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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終默示錄首部曲 • 天罪-6-6

作者:虚ろな光│2016-11-30 14:56:11│巴幣:32│人氣:306
˙哥吉拉VS基多拉(末):各自的命運   別離的二重奏


     人生   有的是不能選擇

     但無論如何   永眠的死最是不該

     過往   曾有御界解我之愁

     未來   亦有布蘭慰你之痛


        天一舍,水如衣、心如漪,鳥居立山門,長梯入湖心,而無聲的人、無聲的景,有的......僅是抽離末日危機感的一隅淨地。

        盼夢湖,位於念天閣西方山峰之後,距離東峰約有十一公里,此地須到達西峰神社;再穿越神社廣場後的登山步道方能抵達。那直入湖心而去的階梯與鳥居,似乎昭示過往此地非屬湖景,霧氣漫湖間,不同於東峰冰瀑白晝的光景,取而代之的......是深夜灣月的秋分時節......

       "記得那天夜裡的你我"

       "燈光祥和   鐘聲細語"

       "誰的眼神恍惚"

       "誰的心跳悸動"

       "兩人的思念充斥在沉默"

       "那時的彼此不需要言語"

       "而如今不需要的"

       "僅餘沉默後的懊悔"

        輕閉半眸,透芳迭音在盼夢湖的殘破神舍前看望眼前景色,此地......是自己閒暇靜心之處。似乎只有這樣,迭音才能從日復一日的亡亂中整理思緒,因為領導者的責任......已經讓她失去太多。

        稍早見過天薙眾人以後,迭音心海波瀾再起,她究竟為何如此不安?

        「不是不能回應你的感情,而是在這之前,我還有自己的職責......」

        葉落輕漪是漂泊,石盪波瀾是沉埋,深邃雙眼皮下的修長睫毛隱藏了金眸多少感情?垂掛的黑色長髮在點綴曼妙之身的當下,也點綴了背影在愁惘間的夢幻。

       "浮光掠影無常界"

       "冷暖愛憎不由心"

       "聽得流川映月語"

       "破鏡也如湖面漪"

        「還記得那一天,你央求著我,說能不能只為了你付出?只為了你開心、生氣、悲傷、擔憂。儘管我明白這是你對我的獨佔慾,可是我卻不能放任它人不管,神前未......那樣丟下你......姐姐的心也很痛啊......」

        少身滄心,十七歲的外貌歷過多少愁往?而神前未身為帝爾傳說神劍部隊之一,更有武神魁之別號,美麗的迭音與這般迷樣人物究竟有何關連?

        「明明很喜歡對方,卻因為被所謂的責任感而拒絕,該說好友總愛找藉口,還是真有身為一個神祇的態度呢?透方迭音,不、是流夜清雨˙雲褚芳纓姬。」

        天際傳來的女音帶著莫名卻直憾心頭的字句,雲褚姬、雲褚芳纓姬,多久遠了?因為......這是除了神前未以外,只有幾個摯友知悉的秘密。

        「許久不見,聖蹤還是喜歡直提過往呢。」

        迭音抬眸,只見天降來人之曼妙是美、艷兼備,那二十過外的成熟下別有一番脫俗......此女正是RagnarokTerminator戰少女十五天使當中,同擁加百列戰鎧拉斐爾之焰的界限者──鶇   聖蹤

        「哈,妳我一別總是數年,如今相見,自當只剩過往。」木屐觸地,藍色和服上的冰文盡顯典雅,這是聖蹤一向的裝扮。

        「入身界境,凡塵如此,今日、聖蹤是百忙得閒囉?」

        「五級審判者,天空之神奧雷諾討伐未果,中途收到界境的撤收令,所以趁機來這裡逛逛。」聖蹤語說甜美,她清秀略帶冷感的美容有著一雙淡紫色的大眸,長直的靛藍之髮多添數絲烏黑,十足就是一個不遜迭音、從二次元走出般的美人!

        「有妳這位界限者出手,界境會發出撤收令?」迭音微微歪頭,眼神略瞅。

        「奧雷諾和巴哈姆特一樣,皆屬世上僅有一體的神翼種,其強大非比尋常,而奧雷諾正緩慢往哥吉拉二世移動,對應其能,我想就先讓二世處理審判者了。」

        「漁翁之舉嗎......」想著奧雷諾處身雷雲的盤神踞姿,迭音步履緩動,來到聖蹤後方,深思的語氣彷彿感到壓力般。

        「是啊,但......審判者正在聚集,留天一舍位處禁區邊緣,奈何我尚有公務在身,無法為好友提供援助。」聖蹤轉身,眼簾映入的湖景,她尚未好好品賞。

        「好友能從百忙中抽空來訪,迭音已感欣慰。無論如何,留天一舍也有我設下的陣法,至少能抵擋一時......」

        「這被妳守護之地......真的不能再撐持下去了嗎?」

        「毀滅之神的出現,審判者有狂爆化的趨勢,我本以為留天一舍能成為許久以後、還可見得人煙之地。」

        迭音回眸輕應,原來......這看似十七來歲的少女正是天界下界部之神祇,化名透芳迭音的她,是日本不為人知的極東神靈最後一位女神──雲褚芳纓姬

        久遠以前,戰神基多拉未降世之際,雲褚芳纓姬曾名響下界部,更參與四界競武,與諾倫的詩寇蒂、奧林帕斯的阿波羅、釋佛下的雷神瓦修拉武試,得到完美勝利,但......卻於該場武鬥會後受天照偷襲而重創,從此被封入天岩戶中。

        至黷威浩劫,二世之父的靈魂體以赦荒魂之力將天岩戶解開,沉睡的雲褚芳纓姬才再次甦醒,不過卻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到了現代......才換得東宮千歲寧以天啟之力為其恢復,並讓她成為超越下界部神祇的存在。

        心知當年天照偷襲是因為自己反對強占聖泉,對於戰神基多拉降世之劫,雲褚芳纓姬以"自己身為天照之友,未能盡到關懷與導正,所以對此災難也有一份責任"為由,在審判者亂世後化名為透芳迭音,幫助受到活屍、審判者等威脅的獨治區難民,更建立留天一舍,在紀念過往的友神、為其贖罪之餘,也夾雜了想保護人類的正義之心。

        不過此事僅知會其好友,如今的雲褚在七夜神伊織、悲楓無淚、初源女神、罪恩彌生當中,亦是為人所知的中流砥柱。

        可是......相較於伊織的義務、悲楓的使命、初源的悲願、彌生的贖罪,雲褚有的......只是一種出於無限上綱的責任心而已。自天岩戶中被解放,雲褚便歷一場滄桑炎涼,她萬萬沒想到戰神基多拉會將下界部毀滅,彷彿當年時光僅是南柯一夢。力量全失之下,雲褚重返舊地,只見景物已殘、神事全非,如果......雲褚芳纓姬是因四界競武而生,那麼透芳迭音便是為天照罪過而存,但這些......其實都不是她要的。

        也許......是要得到某種認同吧;可在責任心之下,這份肯定又該如何尋找?過去的雲褚是透過四界競武,那如今的迭音呢?

