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各位好,這裡是輕鬆寫完文藝閣、十六夜活動以後,卻在聯合會這裡壓線交稿的唯尋,不過真要比較的話,我當然是在寫這篇的時候最快樂,因為太快樂了,所以也寫得很長,真的......長到不行,本來預計只是短篇,最後卻發展為總字數超過2萬的小長篇。
而且這還是刪減過後的結果......(默)
那麼,以下就請欣賞正文
本來充斥著恐怖氣氛的林間神社,在小貓鼓起勇氣的發問下,陷入了具思考意義的沉默,上一刻還在害怕著幽靈、鬼怪等超自然存在的人們,此時都紛紛轉換思路方向,而且令人意外的,居然是由一直都顯得慌張害怕的小貓率先提出這種理性假設。
「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小貓?」哉悠打破籠罩眾人的沉默,如此詢問。
「什麼為什麼……出了一點怪事就說是幽靈幹的,也太不科學了啊!」小貓故作鎮定的說,雖然看起來有些勉強,但他確實逐漸冷靜了下來「那種恐怖的東西,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出現!所以我寧可相信,這些事是人搞出來的!」
「喔喔,貓貓說得有道理欸。」麥麥第一個對這種想法表示認同,然後隨口猜測道「搞不好是有人惡作劇!對呀,我們在過程中都看不到彼此,有人搞鬼也不會被發現。」
「搞鬼?」哉悠皺起眉頭「也對,是有這種可能性。」
「哼哼!利用視線死角惡作劇嗎?可真大膽呀。」申露出一抹意義不明的冷笑,好像在期待著大家的推論能否挖出真相似的,面色中充滿期待,他握住手中紅色接力棒的力道,也下意識地加重。
「也不完全算是死角。」和樂呼出一口長氣,看來也藉此機會鎮定了下來「小貓自己就是監視者,如果有人想搞鬼,首先得躲避他的視線。」
「沒錯,所以我這邊再說一次看到的情況。」小貓環視眾人一圈以後,指向不遠處的樹叢「我坐在那裡,只看了到這面牆的中段部分,經過的人依序是哉悠、申、和樂、麥子,然後哉悠、申第二次經過時,遊戲中斷了,途中大家都只是單純的走過去而已。」
「那麼。」哉悠輕笑著雙手環胸,對這一連串的推論感到很有興趣「小貓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有機會搞鬼的人是誰呢?」
「如果真是人為的……」小貓略為遲疑,然後用困惑的眼神回望哉悠,似乎是因為想法出自猜測,他語氣中帶有不安的歉意「我不知道實際參與的人有幾個,但哉悠學長你一定有份。」
此話一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哉悠身上,有驚訝、有不解、有責備,不過他本人倒是對此毫不在意,只是追問道「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這個遊戲要作弊的話,就是在抵達無人角落後,利用『沒人看得到』這點做掩護,一口氣走『兩人份的距離』吧?」小貓沒有直接回答哉悠,而是開始陳述起關於做法的部分「但光這樣是不夠的,因為後面的人會在一圈之後抵達『無人的角落』,如果後面的人不是共謀,遊戲就會中斷了。」
「所以你想說的是共謀?我們全部一起聯合起來騙你?」哉悠挑起眉頭。
「欸欸,先說好,本人可沒有參與這種鬧劇!」聽到哉悠的話,申第一時間就矢口否認,一點也不願意被因此誤會。
「都只是假設而已,沒打算怪罪任何人。」小貓連忙澄清過後,繼續說道「而且,目前說的部份還不需要共謀吧?只要作弊的那個人,在跑完『兩人份的距離遞出接力棒』後,再『退回一人份的距離』就行啦。」
聽到這裡,麥子不敢置信地掩起嘴巴,問道「貓貓是說,在下一棒抵達『無人的角落前』,自己先退回去接棒?」
「沒錯,只要反覆這個動作,遊戲就可以繼續了。」小貓繼續說「至於實行者是誰?這部分我是以遊戲結束的時間點作考慮的,為什麼最後會在申傳不到人的情況下結束呢?
