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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溫馨向】貪玩的小女孩 (獻給只看表面的人)

作者:Noctis&Ghoul─食夜鬼│2015-07-24 04:06:40│巴幣:44│人氣:566

「這裡好黑,我好害怕。」

夜幕低垂,習慣朝九晚五的人們,紛紛回到自己的港口,解放著一天的勞累。愛玩的孩子們,也隨著夜幕,本能地懼怕著黑暗,而從遊樂場逃回明亮的家裡。

但在這樣的夜晚,卻有一隻羔羊,遺落在狼群出沒的草原。貪玩的米蘭達,趁父母不注意時,偷偷跑了出去,體驗到了當壞孩子的滋味。

但現在她卻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初次體驗到了被黑夜吞噬的感覺。她不斷地咬著嘴唇,在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地方。她卻不敢靠近任何人。

「母親,對不起,我錯了。」她內心浮現出母親的面容,但是記憶中的臉,卻是一張嚴肅的臉。

「小妹妹,妳怎麼了,是不是迷路了。」車水馬龍的大街上,身穿西裝制服的女人,彎下身來,輕柔地問著米蘭達。

「我...........」米蘭達看到她後,努力地想要表達自己迷路了,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沒關係,姐姐帶妳去警察局。」女人依舊溫柔地說著。

但是米蘭達的內心,忽然涼了起來。她開始感到身體不自主地顫抖著,她記得每當看電視時,壞人都會被抓到警察局。她會納悶著,為什麼要抓她去警察局,是不是因為她偷跑出去。

當女人牽起她的小手時,米蘭達覺得全身冰冷。她用力地掙脫女人的手,開始拼命地跑著。被她驚擾的行人,也開始喚住她、並要她等等。但是她大大的眼睛,開始滴下了淚水,開始吸著小小的鼻子。

她看到了一座公園,就像是在極地中找到一間木屋。她摀著耳朵奔跑著,因為每次的叫喚聲,都像在說,米蘭達是壞孩子,需要被處罰。

在微微路燈照亮的公園中,她看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具間,於是她便躲了進去。儘管周圍的人,仍在尋找著她。她仍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就害怕被抓去警察局處罰。

而她腦海中閃現出,父親那生氣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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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達,不是說好,今天要背乘法表和練鋼琴的嗎?」

「可是父親,我背不起來。真的好難。」

「不準哭。妳再哭!哭完了還是要背。」

「我不要這樣。」

「背不完,就處罰妳不准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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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了。米蘭達躲在工具間裡,伴隨著腐朽的灰塵味,不斷地回想起,父母的臉孔和話語。可是越想,她越覺得委屈。

隨著周遭的吵雜聲漸漸消失,她的內心,漸漸地鬆懈,安心了下來。她終於可以用力點呼吸了。她仔細地往門縫外看去,周遭的一切事物都沉靜了下來,只看到一個不遠的椅子上,有個人蓋著報紙,正在躺著。而她可以尋找回家的路了。

但是當她出去時,她才發現到,原來真正的深夜,是那麼的冷清。和白天車水馬龍的情況完全不同,剛剛路上的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她看著幾隻兇惡的野狗,和周遭的一切時,她才發現到就連樹枝,都像在張牙舞爪地想要抓走她。但她忍住淚水,就深怕一出聲,會有怪物出現。

此刻她忽然聽到有好幾台車的聲音,停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她便立刻躲回工具間,並小心翼翼地將門關上。但忽然之間,她聽到一陣哀嚎聲和怒罵聲,她腦袋瞬間一片空白,傻愣在門後,看著下車的人們。

「我的貨,你是這樣處理的嗎?你敢賣我假貨阿?」

米蘭達從門縫外看去,昏暗的光線下,雖然不太清楚。但她看到,好幾個人,圍住一個瘦弱的男子。

「大哥,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那是假貨,我真的不知道。」瘦弱的男子倒在地上。

米蘭達看到了,一個魁武的男人,開始拿棍子往瘦弱的男子身上打。此刻她感覺全身麻痺,皮膚像是被螞蟻爬過。她感覺呼吸好困難,癱軟的雙腳,不停地打顫著。

她覺得心臟跳得好快,腦袋也開始一陣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到。她覺得自己的視線,像是會浮空一般,離開地面。她緊緊地閉上眼睛,只希望趕快結束。