        「哈,許久一詞,對曾是人類的我或許別有感觸,可對好友而言,那並非三五十年可喻呀。」

        聖蹤輕快接話,把迭音從思亂的回憶拉回。

        「曾說神祇對於時間的概念,不過就是流動存在的證明,活得越久、心越滄桑冷然,而此回甦醒不過千年,卻有在大風大浪中身不由己的無奈......」

        「這是好友從天之下界一蹴人世的過往歷程嗎?」聖蹤微微一笑。

        「所謂過往,是過客與往事的縮寫,如今的我只是透芳迭音,雲褚芳纓姬......在她捨棄愛情的當下,也隨之逝去了......」

        閉眸沉言,是謊言?是逃避?還是......那樣的言論只單單是對愛情痛愧的借口?迭音深嘆一息,不自覺緊握在胸前的手,並沒有意識到語氣背叛了遣詞用字。

        「很痛苦的口氣呢,既然如此,那又為何要以神靈之立場捨棄小愛,為此末世付出?」

        「......自我從天岩戶中被哥吉拉二世之父解放出來、穿過下界部來到人間,便一直因為力量低迷而無做為,索性遇見擁有上神界血統的東宮千歲寧相助,我才得以恢復神族的力量,當年之劫,讓身為旁觀者、目睹戰神基多拉毀滅下界部的一些極東神靈打算隱居,如今再見末日之狀,不管身為神靈還是如今非人非神的身份,我都該為這個世界盡一份力。」

        「這是為了天照大神所犯下的錯誤?」

        「嗯,一部份是為此,但最多的......是我想以透芳迭音的存在,來實行雲褚芳纓姬過往未能盡到的守護人間之行。」

        「唉,總是說著過客與往事,可是妳的表現十足就是念舊與怯懦啊。」

        「聖蹤......」

        迭音語訴一抹稀微哀求,好像希望聖蹤別再說下去,可是那紫眸靛髮的美麗卻不允許她逃避,因為神前未與雲褚姬的過往,聖蹤一直都看在眼裡......更因為自己曾帶給神前未感嘆自身無能的愧疚......

        「神前未與妳雖有年歲之差,但以守護妳的立場來說,那孩子比任何人都還要執著,他可以為了妳毀滅一切,也能為妳放下他最在意的尊嚴。的確......他對妳來說是個孩子,可是......我們身為長輩,仍有輔佐、教導後輩的義務,畢竟在我們的帶領下,我們的決定會左右他往後的人生。」

        「妳想說什麼?」大概是不想憶起過去,迭音的眼神有些冰冷。

        「屏除妳與他的愛情不談,身為他的監護人與姐姐,妳並沒有做到真正的回應。」

        「......」

        「妳曾言透芳迭音是透芳迭音,雲褚芳纓姬在她捨棄愛情之時已不復存在,那為何、既已對神前捨棄愛人之身份,卻又不肯以透芳迭音的態度陪伴他?反而用雲褚芳纓姬的立場給予冷回應?」

        微抿下唇的容顏在平淡刺語入耳之際憶起了別離之刻,當然聖蹤是以客觀平靜的感情論述著本該責罵的言語,止著啟唇前的沉重而回憶當下,最多的......是在體內反覆增燃的舊情。

       "想抱住他   緊緊的抱住他"

       "不管怎樣都好"

       "我只想緊緊抱住那孩子"

       "跟他說一千次      是一萬次對不起"

       "我很氣   氣我自己不能保護他"

       "可是這樣的感情"

       "又怎麼能在此時佔據使命"

        終於發現胸前之手是如何緊揪衣襟,可是......在熱戀中被拋下的絕望,想必是碎心無語的痛吧?此刻的天半月......彷彿宣示著自己殘缺不全的覺悟。

        而還沒從回憶裡振作,聖蹤柔語再度入耳:「透芳迭音、雲褚芳纓姬。監護人、愛人,同樣道理,在公與私、親與愛,妳做不到兩種分別。年幼的孩子不能被丟下,即便傷害了對方,也必須做好和對方抱持同樣痛楚的覺悟,給予輔助、開導,而非一昧的逃避,至此......我要說的是,妳因為優柔寡斷與所謂對大眾的責任心而辜負一個人全心全意付出的感情,但現在的妳......卻沒有以拋下那份愛情時的覺悟來看待如今的自己。」

        「如果沒有覺悟......我又怎麼會徹底拒絕他?正因為是刻心的愛情,所已不能說忘就忘,倘若我是那樣的人......我又怎麼會抱著這般痛苦行大愛之道......」

        「所以,好友的心不夠決絕,妳輕忽了愛情面對艱難的可能性,一心認為愛情在未來將成為阻礙。」

        「......」

        「一蹴紅塵,無關歲月,我知道那晚以後,好友心意未曾動搖,在滿懷愧疚之下貫徹自己的信念。森咲曾跟我說過,每當深夜無事之刻,聆聽劍音的她,總會在盼夢湖邊覷見一絲漣漪,那份漣漪輕勝落葉,重可如石,我那時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可我如今才發現,森咲說的漣漪,是妳心疼神前未而落下的眼淚。」

        聽來可謂美麗的咬字卻訴著刺心的拼音,透芳迭音不言不語,只是閉上了眼,而看著這樣的迭音,聖蹤輕吸了口氣:「2008年2月,菲律賓一帶出現了罕見的強烈冬颱,後來莫名消失,在範圍中,界境衛星錄下了哥吉拉的吼聲,這個事件好友還記得吧?」

        輕撩瀏海,聖蹤不失認真的清閒總讓人能在緊繃中感到安心微繞,而迭音聞言靜默,唯有蹙眉下憶起遺憾的痛楚。沒錯、當年之事,透芳迭音清楚不過!因為她知悉帝爾聯盟的神劍部隊準備前往美洲,可在那場颱風消失事件下,神劍部隊全員也跟著劃上神秘的問號。

        聖蹤身為迭音舊識,在對界境口風緊密下,自然也從迭音口中得知帝爾聯盟一事,而當初界境衛星錄下哥吉拉吼聲之時,境內出現了哥吉拉二世未死的謠言,但最後以衛星故障做結,可司令部則是確實錄下這道吼聲,但多番搜索未果,僅能以前述理由做結。

        迭音知悉此事時,一度認為神前未已死而傷心欲絕,畢竟遇見的是哥吉拉二世,可如今天薙神代茜已於留天一舍處身,便代表神前未亦應存活於世......

        一顆心因棄愛而迷惘,後因永別而絕情,想好好遺忘這份痛愛,迭音積極投身獨治區之事,可無論繁忙,心中總有不小的部分在思念神前未,如今......這死灰復燃的感情,令迭音心境產生極大的激盪......

