堅持什麼,「好吧……都可以……」

  「啊,柳同學的朋友嗎?」隨著輪子滾動在門軸的聲音傳開,三人有志一同往聲音來源看,是看似有些年紀的女校醫。

  「請問他可以走了嗎?」人家也要下班,總不可能讓這乾稻草室友一直佔據床位不放。

  「我再量過體溫沒問題就可以走了喔。」女校醫露出淺笑,隨即拿出耳溫槍替柳予樂測量體溫。

  只見柳予樂緊密雙眼,嘴唇泛白,呼吸也不怎麼穩定。望見這一幕的室友們互望彼此,由田邢甫先開口,「你們要在外面解決嗎?還是等等我去上社課之前先去買個粥,你們回來就可以吃了。」

  「好啊,這樣也比較快。樂樂他看完醫生就可以先吃點東西墊胃然後吃藥休息了。」

  聽見兩名青年對話,女校醫說:「你們兩個還真貼心。現在大學男生能夠這麼細心的已經不多了。柳同學還真幸運遇到你們這種好室友。」

  這番再平常也不過的稱讚卻讓田邢甫紅透了臉,他很少被人這麼說,趕緊別過頭。

  「好了,看起來……已經退燒,你們把他領回去吧。」

  「謝謝校醫。」周和征負責把人扛起,田邢甫則幫忙拿書包。

  「對了,誰過來幫柳同學留個資料吧。」這是既定流程,為了後續追蹤學生的病情,他們都會要使用過保健室資源的病患留下基本資料。

  由活動最自由的田邢甫負責填寫,之後他們一人先行回到宿舍,另外兩人則騎著腳踏車回去。

 

  扛人回宿舍的途中,他們倆還遇上同系同學,見到的人不免關心幾句,都是由周和征代為回答,柳予樂則負責假裝沒事。

  迷糊中,柳予樂一直覺得很想吐,可是又不能就地釋放這噁心感,他臉一陣青一陣紫,就在周和征說他們到了的瞬間,他什麼也不想就直衝浴室,推開門,立刻朝應該是馬桶處的位置狂吐一番。

  就在他覺得胃裡的東西被清的差不多的時候,他伸手想要按下沖水手把,卻怎麼樣就是摸不著,反而有種詭異的觸感,就好像……就好像……

  「柳、予、樂!」一副居家打扮,才正坐上馬桶要方便的上官駒腹部前方滿是他的嘔吐物,「你找死嗎!」他才不管對方是病人還是死人,一腳往柳予樂胸口踹下,暈眩的人就這麼像後翻了一圈,滾出浴室。

  「啊!樂樂!」周和征在放柳予樂自行進到宿舍時,正好與走廊上叫住他的朋友聊了一下,進門之後他僅捕捉到柳姓室友從浴室滾出來的畫面,完全不知道方才發生什麼悲劇。

  氣憤到像是惡魔附身的上官駒立刻脫掉充滿臭酸味的上衣,裸著纖瘦上半身走出來,像是有衝動要給柳予樂再一拳教訓。「媽的我一定要揍到你老母都認不出你是誰!」

  奇怪了?阿甫呢?他不是先回來了嗎?怎麼人不在啊?

  慌亂之餘,周和征只好本能性先上前擋下攻擊,以免已經快要昏厥的人一命嗚呼。

  「讓開!這智障不趁現在多揍個幾下,他肯定不知道自己給身邊的人添了多少困擾!」一股腦的生氣,他這話不只在對柳予樂說,盛怒之餘,他也發現自己不也是這樣子嗎?

