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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Law(惡典) 第四章/Hanging velvet room

作者:爬蟲類亞森│2014-09-11 17:51:45│巴幣:8│人氣:362
6-X
 
掌握不到具體關於「他」的行蹤,那是不自然至極卻沒人會愚蠢到加以提問的事實。無法取得答案倒是其次,尋找他本身就具備了對祈禱跟神靈之力深信不疑相等程度的可笑、荒誕;而這份荒謬並不是源於類似都市傳說的性質,他的存在,無論是否在魔術的領域內,都能夠被證實。
 
也就是說,他絕對是能被找到的。
 
也是雙腳同時踏在截然不同,縱使利用分明的界線切割也極為適宜的領域內,那樣的住民。與僅是保有表面的人類社群生活,骨子裡還是完全體(魔術師)的人群不同(他將那群魔術師視為「人的偽物」,自然惹毛了不少菁英),也跟無條件信任,抑或是麻痺感取代了懷疑心理,技術構成的世界的居住者相異,他握有的份量極為充實而不容使人輕忽。但,他的作為與思考卻同時背叛了構築自我的雙重世界,幾近放棄了兩者,哪邊也不選擇的得到雙方的嗤笑。
 
愚者,他被這麼稱呼。浪費一切所有之物,放任自身才能的腐化,披上毫無意義的偽裝,以這般的方式生存至今且不認為有任何謬誤的「異質物」。沒錯,將他稱為異端或怪物,那還是沒必要的讚譽之詞,正面的評價。
 
若有想找出他的人,那必定是精神異常或走投無路,此外絕無別的可能性。他的身上甚至沒有一個像是人類的名字,他與自身所表徵的一人集團同名,並以那樣的名號立足至今。
 
沒錯,一人集團。像極了不成熟的詐欺,抑或是虛妄的狂語,卻實際存在著、運轉著的機關;但這麼宣言又有著跟現實微妙的差距,較為正確的說法是「即便只剩下他一人,集團仍能健全運作」才是。被呼為王者,也不無可能的「力量」。
 
正是這樣的「力量」,使他成為位居惡魔和人類以上的存在。即便「異質物」的本質使希姆.瓦格雷此類純粹的,位居協會頂峰之一的魔術師因本能性的反感而產生的鄙視,也無法將他的力量從雙重世界的邊界上抹除。既然無法抹除,就只剩下認可一途;迴避、忌諱的當下,那就是一種形式的認可。
 
他知道異質物的存在,也認可其後的力量。不過,這跟他寧死也不願踏進彷若被一層天鵝絨的薄膜所覆蓋,虛浮而近乎妄想的空間無關;初次見到「這裡」的身影時,他對「愚昧之王」的別名默然的認可。全無一絲欽佩,只有嘲笑的衝動。什麼地方不好揮霍,偏偏選擇「重現」這樣的場所;是想要一座屬於自己的居城嗎?依照希姆對持有者的理解,那麼想的「他」必定會成為奴隸般的玩物。
 
跟他的意願無關,是這座城池的「主人」天性所使然。凡是男人,必定會在轉瞬之間成為她的玩物;被普遍視為玩物的女性,在她的手中反而較難以攻陷。自願付出一切而被她所奴役,倘若只有這樣的交易手腕,這類對於戰爭二字的覺悟程度,那麼他不過是個不攻便可自破的廢人,缺乏壓榨的價值吧。
 
不,即便愚昧可能為實情,對方必定不是無能者。無能者或半吊子都是一樣的,無法脫離雙方緊迫追獵的狀態,來到真實的主戰場上空。特別是,足以完成這裡的龐大資金與其後的手腕,足以匹敵自己背後的魔術師協會一事,無法不留意。
 