        身為一名領導者,在動亂之期亂心......無疑是負面之影響,所謂見事之態、可以小推大、以始論末,若迭音不斷活在對愛情的愧疚下,那麼在此末世將無法做出正確取捨,更遑論擁有一名領導者該有的果決。

        迭音明白,聖蹤是在暗示她,如果面對一人之愛的改變而產生動搖,那在眾生面臨取捨之刻,將無能把犧牲降到最低。

        是的!這不是一名領導人該有的情緒,也更不是一位神靈,不、是曾經身為神該有的責任心與義務。

        「一直以來......我都很欣賞森咲......」像自怨自艾,更像欣羨崇拜,迭音稍稍停頓,再開口......語氣更是柔弱:「不知道她有什麼過去,可是......每當我看見她的果斷,就不禁問起,為什麼......妳可以這樣不加思索的就做出決定,而她的回答,則讓我有愧神祇之身......」

        「她說了什麼?」

        「我不是沒做過思考,只是末日之下,有能力的人當斷不斷,只會讓遺憾越漸加劇,我們救不了全部的人,甚至必須犧牲一部分的人來救另一部分的人,那份被犧牲的責任,提醒著我一定要保護剩下來的每一個人。」

        「妳還記得,那......妳知道森咲為何會讓妳有所共鳴嗎?」

        「我知道......因為我們都在決定取捨,而她......並不會愧對自己決定的取捨,我卻......」

        「芳纓,事已至此,妳並不是愧對取捨,而是做錯了取捨,但......若非妳是專情之神,也不會受影響至此。」

        「聖蹤......」

        「若說愧對,妳必定不會這樣保護人類,所以妳有在違心之路上堅強的勇氣,不過......妳多番言道神祇之責,從過往至今,神與責、已在無形中成為妳的枷鎖,大眾對妳的期望只會讓妳更感沉重。」

        「我......」

        「因此,那份共鳴,正是她比妳堅強的以心付道,可我並非在指責妳不如森咲,而是在尋道之中要找到適合自己的方法,所以,我想妳或許該借這次機會......」

        聖蹤話語未盡,胸前翠綠項鍊卻微微發亮,在迭音微睜眸視的在意下,她伸手輕碰項鍊,立刻......一道責罵的嘹亮女音傳來:「鶇小姐!妳到底在幹嘛?月風雪凔芳跟我都回到界境了,妳還不回來?還有我不是說過不准把通訊關閉嗎!」

        「哈,抱歉了,我去拜訪一下朋友,就妳跟雪滄芳嗎?那香月君憐呢?」聖蹤笑的有點無奈。

        「跟妳一樣囉,真是的,身為界限者要有點自覺啊,整天在獨治區交朋友,真讓人頭痛。」

        「現在就回去。」

        聖蹤給予簡潔有力的回答,項鍊光芒隨即弱散。被此催促一亂,雙雙對望的彼此也沒了稍早欲解心房的氛圍,就好像被風撫動的湖面一樣亂了倒影般,而迭音輕撩瀏海,凝望聖蹤胸前那般翠綠的眼神,也對方才之聲有所熟識:「那開朗的聲音......是姬咲夜對吧?」

        「是啊。」

        「很久不見了,這些年來,世事變化已非過往,尤其二世再臨,一日之變可為數年之紛,看來好友今日前來果然是百忙抽空......」

        「哈!妳、我、姬咲夜被稱為弭禍三姬,過去那份同甘苦的共戰之情,想必也不會被如今之災劫所變,未來......一定有機會在平定的世界下喝一杯的。」聖蹤言談盡付輕笑,這份無論處何逆境仍堅定開朗的個性,亦是她成為界限者的原因。只見穿著木屐的腳輕輕墊起,人......已緩緩飄向天際,那淡紫之眸與深色的靛藍長髮面著湖月與迭音,那在安逸裡的三姬夜品......真能實現嗎?而為了消除此時內心的疑惑,聖蹤啟唇再道:「芳纓,我最後要說的,就是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獨治區局勢將面臨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變化,妳還要帶領留天一舍的人們活下去,若妳還能再遇見神前未,把他挽回吧,雖然他獨佔欲之高是前所未見,可我相信妳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

        「好友......謝謝妳仍相信著我。」

        「思考吧,不是身為神祇的思考,而是在神祇之下屬於人性的思維,高天原真正的第一武神,可不能這樣優柔寡斷喔。」

        盪空的清脆咬字,最後一句正是宣召迭音身份的鼓勵,聖蹤於空中一個翻身,僅一眨眼,人......已遠飛百里之外,而看望寬闊的夜月......盼夢湖......又剩下自己一人了......

        「哈......就因為是武神,所以對情才感到迷惘啊。」

        低頭看著自己白嫩的手掌,那呢喃的感嘆彷彿在怨懟自己的手握不住想要的事物,此時......步履輪行之聲漸近,另一道熟悉的嗓音促使自己回頭,來人......正是織田紬綾與那位和二重擇念界之女吸血鬼有相同容顏的女性......

        「留天一舍歷風霜歲寒,末日中猶有這片刻寧靜。」

        「啊,是神代茜好友,身體狀況如何了?」

        轉身的迭音兩手捎背,微微前傾的身軀卻是有些退縮的表情,畢竟自己的心傷才被挖出,天知道許久未見的茜是否會這樣對她。

        「兩三日內暫不礙事,不過哥吉拉二世再現,亂世添亂,如此極端,留天一舍的寧靜,或許也將隨此終結。」

        比起自身的狀況,茜更在意的是大局,當然!她也不想讓迭音為了她多一份操心。

        「......」

        在茜背後扶著輪椅的紬綾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天啊!到底是怎樣,明明看起來年紀跟我差不多,明明看起來就是動漫那樣的美麗少女,怎麼講話不是半文言就是大超齡!還有妳!妳這個長的跟我玩的galgame某女一模一樣的天薙神代茜,身體狀況應該很差吧,竟然還這麼優閒!真的是置生死於度外呀!

        覺得自己無法融入對話的紬綾是這麼想的,不過光是欣賞迭音和茜的外貌就夠讓她享受了,僅管自己也可以與她們分庭抗禮,只是紬綾還不知道,自己剛剛跟戰少女部隊之一的鶇聖蹤錯過,所以失去了一個回到界境的機會。

        「這裡算是小規模基地,如今哥吉拉二世之力引動天地異變,獨治區內不少集團呼應了須佐劍盟之號召,要將亞洲一帶的路線全部淨空,禁區邊緣仍有流離團體,而此區域,唯一有能力提供保護的就是我們留天一舍了。」

        「那妳接下來的打算?」

        「距離、載具、人數、審判者、戰力,這五大因素相互牽扯,目前已經召回所有接取討伐任務之部隊,全數改為協防撤退,界境那邊如果肯派戰少女來幫忙,這問題早就解決了。」迭音話有微詞,雖然鶇聖蹤和姬咲夜這兩位好友屬於界境,可她對其體制其實仍有不滿之處。

