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夏天到了,想說要來寫點鬼故事的我
又想要稍微找回寫單戀的手感,又想寫點數十年後的題材
所以才試寫了這篇,有著很多奇奇怪怪成份的一篇
BGM:
阿對了,這是虐文的樣子
平凡的日子,對正義之地來說是不存在的。
或許表面看起來是如此的安詳平靜,對多數英雄來說不過就是個美好的天堂、亦或是監獄般的存在,不得在正義之地真槍實鬥、卻要在召喚峽谷內感受真正的傷痛與死亡,無數次、無數次。
無法威脅生命取得想要的事物、卻要經歷無數次的痛苦死亡,對塔隆而言是件令人厭煩的,也與他多年的生存之道相背而馳。
日子一直在游移,死在刀口下的人數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減少過的跡象,他並不覺得這些數不清的懦夫、英雄們的骨頭能磨利刀刃,反而因為龍蛇雜混的腥稠血液鈍化了刀鋒。
沒有目標、失去靈魂的運刀,對塔隆來說是痛苦的事情,他並不像其他英雄有著鬥士的美好情懷,也不是因為要去追求更高一階的戰鬥技巧而揮動手上的鋼刃。
不禁讓他假設、妄自菲薄的想著,追尋著克卡奧將軍的下落僅是個讓自己活下去的藉口,一但事實攤在眼前時,還能有什麼值得用生命爭取的?就只是單純的活下去而已嗎……
因為一絲的熱空氣而睜開眼,塔隆的生理時鐘告訴他此時已經早晨了,比以往他起床時間要晚了很多,或許是昨晚太晚睡的原因,他用手將睡亂的瀏海撥到一旁,順勢擦掉汗水。
天氣越來越熱了,是否該加購個風扇之類的東西?塔隆一邊考慮皮爾托福的家電、一邊站起身來往浴室走去,一如往常的簡單處理個人衛生後,找了件短袖襯衫換上。
好在今天並沒有被召喚師給約戰、也沒有特別的會面等雜事,這也是他放任自己晚起的原因,塔隆將頭髮收到後腦勺綁起後,就踩著無聲的腳步走下樓。
「早。」一下樓梯便傳出很熟悉的聲音,塔隆直覺性的想到是同居人--雷玟的聲音,不過似乎聽起來有些不同,他抬起頭。
「……?」紅瞳因為驚訝而內縮了些,他不禁上下打量著坐在餐桌前閒情逸致喝茶的對方。
眼前所看見的女人有著雪白及腰的長髮,很隨興地綁著低馬尾,而面孔早已脫去稚氣,增添了不少幹練的味道,身著的像是諾克薩斯的軍服,令他感到吃驚的是蘊含極寒的暗紅色瞳孔,讓塔隆有種見到克卡奧將軍的錯覺,但他能百分百的確認眼前的人是雷玟。
「正義之地總會發生有趣的事情呢。」見塔隆佇立在原地許久,似乎是被嚇到的樣子,雷玟打趣地的說道。
「但真讓人困擾。」她如講悄悄話般地碎念,下意識舉起茶杯喝下茶水潤了潤喉嚨。
雷玟的話提醒了塔隆--正義之地常常發生令人意外的事情,因為魔法的波動仍不穩定、以及聯盟內英雄們的特別能力等等諸多複雜的關係,像是身體突然變大變小、或是返老還童之類的事情,算是常常見到。
但是眼前的現象還是讓塔隆十分的遲疑,雷玟看起來不像單單身體有變化,就連氣質、個性、甚至記憶,都產生了些微的變化--變得不像他認識的雷玟。
不知怎麼地,他在她的身上感覺到奇怪的氣息。
塔隆刻意繞過對方,從冰箱中拿了些食物就走到客廳上的沙發坐著,想藉由嚼食食物讓自己分心點,只是這動作的效果並不顯著,他仍想著身後對方的變化,或許有著在等對方開口的念頭。
但說也奇怪的,雷玟並沒有想要解釋的樣子,她仍保持著一如往常的沉靜態度,去翻看報紙、喝茶、吃些零食,這些細小聲音讓塔隆聽了有點不耐。
最後他還是主動開口了:「妳是未來的她?」他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保持著保守態度。
「嗯哼。」雷玟倒是很自然地回答了他,「雷玟,位階將軍。」她也重新的自我介紹一遍,表明現在的自己與這時空的『自己』是不同的存在,現在的她有著很多年後的記憶和實力,但是雷玟並沒有打算將她所知的事情告訴這個時空的他,包括克卡奧將軍的事情。