雖聽聞他對「客人」從未不敬,但希姆.瓦格雷不認為自己屬於受歡迎的那個。
 
「在這現身吧,Archer。」
 
被命令實體化的,是黑暗中仍能閃爍的黃金光輝,地面之上的太陽。全身披掛與耳環為一對的黃金鎧甲,卻不帶給他人任何誇耀其奢華的不快感,鮮紅的絨毛斗逢猶如雙翼般向手臂的兩旁展開;鎧甲持有主的本身卻與鮮紅與黃金,那激昂熱度的印象處於全然相反的那一側,青年擁有一頭銀髮與冷然而銳利的,彷彿正對著所有人心胸深處所埋藏的,不想被提起的本質的雙眼。
 
職司為Archer(弓兵),青年正是希姆.瓦格雷所召喚的英靈。宛若太陽之化身的他即便是在白晝,也釋放著明顯的微光;即便那只是在更為接近日光照射的高度之上而產生的反射效果,他無語的身姿也令人感到一陣肅穆。
 
「能力遭到下降了嗎…這座庭園,真是不能小看呢。」
 
緩慢的握放眼前的雙手,青年以淡然的語氣說道。他的雙眼與凡俗的從者不同,能夠看透包含本質在內的所有事物,任何欺瞞的手段也是無效的;將這項技能用在己身,他自然不難發現在這裡,浮游在空中的庭園要塞內部的變化。由浮游的島嶼與大理石造的地面所組成,一切皆是顛倒存在的;翠綠的植物會向下生長蔓延,受到重力制約的水會逆流而上,如同到達魔法之境界,氣派的,並非由女帝所建造,也與世界遺產全然無關,卻利用其名號加以顯現的王之證明(花園)。
 
「看來,是隔絕了你身上的知名度補正效果。反正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硬闖的打算,而對方也沒下達任何像是逐客令的東西,就繼續往最深處前進吧。」
 
先不論女帝之奴的能力如何,光是在庭園內堪稱大幅強化的她就足以得知有入侵者的造訪了吧。然而,連龍牙兵所組成的大軍也沒有現身,更遑論應當設置於塔內的其餘眾多機關,與圍繞著入侵者的十二個魔法陣所發射的最高階魔力大砲。
 
「沒有那個必要喔,我已經出來迎接兩位了。十分遺憾,我並沒有將瓦格雷先生跟迦爾納(Karna)先生視為『必須殲滅的敵人』這樣的意思,至少現在還沒有。」
 
自中央的暗紅天鵝絨王座處愜意的步向希姆的,是一名跟黑色襯衫與深色牛仔褲很相配,身高即便以東方人而言也算適中,並不會對他產生清晰印象,一看就知道王者之座並非為他而設,臉上還掛著無機心笑容的黑髮少年。嬌小的紫色禮服魔術師,與黃金之鎧的銀髮青年本不該被他的登場定住腳步;不,他們的確不是因少年本身感到震驚,而是他的發言,以及對Archer的正確猜測。
 
即便受到聖杯所賦予的權限輔助,身為主人(魔術師)的他仍舊無法看透對方從者的真實身分,也就是最為關鍵的「真名」。不,應當以這世界上不存在這類的魔術與魔法,這樣的說法會適切得多;即便是精通於神話傳說的人,僅以少許特徵與外觀粗略進行推理與判斷,若是常時或置身於局外那還說得過去,但少年分明是這場戰爭的主要演員之一,且是不容推辭的最前線。
 
至於證據,便是他胸前類似刺青的三條銀灰魚尾所組成的令咒。凡是擁有令咒者,就是在聖杯戰爭中被選上的主人一員,即便他是異質物,這也是該具備的常識。是什麼讓他這麼的有自信而無畏?想必答案就在眼前。
 
唯一可能握有這座虛榮要塞的女帝,以及足以重現其原貌的資本與手腕。倘若兩者湊在一起還不能被呼為王格之證,希姆也不得不承認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
 