「最簡單的解釋是,因為實行者當時『退不回去』,所以遊戲被迫結束。」小貓按住衣襟說「所以說,實行者只可能是哉悠學長,因為換做其他人,遊戲一定會更早結束,畢竟沒有人在我面前後退……能玩完一整輪,實行者非哉悠學長你不可。」
「……」面對小貓此時陳述過後投來的視線,相貌斯文的哉悠臉上浮現出平靜的表情,他聳聳肩膀道「沒錯,小貓你說得對,如果這件事是人為的,我一定有份。」
「唉?」麥子驚訝的睜大眼睛,忙問道「不會吧,哉哉有什麼理由要做這種事?故意嚇小貓嗎?」
「這玩笑開得可有點過分啊。」和樂也跟著投來冷漠的視線,代表她對此一行為表現的責難。
「別誤會,我是說『真是人為的話』。」哉悠不疾不徐地攤開手,已經恢復本來隨興和善的面容,說道「而且理由應該更簡單不是嗎?知道小貓躲在草裡,沒參與遊戲的人就只有我啊。」
「啊!」小貓這時恍然大悟般的輕叫一聲,然後露出思考一大圈,最後卻沒有考慮到這最簡單事情的悔恨表情,瞬間被愁雲慘霧般的沉重空氣所覆蓋。
「不過小貓啊,要假設這件事為人為,還有個關鍵沒有解釋到。」哉悠發話重新拉回眾人的注意力後,說「就算真的是我作弊,在第一次經過你面前以後,申過來時那角落就空了啊!遊戲根本連第二圈都玩不下去吧?」
──說的沒錯,就算是哉悠學長,也沒有在我面前進行過『退回上個角落』的動作,這也是史克威爾本來就會進行不下去的主要原因:繞行一圈後的無人角落。
「那部份我有想過。」小貓此時變得有些有氣無力,掛著一副死魚眼的表情回著話「只要動點手腳誤導就好,其實,遊戲並不是從哉悠學長這開始的。」
「嗯,這話什麼意思?你也有看到,我拿著接力棒開始遊戲的模樣吧?」哉悠如此主張著,他把小貓埋進草堆裡時,手上可是還拿著那根作為傳遞標記的紅色接力棒啊,其他人沒有棒子又該怎麼開始?
不過小貓完全沒理會哉悠的話,反而沉著臉說「接力棒又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只要事先帶兩根不就得了?然後在我沒看到的地方偷偷開始,哉悠學長從我面前經過時,其實已經是『遊戲中』了。」
「欸?」哉悠此時終於露出意外的神色,好像完全沒料到,小貓會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其他人也同時露出好奇的神色,這件事無法由哉悠一個人進行的話,那另外一個惡作劇的人是誰?
「恩,麥姐最可疑吧。」完全沒理會周遭的氣氛,卻下意識地回答眾人疑問的小貓,低著頭自言自語著「她的順序在哉悠學長前面,接力棒也是她帶來的,做事前準備最方便……嗚嗚,當然是假設沒有鬼的情況,還是說真的有鬼啊……」
說到這裡,好幾雙僵硬的目光慢慢轉向一臉呆滯的麥子,之後她深吸一口氣,先拍拍小貓的肩膀,再用緩慢的動作從隨身背包裡抽出一根短棒。
沒錯,是與申此時手上拿的那根,一模一樣的紅色接力棒。
「欸?」於此同時,小貓臉上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答對囉!貓貓你真厲害,居然可以猜到這種事。」麥子像是要恭喜小貓得到奧林匹克金牌似的,抓起他還在不明所以的手,用力地上下甩動著。
「我也很意外,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小貓還能那麼冷靜的思考。」哉悠跟著露出苦笑道「該不會平時的慌亂,全都是裝的吧?」