        「大體來說,從這裡到劍盟有一段距離,路上亦不乏審判者,此地又不見劍盟之棄神衛,想必路上狀況已然吃緊。」天薙眼現嚴肅。

        「嗯,且礙於留天一舍沒有棄神衛般的武裝,像帝爾聯盟那樣的人又只有我與森咲,加上此地還需我與森咲坐鎮,只能祈禱撤退行動能快些完成。」

        「看來撤退的速度是留守關鍵,可是收容的人似乎有些溢出了。」天薙左手拖著下巴,方才在路上看見許多人的原因便是如此了吧,想必那些是零星團體的人,而內城的空盪也一定是撤退之人所致。

        和擁有棄神衛以及大量兵力的須佐劍盟不同,占地不小規模的留天一舍並沒有高水平之機械武裝做為輔助,數十萬的人民和盼夢湖的寧靜,皆僅有兩個人守護,一為對外討伐審判者的森咲,二為透芳迭音的護陣。

        過往的雲褚芳纓姬,在高天原中不僅有第一武神之稱,專精戰鬥的她亦略通陣法,此守護之陣法正是過往創出八歧大蛇的殘留力量──八歧真陣

        所謂八歧真陣,乃為其專修兵解三魂術之一,能在一個領域範圍內以自身力量和陣眼做下連結,不同於界境龍之壁以絕對的力量守護,八歧真陣是一種在施術後還能夠改變範圍與外形的陣法,而據於陣內,可借改變外形達到隔絕、移動它物的功能。依八歧大蛇八頭八尾之特性,陣法共有十六強點,在迭音意識控制下,能將強點集中於一進行強力的排開,或是互補。

        可是......此般陣法亦有一個缺陷,雖以戰鬥來說,此陣絕是利大於弊,以守護一個範圍來說,八歧真陣有一個弱點,那便是......要維持陣法力量,施術者不能離開陣眼太遠,否則八歧將逕自收縮分解,而解陣後要再施術,也須等待一天。

        畢竟透芳迭音精通戰鬥與力量,八歧真陣也鮮少使用,再者......如今天啟之力融身,屬於神祇的能力漸漸被更強大、專精毀滅的力量占據。

        守護著留天一舍的迭音......如今亦感無力,畢竟帶著二世父親覺醒之力的審判者,早就不是八歧真陣所能應付的敵獸。

        「是說我稍早也聽了森咲所說,妳怎麼會從亡都出現?」迭音問。

        「2008年一遇二世,受祂所創被擊至大氣層邊緣,最後落於亡都......」

        茜怯怯而言,藍眸流露不少稀微,雖然因為亡都沒有審判者存在而得以靜養,但真正的問題卻是出在自身寶具──淨業之源的身上。

        柔音緩道下......紬綾這才知道眼前美麗的女性曾被人以吸血鬼一族著稱,可血統實為吸血鬼之上,被稱聖夜族!當中以萬年一現的噬鬼真祖最為強大,但一如其名,操縱真祖之力的人,有著在20歲時會力量覺醒,化為一體人龍混合型態之怪獸的悲哀宿命!

        天薙神代茜......正是噬鬼真祖下最違和的存在。

        過往......茜曾因為無法控制變形誤殺重要之人,經過長久的時間,茜已經可以控制這股力量,但真祖的血力依舊是無法完全控制的,在自主變身下,僅能保有一半自我,做為辨認敵友之用,可在情緒或力量失控時則會降低壓抑度,造成失控變身的可能。

        其中,四生戰諦的淨業之源......有著無視狀況,單一性把體內最強力量增幅之效果,茜最為突顯的便是生命力,可這份生命力......卻由噬鬼真祖之能所提供,加上淨業之源有著見光會更為活化的特性。

        而說到淨業之源為何要茜做為容器,原因乃自黷威浩劫時;跟隨天薙一脈、名為四品的家族引發叛戰導致,此舉曾讓天薙一脈曾失去淨業之源,後由四品深雪歸還,但淨業之源的載具已經破損,只好以茜的肉體做為容器。

        由於茜為噬鬼真祖,力量和淨業之源背道而馳,不僅導致功體下降,又因其特性,使茜只要臉部、雙眼,被陽光照射,真祖之力便會活化,逼得茜在身不由己的狀況下變形,這便是她一直掩去面貌的原因。

        到了2008年......茜的下半身被二世以熱線擊中,導致功體崩潰,無法好好壓抑體內的淨業之源,讓臉部不能被陽光照射的狀態加劇成全身,為此兩人便藏於濃霧覆蓋的日本,由颯綻飛霜照顧茜。

        「啊......想不到這幾年好友亦經一場磨難。」

        聆聽甜美嗓音訴說第一次的獨白,迭音更感到茜的憔悴絕對不是傷重而已,而背後的紬綾也沉了臉色,她想都沒有想過眼前如此美麗的茜竟然會變形成怪物,可想起茜在濃霧中散出的龍形幻影,卻又對她更添幾分心疼。

        「人生嘛,活了這麼久,有時還是會碰到自己無法接受的事情,啊!不過迭音莫要擔心,我已經囑咐颯綻那孩子去幫我尋找解法了。」

        「既然是他,那......我可以相信好友如今的清閒,所以......背後那位美人也是妳的......」

        「啊啊,不不不!我們是在亡都偶遇的,我、我叫織田紬綾,是來自阿薩界境的戰乙女......」

        沒想到自己會被搭話,紬綾擱在輪椅上的手慌慌張張的揮動,畢竟自己談吐的舉止跟這兩位實在差太多,不過......她仍是說出了櫻咲舞以打算前往中美洲一事,以及她在界境的種種糟糕預言之論,還有自己被哥吉拉二世擊敗、碰巧被舞以撿走一起行動之事。

        一切際遇娓娓道來,迭音的眼神竟出現一絲嚴肅,因為戰神基多拉將降世的預言,怎麼會被一個界境之人如此渲染?且當中還參一些讓她感到毛骨悚然的巧合!那就是......哥吉拉二世沒死。而這個言論,也已被二世的出現親自証實,那麼......2012年12月21日,戰神降世,哥吉拉二世將為此劃下句點,這些......都會一一實現嗎?

        「櫻咲舞以嗎......」迭音呢喃著。

        「嗯!就是稍早在車上抱著一個男生的那位。」

        「......」

        「喂,原來妳們在做這種事情?中美洲那邊可是禁地耶!」

        茜回過頭已略有誇張的語氣說道,畢竟一切都太過匆忙,她也是現在才知道紬綾一行人的目地,當然她更訝異達利鄂斯竟是選擇幫助。

        聽了紬綾的話語,迭音陷入沉思,然而......隨即自茜身後來到的人,並沒有給自己思索的時間,那穿著身黑紫短裙踏月風而來的人,正以沉重表情傳達自己介入的嚴重性。

        「舍主。」

        冰色下猶能感覺甜美的嗓聲,灰髮旁的羽飾正是冷眼溫心的天使,留天一舍之武姬──森咲。

        「啊,是兵長,怎麼了嗎?」

        「有壞消息傳來,五級審判者正在接近,潘朵拉計劃雖然引走了一定數量的審判者,可仍改不了往留天一舍逼近的路線,這裡人太多了。」

        「到底怎麼回事?!」接到撤收令不過一天,事態變化之快讓迭音震驚。

        普羅米修斯出現,隨後帶領僅次巴哈姆特以及奧雷諾的滅絕巨龍,還有兩體饕餮,撤退的速度......已經沒辦法跟上,留天一舍......有很多人會死。」

        森咲冷音果斷,神翼種......這種身高約七十公尺、具飛行能力的龍形怪獸是四級審判者當中堪稱王者之存在,自從2006年出現之後,便為地球多添紛亂,其中......以巴哈姆特、奧雷諾,此雙體突破極限的神翼種被稱蔚怒天罰,而強化體的滅絕巨龍則介於層級四到五之間,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攻擊方式,但平均能力都非常高,尤其速度與防禦的加成,使之成為一種需要高手進行踏實戰鬥的審判者。

        而饕餮戰鬥能力之強在全球是目共睹,單體的討伐已是熱戰一場,更遑論擁有廣大攻擊範圍的普羅米修斯!