「那還真是感激阿,凝視著相鄰的兩個世界的『幻雨』先生。」
 
幻雨,這不是少年的名字,也非他個人的真實身分;要查出實際上的姓名並不難,但縱然是查到了也只會是無助於作戰的垃圾情報,一個與魔術界無連接點可言的無趣之人。那份艱難在於得知眼前普通至極的少年繼承幻雨的一瞬間,以及他所運用的手法,那是最有價值的部分:一個凡人,如何取得惡魔般的王之力的過程。
 
亦即,凝視著魔術界與科技所包覆的現代社會這兩大區塊,同時擁有最大額度的境外股份資產,並且隨時能轉化為巨浪般足以威脅眾多大國的流動資金,詳細的形成歷史與存在時間無人能知;集團有百種以上的名字,組成員如童話般虛幻,是深知對方正體的魔術師與一般人。統領這些分散世界各處的成員的理想鄉首領,同時也是集團之腦,自稱為「幻雨」。
 
然而,幻雨從未在檯面上進行任何的大作為;簡單的說,他們厭惡干涉。
 
但魔術師也對他們不抱有任何好感,先不說其處境比隱藏於人群中的魔術師更具有風險,光憑凝視兩側世界的消極態度這一點就足夠了。廣度與體積雖大,卻虛榮無比,沒有什麼比將自身偽裝成弱者的強者,更能同時得罪強者與弱者,成為分食的對象。然而,幻雨並未被所觀測的對象所分食,一次也沒有公然的曝光。能夠長久維繫著,那就表示擔任「幻雨」的他對情報操作項目有十足的心得吧。
 
即使如此,對少年沒有稱呼也會使談話出現不必要的麻煩。為了交涉的效率,矮小的灰髮魔術師仍選擇將眼前毫無特徵的少年以「幻雨」的名字稱呼;縱使這麼做促使他的胃袋接續不止的翻騰,附帶並不怎麼舒適的作嘔感以及惡寒也一樣。將其假設為她的奴隸,列入自己的失策也不為過。被對方壓制的那一刻起,我方言論的份量與權力就會跟著時間流失,直到任人擺布的最後一擊發出為止。
 
理解這一點的他,卻被混雜的異質物搶先了。
 
「那麼,就切入正題吧。我們兩邊都是持有絕大的資源,還有非得動用這種規模的資源的動機,而那份動機還跟隸屬的組織無關的人;啊,雖然嚴格說起來我跟瓦格雷先生還是不同的立場就是了。」
 
攤開雙臂的少年不知何時拿起馬克杯,啜飲了一口飄著茶葉香氣的不明液體,身旁別說是任何的龍牙兵或使魔、人工精靈,更無任何靈體化的從者氣息出現,不改登場時的從容。難不成,他在自己的面前還能動用以魔術作為基礎的手段而不被察覺嗎?這可不是什麼能夠輕鬆帶過的笑話。身為地仙的希姆對魔術師是壓倒性的存在,魔術師所能運用的全數手段,在他眼前與街頭雜耍技巧沒什麼兩樣。利用純粹的騙術跟障眼法,這類對門外漢的手法那是更不可能。
 
對擅長於仙術鬼道的他而言,搞不好連幻術都是兒戲。
 
固然幻雨的手法使他感到窒息般的興趣,但在還不必出手的現在不該分神。言語上的攻防,才是現在兩方的作戰最前線。對於他的言論做出反擊,那是唯一導向有利的道路;更別說,即便出場佔盡了優勢,少年的字句卻過於柔軟這一點。
 
「純粹只是不同的立場?你真能確定這一點嗎,光出發點就已經是錯的了吧。我是純然的魔術師,<協會>的元老幹部,而你卻是<幻雨>的首領;無論從目的,還是出發點來看,我跟你都不會是僅有立場不同的個體,而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希姆尖銳的指出魔術師與幻雨之間的相異處,紳士風度或言談需要的分寸他根本不打算顧慮;不,他會認為那是多餘的同情心,足以讓人在戰場上死上數次。若是交涉的對象就更該伸手掐住咽喉,否則被這麼做的人會換成自己。當發現相當於弱點的柔軟處,就當用舌尖的利劍刺擊而下,一旦片刻有了猶豫就會給對方補強防禦,甚至展開下一次攻擊的機會。而他,沒有這類多餘的慈悲心,也不可能同情天真的半吊子。隨時都能給予最後一擊,他嘴角浮現了笑意。
 