  不過更是因為有這體悟,他才更加暴躁。為什麼他明明知道問題在哪卻不能改變?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隱瞞這麼多事真的是好的嗎?他很生氣,氣自己問題一堆也不知道要改,也氣遷怒在病人的自己。

  周和征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讓爆走的室友宣洩怒氣,不過疼痛遲遲沒落在身上,他睜眼,發現對方已經轉頭離開。

  「那個……」還想說些什麼,不過他驚覺底下的人早一步先陣亡,「啊!樂樂醒醒啊!別死!」

  鐵了心決定不回頭管柳姓室友的生死,上官駒生著悶氣尋找替換衣服。

  「上官……」雖然周和征難掩緊張,但他還是問了,「阿甫他沒回來嗎?」

  「他放完東西就又立刻出去了。沒說到話。」嗅了嗅新衣服的衣領,他還是覺得不對勁,又把衣服脫掉,索性進浴室把全身沖一遍比較快。

  啊、可是柳予樂他也有沾到嘔吐物啊……周和征才想這麼說時,浴室的門又被打開。

  「那傢伙真的很不舒服?」雖然上官駒還是緊繃著臉,不過口氣已經不如先前那麼盛怒。

  「已經比一開始好很多了,我等等會帶他去看醫生。……什麼?」他看著上官駒從門縫伸出手,一臉茫然。

  「他不沖一下嗎?臭死了。」

  這才意會過來,由體型差不多的人幫忙更衣果然輕鬆多了。三兩下柳予樂就只剩一條四角褲被扶進浴室。

  周和征還打算幫忙,上官駒便搶先說:「這裡那麼小,是能擠幾個人啊?你先出去。」

  好吧,既然上官室友也想輸出一點貢獻,那自然是再好也不過的。周和征協助把人安頓在小塑膠椅上,他便走了出去。

  兩人都裸著上身,不過上官駒好多,至少他還有穿著褲子。是說他搞不懂為何周和征要只留一條內褲給對方,這樣到最後不也會濕透嗎?

  搖搖頭,他扭開水龍頭,讓水溫調到不會燙傷的溫度後,任由水柱打在柳予樂身上。

  染壞的乾稻草順著水珠貼在臉上,就連睫毛上也是。

  狹小的空間裡,只有他跟柳予樂,這是頭一次,上官駒這麼靠近他,仔細觀察那既熟悉,又陌生的五官。

  平常的柳予樂總愛說自己長得帥,笑起來很陽光什麼的。這些溢美之言上官駒都只當作耳邊風聽過就算,可這次總算有機會好好端詳他的臉,上官駒霎時間腦袋一片空白,雙眼緊盯柳予樂五官的每一部位。

  總是帶笑的雙眼緊閉,眉宇緊鎖,高挺的鼻樑,不曾垂下的唇線……這些、這些都是他每天固定見到的風景,但為什麼現在卻不復見了?

  上官駒不由自主出手輕撫過柳予樂臉頰,他內心頓時激動怦跳著,呼吸急促,好像有隻潛伏已久的野獸準備奪欄而出。

  他在幹什麼?沒有個合理的答案回覆。他只知道,炙熱的衝動、慾望,正在帶領他的身體行動。

  就在指尖觸摸到柳予樂唇瓣時,像是觸電般,他縮手。如同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氣,最後沉落回理性深層底下。

  「我在幹嘛啊上官駒?瘋了嗎?」好不容易恢復理智,他卻想哭。

  他好慌、好亂,好害怕自己做出什麼會後悔一輩子的事。他不要這樣。

  就算他這樣說服自己要保持鎮定,蓮蓬頭的水早就已經潑溼他全身毫無自覺。

  忍住差點崩潰的衝動,他噙著淚水,迅速把人沖過一遍後逃出浴室,並要周和征快點替對方換衣服。

  被徒留在浴室的柳予樂在對方離開後緩緩睜開眼,順著臉沿滑落的水,他有一度以為那是上官駒的眼淚。

  摸著曾經被觸摸過的地方,他露出困惑,望著被推開的門扉,不懂對方到底是怎麼了。

  仿佛上官駒的指腹還在摩擦著他的臉頰,他不討厭那種感覺,只是他更想知道,讓對方縮手的原因又是為了什麼?