        普羅米修斯......於2006年12月被發現,是層級五的審判者,約七十五公尺高的體型神似碧奧蘭蒂獸體,但黑綠色的木質狀中心有四個獸頭,身上更附加以人、蛇、虎三種觸手頭部進行細光線掃射,是第一體由植物突變的審判者,且因為能創造出小形怪獸而得此名。其功擊方式,在近戰以龐大不失機動的身軀進行回掃,木質中心的獸頭能噴出曲向性的光線,輔以小形怪獸,堪稱單體一戰即為史詩之役!更別說跟隨於牠的審判者了。

        「這......全都是稀有的強力審判者啊!那陣法呢?以我力量支撐的八歧真陣!」迭音罕見地露出慌張神情。

        「障壁撐不住的,審判者的質量妳也不是不知道,天界下界部的力量是無法抵抗的,妳貴為武神,術法方面本非強項,用自身力量硬是補強陣法的妳自當清楚不過。」

        「喂!這樣的陣勢可不是現在的我們能應付,太突然了!」茜插話。

        「就算界限者戰少女出動,也很難擋下此波攻擊,要說請求外援的話......」紬綾也發聲附和。

        「來不及,這邊在禁區第一前線,劍盟的川羽良瀨和宮登四夜弦未必會相助,再者隨時會有人犧牲這一點亦是獨治區最基本的觀念,我們......已經面臨無法選擇的失去了。」

        「天啊......要是我的武裝......唉......」

        「那!還可以撐持多久?」接續紬綾的感嘆,迭音稍稍放大嗓門插話。

        「我算過,保守估計最多三個小時,哥吉拉二世登陸至今還不到兩天,事態變化就遠超我們的應對,從須佐劍盟的號召令發起,獨治區有多處響應,劍盟亦因此派出援助,目前人手不足,無能調派支援留天一舍武力,其次考量到我倆的能為,劍盟亦把重心放於亞洲沿岸。」

        「三個小時......來不及了!可是就這樣走的話,其他人!」

        「只能這樣了,必需趕快把人撤到西側大門,待陣法一破,我們就保護能力範圍內的人且戰且退。」

        「這......這怎麼可以......」

        「舍主,當斷不擇斷,可不得民心。」

        「就算妳這麼說......我也沒辦法輕言放棄,因為那樣做,無疑是害了那些想求生卻被我們捨棄的人。」不同於在場眾人,迭音明顯已經慌了手腳,因為守護留天一舍所有人的生命是她的願望,僅管這在末日下實在太過夢幻。

        「猶豫不該猶豫之事,不是身為領導人該有的表現。」

        「森咲......」

        「守護所有生命,那是亂世下最可悲的悲願,可惜,這光憑一人絕對無法達成,一力多用,顧此失彼,屆時不僅落得無能一果,更會為自己後悔。」

        森咲蹙眉撫勸,話裡或許有無情之處,但紬綾與茜聽來亦暗自認同,但......

        「既然往須佐劍盟撤退已迫在眉睫,而舍主擔心餘後之人......」森咲忽爾沉默,輕閉的黃眸似是做下某種覺悟,再開口......一貫淡然的冷音已是大義:「那......我留下來斷後吧。」

        「什、什麼?!」比起拋下部份之人,迭音的震懾又高了些。

        「理想空談之論,在付諸現實是有難度的,治世者,應順應天下之變,如今末日已現,舍主該將重心放往能救得了的生命,森咲己心於道,不曾言悔,就請舍主安心遂行,森咲......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守住舍主這份良善。」

        「妳的意思是......妳要獨自對抗逐漸增多的審判者?」

        「是的,前往須佐之路尚有風險,人們需要舍主保護,而在此......哪怕是短短的一分鐘,森咲都會拼死把關,為此地之人爭取機會。」

        「不、不可以,不可以的!我怎麼能丟下妳?」

        「這是我的選擇,當初建立留天一舍,舍主不是說過,自己在下界部已經錯過一場末亂,留天一舍,是為天照的贖罪,也是為妳自己的信念。」

        「可我的信念不包含捨棄眾人跟摯友啊。」

        「舍主......妳可知這樣會讓追隨妳的人失望?」

        「我......」

        見人臉色突然沉了下來,迭音一時口拙,森咲更加深鎖的雙眉下......盡是對過去遺憾的指責:「妳給神前未的折磨還不夠嗎?口說大義斷愛,卻戀戀不捨,道走決毅果直,卻優柔寡斷,妳可知我為何帶天薙回來?」

        「......」

        「我說過,我一向對意料之外的事情沒有興趣,舍主的為人......就是其中之一。」

        「妳......」

        「但......就是這份因善良而引起的優柔寡斷,讓我十分欣賞,因為這是舍主善良仁愛的證明,那心疼神前未而痛苦的心,更讓我相信舍主絕非軟弱,就好像失去羽翼的天使般,沒辦法保護子民,所以......我把天薙帶回來,神劍之主尚存於世,那麼結束這份迷惘還有機會,舍主還愛著神前未,只要他回來,我想接下來的苦難,必定不會是苦難了。」

        「......」

        看迭音抿唇的難受終於浮現一絲原來如此,默不答語的森咲綻出一抹微笑,隨後嚴肅再起,寒風中......人已行動曉以大義!但見背後永別飛旋入地,伸手抽劍輕露的三吋鋒芒、象徵了白瑕純粹的信念,沒有迷惘、沒有膽怯、更沒有屬於領導者表裡不一的為難!

        梅綻寒冬,是為傲立送香,劍立風中,是為信念拼付,生命......本就該遵循自我而活,森咲明白舍主的願望,就且先請舍主帶能力所及的人離開,由森咲來處理餘後的問題。」

        「留天一舍之人尚需妳之存在,不僅如此,須佐劍盟在未來亦需妳之力量......」迭音按著心口,用心疼的眼神凝望森咲:「不要做這種選擇......好嗎?」

        能在看慣生離死別、踏屍步骸的世界裡體驗人性溫暖是相當幸福的,但我是軍人,在信念之前,我多有的是對命令的實行與責任,而舍主既有棄愛護生之決心,那森咲何妨捨身護道。」

        語一畢、風走浩蕩,森咲左手橫伸輕翻,永別即浮空繞身轉動,隨後劍指一捻,永別即止身於前,那衝霄劍鋒更在凌空半里處旋劃數道弧月雪光,一心對紅塵的紛擾,就這樣刻在一公里處對岸、高聳的誓狀岩上......