「呵…『截然不同的存在』,嗎?你會不會太看得起自己了呢,魔術師。你的頭部跟心臟一樣是致命的弱點,被槍彈打中還是會死吧?你的身體幾天不攝取食物跟水分的話,就跟普通人一樣會衰竭而死吧?固然你能夠使用魔術,抑或是被稱為其他名字都無妨,讓你無法詠唱咒文的方法多得是吧?說到底,你跟人類有什麼分別,又有什麼具體的根據給予你這樣的優越感呢?
 
人類所擁有的弱點,你也無一例外的擁有。你有著殺死人類的手段,人類一樣也有終結你性命的方式;你能做到的事,即便是最引以為傲的對起源的探求,人類也能藉由全然不同的道路加以追尋。即便我不呼喚從者跟龍牙兵,不使用任何的魔術,只用弱者的戰鬥方式應戰,也只是稍微辛苦一點罷了。你唯一與我們不同的地方,只有作為人的選擇,也就是立場的不同而已。
 
瓦格雷先生,請少瞧不起『我們人類』了啊!」
 
先表現出冷笑與不屑的,卻是眼前的少年。連珠炮般的挑釁雖帶有怒意,卻能柔性沉穩且具有條理的列舉,逐漸組成具備無謬結構的論述,從反面的論點給予他連續的追擊,並且宣稱自己對於人類的驕傲,以及對魔術師的質疑,一次性的完成。即便句句是不下於污辱的質疑,最後的一擊使希姆無以反駁。
 
必須收回少年一點都不像是幻雨(王者)的這句話,即便嚴格說起來少年並沒有足夠的資格自稱為人類方的夥伴,是否握有對抗兩名神靈級別對手的手段都還跟他刻意隱藏的魔術系統一樣是未知數,話語的份量也封住了希姆的口。的確,在交涉場之內只需他一個就有餘了。
 
哎呀,聽到這番真實到接近虛假的話語真讓人背脊發癢阿,即便聽了不下百回也不會增加任何抗藥性呢。我說主人(Master)阿,您真的很喜歡平民(人類)呢。
 
空氣中響起的,是另一段沉穩而難以找出破綻,彷若帶有致命薰香味道的女性聲音。不會錯的,她就是這座庭園史實的主人,另外一名女性的帝王。
 
與白皙無瑕的肌膚呈現強烈對比的是一頭烏黑亮麗,垂及地面的長髮,以及身上一襲難以與誇耀殺戮的亞述帝國加以連想的,優雅的黑與紅二色構成的連身長裙,腳上套著金屬尖刺裝飾的長靴,交疊雙腿的她在紅天鵝絨的王座之上顯現了身姿。那對比人類要來得更為修長尖銳的耳朵,暗示了她體內所流動的,人類男性與魚之女神交合而生,半神的血脈。
 
「賽米拉米斯(Semiramis)…果然是妳啊。愚昧的玩物也能合乎妳的胃口,甚至實行妳最厭惡的靈體化。看來『亞述智慧女王』在挑選男奴的品味上也不怎樣啊!」
 
之所以會得知驕傲到拒否靈體化命令的程度,以示一己王道深黑女王的真名,全拜了希姆所屬的魔術協會過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贏得最後勝利的那場聖杯大戰所賜。沒錯,魔術協會也曾成功的重現過這座庭園。只要有了這座<虛榮的空中庭園>( Hanging Gardens of Babylon),她就是極為強悍的存在,而有別於操作魔術的Caster(魔法師),抑或製造毒藥的Assassin(暗殺者)這兩個職階之下普遍顯得貧弱,甚至連人類都能與其正面作戰的英靈。
 