但是此刻,她覺得小腿上一癢,她用小小的手摸了一下後,發現到是一隻蟑螂。而且有更多蟑螂,在她腳上爬,她迅速地衝了出去。

但是這時米蘭達看到,原來那些人離自己更近,而且瞪大的雙眼,不斷地盯著她。

「媽的,這是什麼表演嗎?怎麼會有小妹妹從那種地方出來。」

「野生的小妹妹,你們看。她長得其實很可愛耶。」

「她穿的衣服,看起來也很高級。」

「你們不要鬧了。雖然還小,但她看到我們了。要不要處理掉。」

「抓去賣掉好了。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目測下,以後身材也會很好。有些人就喜歡從小玩起。」

「不如我們來體驗一下,小妹妹會有多緊好了。應該會很爽!」

「我想射進去。那我們快點把她抓起來。」

這些人不斷地逼近米蘭達,米蘭達則是跌坐在地上,嚇到無法動彈。她只聽得懂,要把她賣掉。但她此刻連掙扎也不敢,就怕被毒打。

「不......要。」米蘭達感到視線一片模糊,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

「小妹妹,叔叔教妳,不要就是要。」其中一人就是像是怪物一般,抓起了米蘭達。但她已經嚇壞了,只能任他們擺佈。她緊閉雙眼,感覺到有些人在摸她的臉、摸她的嘴唇,還伸進她的嘴裡。隨著這些觸感,她的體溫越來越冰冷。

「幾位年輕人。她只是一個小女孩,不要這樣對待她。」忽然之間,帶著一身惡臭,全身破爛,還披頭散髮的男人沙啞地說著。

「好臭阿,你算老幾。敢管我們?打他。」

眾人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並立刻將流浪漢打倒在地。但是流浪漢只是護住頭,並緊緊地蜷伏在地上,任由他們毒打。

「媽的。害我興致都沒了,臭死了。」其中一人捏著鼻子,就像是豬一般的臉糾結成一團。

「我們把小妹妹載走,去旅館凌虐一下好了。再把她賣去當性奴。」

就在此時,幾輛警車開了過來。他們看到了後,大驚失色,便立刻跳上車去。完全不知為何今天會有巡邏。其中一人準備抓米蘭達上車的同時,流浪漢衝了過來,並啃咬那人的手。

「怎麼會有警車?」

「我怎知?死胖子,快點上車。小妹妹就算了。我們被抓到,不是在開玩笑的。」

「媽的,好不容易可以玩小女孩。」肥胖的男人,鬆開了米蘭達。只留米蘭達和流浪漢在一起,便上車逃跑了。但是他們來不及了,有幾台響起了警鈴追了上去。只剩一台警車,停在路邊。

而流浪漢小心地牽起米蘭達的手,往警車走過去。仍驚魂未定的米蘭達,看到警車後,拼命地搖頭及落淚,並停在原地掙扎著。

「妳怕警察,是嗎?」流浪漢溫柔地蹲下來看著米蘭達。

米蘭達,全身發抖地點了點頭,斗大的淚珠,劃過了小小的臉頰。她聞到了流浪漢身上的體臭,也覺得一陣反胃。但是她更不想要去警察局。

流浪漢心想,他也睡飽了。還是陪小女孩到早上好了,等到人多起來時,他在幫她想辦法。

「跟著叔叔過來,要跟好喔。」流浪漢看著米蘭達,忽然一陣心疼。不解她怎麼會半夜回不了溫暖的家。而流浪漢因為剛剛的攻擊,有點跛腳。

而米蘭達則是深怕再被傷害,緊緊地跟在流浪漢後面。她覺得流浪漢叔叔真的很臭,但是更不敢再一個人在街上行走。剛剛那些觸感,仍刺激著她的神經。

流浪漢注意到了米蘭達仍在恐懼中。於是他轉身過去,依然彎下腰來,和米蘭達說話。

「小女孩,妳還會怕我嗎?」

米蘭達搖搖頭。

「可是叔叔很臭,對不對?叔叔也覺得自己好臭。但不要丟下叔叔好不好,叔叔也怕警察。」流浪漢在鼻子前面,搧了搧,再做一個鬼臉。

米蘭達看到流浪漢的動作,開始安心了起來,嘴角漸漸地上揚起來。但隨著精神鬆懈,她忽然覺得肚子一陣飢餓。

「我們趕快走吧!叔叔帶妳去秘密基地。」流浪漢對著米蘭達笑著。

「謝............」米蘭達努力地想要說話。連番的驚嚇,卻使她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但是米蘭達漸漸地聞不到流浪漢身上的臭味了。她用力點了點頭,不過她的肚子,忽然傳出一陣聲響,米蘭達感到一陣臉紅。