          棠櫻楓菊已落盡

          紅塵一遭染誰身

          回首難辨來時路

          鴻飛天涯浪蕩跡


        「這是......漢字?」

        紬綾注目夜空下的劍芒刻字,而劍意不過三秒,永別入鞘銳鳴貫耳,看著宛如被無形力量控制的永別逕自旋回森咲背後,一朵光之梅花......已然自劍柄處發出。

       "誰該犧牲   誰不該犧牲"

       "從來就不是由我們決定"

       "但我們卻明知故犯"

       "人   總想著兩全其美"

       "一旦真正面臨選擇"

       "又是否有決斷的勇氣"

       "決斷之後   還要有多少揹負的覺悟"

       "承擔的堅毅"

       "慶幸這條路上有妳"

       "我能夠走的甘之如飴"

        沉默的對視,是等待、是多情,迭音接過了梅花,那淡散手心的光輝......正是武姬至死不渝的信念!


        贈君花一蕊,盼君知芳心,森咲在此......別過舍主。


        轉身的容顏無悔,離去的步伐無求,若說身在無間,浮浮沉沉,註定一生波瀾不斷,那......這樣的最後,或許是森咲一路走來,對捨棄之人所能做到的唯一彌補吧!

       "少途掛劍戰連年"

       "紅顏白髮歲月催"

       "幸盼芳魂仍舊在"

       "武魄血膽一縷青"

        「少身俠骨,大義於心,森咲......真是一個令人敬佩的人。」

        「明明看上去就是跟我們沒什麼兩樣的女孩......跟她相比,我簡直愧對守護者之名......」

        茜動容的少顏似有感動,走過了許多風雨,她一向欣賞這樣的人,而紬綾雖不諳獨治情懷,但森咲的果決卻已深深烙印腦海,目送那逐漸遠走的倩影......冷月白茫......就這樣溫柔的灑落在誓狀岩上......


        同一時間......留天一舍、念天閣一隅......


        寧房斜瓦,松林迷茫,嚴冬的溫度揮灑銀白,念天閣一隅客房的溫床上,櫻咲舞以緩緩睜眸,什麼時候......前往禁地印證自己預言的旅途,已經給人疲憊不堪的感覺?掀開被窩,自己的衣物早就亂得可以,大概......是把鳶抱在懷裡睡覺時造成的吧。

        「唉......」

        並非是男女之間,而是鳶睡在自己懷裡時總像個孩子,不是用臉蹭開自己的衣襟往乳溝埋入;不然就是像無尾熊一樣緊緊抱著不放,只有自己回以緊抱、以及那柔聲輕哄,熟睡的鳶才會慢慢平靜下來。

        看了看自己的衣物,紫黑色的內衣早就一覽無遺,掉了半邊的肩帶讓她露出了柔軟碩大的乳房,那是一種不會過度的豐滿,其上無暇的雪色以及櫻峰之頂根本令常人難保理性,順著自己誘人起伏的身體曲線中挪移視線,裸露的腰身下,短裙也鬆落一邊,透膚的腿襪一隻鬆脫至膝上,遍佈著那些引人遐想的皺褶,另一隻則鬆脫到腳踝,露出在雪白中微微泛紅的美腿......

        「那孩子......把我弄得跟色情抱枕圖案的女主角一樣......」

        泛紅的臉龐或許有些慍色,微抿下唇的害羞卻總有一抹幸福,在把鬆脫的長襪穿好後,她快速把內衣調正,接著把白色短袖制服整理撫平,而深黑的百摺短裙則搭配一條同色的領帶,這......是在幫鳶洗完澡以後換新的衣物,畢竟自己那套OL制服早已鬆舊不堪。

        她看望四周,這二十坪大的房間由顏色深淺不一的純木建材宣染一種典雅,她的床頭前是窗戶,左手邊是掛著溫燈的木牆,右手邊是置於地毯上的圓桌,把視線稍稍拉遠,右前方的門扉留著一道縫隙,任由冷風淡散桌上咖啡的溫香,這......是鳶醒來以後泡的吧?那扇沒關好的門扉,是他在告訴自己不在身邊的提醒嗎?

        「他醒來很久了嗎?」

        大概是在獨治區生活超過半年的關係吧,這段時間,兩人不是夜宿廢墟,不然就是大樓空頂,如今再回到柔枕溫床,多多少少也得到放空了吧,短暫的......忘卻那三頭黑龍的呼喚,忘卻在腦中反反覆覆、快要把自己逼瘋的不明訊息。

        漸漸的......一首歌曲填空了腦海,舞以這才查覺房裡不斷循環的歌曲......是雪之華沐冷的告解,而柔潤的女音......用鳶喜愛的旋律全繹了當下的彼此......


          誰かのために何かを。」

          したいと思えるのが 。」

          愛ということを知った。」

          もし、キミを失ったとしたなら 。」

          星になってキミを照らすだろう。」

          笑顔も 涙に濡れてる夜も 。」

          いつもいつでもそばにいるよ。」
          (※註解:以上七行詞句出自 歌姬-中島美嘉的歌曲- 雪の華。)


        一曲歌嘆雪芒下、風風月月聽情落。輕聲緩唱的歌姬,道出了唯美的愛意,這時......舞以透過窗外,看見了自己最在意的身影......鳶。

       "灰色的眼珠   黑銀的長髮"

       "溫潤的薄唇   微鬱的氣息"

       "好希望他永遠都這個樣子"

       "就算有軟弱的地方"

       "我也願意為他堅強"

        襯著歌、背著雪,此時此刻的鳶只有夢幻可以形容,深邃雙眼皮下的修長睫毛在中性的容顏裡盡是柔情,完全不復亡都被哥吉拉二世操縱的雄霸氣態,那......是一種會令人佇足欣賞,一眼留魂的存在。

        此時此刻......雪容上的圖騰不再是亡都宣告力量的象徵,舞以紅著臉,略顯癡迷的看著沐雪而立的鳶,彷彿這樣的氛圍,是他專屬的舞台......

        「鳶......」

        微微望來的左側臉並沒發現自己正在看他,是在欣賞盛雪的松林嗎?細細看著......鳶修長的瀏海正隨風擺動,配著半閉眸的側臉、或許......他跟本不知道自己此時的魅力是前所未見的,而這一幕......就這樣被舞以獨享著。

        當然,眸裡的鳶也換了衣物,或許......是趁自己上在熟睡時更換的吧,其一身漆黑的衣物佐以修長風衣,那口超過兩公尺的長刀帝瞳之證亦在腰肩斜掛,不再是違和的村田鏽刃。

        呼了口氣,舞以將腳伸入短靴裡,兩手則把栗色的長捲髮撥到肩後,輕輕起身,五內仍感一陣劇痛,但她仍邁步推開門把,迎著沁心寒意來到閉眸沐雪之人的身邊......