「才不是好不!哉悠學長!麥姐!真把我給嚇死了!」小貓心有餘悸地望著兩人,不過一釐清沒有什麼妖魔鬼怪出現,心中的大石也算是放下了「別這樣好不!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結果真的是你們串通好惡作劇喔?」和樂在一邊按著額頭嘆氣道,事情真發展至此,反而生不起氣來「真拿你們沒辦法,我其實也有點害怕呢。」
「抱歉,只是為了讓活動更熱鬧,小小地使壞了。」麥子俏皮的吐出舌頭,也順勢道歉。
「切,真可惜!我還以為有機會跟異世界生命體來場史詩級對決呢。」申甩著手中的紅色接力棒,隨便擺了幾個煞有其事的架式,難掩失望地說「結果只是惡作劇啊,真沒勁!」
在眾人重回打鬧的歡笑氣氛,將古老廢棄神社周圍的凝重空氣一掃而空時,有個人在心底,暗自發出了代表嘲弄的揶揄:
──呵呵,也不用失望的太早呀,各位,一切都還沒結束……
啪!在明顯至極的聲響下,破敗神社的大門忽然敞開了,出現在一行人眼前、那個被供奉在古老神壇上的東西是,一件精美至極、看不出歲月滄桑的雕琢藝術品。
但沒有人有心情去欣賞它那精緻雕琢的美,只因為它的造型太過駭人:是顆血淋淋的金色腦袋。
一與這東西對上眼,每個人的心中都忍不住一寒。
「什、什麼鬼啊?」小貓驚魂未定的看向哉悠「學長,不會又是你們的把戲吧?」
「才不是!我們沒準備這麼噁心的東西。」哉悠一口否認,心細的他馬上就注意到空氣中開始逐漸凝聚的黑影,連忙回身大叫「糟糕,大家快跑!有真傢伙要跑出來了!」
「欸?難道傳說是真的嗎?」麥子訝異的望向那逐漸凝聚,化為一個點並慢慢擴大的黑洞,神色中比起畏懼,更多的是好奇。
「不是靈感大神那種和善的東西!」哉悠忙叫道。
「那、那會是什麼?」和樂疑惑地詢問道,現場的氣氛很自然地讓所有人都感到害怕。
「恐懼心會喚來靈界回應,這座北淵神社是極陰之地,陰門就要開啟了!」哉悠忽然吼出一堆別人聽不懂的專有名詞,把大家給唬得一愣一愣的「到時發生任何事都有可能啊!」
「哉悠,我還以為你是團裡最不信這個的呢。」和樂感到意外之後,由衷地說「現在看來,你其實頗有研究啊。」
「和樂,老實說我有敏感體質,不得不說,我經歷過太多事了。」哉悠擺出一抹具自虐意味的冷笑,像是在自我嘲弄,也像是在感嘆世間的無奈,然後他當著眾人的面,從口袋裡抽出一串十字架項鍊,朝持續擴大的黑洞扔了過去。
十字項鍊沒入那漆黑的深淵,轉眼就消失無蹤了,小貓連忙湊過來拉拉哉悠的衣襬,問道「學長,你丟什麼過去啊?」
「一份早該屬於冥界的思念。」哉悠苦笑,然後抓起小貓的手回身邁開步伐「我是有預想過,來參加這次活動就有機會可以還回去......不過真有這機會,就表示咱們麻煩大了,大家快跑!」
「呃……我們也走吧。」見哉悠拉著小貓,頭也不回的飛奔下樓梯,麥子略為遲疑過後,也拉起和樂的手轉身離去,途中他們叫喚過申的名字一次,但那男人卻不為所動。
在北淵神社裡社中央凝聚的黑暗力量,將飄散於此的恐懼、猜忌等負面情緒吸收增幅後,暫時開啟了與黃泉世界連結的通道,寒霜徹骨的陰風不斷呼嘯,好像在那只有能伸入一隻手臂大小的黑洞中,有一整座飛機的動力引擎在運轉似地,不斷刮著狂風。
──只有這點本事嗎?
