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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陰陽師】序

作者:武久│2017-03-12 22:32:08│巴幣:6│人氣:97
  在二十一世紀,這個科技發達的時代,仍舊有許多科學所無法解釋的事情。
  無論能被接受與否,它們並不會因為人類的想法而消失,反而會因而成長。
  「靈」這個詞,在許多地方都曾被提及,但若要真的讓眾人替它定義一個實體的外觀、樣貌,許多人吱吱唔唔許久,最後還是沒能總結出一個確切統一的共識;但一旦說到「妖」,眾人的第一印象不外乎是可怕、陰暗、充滿負面能量的存在與不同於人類的外貌。
  同樣是多數人類無法察覺的事物,人們給出的答案卻不同,或許只有一點能證明:有人刻意將「妖」的形象塑造得使人畏懼,警示人以趨利避害;而「靈」,由於其沒有危害,且常人對於自己無法體會的事物多半無法理解,所以先人並未將其流傳於後世。

  刻意被隱瞞、被世人所遺忘的能力——「靈」,即使眾人都無法察覺到它的存在,它仍舊在一般人日常生活中扮演極其重要的角色。而那些懂得如何使用「靈」的人,有人稱他們為超能力者、異能者……等各種聽上去令人羨慕、好奇的稱呼,只是,若真要他們自己選擇一個專有名詞,也許他們會更偏好「陰陽師」這個稱呼。
  在日本平安時期,就曾經設立過隸屬於中務省陰陽療下的官職,運用五行思想以進行占卜、咒術、祈禱、祭祀、曆法制定與天文觀測--這個職務便被稱為陰陽師。
  但,當時的陰陽師是否真正擁有「靈」,現在已經無從考證,唯獨留下片面的資料顯示,在當時有個名為安倍晴明的人,有著強大的靈,負責守護京城的平安,而他就是一位無論在當今和後世皆頗具盛名的陰陽師。
  直到現代,陰陽師的工作不外乎就是除妖、立咒、斬魔……等,以現代人的角度來看,就是負責除去那些看不見的禍害,也有人稱這種工作叫風水師、道士,或打著某姓氏老師的名號協助他人收驚、鎮妖。

  就如同公會一般,陰陽師也分成兩種主要派別,其中一派以攻擊為主,平時工作總會穿著背後印有著竹葉與火焰圖騰的狩衣,也就是所謂的焰竹派,因為本身攻擊類的陰陽術學習種類較多,所以他們的行事風格不外乎就是快、狠、準,以強而有力的咒術強硬地將妖穢除去。
  而另一派--寒蓮派,則是以防守為主,工作時沒有固定的服裝,但身上某處有著代表寒蓮派的紋身,行事風格與焰竹派正好成反比,會再三確認工作目標的狀況,決定要進行消滅、鎮壓或溝通。
  兩派別的陰陽師時常被拿來做比較,畢竟兩邊的委託價錢相差不大,這是多年以前雙方共同訂下的價格,只是出狀況時,到底要雇用哪邊就成了最大的問題。
  雖然價錢方面是直接與接洽單位進行商討,不過派出來的人數卻有著相當大的差異。焰竹派總是以個體為單位行動;而寒蓮派,基本上是以團體為單位出動,每次由固定的人接頭確認工作的內容,反而給人一種神祕的感覺。
  只是,無論寒蓮派再怎麼神秘,多數的雇主在選擇時還是偏好寒蓮派,在工作上,寒蓮派會再三確認狀況才開始處理,以現代人的觀念就是有保障,不隨便行事的態度讓他們委託起來也安心許多,即使如此,對於報酬由個人獨得的焰竹派並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


 
  自從墨然駒被以準當家的身分被帶往本家,有許多工作自然而然地落到他身上,雖然當時的他年歲尚幼,不過因為他展現出的的實力和天賦遠大於本家的其他成年人,沒有人敢在背後說什麼。
  墨然駒六歲時便開始著手接洽各種工作,由於擔心會被委託人質疑他因年齡而有能力上的不足,墨然駒從來都不離開宅邸,他所接到的也並非太過簡單的工作,而這也是當家的命令。
  在工作時,他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完全不像個孩子,反而給下屬一種當家就在這裡的感覺,而他也很少需要他人幫助,所以他在工作時,其他人多半都不在場也不知情,這便是墨然駒刻意所營造出來的情境。