        「鳶。」

        「啊,舞以。」

        明明是普通的呼喚,舞以的聲音聽起來卻誘惑非常,鳶轉身回應,或許......剛剛還後悔自己是否醒的太早,可現在看到她,又覺得若即若離的忍耐總能帶來更多珍惜,當然......舞以的美麗是足以永遠延續熱戀的。

        「你的身體,好多了嗎?」其實對鳶與自己的定位,還有經過亡都一役,舞以有太多問題和話想說,不過她還是先這樣關心。

        交往前的好朋友,那時......是這樣說的,彼此之間雖然有著姐弟般的情愫作為藉口,可舞以畢竟也說過想確認是不是因為單純的相信而動心,不管怎麼樣,舞以畢竟沒談過戀愛,對於愛情總有相當程度的憧憬,她一直好奇,在屏除外貌、屏除相信、屏除姐弟,自己與鳶還有更加親密的可能嗎?

        幸好,鳶對她也有一樣的感覺,他說過自己也沒談過戀愛,與異性相處的時間也不多,自然會被她所牽引,接著把被信任的感動將好意投射在期望遠離孤獨的缺口,那麼所謂的喜歡,大概也是順理成章了。

        總之鳶也想找到屏除他在意的因素以外;仍能愛上舞以的理由。

        所以......交往前的好朋友,是這樣定位的。

        「嗯,有舞以姐溫柔的把我抱在懷裡,我沒事了。」

        「你、你怎麼?」剔透的紫眸倏地睜大,剛剛還在思考定位之類的事情,可是這孩子,是定了位以後開始口無遮攔了嗎?在亡都還直接說出喜歡兩個字。回想稍早睡覺的情景,舞以忍不住紅了臉。

        「抱歉,因為我剛睜開眼,就發現舞以姐正抱著我,所以......」

        「那你怎麼不叫我起床!」

        「因為舞以姐的睡臉也很漂亮嘛......」低下頭的鳶一手抓著後腦勺,真是一個徹底崩壞唯美形相的舉止。

        「你......」

        舞以其實不擅長應付這種發言,對她來說......這可是一記全壘打,被鳶擊過了那道名為害臊的網牆,就這樣打中了舞以,還好......現在有很多方法可以逃脫這樣的互動,舞以深深吸了口氣,讓亡都的回憶快速讓自己冷靜:「咳咳!先不說這個,我問你,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呃......如果我說我沒記憶了,妳會生氣嗎?」

        「你不知道自己在亡都做了什麼事?」由於想起那一戰,嚴肅的感覺輕鬆消去害羞,舞以沒理會鳶的傻笑,更加單刀直入。

        「......我的記憶,只到戴斯特洛伊亞貫穿我的身體,然後就看見哥吉拉......現在......我只覺得自己的力量好像遠遠超過了先前,而身邊這把刀也不知道為什麼拔不出來。」

        「這......」

        錯愕的容顏,舞以也不知道如何啟口,哥吉拉與基多拉的光相、靈魂與本體的戰鬥,以及那大聲宣召基多拉記憶的反抗,紫眸輕撇間,美人已別過了頭......

        「舞以姐,我、我怎麼了嗎?」

        面對鳶歪著頭的提問,櫻咲舞以只是蹙眉抿唇,天薙神代茜稍早說出其本名為東宮十二之時,那隱藏的意義,都跟他身上的圖騰有共鳴之處,除去天啟,舞以十分確定鳶的體內有著哥吉拉的血統。

        就在她思考該怎麼對鳶解釋時,達利鄂斯已踏雪來到......

        「終於醒了。」

        「啊,是瑞克大哥!」

        「你的狀況似乎不錯,其他人應該是白擔心了。」不在乎鳶親近的呼喚,達利顎斯仍冷語平氣。

        「是說......大哥你的樣子......」一襲白髮藍鬢催人沉鬱,眉眼亦更迭其色,鳶在其懾人魅力下多有震驚,且連舞以也摀住了嘴。

        「沒時間多說了,大家都在天羽闕準備開會,剛好你已經醒了。」

        達利鄂斯加重了語氣,因為他也接到了消息,迭音正要為審判者襲來一事做下因應,森咲更因此選擇獨身斷後,目前情況可說十分危急。

        「開會?」

        「有問題日後再說,先跟我往天羽闕。」

        「可是......」

        「好了~以後再問啦,現在先跟大哥走吧。」

        見舞以出聲安撫,達利顎斯轉身離去,兩人也隨之跟上,念天閣內......眾人的命運是否將出現分歧?而櫻咲舞以的路途又是否能到終點?


        另一邊......阿薩界鏡......


        風瑟蕭寒,聖域之上,繁忙依舊,唯有北區郊外的一隅青園緩坡流動慢行時光,冰霜下......墓碑與十字架遍立其上,交織在步道上劃分出的區塊,用回憶的名字鐫刻另一世界的孤寂,就那樣受著雨、承著風......讓思念把刻意忙碌的繁雜漸漸冷卻......

       "孤單有兩種"

       "一種是刻意的遺忘"

       "另一種"

       "是死別的沉慢"


        今天......一道不為人知的雄影緩步而來......在天際微傳女神高歌的黑藍天色下,帶來一抹弔念。

        「多久了?超過一千個晝夜,或許幾年,為何恍如隔世?原來......是妳已經不在了......」

        白色的鬢角隨風長揚,後梳的黑紅長髮下是一張三十過外的俊俏之容,那愁鎖如淵的鬱眉、千錘百鍊如鷹的利眸,在在顯示來者的不凡之身。

        「我還記得......妳在午後斜陽下獨奏一頁詩篇的側臉,我還記得,妳對我泣訴末日下無奈的人間百態,可如今......我卻已經遺忘了妳那時的心跳,布蘭˙奧瑪吉娜......」

        陌生的來人,呼喚著戰少女的名字,布蘭˙奧瑪吉娜,正是先前被滄月獨闇所殺;因為召喚武裝變身而失控的戰少女之一。愁眸下,高壯的身形來到墓碑之前,黑色衣袍掩蓋的心跳......悸動了回憶的痛,也躍起了自責的情。

        「上回相見,我還惦記著妳的依賴,為什麼......現在連妳的手都碰不到......」

        一雙粗糙的手,一顆細膩的心,一聲滄桑的語,一眼無限的情,輕觸墓碑的手彷彿觸動了回憶,倏忽之間的悸動,原是那天分離的諾許。


        過去、獨治區、惜望峰上......


        過去的那年,曾經的那夜,冷夜皓月下,盡是枯葉奔流荒涼,那是和自己親如妹妹的友人道別之日......