申瞪大的雙眼因為用力而佈滿血絲,他從不合時宜的黑色風衣底下,抽出一柄刃身呈鮮紅色的短刀,在狂風中屹立不搖地凝視那個黑洞通道,靜靜地看著那個身影從裏頭輕煙般的飄了出來,落地凝聚幻化成人形。
申當然很清楚,這玩意兒絕對不是人類,空氣中瀰漫的濃厚線香味異常明顯,另外還有那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黑暗氣息,既深沉又凝重,是種彷彿單靠氣勢就能把人壓垮的威攝感。
──很好,非常好!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感覺!
「哈哈哈哈哈──!!」伴隨著一陣瘋狂的微笑,申飛越的身影在半空中化為一道圓弧,向對方猛撲而去,在場景、情感、陰陽交融的裡社中,一切都在混亂之中,被同化為整片混濁的漩渦。
如果說世界也有顏色的話,此時的裡社,就是超常的深灰色。
在石階樓梯上,哉悠正帶著小貓,在隊伍的最前端持續撤退著,他對這方面的事情素有經驗,當陰陽兩界交會、逢魔之時,再恐怖、再不合理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他曾經歷過,也祈禱過有生之年再也不要有這種經歷。
但為了結束曾經的那段緣分,他還是抱著僥倖的心理前來參加這個靈界活動,甚至在麥子的建議下幫著觸犯了禁忌。
他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卻沒辦法狠下心來阻止這一切,只因為那渺茫短暫的救贖之光......
總之,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保護其他被牽連的人,讓他們都能平安無事的回去。
「好像沒有東西追上來……無論從冥界來的是什麼,它被擋住了。」哉悠喃喃自語著他感受到的狀況後,停下腳步推了同伴一把「小貓,你先走!找到辦法就先回家去,我去看看麥子他們。」
「喔、喔!學長你可要小心啊。」小貓臨走前多叮嚀了一句,然後就逃命似的飛奔下山。
哉悠站在原地觀望了一下山頭,深黑色的氣息就像霧氣一樣,不斷地在空中蔓延著,這種異相不是任何人都看了到的,算是他個人少有,其實也不知道有啥好處的獨特天賦。
很快地,麥子跟和樂的身影出現在石階上方,不過哉悠還沒來得及安心,就看見那詭異的人形狀黑影霧氣從山坡上直衝而下,向著兩人[奔襲而去,他連忙拔腿衝上前大喊著「小心!上面有東西!」
「什麼?」麥子看到哉悠大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轉過頭去,正好迎面對上黑影那空洞無神、有如深淵般無底的雙眼,在驚叫中她只來得及推開和樂,自己隨即就被那黑影撞上,從石階上摔下一邊陡峭的山坡。
「呀啊啊啊--!!」麥子發出恐懼的尖叫,在那種幅度的斜坡上,她根本停不住身子,只能順著重力的牽引向下滾去。
「麥子!」和樂上前觀望時,只來得及看見麥子在滾進樹叢間最後的身影,這附近的山壁十分陡峭,一想到從那邊摔下去可能凶多吉少,和樂忍不住心頭一冷,幾乎喪失行動能力。
「快走,其他的事待會再想!」衝上來的哉悠倒是只看了山坡一眼,就拉起和樂的手讓她回神,轉身繼續逃命。
哉悠心裡當然難過,也很擔心麥子,但現在哪裡是發呆的時候?那黑霧就站在石階上,用看著獵物般的眼神盯著他們望呀!