「想不想吃東西?」

小女孩點了點頭。

流浪漢從身上拿出一個破舊小罐子,搖了幾下。他把小罐子的零錢拿了出來,開始細數。他心想,今天只討到這些,不知道夠不夠小女孩吃。

「叔叔帶妳去吃東西,妳這貪吃鬼。」流浪漢伸手想要摸一下米蘭達的頭,看著自己滿是黑汙的手,便將手放到身後。

流浪漢帶著米蘭達,去最近的一間超商。深夜的超商,沒有任何客人,只有忙著補貨、進貨的店員。而當他們走進去時,店員停下手邊的工作,不斷地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想吃什麼,自己拿。要吃得飽飽的喔!」流浪漢對米蘭達,眨了一下眼睛。

米蘭達開始在明亮的超商中,繞來繞去。她看著好多糖果和麵包,滿心期待地精挑細選,她從來沒有機會吃這麼多糖果。而流浪漢看著米蘭達,內心一道久遠的幻想被勾起,原來帶女兒買東西,是會讓內心甜甜的感覺。

到櫃台時,米蘭達拿了幾個麵包和糖果。而流浪漢則是細數身上有多少錢,連其它的口袋有的零錢,也一併拿了出來。

但是結帳時,流浪漢只顧著和米蘭達講話,並沒有注意到店員,緊緊皺著眉頭。

「小女孩,我們回秘密基地。」

店員聽到後,覺得事情不太對勁。等到他們走出店門口後,店員觀察著他們的互動。便決定報警,他和警察說了,流浪漢是這附近的人,但是他牽著一個小女孩。也說了,流浪漢平常棲息的場所。

另一方面,流浪漢終於帶米蘭達。到達所謂的秘密基地,是位於公園中央,上方是腳踏車坡道的一個小隧道。他忽然覺得冷,但他也看到了米蘭達,開始搓起自己的雙臂。

於是他從一堆破衣裡,四處翻找有沒有比較乾淨的布料,並蓋在米蘭達身上,讓她保暖。他再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蠟燭,點了起來。他看著米蘭達開始吃起食物,心裡一陣撫慰。

「小女孩,還會不會冷,好不好吃。」流浪漢看著米蘭達,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謝謝......叔叔。」米蘭達仍有一點大舌頭,但是她感到徹底放心了。

「叔叔會陪妳到早上。吃飽後,安心睡覺吧。叔叔不會讓妳被壞人和警察抓走。」流浪漢豎起了大拇指。

米蘭達看了看流浪漢的臉後,不斷盯著他眼角的滲血。並用小小的手掌,試圖幫他擦掉。但是流浪漢避開了,他知道他的臉上也髒兮兮的,不想害米蘭達的衣服髒去。而他開始拿出一隻破爛的筆和紙,寫了一些東西。

「叔叔......對不起......會不會痛?」米蘭達努力地想要開口,但是她更擔心流浪漢會不會痛。

「叔叔很厲害,打不死的。」流浪漢覺得內心一陣溫暖。出身於貧窮,最後自暴自棄,而寧願出來乞討的他。其實有能力守護一個害怕的小女孩。

但是這時外面忽然一陣騷動,警車的警鈴大響,嚇壞了正在吃草莓麵包的米蘭達。而警察看到了流浪漢和小女孩後,並大吼著他,不要輕舉妄動。

但是流浪漢,擋在小女孩前面,並交給米蘭達一張小紙條。

「警察,你們要做什麼?」

「不要動。你背後那小女孩的父母,也過來了。我們將逮捕你,你疑似誘拐,和我們回警察局。」

警察身後兩個看起來穿得非常體面的夫妻,走了過來。

「米蘭達,我的寶貝。你這髒東西。」一個珠光寶氣的婦人,朝向米蘭達衝了過去。她看到米蘭全身都髒兮兮後,便大發雷霆怒罵著流浪漢。

「米蘭達。跟爸爸和媽媽回家。都是這流浪漢拐走了你,爸爸幫妳處罰他。」一個低沉的聲音說著。便壓著流浪漢,往他臉上揮拳,痛毆他。

「請你們冷靜。我們會把他帶回去調查的。」一位年輕警察架開了米蘭達的父親。

「拜託,這種爛人。就把他關到死就好了。」米蘭達的母親,充滿著鄙視的眼神,瞪著流浪漢,而流浪漢卑微地低著頭。

「不是......這樣的......」米蘭達努力地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她仍然沒辦法流利地說話,她覺得好著急,尤其是她看到流浪漢臉上有更多傷痕。

