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設定
容我改個名稱,發現過去有寫過類似經驗篇章,
不過過去寫了一就停筆,不再繼續寫二了……
設定擷取自柳與暮Willow with Twilight公會1月活動。
等待
等待的過程中我們有幻想、但在等待迎來盡頭的同時,
我們才理解,原來等待也是一種幸福。
↓
錯過
人的一生總是不停的錯過,在悔恨的同時,
千萬別放棄希望,畢竟,來者可追。
寫下你心中錯過且無法忘懷的事物,
並引領我們看見,你是如何重生!
↓
面具
「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
戴上看不見的面具,隱藏了真實,是令人不恥的事情,
但現實社會我們往往不能自己。
撕下你的面具,瞧瞧,你的臉是如何的猙獰,
看看,你的面具是多麼的虛假?
↓
壓迫
寫下內心深處難以忘懷的那份壓迫,是如何令自己記憶深刻?
以及自己的應對何感想。
【正文】
那是一個,他對世界的概念還處於懵懂無知的年紀時,發生的故事。
那時,家長們流行一種風氣,(當然,這股風氣直到現在更加猖狂),他們樂於送自家小孩去安親班,年紀越小越好,美其名「安親」,實際上卻是讓這些小孩早學。
而七、八歲的他也趕上這波家長恐慌潮,去了家裡附近拐幾個巷子就能到的安親班─「安親」。
在安親班,他結識了許多不同年齡層的小孩,又因為有個喜愛孩子不行體罰的老師(指打手心),他們一群小孩、青少年的相處也算是非常融洽。
但人總會和年紀相仿的人較為親近,他當時和安親班的一對兄妹特別要好,年紀相仿的哥哥是他當時最好的朋友,他們時常一起玩益智拼圖。
值得一提的是,這對兄妹住得離這間安親班非常近,就在安親班的正對面而已。
當時,他正在社會化中體驗初始團體一般的過程,異性對於他還是個相對陌生的概念,而長時間相處的異性裡,不會讓他感到壓迫,挑戰他男性尊嚴的,只有摯友的妹妹而已。又因摯友的妹妹先天發育不良,比同齡的孩子更顯嬌小,因而觸動了他年幼溫暖的心。
長時間相處下來,他們三人成了學習的夥伴,更是一般人俗稱的青梅竹馬的關係……
或許因為她一直偷偷注視著他,或是他一直觀察著她的成長,在他八歲,女孩四歲時,他露出一派輕鬆的笑,問女孩:「妳是不是喜歡我?」對於年幼的他尚且不知深思為何物,他也就只是隨口問問,卻不想對面的女孩鼓起白皙的小臉不假思索的回他:「才沒有!」接著就跑走了。
因為當時女孩的哥哥不在現場,所以哥哥並不知道這件事,這件事對年幼的他們也只是一段插曲,往後就好像沒有這事的繼續來往。
時隔多年,他回想起都覺得──大概,
真該被問這句話的,是他自己,
不是那女孩。
在她開始去學校的小班、大班上課後,她便只有在父親外送時才有機會去安親班暫居,也只有這時間,她才稍微可以看見他的身影。
比起製作美味下午茶點心的老師,她更想見到那個男孩,即使她從沒想過問他:「你叫什麼名字?」但那對瞇著的狐狸眼,以及略顯儒弱,卻比哥哥還要溫柔的聲線,都讓年幼的她感到十分害羞。
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男孩笑起來的模樣。那神態好像天地間沒有什麼能難倒他,是一種站在他身邊就能感受暖意同時充滿力量與希望,得以面對任何挑戰的笑容。
這相對於幼年期之後就幾乎不怎麼笑的她,竟是一幅令人無比戀慕的風景。
在她國小三年級的某一天,因緣際會下,她又有幸能夠暫時到安親班等待父親歸來,同時不忘尋找男孩的身影。
正巧,這天男孩出現,問了她點什麼,她心裡驚慌失措面上卻還故做冷酷無情一一應達,直到他回去做點事又折回來調戲她,她只好面目僵直的賞了男孩一個中指山,卻不想,男孩瞬間露出錯愕的表情!
那瞬間,她覺得自已因著這個表情毀壞了。
他的受傷,卻也是傷在她的心上。她從沒想過自己的舉動會讓那麼溫柔的男孩受傷,男孩也將一輩子都不知道,她有多懊悔自己不夠坦率。
年幼的時候她就該說出:「對啦!我喜歡你!」不過老天是絕情的,最後一次看到他,是他國三那年,他被考試的壓力摧殘得陰鬱,他的家人來接他,他似是看見了在家裡的她,但那眼神複雜得回不去單純,她突然了解了什麼──
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了。
以前她總天真的想,安親班一定會一直開下去的,卻不想她國中二年級時,從父親那得到消息,安親班因為無牌照被查到,收掉了。
她突然恨起了他們倆的資訊不對稱,男孩有心的話可以找到她,可她是永遠也找不著他了。
她甚至沒有他的名字。
若不是那聲音與形象的印記現象,她就將永遠忘記這段過往。
她,
恨。
多年後,女孩習慣沈默寡言,也並不愛笑,對她來說微笑是困難的,她喜歡的自然的笑,卻是他人眼中的醜陋的笑,而他人喜歡的消費性的笑,她卻一點也不喜歡。
她在小學六年級的畢業那年,拍完證件照反覆思考這個問題,如果有誰剛好在當時的她身旁,一定覺得她瘋了,她對著鏡子練習如何笑,但她根本一點也不想笑!