  他終究還是無法幫助他嗎?竭盡可能,一步步地,進到上官駒的內心。

 

  坐在後座,雙手緊抱著駕駛,如此親密的動作對象變成周和征,柳予樂就沒有那種說不上的微妙感。反正都病了,他就乾脆當好他的無尾熊,將全身重量壓在對方身上。

  戴著口罩,臉緊貼在周和征背部,柳予樂說話的聲音不知道是為這樣才聽來有些悶,還是心情上本來就不是很愉快。「我是不是真的很惹人厭啊?」

  沒來由的問題讓周和征一時間反應不來,他還以為對方睡著了說。「不會啊,樂樂很受大家喜歡。」

  「可是,」驀然,他音量提高,「可是我覺得上官他真的很討厭我……」那是跟田邢甫不同的情感,上官駒對他,感覺更多的是厭倦、嫌棄。

  「你那時候醒著嗎?」

  還以為周和征指的是在浴室的事,他不禁心露跳一拍,「呃、那個……」

  「上官他看起來是很生氣沒錯,但是我想他應該也是為了你好啦。」

  知道周和征說的跟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他才放下心中大石。「我果然還是很惹人厭啊──」

  雖然這樣想很壞,不過見到柳予樂還有精神鬼吼鬼叫周和征就放心了。

  跟著地圖指引很快就到T大生口中評價還算高的家庭診所,周和征接過乘客安全帽,先行到附近的停車場停車。這時,獨自守在門口的柳予樂收到訊息通知,從震動的口袋內掏出手機,上面顯示的人讓他不禁喜出望外。

  「我猜那個人是蘇盼盼?」來到夥伴面前,把外套拉鍊拉開,收進鑰匙,周和征問。

  「嗯,盼盼真得好溫柔。她還問說需不需要退燒貼片,要送來男宿給我欸。」

  「那你有印象下午是盼盼幫你脫衣服擦汗的嗎?」他偶爾也想惡作劇一下,說點小謊看對方會是怎樣反應倒也挺有意思的。

  「欸!真、真的?」遞出健保卡的同時,他忘了放低音量,旋即引來護理士的一記怒瞪。

  「開玩笑的。」俏皮吐舌,周和征連忙跟著收斂。

  「我還以為……」一瞬間閃過上官駒在浴室幫他沖身體的畫面,他便沉默不出聲。

  撫摸曾經被碰過的位置,他在溫存,可是卻不懂為什麼要這麼念念不忘。那就好像……好像他很希望上官駒可以多碰自己一些。

  「阿征!」突如其來緊抓住在看新聞的周和征,對方跟著被嚇到抖了下。

  「怎樣啊?嚇死我。」

  「摸我。」

  「蛤?」室友腦袋燒壞了?當下,他只能這樣聯想。

  「不要廢話了,用你的手摸我。」

  被緊握的手對方似乎沒有要放開的打算,這下他似乎想裝傻也難。「摸哪裡啊?」

  「臉、鼻子、眼睛、脖子,都可以。」柳予樂雙眼如此真誠,周和征這麼好說話的人立刻被唬得一愣一愣。

  因為體型較上官駒寬大,顯得周和征貼上臉頰的手也比較厚實、溫暖。明明這隻手是那麼溫柔、小心,但柳予樂感覺就是不對。有哪裡不同。是他一時間還比較不出的差別。照常理來說,正常人都會選這隻手才對,可是柳予樂卻感覺不到當時的悸動。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變得如此眷戀上官駒給予的撫摸?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樂樂啊……我可以收手了嗎……?」

  回神後,他才發現身旁的病患,有的是媽媽或阿嬤帶著小孩孫子,有的是情侶來看病,但他們就是沒這兩人互動那麼甜蜜。

  「啊哈哈,」順手揉了揉可憐兮兮的室友頭髮,柳予樂被口罩擋住嘴,卻擋不了眼神中露出的調皮,「抱歉啊,不過我也說過啦,如果對象是阿征我可以喔。」

  可是我不想啊……周姓帥哥溫柔地在內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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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Reineke
還真的感冒啦……十一月的新竹真的很冷啊
尤其是某人沒把頭髮擦乾就出門去……

07-04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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