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絢瀨同學,妳是不是不會笑啊?」
沒有來頭地,坐在自己身旁的同學突然開口問,繪里楞了楞也沒打算回答。抿抿唇,繼續書寫上課的內容。
「喂?絢瀨同學—— 怎麼不回答?」
「……」
有些不耐煩的皺皺眉,但也停下了動作,語氣平淡沒有起伏,「只要是人都會笑的吧?不能理解妳為什麼這麼問。」
「那絢瀨同學不是人囉?」
「……我是。」
「那我怎麼沒看過妳笑?」
「……」
「因為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我笑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與經常坐在旁邊的同學的對話。老實說,繪里已經忘記那位同學的名字了,更甚至說從來沒有記得過,但還是想起了這不明所以的問答。
然而,這份記憶卻讓自己感到鼻酸。
確實。
可以讓我笑的她,不在我身邊了。
仿若春風的甜淡微笑,默默撫上的纖細右手,輕輕覆上的柔軟粉唇。
接著,緩緩地倒床,在不知名的時間點度過了一切。
這些自己想忘也忘不了吧,但……再也得不到了。
不過說起來,是自己自願離開的啊。用著平淡帶冷的言語傷害了她,換來不能修復的關係,覆上薄薄一層霜。
不是都……是自己闖下來的嗎?
所以再怎麼詢問上蒼,再怎麼祈求神明,也不可能在回到過往了。
站在分岔道路上,選擇了現實。卻忘了某個人的心將受到巨大的傷害,即使用許多的時間填補也無法復原。
「那個讓妳笑的原因,不在了嗎?」
「嗯。」
「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
淡淡一勾,只看到慘淡。
「應該說……不會回來了。」
世界總是那麼喧嘩。
時間總是在快速流動。
而自己似乎被放置在角落,聽不到聲音、看不到紫色的光影。
我在想她。
「說起來えりち……」
「嗯?」
「如果說咱不在妳身邊妳會想咱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
「不要管,回答啦。」
「一定會的。」
想她的妍髮、想她的雙眸。
我在愛她。
「那、妳以後會一直一直愛著咱嗎?」
輕輕一勾嘴角。
傾身覆上對方的唇。
「會。」
「我會的。」
愛她的笑容、愛她的柔語。
只是現在的自己,是不是沒有資格再想妳在愛妳了?
「我說啊,絢瀨同學?」
看向突然放大無數倍同學的臉,這時才回過神輕輕笑了。
「嗯?」
「欸欸?」
「怎麼了…?」
「欸欸欸欸欸欸欸?」
「……?」
「絢瀨同學妳……笑了…」
經她這麼一說,繪里摸了摸微微勾起的嘴角。
「……這樣啊,我笑了。」
「是想到什麼嗎?」
「……」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