然而,君臨庭園要塞的她,卻對瓦格雷的指控也回以輕聲的一笑。
 
「你說男奴?不,我主可沒有足以取悅他人的本事,反倒惹火人的本事是一流的,對女人故作風騷的勾引還可能會視而不見…確實,這世界不過分為兩種人,也就是男人與女人;前者為吾之玩物,後者為生產的工具。但,只有一種例外。
 
那就是,當他一樣是『王』,我所認可的主宰者的時候。即便不願掌握政權,不讓手中的財富增長到經歷千年也無盡的程度,他的野心就是認真到讓我笑得出來,卻無法否定。而你,根本沒有與他平等在此的資格。」
 
絲毫不在意幻雨是否困擾的皺起眉頭或苦笑,賽米拉米斯平舉右臂的指向希姆與迦爾納,猶如她仍在生前的那個時刻,跟實際登上王位只有一線之隔的攝政王,宣判對方處於斷崖般的劣勢。對到達傳說位階的她所提出的所有利益,同樣為黑髮的少年一一的婉拒了。
 
取而代之的,他以幻雨之名所換取的代價,使得少年不需要任何的令咒。換言之,與她生與死兩者相加後所見到的眾多魔術師,眾多的男人和女人相較下,賽米拉米斯從未看過那樣的渴望。她,為了那份顛覆自我的渴望而著迷。
 
「妳…這不是說得比我還過火嗎,賽、不,Assassin。雖然妳沒有錯就是了。」
 
在選擇稱呼之所以還有猶豫,理由只有一個。女王雖癡迷於少年的渴望,卻不代表容許少年站在毫無防備的她身旁;不是性情上的不坦率,而是她對於那份渴望危險性的堤防。畢竟對方曾說過,為此犧牲她的可能性也不是零。願望是一回事,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可不會因而混為一談。
 
因此,少年必須維繫這份距離不可。
 
「對於深愛平民的您,我認為這是最適切的評價。不過於親暱是做到了,但您似乎忘了對我親手泡的紅茶做必要的測試,就這麼無防備的喝下喉嚨了呢。運氣真好呢,今天是無毒的。」
 
纖細的白皙手指將盛裝不明而鮮豔的各類液體的透明瓶子輕巧的把玩,她同時也是最為古老的毒殺者;調製致命的大量毒素,對賽米拉米斯來說不過是場遊戲。
 
從踏進的那一刻就輸了嗎,厭惡人類的魔術師如是想著。
 
「好吧,我也沒有在對方的陣地中央引發衝突的興趣。正如幻雨先生所言,本人希姆.瓦格雷並非以魔術協會的名義前來;我想要的並非同盟,那是絕無可能發生的。不,應該說現在還沒成為敵對狀態就十分奇妙了……」
 
伸出左手接過憑空出現,與幻雨手中無異的馬克杯,外表遠比實際年齡稚嫩的男子在小口飲用紅茶,以祖國的標準暗自品味的同時,忽地話鋒一轉。
 
「我要的,是一項情報。正確來說,是好幾項在魔術協會流竄已久的消息。若您回答的是『不知道』的話,今後的關係圖將十分的明顯。這樣可以吧?」
 
希姆的手中,也握有自傲的兵器。太陽神之子迦爾納作為英靈的特殊能力,抑或視為生前貧乏人生的縮影、經歷總體,<貧者之見識>,以肉眼見到真實的能力。能夠看穿對方的性格與能力,穿透一切言語上的欺瞞與辯白,是足以讓擅長埋藏與編織謊言的人類反感的能力,也是交涉場合的王牌。
 