  即使是科技發達的現代,人心仍舊是最難理解的,曾經幫助過的人到底能不能相信、曾經被幫助的到底會不會以怨報德也無從知曉,再加上帶他回來的當家也曾教育過他,不能對於曾經的委託人輕易放下戒心,年幼的他不太能理解,也就演變成墨然駒每次在工作結束後都會將自己的記憶進行抹除,以確保下次再見到這個人時,不會因曾經的一面之緣而輕易卸下自己的警覺心。
  這種作法讓墨然駒只能夠信任少數人,所展現的性格也讓人覺得十分冷淡,甚至有種難以捉摸的感覺。久而久之,除了工作、吃飯以外,幾乎沒有人願意到準當家所在的處所,只有當時被當家賦予任務、負責叮嚀他一切生活事項的同年齡女性——蘇晴晴,會主動過去而已。

  而某件事情成了墨然駒住在本家的最後一件工作,之後若非重大事件,不然他絕對不接任何工作,這也是當家對所有人下達的命令,因為在那件事情中,墨然駒除了把自己重要的東西送了出去、提供自己的「靈」給對方作為保護咒之外,最危險的一點則是他完成工作後,會將自己的記憶抹去,以致於收不來所付出的事物,光是這點,如果被有心之人得知,便可想利用這點致墨然駒於死地,這也是當家在知道這件事情後,決定下令的原因,畢竟若真是重大事件,是不會不通知他的。
  時間點推算到那件事件發生的幾日以前,當墨然駒用完晚膳,正準備去進行淨身時,他平時安排在水池旁的式神突然消失了。

  「有人在水池嗎?」

  感覺到自己的式神消失,墨然駒立刻轉頭詢問跟隨在自己身後的下屬,見對方搖頭後他才想起那個地方除了自己,幾乎沒人會去那裡,如果有人在那邊,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他。
  那式神消失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就成了首要去研究的原因。
  來到水池,式神的符紙靜靜地躺在地上,周遭空無一物,也沒有任何人進入的痕跡,擔心是不是刻意被消除,還特地抽出符紙施咒確認一次,結果還是一樣,這裡除了上一次淨身的自己以外,再一次有人進入便是現在。
  既然沒有人,那肯定是近日有什麼重大事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因此「靈」才給了自己一個暗示,想到這裡,墨然駒轉身離開水池,先回到自己的房間進行占卜,以確認事件的危險性,才能先構思好該如何解決這一件事。
  由占卜得知,那將會是一份高難度的工作,並不是指解決那份工作需要多複雜的咒語,而使能夠確切地將事件解決,在這世間也只有少數人可行,初步估計後,也許正個宅邸只有他能夠解決。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但沒想到當墨然駒離開後,占卜出現了改變,若是他有看到的話,並定能看出這件事將會對他的未來產生引響,只可惜,因為他的離去,這些事情也是直到發生了他才意識到。

  大約幾日後,這份工作的委託書就到了他的手中。

  仔細翻閱著,內容大致上就是在說一個小孩子有很大的問題,無論找了什麼道士、某姓老師幫忙,他們都表示再多錢都沒辦法拯救這個孩子,找了很久才終於找到陰陽師,也就是他們這一派的人願意接洽這份工作。
  整體看上去很棘手,但似乎是看在擔心孩子是為人父母常情這點,他們才接下這份工作並上交到墨然駒手中。
  而收到委託書的隔天,當那對委託人夫妻帶著小孩進到宅邸時,所有人才意識到這個孩子身上的問題嚴重性,連滾帶爬的立刻去通知準當家。
  那已經不是一般陰陽師可以處裡的範圍,能夠產生這麼可怕的問題,都不知道該說這對夫妻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了。

  「準當家,他們已經到了。」

  「嗯,讓他們稍待片刻,我立刻過去。」

  委託人踏入宅邸時,墨然駒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輕易地放這種等級的陰氣進到結界中,只不過,那孩子身上的問題可真不少,看來必須使出渾身解數才能解決這問題。
  換上印有代表著他們一派徽章的衣服後,拉開房門往待客室而去,而在到達門口時並沒有馬上進去,向下屬安排了指定的人選站於門外,除此之外還在門上先佈下結界,確保工作失誤時能夠有時間彌補。

