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我真心認為,我們是最自私卻又最愛彼此的怪咖。
「N尼——」
聽見F子的聲音,我如果是小狗了話,一定是很開心搖著尾巴衝到門口的模樣。看見F子進門我直接飛撲上去親她的臉,隨後聞見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香與別人的氣味,心裡多少有些吃醋。
「學校還可以吧?」F子撇過頭不讓我一直親她的臉頰卻還是抱著我,我笑而不語瞪大眼睛看著她,數秒後F子噗哧一笑率先投降:「怎麼了?一直看我還不說話,我知道N尼有雙漂亮的大眼睛啊!」她低下頭用鼻尖輕輕點我的鼻子,隨後鬆開我重問一次:「學校還可以嗎?」
「嗯嗯,可以。」我跟在F子後面,看著她將手上掛著的一大袋東西放在桌上。
「沒有人發現?」F子邊說邊從袋子裡拿出青菜,果然她今天晚歸就是因為去買菜了,我也跟著幫忙將肉拿出來放入冰箱:「沒有,畢竟我又不喜歡跟人交流,只要表現正常就不會有人注意到。」
「喔。」F子癟嘴沉默數秒:「妳應該多交朋友,這對妳比較好喔。」
"I don't care."我看著F子聳聳肩,她很不滿意我的回覆:「妳不在乎但我在乎,人是群體動物並不是獨居動物,所以交朋友也是很重要的。」
「但是我對他們又沒興趣。」翻了白眼後我將冰箱挪了些位子,好放新買的醬油:「而且我有妳就夠了幹嘛需要其他人?就算現在是高中生,那些人仍幼稚的跟小屁孩一樣。」
「N尼。」F子加重聲音,我朝她吐舌頭。
「妳真的該多交些同年齡的朋友。」F子的聲音差點被她折塑膠袋的聲音掩蓋住,我鼓起臉頰盯著一下子被塞到八分滿的冰箱繼續挪位,好讓F子將其餘的東西拿進來放。
F子知道我有另一群的朋友,但顯然不是很喜歡他們。
呃……畢竟一看就知道是些牛鬼蛇神。
「我又不需要他們。」忍不住回嘴一句,我真的不認為自己需要特意去跟那些人打交道,畢竟我需要的人脈網路上就夠廣了,而現實中的那些人很明顯與我不合,要兩種屬性本來就不同的融在一起,不可能。
除非是互相利用。
「但,」「嚕嚕嚕嚕嚕嚕嚕——」我立刻打斷F子要說的話從地上跳起來,手還誇大的轉圈後對F子伸出了雙手在空氣中做出抓抓的動作:「F子看招吧——抓奶龍爪手!」
「啊?啊啊啊!」F子稍稍一愣才反應過來我要做什麼,只見她本來帶有淡淡微笑的臉龐瞬間換上驚恐,但來不及,F子因為受到驚嚇而微微側過身看我,這角度反倒是讓我更好抓下去。
「……」
我的手結結實實抓在F子的胸部上,感覺指間的飽滿。動了動手指確認雙手抓到的大確幸是如此愉悅,如果沒有胸罩我想會更好抓吧?無視F子已經掉滿黑線的臉,我認真盯著F子的胸部用忽大忽小的力氣大膽搓揉,嗯嗯,不愧是F子的胸部!