只要眼前的幻雨還是人類,還是魔術師,他就不可能騙過迦爾納;當然,希姆不會選擇當場拆穿,而是根據迦爾納的答覆而制定今後的方針。其一,是幻雨應當清楚的知道迦爾納的過去;其二,是在對方的居城內,即便是迦爾納與他聯手,也未必能得到全身而退的勝利。
 
然而,不利的狀態也不只屬於希姆一方。幻雨推託不知道,或是拒絕回答的當下,交涉的結果就已然被決定;並非同盟關係確實不會有任何害處,但反過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魔術協會的影響力與資源,是與幻雨集團等值的,少年並沒有,也不可能會有任何計策輕易的扳倒他與協會。
 
不能貿然的否決,也不能輕率的回答。
 
「請吧,無論是什麼我都會如實回答的喔。」
 
快湧出來了,一股想冷笑的衝動。沒想到他在這方面會不經任何的考慮。
 
那麼,就用力往他的身上咬下一口吧。
 
「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第一個問題,禁忌的魔術師<蛇>、芒乃數是否受到委託,參與惡典(Law)的戰爭?第二個問題,包含召喚賽米拉米斯的鴿子羽毛化石在內的四項最高階聖遺物的外流方向,您是否有任何的心得呢?」
 
直接往他不得不否認的,想要隱藏的致命傷咬下。這樣的話,一切就結束了。
 
「十分抱歉,關於這兩項情報我什麼都不知道。」
 
如他所料的,少年選擇了否認的答案;而迦爾納的眼神,也在此時變得更加銳利。
 
已經可以確認了,幻雨在刻意說謊隱瞞著「什麼」。
 
就算不是主謀,也是重要的關係人。
 
「是嗎,太遺憾了。真的是,太遺憾了,幻雨先生。容我在這裡道別吧。」
 
嬌小而幹練的他,帶著地面上的太陽,身影消失在庭園的彼端。
 
迅速到,不給少年任何開口的機會,僅讓他與深黑的女王遠望。
 
7
 
「小葵,這樣踢會出人命的,真的會啊!再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妳倒是說啊!」
 
一面閃避旗袍少女暴戾之氣過剩,足以讓大宅內牆凹陷的連續踢擊,黑羽育發出此生最為狼狽的叫喊全力奔逃。照理說是能以禹步讓青梅竹馬的她追丟的,但那會讓上官葵的內心累積多少額外的憎恨,光想到他就打了個冷顫。
 
剛恢復意識的當下,也就是被自稱張角的女孩子強吻的那一刻起,葵就就化為追殺自己的惡鬼,這狀態已經過了半小時。連問及生氣的原因都會換來凌厲的高踢,抑或是延髓斬的狀況,他只感到本能的警鐘在不斷作響。而他那個膽小怕事的從者,又不知道自動靈體化隱匿到哪裡去了。
 
固然並不期待那副模樣的Caster能辦到什麼,但至少他不想獨自面對現在的葵。隱約也有種直覺告訴他,暴走的大小姐跟那個莫名的張角絕對有所關連。
 
「是呢,小育到底做錯了什麼呢?究竟是什麼事,讓小育非死在這裡不可呢?」
 
可愛的臉龐綻放的是笑容,卻沒有半點真實的笑意存在。將陷入內牆的右腳抽回後,葵再度踢出一記顯然是對準門面的攻擊,烏黑的單馬尾也跟著左右搖曳。
 
當然,現在也不是什麼欣賞內褲跟大腿的時候。純以體術而論,葵遠在他之上。
 
「這時候就會想大老爺要是能夠離開內堂就好了啊,可惡…崩壞的小葵以我現在的體術是擋不住的,一個不小心真的會被殺啊!」
 
竟然想依賴鋼鐵般無私的上官一清,育頓感自己有點沒救了。既然對方無法溝通,育也不打算繼續跟葵對話;從書房跑到內堂的距離太過遙遠,也不可能拿出專屬的禮裝對付她那樣的一般人,更別說是同時作為青梅竹馬的大小姐;正面道歉?聽起來似乎很有效,只怕對她會產生反效果。
 