  「久等了,上官先生、上官夫人。」

  早就看過委託書,自然知道委託人的姓氏,因此當門拉開時,稚嫩的聲音提醒著三人他的來到,雖然對方明顯對於他的年齡感到質疑,但秉持著「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的概念,夫妻倆趕緊向對方回應。
  詢問有關孩子的問題後,得到的答案其實跟墨然駒自己所做的判斷差不多,是一個充滿問題的孩子。
  那是個身上帶滿許多念珠的男孩,從這點看來,應該是找過很多自稱這方面的專家的人,最後都是一句另請高明後隨意收費給他戴上的,因此,墨然駒二話不說,直接上前將那些念珠抽開,以確認他們所述的問題與男孩實際問題的相符性。
  念珠落地時,濃厚的「氣」籠罩整個房間,其他三人明顯看不見,但身為擁有力量的人,他可以很明顯地看到霧氣不斷地從男孩身上散發,這種氣息可說是妖怪最喜愛的糧食,如果真要說的話,這孩子可以說是妖怪的長命百壽、修為大增的美食,只要吃下這孩子就能得到整個江山的概念。
  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則是,他明明是個男孩,身上所帶著的卻是陰氣較重,無論誰都知道,男為陽、女為陰,一個男性身上帶著陰氣,而這陰氣便是導致這男孩臉色蒼白、看上去身體不好的原因。

  「請問…這孩子有辦法救嗎?」

  「求您了,一定要救救這孩子!」

  一男一女的聲音打斷了墨然駒的思考,迫使他轉過身,輕輕地給予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沒有多說什麼,唯獨點頭表示能做到,這使夫妻兩人鬆了口氣,開始追問委託的費用、要求之類的疑問,但墨然駒就是不回答。
  因為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先確認。

  「在兩位心中,焰竹派是廉價的第二選項?」

  突如其來的問題使委託人夫婦露出疑惑的表情,隨後意識到男孩的問題,面有難色地對望,說不出任何的話。
  墨然駒問這個問題自然是有他的原因,從三人身上能感受到寒蓮派的氣息,顯然這三人必定是先去過寒蓮派,才會轉而來到焰竹派的宅邸做委託,只不過,他們大概沒想過,大部分陰陽師所屬的兩個派別,除了做法可能有落差以外,費用是大同小異,沒有哪邊是又便宜又能解決問題的,更何況是這孩子,身上滿是嚴重性極高的問題,又怎麼可能開價低廉呢?
  因此,他才會問出這個問題,不外乎是希望對方給予一個合理的解釋,不過顯然那對夫妻對於此事也沒辦法給出任何藉口作為動聽的理由。
  再來另一個問題是,若真的給予對方解決的方法,他們究竟會不會真的照做,那也是一個很大的疑點,畢竟現代很多人對於這種看不見的力量,都以為短暫的解除就像感冒一樣好了而不需再服用藥物,殊不知若是沒有照著做,最後會邁向一個連神都無法拯救的悲劇。
  費用方面的問題,自然是當初接洽的人會負責去處哩,那並非墨然駒能給出的答案,不過關於要求的話,他倒是有兩個必須要對方配合——

  「這孩子從現在開始必須男扮女裝,直到年滿十六。」

  這是第一個條件,自然得到委託人投以不解的眼神看待,畢竟無論是誰,聽到解決方法竟然是要自己寶貝兒子穿著女裝,光是這一點就會有些反感,ㄦㄦ誰會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人灌上「女裝闢」的壞名聲呢?
  墨然駒當然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這就是解決方法,信不信由它們,一不作二不休,他向外喊了聲,命令下去要求人將蘇晴晴的衣服帶來房間,須臾之間,一套完整的女裝就送入房內,交到了他手上。
  將衣服推往男孩方向,他願不願意換上是他的選擇,墨然駒不干涉選擇,只是他提醒對方,生命是自己的。

  「還有一點,他必須帶著這只耳環,一生不可取下。」

  從自己右耳取下一只看上不起眼的金屬環,在房間內顯得暗沉的金色卻不知什麼原因,從取下那刻起開始散發著光芒,不耀眼,但夠使人對此目不轉睛。
  這只耳環就不給予他們任何選擇權,直接幫男孩戴上,配戴上的那刻光芒便消散,回復到原始、未散發光輝的模樣。
  這份工作基本上就到這裡,至於解釋,則是完全不願意,既然上官夫婦對於他剛剛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抱著不信任、甚至不怎麼願意的態度,那麼他又何必浪費唇舌向對方解釋他的作為背後的理由呢?
  自己所負責的範圍結束,立刻喊來外面的人送客,至於事後的任何相關事項,那都與他無關,墨然駒在這份工作中的任務,僅僅到這裡,而關於這份工作的記憶,也在其他人知曉之前,就已經從他的腦中被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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