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多紛云的暗潮洶湧中,我默默聽了解釋與辯解,只因他們將我曾經的話添入了三分醋,揉成一團毛球後從數個窗戶扔出去,以無辜的口吻佯裝沉思者,實際上不過是情緒釣客,等待與自己雷同的人或是上鉤的魚兒。
我聽見他的無辜中潛藏的推託;我聽見她的良善中在規避什麼。當初說好的朋友呢?曾經有過的推心置腹和情誼呢?還記得當彼此難過時說的貼心話嗎?
「難過生氣的話,儘管來這裡談談吧。」如此簡單的信任,卻成了久久散不去的心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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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低調的友人捎來訊息,我才驚訝原來自己的話被加話,甚至被曲解。我無法向誰解釋,因為事已發生多日,話早已傳出被入了他人的心口,我是最後一個知情,去解釋?要對誰?友人希望我冷靜,而她不想淌渾水,只想保持低調和中立,囑咐我多點心觀察。
於是,疙瘩逐漸產在心頭,也變得沉默少話或轉話,不再翻賴群的對話,直接刪紀錄,順便丟話刷刷存在感便潛水,開始以忙碌避開,假裝一切都還不錯,以為能就此緩解憤怒的餘韻。
我反覆說服自己,無所謂,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大家都是可愛的孩子。但嘴上說得無關緊要,身心卻開始抽離,一刻都無法繼續相處,隔閡至深,深到我離開公會,離開名單,離開訂閱,離開離開……離開那些惺惺作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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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某天的漫不經心引爆雙方情緒,該解釋什麼?也不需要解釋,連答案都不必給,友人提醒我不可以供出他,於是我草率敷衍,假裝自己無事,有了藉口便離開。
殊不知,在退了群後,那一刻我鬆了心,像脫線的木偶,攤在電腦桌前嚎啕大哭。
哈囉!還記得當時我們曾一起宣洩的狗屁倒灶,用文字相擁的鼓勵和安慰,抒發各自心中對現實或網路不滿的疑慮嗎?這不是朋友之間很普通的小事嗎?
我珍惜,且懂得分辨壞話與抱怨的差異,也理解要守住某部分的隱私和私人情緒,人吐露憤怒和哀傷是因為需要抒發。但這樣的抒發卻被流轉出去,還添了油加了火,事後問他們要馬已讀不回,要馬賣傻賣無辜。
當時,我滿腦子只想對他們破口大罵……你們這樣算什麼?!信守承諾很困難嗎?我都信了為何你們不信?滿腦子飛滿FUCK YOU的轟炸機。
我一生的死穴是,只要對誰放了感情,就沒辦法生厭或大力反擊,只會在情義與憤怒之間反覆遊走,以逃避和哭泣收尾,既然曾經有情又何必相殘?
關上門,譴責自己過度的得意忘形才會學不上的教訓,我開始動手刪除任何一眼看了都會心痛的名單,成就了自己那懦弱膽小和莫名其妙的醜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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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就說妳是鍾無艷咩。」知情的嘴賤友人和往常一樣取笑我,讓我好無言。
是呀,自己給自己這不討好的角色,又何必花費心思繼續演呢?更何況劇本中的演員們毫無正邪之說,也無對錯之分,既然釐清了也沒必要鬧心才是。
「如果妳想和人聊聊,可以找我。」溫柔的友人留話安慰,讓我既窩心又倍感心碎。
窩心在她是非常好的朋友,心碎在我對聊天產生了恐懼。
就此,任何一個簡單的對話, 都讓我懷疑是否可能被扭曲?一個友善的問候是否別有居心?我排斥所有的聊天,也排斥認識其他人,將所有人視為敵人般的防備。
最後還是承受不了日漸膨漲的疑心病,憔悴地向理性的友人抒發……「我現在連和你打字說話都會害怕。」
「阿呆。」理性的友人淡淡的輕罵,我莫名的再度落淚。
碰巧,我搬回老家和小弟住,在鄉下靜靜心,離開電腦好幾天,不再花心思去陪伴那些找我談心訴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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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跨過一年後,心不再那麼傷,重新審視發生的一切……
我取笑去年的自己太幼稚,在友情上的態度也太easy,不是每個人都能稱為朋友,而我本身也沒有好到能夠讓每個人都接納成為朋友。
一切是我自作多情,也自以為是。
也感謝在這事發生之後,知道我很難受時,願意多日陪伴並擔憂我的友人。同時,也很感嘆,平時總會找我幫忙的友人,知情後卻漠不關心甚至質疑我。
上帝關你一門必為你開啟一窗。
因為去年的體驗,讓我在今年收穫了許多,也敲敲自己的頭殼,似乎長進了許多呢。
「問題出在妳根本還不夠認識那些人,就隨隨便便定義是朋友。」嘴賤的友人在某次打完一場LOL後,突然正經八百的道出重點,看了他的賴,感覺自己的臉被狠狠扇了幾巴掌,無形的腫脹。
也許我對朋友的定義真的很隨便,儘管如此,我依然感謝和思念那曾經的友人,曾經帶來美好的回憶,曾經的計畫,曾經的談心,曾經的笑鬧……
肯定是我在某個環節也做錯了什麼,才會導致這樣的結局,這是上帝送我的作業,要我在人際上卡關後,回頭去沉澱思考,才能修正盲點別重蹈覆轍。
結於此,即使他們從此聽不到,我也會依自己的信仰,默默為他們禱告,對他們說——要健康,平安,快樂喔,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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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篇混亂的心得日誌,不打算改編成小說,因為紙與筆公會的題目常讓我產生共鳴,所以這期的作業以日誌方式上繳,作為標題,挺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