她想著一直保護她的流浪漢叔叔,一直給她笑容的流浪漢,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了。她心想,不是這樣的。都是叔叔剛剛在保護她,買好吃的給她吃。

「米蘭達,我知道是他逼妳的。乖乖聽話,讓警察把他帶走。」

「叔叔是好人......」米蘭達越哭越著急,她不要流浪漢被抓到警察局。

「米蘭達,聽話。他全身又臭又髒,又噁心的,一定是他騙了妳。」

米蘭達不管父母說的話,拔腿衝了過去。緊緊地抓著流浪漢的手,並不斷地哭泣。

「原來妳叫米蘭達阿,很可愛的名字喔。再見了。」流浪漢給了米蘭達一個大大的笑容後,警察架住了他,並將他戴上手銬,壓著他邁向警車。

「叔叔帶我買糖果,為什麼妳們都不相信我。」米蘭達跌坐在地上大哭大鬧,不斷地自責自己,也生氣大人們,為什麼都不相信她。米蘭達越哭越激烈,最後累昏了過去。

而米蘭達的父母,將她抱回了車上,帶她往回家的路上邁進。

「母親。叔叔呢?」米蘭達睜開眼後,著急地問著。

「米蘭達。你再不聽話,就要處罰喔!那種髒東西,趕快忘記他。」駕駛座那低沉的聲音,讓米蘭達不敢出聲。

而米蘭達獨自在後座,不斷地啜泣著,不斷地說對不起。她好擔心流浪漢叔叔,有沒有被怪物吃掉。有沒有被人毒打。忽然她從口袋摸到了一張紙條,上面仍有些臭味。但是米蘭達迅速地打開它。

「小女孩,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知道妳叫什麼名字。妳要快快樂樂、平平安安地
長大喔。叔叔很高興認識妳,妳很可愛。可不可答應叔叔,不要忘記叔叔?」

「好,我答應流浪漢叔叔。」米蘭達在後座獨自說著後,便再度嚎啕大哭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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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

真相永遠是主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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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7 篇留言

kimM
很棒的一篇文章R,蠻喜歡的

07-24 05:34

Noctis&Ghoul─食夜鬼
感謝你。只是R是什麼意思??07-24 05:36
kimM
啊 的意思XD

07-24 05:38

Noctis&Ghoul─食夜鬼
哈,第一次看到這用法。07-24 05:39
一隻小肥啾
十分讓人心寒,但這就是我們所在的現實。

07-24 17:23

Noctis&Ghoul─食夜鬼
現實有時最可怕的是,會讓我們變成,當初我們所唾棄的人。07-25 02:16
肥炸鼠
「背不完,就處罰妳不準吃晚飯。」→不准
「他在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蠟燭」→再

尼怎抹可以灑洋蔥。・゚・(ノД`)

07-25 14:55

Noctis&Ghoul─食夜鬼
其實有個地方,我弄得不好

流浪漢這一生都在沉淪中渡過
但他這一次,保護了女孩

他很滿足了
他只希望小女孩,可以記得他這位小小的英雄07-25 14:57
唯唯
我很喜歡這篇故事,小女孩的無助跟流浪漢的善良都躍然紙上,

細數小罐子錢的那段畫面都浮現在腦海了,

我們的世界有太多虛偽、太多的膚淺、太多的表面,

作者在故事中點出世道,是別意義的做法,

雖然我們也僅是一屆小人物,無力改變世風這等積習,

但俗話說『文人的筆會說話』,作品中對世代觀念的側寫與作者蘊藏其中的思想,

想必是能歷久不衰的,我發自真心地以您為榮,謝謝招待~

07-26 08:18

Noctis&Ghoul─食夜鬼
我是喜歡把腦海的故事寫出來而已
讀者看到了什麼觀點、得到什麼意義
是讀者的感受而定。

並非我去決定的
所以我不會特別想
有沒有什麼深刻意義或思想。

最後獻上感謝
您的回覆,便是我創作的歡樂。[e12]


07-26 23:27
搭啦
看完我會不自覺地聯想到Guertena的畫---無惡意的地獄(Ib)

07-26 11:16

Noctis&Ghoul─食夜鬼
是兩個無臉人,一個在彈鋼琴,一個在他身後的圖嗎?07-26 23:28
搭啦
對,而且我覺得這幅畫的標題跟內容非常符合,在身後的應該是父母,在彈鋼琴的則是小孩,小孩似乎很不情願

07-27 13:05

Noctis&Ghoul─食夜鬼
哈,我有埋一個小小的因果,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出來。07-29 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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