那麼,育所剩下的手段只有只剩一個的「那個」了。
 
「對不起啦,小葵!」
 
拔開插銷後拋出的,是最後一個藏在背心內部的催淚瓦斯。即便武術修為在他之上,上官葵也僅是個人類,不可能將這類化學武器無效化的。
 
「無奈啊…不過這樣應該就搞定了,最多她恢復理智之後讓我正坐聽訓吧?」
 
正當少年盤算著接下來的應對作戰,將大小姐放置一旁之際,右胸口袋的手機卻倏地響起,著實又讓身兼魔術師殺手<夜滅>的他嚇得原地跳起,「哇啊!」的驚叫一聲。但不久後他就恢復了理智,掏出小幅震動的黑色手機。
 
「耶,是那傢伙?!搞什麼,他還認為自己有臉見大老爺?真是不要命的…」
 
那個號碼,已有六年沒浮現在上官家任何一名成員的手機螢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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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8 篇留言

joe0809“Abyss”
以食完,總覺得超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修羅場中。

09-11 18:31

爬蟲類亞森
老超就是這種命,早點覺悟會比較好喔=w=09-11 18:34
超假面·和人妻控
讚!先把網路切掉,畢竟還要寫小說,等等在看第二次之後再給感想!

09-11 18:33

爬蟲類亞森
滿意就好,等你的感想09-11 18:34
超假面·和人妻控
感想就只有一個.........


下回給我交出來!(瘋狂敲碗

我一定敲碗敲到你睡不著為止!

很好!這些量足夠了,下禮拜開始認真弄F/C,一定讓你哭出來


gp雙手奉上,那段不要小看我們人類真的很像我會講的,我超愛這句話!

不過我極度認為在裡面的幻雨連加爾納都騙了

幻雨表示:或許我說謊了,但這或許也是真實啊?


我感覺賽米的旗子插得很深,是我的錯覺嗎?

總覺得領便當的方式好像已經注定了(望著UBW路線的紫色....咳咳,紫色的結局

09-11 18:48

爬蟲類亞森
感謝你的讚賞,我還在擔憂這樣的寫法根本是不成熟呢。幻雨是騙了迦爾納沒錯,他[真的不知道,但不是全部不知道]。ok,等我其他作品弄好之後就繼續來!09-11 19:35
爬蟲類亞森
至於旗子那邊,那是因為幻雨,數跟希姆還有另外一位主人都是[已經把從者召喚出來一段時間了]。下次預計會提到[前哨戰]的事情。09-11 19:36
超假面·和人妻控
讚啦,本回我收藏啦!

09-11 18:48

超假面·和人妻控
今天因為打了點魔王下克上,所以在寫封鎖小說,等我洗完澡應該就能把序之一搞定了

09-11 19:55

爬蟲類亞森
去吧,順便一提我明天要收行李可能沒什麼辦法掛著。09-11 19:57
超假面·和人妻控
我大概在一個小時就能寫完了,反正妳回去之後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09-11 20:30

爬蟲類亞森
是阿,可能今晚就解決,也可能明天上午就解決所以還是算有時間。09-11 20:59
小超x神奈
怯......
最後收尾的手法和我想的完全不同啊
如果用我的手法最後還能添加點歡樂感喔?
不過我是不會特地去干涉你啦
因為我這種寫法你可能會接不下去

09-11 20:39

爬蟲類亞森
沒辦法,因為我想在晚餐前收尾又想製造懸疑感。09-11 20:58
爬蟲類亞森
不過你那種寫法我確實有點難接www09-11 21:00
小超x神奈
不至於啦
我有辦法接下去
而且你應該也有辦法接才對
超級初階的做法
有興趣時間也允許就敲我吧

09-11 21:11

爬蟲類亞森
還有些時間,我就敲你吧09-11 21:12
我要留言提醒:您尚未登入,請先登入再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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