        「御界,你已經回歸初心了。」

        衣袂輕逸,短裙雪肌,褐髮下的少容對眼前高壯背影訴著欣慰,那......是布蘭的安心,卻是八荒御界的死心。

        「情關魔考,還我本心,天啟證我武之頂峰,永眠的將來,只剩等待。」

        「人生,有的是不能選擇,但無論如何,永眠的死最是不該,過往......曾有御界解我之愁,未來......亦有布蘭慰你之痛。」

        柔音入耳,人......不言不語,亂髮的風讓人看不清八荒御界的表情,但看那挺傲的背影在無言裡承著月光,布蘭知道他愁肅的雙眼已緩緩閉上。今天......即將成為RagnarokTerminator的選擇,不僅是為自己的堅持付諸行動,更希望未來某一天真能成為......這位待自己如親兄之人的支柱。

        颯寒夜月下,側身而立的御界、抬頭凝望的布蘭,沉默......是心有靈犀的默契而非無話可說,微微一笑的美人轉身離開,今天的夜色......也是一抹須臾的唯美,只是此刻的彼此還不知道,從今以後......兩人將天人永隔。


        現在......布蘭墓前......


        「那一年......妳說我不能選擇,可人生幾許,最怕愛不得愛,亦怕有愛非愛,所以......我藉著那年碰上哥吉拉時詐敗引退,只是想不到......我逃離了命運,逃離了關心,卻始終逃不過失去的責難。」

        回憶的痛心,本就沉鬱的臉龐因冰霜又添了一抹憔悴,而觸著墓碑的粗糙手指微散無形之力,他......就算回不到過去,力量仍逼使不肯後退的時間重現那天,御界的力量......透過墓碑共鳴布蘭殘存的意識,分離的當下、承擔的決心,以及折磨的最後,一切......都透進御界腦海形成一幕幕畫面,變身的痛苦、失控的罪責,讓布蘭溫柔的心受盡極大苦楚,靈魂......更彷彿如撕裂般的痛楚!

        「原來,妳那天的決心也存著溫柔,可是世道若亂,無能之人要憑藉力量付道,必定會有失衡之處,自古以來,有力量者必順天之理,天為萬物之平,乃指事物上所達成平衡的極限,妳本為凡人之身,武裝的力量則為越人之力,此可為逆天,而逆天則失衡,對不起......我如果有好好陪在妳身邊,今天一定不是這樣的結局。」

        撤手散力,力量化成金紅光點升空,御界緩緩睜眼,愁眉......以所成蘊釀怒氣的緊肅!

        「自古以來,忠義總難兩全,但我已經明白......我非立身忠義之外,我為情而存。」

        「我......恨我的逃避......如今遺憾已在眼前,既然聽見妳的痛苦,那......我怎麼可能原諒他?更怎麼可能原諒自己......滄月獨闇......東宮......千歲寧!!」

        回身握拳,怒氣瞬憾大地,瀰漫的煙塵在背後震出一道十公尺高的弧形,只見雄眉展怒的眼焚殺色,昂揚步伐將為情再入紅塵!

        「布蘭......八荒御界在此立誓,一定會還妳一個公道!」

        凜冽的眼神,象徵久違戰心再起,神劍部隊傳說之一的戰修羅──八荒御界竟現身阿薩界境,在龍之壁嚴密的保護下,他究竟如何進入?而神劍之人一一現身,最後一名歿鋒雨藏淚又身在何方?



2017.12.02特殊追加,點此前往森咲專屬章節的下一章,或點此前往觀看森咲的角色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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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8 篇留言

真蓋特哥吉拉
看來即將要有一場大戰啦!

11-30 19:00

虚ろな光
某方面來說 雲褚又被人討厭了幾分(非故事內容)

不過有些真的是刻意

然後你的人物有被隱射提及(名字沒講到ww)12-01 10:38
虚ろな光
戰少女十五天使也全部提及了(一共七個) 就剩三隻真面目還沒出現12-01 10:39
虚ろな光
講錯 是"非故事人物"12-01 10:46
小刀
很長,碌碌長,人物也多,我有點搞不清楚,可能沒看前面吧,不過文筆不錯,很多句子是我沒辦法寫出來的,高難度

11-30 20:48

虚ろな光
還好 之前沒有空兩格 現在有空都要切斷落 不然會超過巴哈姆特的限制>< 希望這點巴哈能改善地說12-01 10:36
虚ろな光
正常拉 現在故事早就進入正篇 個人物都有自己的命運 而且也開始交織或出現因果www

總之目前面臨存亡之刻 有人優柔寡斷 而有人想確認心意 又有人感嘆亂世就是www12-01 10:37
淡藍旋律_3D製圖
這篇超長...辛苦了[e13]

12-05 16:49

虚ろな光
不會拉 還不夠 我的產文速度還沒回來

虧我還認為自己多少有點覺悟了 想不到還是太淺

謝謝你啦12-05 16:54
虚ろな光
不過這段時間的編排 多少有到一點輕鬆的地方

所以在那個故事展現可以用比較偏輕小說的寫法去搞ww

但很快又要沉重起來了[e3]12-05 16:57
淡藍旋律_3D製圖
其實有輕鬆有沉重我覺得還OK,如果單一一種感覺我覺得很快看的人也會覺得:喔就這樣發展...

12-05 17:15

虚ろな光
我自己的想法...其實之前有講過 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我很喜歡像動漫那樣的萌女孩 去經歷真實的命運洗鍊(向港漫之類那樣)

喜歡美麗但真的憂鬱的表情 不過目前好像沒有這類型的動漫><

其次我給人沉重感其中之一 在於裡面的女生很少賣萌 尤其在一個末亂狀態 我又把道德與知識設得比較高 所以搞笑層面又更少就是了>.<

當然 這裡面還是會有愛情的 只是目前在第一集 有些還沒開始就是ww12-06 10:13
+9神聖騎士卡
近兩萬字!誠意滿滿,怎能不給GP。裡面出現的人物都是大能強者啊……

12-06 15:14

虚ろな光
哈哈 謝謝啦

沒啦 故事需要而已ww(大能強者啥的)12-06 15:32
淡藍旋律_3D製圖
經歷命運洗鍊其實動畫中真的有,不過不是真實的不知道你O不OK

然後我覺得很少賣萌是好的,至少我現在看動畫都不是以賣萌賣肉來看的,

女主角們當然要好看但並不是說好看可愛就要賣萌,

我喜歡這種可愛的女角們戰鬥的動畫... 可愛又帥氣[e22]

12-06 17:55

虚ろな光
有嗎? 我要那種真的很嚴肅 非常嚴肅那樣

怎麼說.....要比喻的話就向港漫那樣的劇情 或是像70~90年代警匪片那種沉重感

我想看動漫萌妹演繹那樣的感覺就是12-07 10:01
虚ろな光
度的 你有些也說到我的心坎

例如緊迫戰鬥時 就不應該思索一些無意義的事情或裝可愛12-07 10:02
夜梓的臨殃
在想鳶對舞以的感情也有沒有多少想獲得母愛般的溫柔的成分在><

10-15 02:22

虚ろな光
有呢 妳看他都是賴在女森懷裡的那種www10-15 10:55
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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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5 07:21

虚ろな光
[e5]10-15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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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86189642祝福
看到的人會變得幸福哦!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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