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等同在跟阿揚說,你就放膽摸上來吧,一切都是為了武學交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可是,可是!阿揚在心中放聲大喊,維持最後一絲理智。
白猿看阿揚還在猶豫,屁股直接頂上阿揚的小腹。
啪!阿揚好像聽到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
「好,武學交流。武學交流……」
阿揚單手緊握倭刀,以免還沒取下白猿的武器,就被反悔的白猿奪走兵器,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摸上白猿的腰肢。
因為兩人一同面向大石,阿揚只能用左手瞎摸白猿的劍。
阿揚緊張得心臟怦怦亂跳,手掌傳來羅衫下的溫度與柔軟,原來女人的身體觸摸起來是如此的柔軟有彈性,跟自己腰側截然不同。
白猿靠在阿揚身上軟軟的說:「公子,劍在下面一些的地方。」
「是!是!是!」阿揚連忙將手掌往下摸去,卻正好揉上白猿臀側。
「公子,男女授受不親。」白猿邊說邊貼上阿揚耳際,「咱們是武學交流。」氣音。
「是是是!」阿揚整個人瀕臨爆炸,手忙腳亂地解開繩結,解下白猿的其中一把長劍。
阿揚抖開劍鞘,這一刻──
再多的雜念都無法影響阿揚的心緒。
這份衝擊讓阿揚回想起第一次拿起劍的感動,他彷若又變成那位崇拜劍術的小男孩,那樣的雀躍與純真。
──好劍。
劍身筆直,沒有其他多餘的裝飾,但卻讓人強烈的感到它的存在。
阿揚忍不住放開倭刀,兩手握緊這把劍,眼前一片模糊,淚水在眼眶中直轉著。
盡心盡力,莫忘初衷。
我怎麼忘了。
……
「我怎麼忘了!!!」
我怎麼會把自己的武器交出去啊!!
兵器不可離身──是所有武學家一生的制約。
一旦習武,身上的氣味便會吸引同種人,練習、切磋、討教、決鬥……各種容易結上仇家的日常接踵而來,隨時隨地發生戰鬥是常有的事。
因此武器等同於自己的性命,絕對不能離身。
阿揚立刻舉劍護身面向白猿。
「咯咯,這把倭刀的重心跟我的完全不同呢。怎麼?公子想要試試我的劍嗎?」
阿揚看著自己的倭刀被白猿歪歪斜斜地拿著,雙手距離錯誤、握法也錯誤,身體姿勢極其放鬆,一點攻擊的企圖都沒有。
阿揚鬆了一口氣,「我這是在幹什麼……不過就是一個拿著人類武器的妖怪,只不過是拙劣的模仿罷了。」他心想。
自己剛才陷入回憶這麼久,被一把劍感動得不要不要的,那個時候要是白猿想戳戳砍砍,自己早就被砍了,哪裡還有時間嚇成這副德行。
或許,她根本完全不會武術?
這個時候白猿正嘗試用倭刀斬斷一旁的樹藤,刀刃彆扭地碰在老樹藤上,擦破一些樹皮。
「這個刀真難用。」
「不能用拿劍的方法砍,劍意旨在快與準,身形越快劍形越幻,而倭刀最最重要的不是身體的動作。」
「那真是奇了,不是身形是什麼?」
「是心。」
「哈哈,咯咯咯。」白猿聽聞笑得彎腰,倭刀都快拿不穩了。
「有什麼好笑的。」
「唉呀,趙公子難道想用慢吞吞的劍法打敗敵人嗎?劍法可是越快越好。」
「當然,妳說得對。」
阿揚握緊白猿的配劍,刷刷刷三道白光,把那老樹藤簾子砍破出一個大破口。
「劍法越快,敵人越招架不住,而劍形由身體帶動,身體則由腦袋帶動,而腦袋……」阿揚頓了頓,期待白猿接話。
「腦袋就是心?」白猿又朝一旁的樹藤砍下一刀,這次藕斷絲連,大有進展。
「對。一切的源頭就是心,想斬人的意念是由心生、由心念帶動軀體、寄託在刀劍之上,把這些動作加總組合起來,就是斬。」
「沒想到趙公子不僅做得一手好詩,還對武學有獨到的見解咯。」
「心念到,無堅不摧,一刀兩斷。」
阿揚將自己的意識延伸出去,感受長劍傳來的些微震動,心念所見世界與現實重和的瞬間,斬擊已經結束。
石壁上多了一道漆黑的刀痕,邊緣整整齊齊,就像是用雕出來的一樣。
「厲害。」白猿驚訝地撫摸刀痕。
「好說好說……等等等等!妳在幹什麼!」阿揚見白猿舉起倭刀試圖往山壁上砍去,嚇得舌頭打結。
「砍山壁咯。」
「什麼砍山壁!山壁是石頭做的,刀子下去可是會壞掉的妳知不知道。」
「刀子會壞掉……啊!咯咯咯,太久沒用尋常刀劍,我都給忘記咯。」
白猿又朝樹藤斬了一刀,這次樹藤整整齊齊地斷成兩截。
阿揚這下子有點驚訝,這個白猿剛才連倭刀都拿不好,怎麼沒一下子就砍得如此漂亮,莫非她真的是深藏不漏的高人?
阿揚想起自己曾經聽過說書人說過的其中一個故事,年輕的劍士在山中碰到一隻大白猴,肚子裡面竟然藏著天下武功絕學,眼下自己不也正是碰到一模一樣的事情嗎。
難道這妖怪也要傳授我武功才過來的?當今天下還有人能授予我劍招?
白猿感受到阿揚在自己身上投以灼熱的視線,尾巴忍不住左右搖擺個不停。
只不過白猿想的跟阿揚想的完全不一樣就是了。
「趙公子的刀有名字嗎?」
「沒有。」刀就是刀,劍就是劍,有沒有名字沒啥分別。
「天下無敵的劍。」
「什麼?」
「公子手中那把劍稱謂就是天下無敵的劍。」
「稱謂,呵呵,對物品使用稱謂實在是過於大禮,天下無敵說得好聽,能辦到的寥寥可數。」
阿揚感受手上的長劍,平凡無奇,哪裡有什麼天下無敵的樣子。
狹縫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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