一想到這,他就不允許自己此時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或想法,只顧著思考如何將和樂帶離險境,以免更糟糕的事態發生。
望著兩人奔跑離去的背影,黑霧在原地暗自發出了呢喃的嗡嗡聲「嘻嘻……嘻嘻嘻嘻……好美味的樣子……他們兩個……嘻嘻……跟剛剛那個男人一樣,都有著精采的味道……嘻嘻……」
黑霧順著樓梯向下飄動,它浮游移動的速度飛快,幾乎是常人奔跑的四、五倍,按照那個模式,根本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在前面逃跑的哉悠一行人,只是它飛出沒多久,就在石階通道的末端碰上奇怪的景色。
那是一座浮現於石階與石階中間,本不應存在的虛幻石橋,雖是虛幻,但黑霧本身也並非真實,所以它對此先是感到困惑,然後似乎因為感到有趣,昂首望向那個不知何時站在石橋對面,笑容可掬的巫女。
「你要過來可以,請務必收下這個過路費。」巫女輕笑著揚起手,在黑霧人形身邊,忽然浮現出嶄新的幻影,成堆的金色硬幣,與上頭唯一的突兀銅板,背後暗示著某些不可言喻的話語。
「嘻嘻……嘻嘻嘻嘻……有趣……美味的故事……」黑霧人影喃喃低語著,伸出幻化成手的霧氣,輕輕拾起那枚銅板,然後向著石橋,緩緩跨出下一步。
只有,輕輕的一步……
凌亂不堪的山坡道下,到處都散落著斷肢與殘葉,順著坡道向上望去,可以清楚看見一個被破壞、輾壓過的路徑,然而這一路上非常顛簸,如果是生物,想必也會因此傷重不堪,更何況盡頭是高達數十公只的懸崖。
摔下這致命的距離,理應命喪黃泉,然而攤在枝葉上的麥子,卻只是等到連續滾動造成的暈眩感退去後,就晃頭晃腦地坐了起來「唉唉?我、我還活著?哇啊……剛才真是好險。」
麥子抬起頭望向自己摔下的山壁,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生還幾乎可謂奇蹟,別說摔成肉餅,她甚至沒感覺身體有那裡感到不適或疼痛的,除了心理一陣後怕以外,她幾乎是毫髮無傷。
「那是當然的!因為麥麥有我守護呀!」一陣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嚇得麥子四處張望,不過她卻沒辦法在這荒涼的山間小徑中,找到任何其他人的蹤影「不說那些了,麥麥快走吧!免得又碰到危險!」
「唉?雖然不知道是誰或者說『是什麼』,總之真的很謝謝你。」麥子雙手合十,誠心地對著空氣膜拜了幾下。
「呀啊~這是人家應該做的,不必客氣啦!」那聲音繼續說「好了,讓我的朋友們帶麥麥離開這裡吧。」
朋友?麥子心中浮現疑問的同時,就因為眼前的樹叢被忽然撥開,出現一隻長相極其兇惡的巨犬,而倒抽了一口涼氣,不過當她接著看見站在巨犬背上的那隻,身上有著相間黃白條紋的小山貓時,那幅逗趣的畫面反而讓她『噗斥!』地一聲笑了出來。
「喵~」山貓很可愛的低鳴一聲,黑色巨犬隨即轉過身,慢慢地在前方開始走著,就如同神秘聲音所說,要為麥子引路的模樣。
「掰掰囉,麥麥~」在麥子起身跟上黑犬後,那聲音在道別時逐漸遙遠「記得喔,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的,約定了,我們……」
闔上門,隔絕那還冒著熱水蒸氣的浴室,哉悠一邊拿著浴巾擦拭濕潤的頭髮,一邊坐回電腦前的椅子上。
洗了一頓舒服的熱水澡,混亂的腦子才總算沉澱下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那個黑霧怪物後來沒有再出現,但是自己能與和樂就那樣平安逃離陽明山,想想也不是什麼壞事,就不必去深思箇中原由了。
一想起稍早發生的事情,哉悠就忍不住暗自感謝祖上保佑,不過大家最後似乎都平安無事,就連最令人擔心的麥子跟申,剛才也上線跟大家打招呼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點開慣用的電腦版LINE,上面是參加活動的大家,在事後互相討論、確認彼此安全的紀錄:
麥子:我好像奇遇到神了喔!摔下那麼高的地方都沒有受傷,而且還是一隻騎狗的貓帶我出來的欸,你們信不信?
和樂:既然都有鬼了,有神什麼的也不奇怪吧?我相信喔。
申:嘖嘖,那個臭鬼就只會咬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麥子:欸?申申你真的跟那隻鬼單挑喔?啊後來怎麼樣了?
