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神的時候我已經站在一個全黑的房間中間了。
這個房間除了天花板的白色日光燈之外,也沒有其他光源,在稍微環視牆壁四周之後,除了一扇有些破舊的木門之外,好像沒有可以其他可以離開這裡的選擇了。
意外的是,我曾經以為全黑的空間帶來的是無限的黑暗,即便有光芒也會被吞噬,更或者用炙熱的光芒刺傷自己的眼睛,可是這個黑色房間的光線均勻的分佈在這空間的每一個座標上,異常的柔和,也異常的令人放心。
身上的衣服跟裙子意外地跟我的身體非常合身,彷彿是有人為了我貼心準備的,可是我並不感到陌生,總覺得這個動作非常的貼心。
我默默的走向那扇木門,雖然我穿著布鞋,可是從腳下傳來的觸感明顯是非常柔軟的,好似踩在羊毛毯上一般,直到我走到門前才發現地板上的絨毛是無接縫的延伸到牆壁,甚至天花板上。就好像這整個房間是由黑色羊毛構成的方塊一樣,令人感到舒適,同時也被黑色的視覺效果給了些許的壓迫感。
遲疑了一下,我才把手放上金屬製的門把...
忽然,冰冷的觸感像電流般的快速流過手指竄進腦袋裡,我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指尖的冰冷與這個房間微微溫熱的空氣比起來有些不相襯,彷彿有人刻意的把門把放在冷凍庫再拿出來一樣,可是奇怪的是,以這個空間的溫度來說,門把應該在五分鐘之內就可以跟這個空間產生熱平衡才對,除非這個門把是在我醒來前才有人裝上去的。
想到連我回神的時間都被控制著,我不禁打了個冷顫,明明空氣是這麼的溫暖,心裡卻覺得有些毛毛的,甚至產生了些微的噁心感。
我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日光燈,慢慢的閉起了眼睛,讓自己的腦袋稍微冷靜些,同時整理著剛剛的想法。
可惜的是,就算想要延伸思考,但是目前擁有的情報不足以去準確地做一個細微的猜測,所以我放棄繼續做無謂的思考,反正腦袋也比較平靜些了,胃裡的不舒服也比較和緩了,所以我打算再次嘗試著打開那扇門。
我緩緩的伸出了食指,用輕巧的動作貼在門把上,惡寒仍然存在,即便我剛剛不知道花的多少時間在冷靜,這把手還是異常的冰冷。
這樣我大概清楚了,唯一能夠保持門把溫度的理由就是這扇門另一邊的低溫,可以維持小體積金屬不會因為這個房間的溫度而被平衡。
如何證明我的想法是真實的,我轉開了門把,推開門的瞬間,我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呼吁~
冷熱所造成的溫差導致在接觸的時候產生了空氣的強烈對流,足以令人凍傷的寒風直接往我臉上撲來,我急忙躲到門的旁邊,等待著這激烈的氣流漸漸的平息。同時,眼睛卻不知不覺的閉了起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在我恍神結束之時,我已經走進了這扇門的另一邊了,那是一個極度寒冷又沒有燈光的黑暗空間。
明明這股寒冷的嚙咬使我的皮膚感受到無比的疼痛,可是我仍然不清楚我是怎麼進來的,門又是怎麼關起來的,就好像剛剛我在不知不覺中被人引導了進來一般。
身體顫抖著,牙齒也嚴重的碰撞,我知道我在這股寒冷中無法待太久,但是我什麼都看不到,彷彿我視覺裡面適應黑暗的功能已經壞了,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清晰的畫面出來。
我就摸著黑,快速地往前走著,兩隻手直直的伸在前方探著路,腳下仍然是那股羊毛毯的觸感,可是又好似是濕黏的感覺。
黑暗使我內心的恐懼開始擴大,寒冷使我身體的打顫更加嚴重,可是除了往前摸黑行走,我真的也沒有別的方法。
唰
我的手突然碰到了一塊寒冷的固體,在這個空間應該不管什麼都是寒冷的吧,可是對我來說彷彿在死亡邊緣看到一絲希望一般,如果是剛剛那扇門的門把,我就可以回到那個溫暖的空間。
可是當我向前摸著,卻發現是一個木柄,更準確地說,是一把刀。
要問為什麼我會知道,是因為我的手往那個東西的前方摸的時候手指被尖銳的片狀物割傷了,而這個片狀物剛好跟這個木柄是一體的,所以應該是刀子沒錯。
我繼續往前探著,刀尖的部分好像埋在一個還有些溫熱物體上,有些浸濕的襯衫的布料...布料下有半軟半硬的..貌似是肉的東西...
明明眼睛已經無法適應黑暗,我卻仍然把眼睛往前湊上去..
啪!
燈光瞬間回復,而我面前的是一張男性的面孔,燦爛的笑容緊緊地貼在我的面前對我笑著。
驚醒。
外頭的陽光微微的藉由窗戶透進了房間,我因為剛才的噩夢而浸濕了我背部的睡衣,不過我更在意的是...
我急忙的把棉被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淺淺的微笑地說著
「早安,歐尼醬。」
經歷過無數亂寫的小說,又回來寫了一篇很久沒寫的妹妹文。
不知道有沒有把感覺抓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