「N尼。」F子乾巴巴的聲音配上冷顫,我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她立刻嘆氣:「妳真的是……不要在外頭學些奇怪的東西回家啊,妳這個小色鬼。」
「我的色色可是只限定F子的色色喔。」我嘻嘻笑著,F子很勉強勾起一抹能說是微笑的無奈表情摸我的頭:「好啦,揉再久也沒有東西可以吃,我們來煮晚餐吧?」
「我已經煮了。」當我一臉正經這般回答,F子居然瞪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真的嗎?妳下課後就煮晚餐等我回來?」
「對啦。」朝她吐舌頭,我雙手抱胸冷哼了聲:「因為妳比平常還要晚回來,我猜是去買菜了,就先翻看看冰箱還剩什麼。所以晚餐是炒飯喔,我看冰箱還剩冷凍炒飯與幾顆雞蛋還有半罐的玉米罐頭就全部下去了。」
「喔唔。」F子掠過我身旁打開了冰箱瞧了一眼:「還真的呢。」就將手上抱著的東西放入冰箱,而我當然也跟著幫忙,看著F子垂下肩膀的長髮與被小燈照的臉孔,不可否認F子在我眼裡是塊美味好吃的點心,但我只能看無法吃……
可能F子要我多交些同年齡的朋友,就是想把我推回正常軌道吧。
雖然我不明白正常軌道是什麼,我只是走不太一樣的路而已。
當我吃完晚餐時F子還再慢慢享用,她大多吃飯時都很慢,是屬於細嚼慢嚥的類型。反正現在閒在家沒事做,我就在F子旁邊寫功課,隨便讓她看我在寫些什麼,有時F子還會插上幾句話吐槽我寫的規定式答案。
「妳真的要那樣寫?」她蹙眉不太認同:「我覺得這答案很古怪……跟我當初唸的內容貌似不同?」
「我知道,但教育部就是要洗腦我們。」不用她說我也看得出來,功課上要求的答案很明顯是錯誤的,跟我認知的事實不大相同甚至還有抹黑的情況。我想這就是教育無腦的機制下產生的荒唐,雖然對這答案我不認可、寫出來也想吐血,但還是敗於分數這個淫魔之下。
我不想跟成績過意不去,畢竟有獎學金可以領。
「N尼真的很聰明呢。」
透過玻璃水杯的表面,我可以看見F子臉上輕淡的微笑,她好像吃完了,將盤子先放置一邊:「總有一天妳絕對能飛很遠很遠——我想到時候,妳的成就一定很驚人。」
「那妳呢?」我不自覺回這句話,注意到F子映在水杯上的笑容淡了。
「F子要去哪?」我放下筆轉身看著她,F子已經淡去微笑,我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了F子、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聰不聰明,甚至可以說很笨吧?我聰明是因為遇到妳,是妳讓我變聰明而不再笨笨的下去,所以哪天如果我真的飛很高,我希望F子妳仍在我身邊,這對我才有意義。」
「妳……」F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感覺到她抱著我的手握緊。
「F子好傻。」我狠下心說了這句話,再次對上F子的視線:「妳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這幾天總是悶悶不樂、說出這種感覺要把我丟下的話來?我不知道是不是愛滋病的事情,但是妳真的太大驚小怪了,我不認為醫生提到愛滋病是代表說妳有感染到,她只是提醒妳這個風險而已。」
「不是我要大驚小怪。」F子苦著臉微笑:「而是以防萬一,畢竟我現在有妳啊,N尼。」
她的手輕輕撫摸我的臉,感覺還有話想說,但卻硬深深的吞回去了。
「妳都這麼說了。」我苦著臉看她,下一秒想到一個詭計立刻朝F子的嘴唇親下去,但我還沒親到便被她用手擋住,F子愣了幾秒,我們的眼睛對望著,最後她才緩慢的收回手。
「N尼,這炒飯很好吃。」
F子明顯就是要轉移話題才說這句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乖乖轉回去繼續寫功課。
「N尼。」
F子在呼喚我,但我仍裝作沒聽見。
「……N尼。」
她又喊了一次,但我仍沒有反應。
下一秒我被人猛然往後一拉,手上的原子筆差點畫在功課上,只見F子低頭看著我,她美麗的長髮撥至耳後,深黑色的雙眸閃過一絲無奈。我在她眼中看見了自己,也知道她看見了我。
F子沉默不語,而我抬頭高望。
感覺聞見了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香與我討厭的其它氣味。
而F子就只是這樣望著我,直到我終於忍受不住在她的擁抱中沉沉睡去;也感覺到在睡入夢中的下一秒,F子牽起我的手,在指尖上輕輕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