她又想起了那個男孩,然後更加悲哀了起來。
他為什麼就可以笑得那麼燦爛?是因為家裡對他很好嗎?
對一個小學六年級就不斷對摯友說著厭世理論的女孩,她快覺得生命就將這樣過到未來,一切都不會改變什麼,她永遠被限制,因著這身形,誰也不會理解他們的安慰有多刺耳,她就將瘋了,可說出來定是沒人信。
她懷念起他的美好,所以她對那個有著相似長相的同班同學起了愛慕之心。
多年後,她卻發現自己永遠在追尋著他的影子而無法自救,她恐慌無助,卻也是無法和誰討論,即是討論了,也不知如何逃脫這種困境。
女孩對第一眼見到的事物總會產生莫名的依戀情結,並於離開這些事物時暴發出渴欲,即使於事物裡她是如何沉寂。
她總愛違心的話,雖然早於國小畢業那年發現她以為的自己不是自己,她驚愕隨後開啟國中三年幾乎偏執的尋求真理的哲學之路。
但唯有夢中,她會夢見相似的溫暖的場景,讓一路上孤獨的她稍稍心安於自己的人性。
那會兒,她以為自己深愛著同班同學,但會不會只是將想要給男孩的愛,傾注給了他?
高中,她幾乎瘋狂的否定自己的愛,她是再也不敢也不想、不願將自己的所有,送給另一個個體,另一個他人了。
不,或許男孩還在,她會毫無保留的傾訴,卻是無法像過去他們三人相處那樣天真無邪。
她,
已經回不去了。
與男孩相比,她更關注於自己受家庭壓迫的層面:母親精神上的辱罵,父親暴怒時的拳腳,哥哥長期的冷漠旁觀,甚至是教育體制下不斷歌揚的真善美。彷若每個人都該對外聲稱自己的家庭非常和樂,好像那些暴力都不存在於自身周遭,都是社會報章雜誌媒體上的玩笑。
「絕對是哪裡搞錯了……」她說服自己起因於父上母上的生長背景,錯不在他們,即使傷害事件過後能得到父上的關愛,她卻都看得嘲諷,更想以死相逼。
也沒到報章事件的嚴重,最遭頂多瘀青、不能睡,就把自己的體格練好一點,或許就能活下去。
高三畢業前,父上差點將瓷碗朝她丟,那會兒她終於是清醒了。就在敵我追逐之中她的理智斷開,她,與父上打了一架。
違背常理,驚世駭俗的,扭打成一團,眼鏡被巴飛,給掐著脖頸揍頭。與此同時,母上的驚叫聲在她眼裡卻都只是惺惺作態,但不利用白不利用,順水推舟的利用了她。
女孩直到那時那刻,才知道「家門是出得去的」,此前她都以為自己永遠也無法逃離這個地方。
準備離去時乘坐於母上的車,慣性的拿出手機傳起了簡訊,然而父上是不會准許這種情況發生,所有的傷害都該被掩飾不該被人知道!她死命的抓住手機,就像抓住她人生最後的活,那簡訊最後傳給了國中一直幫她度過這些鬧劇的另個男孩。
「怎麼了?」
每次看到都想哭,她也不是願意的。這三個字加一個標點,卻是整整兩年間最常看見的句組。
這些事件佔據了她太多的思緒,卻也是讓她無從思考年幼時期憧憬的男孩。
大學二年級,在看了某動畫電影,與男孩的這事又像受了什麼刺激回過頭找她。
不被滿足的情緒阿,持續的摧殘著她所剩不多的神經。
而一路上被她偽裝善類外表欺騙的愚蠢之人更是讓她無法停下不該存有的比較之心。
於忙碌的課業之後,她也就會漸漸忘記這無法兌現的思慕之情,即是如何在意。
大學四年級的某天,同學Y子聽了這些故事後對她說:
「他應該很喜歡妳吧?不然也不會受傷阿。」
女孩錯愕,她幾乎不允許自己揣測男孩的心意,顯得無用與花痴。
可這會兒,竟是被一種沉寂的、悶熱的回憶波瀾席捲,沉溺於淚海最深處的地球之初,而感受到溫暖的同時被給予最為絕望的制裁。
幾乎那瞬間就將崩潰了哭,可那也就說說。
呵。
彆扭的她又怎麼會在他人面前流淚?
啜完了這杯分享故事的紅茶,她又將空白了她,
沒有誰會知道,這些無聊的過往。
End.
後記
ハツコイ。
初戀的日文寫法,故意用片假名想製造一種銳利感。
同時日文的羅馬拼音為Hatsukoi,中文讀起來有點像「哈吃摳以」,
若說我想用成「哈!吃苦矣。」也不為過。
因為是經驗小說,所以就別問我是不是真的了,
假全部就是小說,
真全部就是經驗,
合一起就是真假各半,
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
說說打的時候,打到「怎麼了?」真的一瞬間差點淚崩。
總以為一些事情過去了,
卻都好像沒過去,
而文中的電影是新海誠的秒速五公分,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