申:哪有怎麼樣?他把我亂咬一通就丟下我跑掉啦!我現在滿身都是齒痕!
和樂:好奇怪的鬼……正常情況下應該是把你吃掉吧?
申:我哪知道為什麼啊,混帳!
哉悠看著螢幕上顯示的訊息,寬慰的笑了一笑,既然大家都已經恢復成平時的模樣,就表示事情真的過去了,他放鬆心情,用鍵盤打著訊息和大家繼續聊起天來。
哉悠:反正大家都沒事,那就好啦。
小貓:@@
麥子:是貓貓!貓貓你也沒怎樣吧?有沒有被嚇到?
小貓:被嚇到?被什麼事嚇到?
麥子:就我們今天一起去爬陽明山,還一起召喚出鬼的事情啊!
小貓:那個恐怖的降靈術喔!?你們居然真的跑去玩。
哉悠:小貓你不是也跟我們一起去的嗎?
小貓:哈?你們搞錯了吧,我一天到晚補習欸,哪有時間去玩那種東西。
訊息跑到這裡,群組中除了小貓以外的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陷入沉默之中,或者說,暫時停止了打字與對話,line群裡頓時只剩下小貓一個人不斷詢問、試圖搞清楚狀況的發言,但沒人有勇氣去回應他。
經歷過北淵神社的異變,大家想必都相信鬼神之說了,同時那也代表著更可怕的後果:如果一切都還沒有結束,那又該怎麼辦?莫非要一輩子忐忑不安的入睡嗎?
哉悠考慮了很久,才決定打出以下的文字,因為他或許,多多少少猜到了黑霧幽靈的真實身分:
哉悠:我有辦法了。
和樂:什麼辦法?
哉悠:來寫故事吧,鬼月也要到了,我們多寫些關於幽靈、鬼怪的故事,就有人會保護我們的。
麥子:哉哉說的人,是誰啊?
哉悠:不方便說,不過跟我當時丟的東西有關。
小貓:所以我說,你們從剛才開始就在說些什麼啊!
暫時沒有心力去跟小貓解釋來龍去脈,哉悠跟其他人達成協議,決定用撰寫恐怖故事的方式,來祈禱今年鬼月能平安的趨吉避凶,也多少驅趕一下這次事件後,殘留在大家身上的穢氣。
哉悠閉上眼睛,暗自在心裡沉思著:這次集體寫作的活動名稱,就叫做<冥談>吧,如此一來,那個人也會很高興的吧?
畢竟是,最喜歡故事的你呀。
在恍惚之中,他彷彿又聽見了那個來自異世界的聲音,在耳畔邊喃喃低語著「嘻嘻……更多的……故事……我的……期盼……嘻嘻……」
你說是吧,學姊?
<全文完>
<後記>
我可沒有食言或拖稿喔?只是交得比較緊急而已(炸),當然不諱言的,我會老實承認這篇故事在收尾的部分昨得比較凌亂,理由當然是因為沒時間了,所以在交代完嚴肅的推理以後,突然就變成什麼都有的幻想風格故事了,不過這篇故事,是獻給最歡樂的聯合會夥伴們的,所以或許正和是也說不定(?),活動嘛~只要大家快快樂樂,玩得愉快就好囉。
推理的部分,因為出了點意外所以變得很亂,請不要太在意(倒)
那麼以下,就是說好的友情時間,因為我沒空是先徵詢意願,所以如果有人不希望被做連結的,請通知我下架修正 :
--關於本故事中靈感少年哉悠(?)的其他靈異經驗,請參考<七月談>系列
是的,以上提到的部分都是文中彩蛋,如果是熟識我們的人,或許會更早發現並因此發笑也說不定呢 ? 當然除了以上故事,也歡迎各位去欣賞大家為了趨吉避凶(才不是),寫上來當供品的其他<冥談>活動文、作品,稍晚就會有整理列表了,只要我沒有被公會的大家給偷偷做掉的話(?)
啊啊......把認識的人寫進故事,其實壓力莫名地大呢......雖然大家其實都很和善,困擾都是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