如果讓未來發生變化,那就太可惜了,不如像場夢般的相遇,然後分離。
深沉的背影帶動著晨曦的空氣,漸漸瀰漫出死沉的味道。
透過報紙所看見的對方,突然覺得這個時後的他,身形其實很憔悴呢,就像個活屍般找不到目標的徘徊,而這時後的自己或許也是這樣。雷玟看著塔隆將盤子拿回洗碗槽,眼神始終沒有對上自己。
他背對著她,用粗啞的說道:「克卡奧將軍呢?」
「不知道。」就好像事先準備好答案般,雷玟從容的將報紙折回原樣,靜靜地的放在桌上,將手指互相交疊椅靠在木椅上。
又是這種回答。
「那妳來到這裡,做什麼?」他猛然轉身,如火焰般的雙眼直直瞪向對方。明明是未來的人,卻什麼也不知道?嘴角邊掠過起一抹自欺欺人的淺笑,在意識的深處中試圖不讓如一根懸線的精神,被親耳聽見的事實壓垮。
「塔隆。」她生冷地出聲,深紅色的瞳孔閃過一道銳利的光鋒,直接切斷塔隆開始混亂的思緒,那是種面臨死亡的氣勢。
警戒的本能讓塔隆收起情緒,從手上不知何時就滑出一把利刃,反射性地丟向對方,卻被一個輕鬆的擺頭給閃躲掉。
致命的刀鋒插入木頭內發出漸漸消逝的嗡嗡響,空氣中的殺氣也隨之消散。
雷玟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睫,看著自己雙手的指關節牽動著皮膚,另一隻手很快的蓋住指上的銀戒。「這只是一場夢罷了。」
眼尖的塔隆沒有漏看任何細微的動作,包括閃著銀冷光鋒的戒子,他一直都沒有看漏任何的變化,包括呼吸聲--但他刻意的去忽視掉。
不知怎麼地,眼前的她,讓自己如此的在乎,除了感覺到奇怪的氣息,有種飄渺的隨時都會消失般,他壓下不安份的情緒,咬著唇碎念:「一場夢嗎……」
然後,她抬起頭露出了淺笑。
看見對方從唇邊也溢出一聲冷笑,讓雷玟感到些許的意外,她深紅色瞳孔內的人影越來越靠近,雷玟抬起抿著唇的下巴,任由雪白的髮絲不規則的滑落至臉側,然後被溫暖的指尖帶開。
他突然覺得雷玟的頭髮更加蒼白些。
「為什麼,」塔隆嚥了嚥乾燥的喉頭,用手指婆娑著不怎麼細膩,卻很好摸的皮膚,「那麼冰?」
「那邊是冬天嘛。」雷玟迅速地轉開了頭,脫離他的手掌,然後從椅子上拍腿起身。
「在消失之前,要來活動筋骨嗎?」雷玟指氣高揚的將袖子捲高,然後手差著腰,充滿興致的雙眼看向上方的人,雖然她仍只到塔隆的胸口位置。
只見對方罷了罷頭。
「妳明明就有什麼想說的話。」 不需要這樣轉移話題。
在剛剛的接觸中,他看得見那雙深紅色的眼瞳中,有一絲不屬於她的貧弱氣息,真是太奇怪了呢。
可她什麼也沒有說出口,在一個晃眼間就消逝在原地,這時塔隆才感覺到時間流動了起來,空氣中的死沉味也消失殆盡。
一個腳步聲從二樓間傳出,噠噠走下來的是將頭髮綁在後腦勺,屬於這個時空的她,隨口說了一聲:「真早。」
一早,雷玟心情並不怎麼好,她做了場奇怪的夢,在煩躁下急促的抓著自己的盔甲和破刃,邊穿上羅馬鞋邊急著出門。
門外的晨陽剛升起。
「我出門了。」
盤起長髮,雷玟邊整理著衣領,抓著軍服外套,邊穿上軍靴後就小跑步出門。
數年後的諾克薩斯,在英雄聯盟有效的限制戰爭下,減少了大量的血腥戰爭,但深沉的陰謀仍轉動著,雷玟和策謀家斯溫進行了危險的對話。
在多年的醞釀下,雷玟離開了正義之地,透過黑色玫瑰的力量再次回到祖國。
她說過,要找回諾克薩斯的精神。
她說過,不能夠讓他們逍遙法外。
最後個入關口,曾是諾克薩斯精神領袖的雷玟,以風馳雷掣之勢在最高指揮部的圓桌會議室中,得到斯溫的支持下取得了將軍的頭銜,在場直接任命。
--雷玟.杜.克卡奧,位階將軍。
無視眾議員因為這個名子,而有極為強烈的反抗聲,她冷笑諷刺的輕晃右手無名指上的銀戒,這是對斯溫開的一場小玩笑,以及對克卡奧將軍的感激。
原本克卡奧家族,因為克卡奧將軍的死訊、指揮官卡特蓮娜的不倫戀情、與在軍事沒有地位的卡莎碧雅,雖然兩人有著極強的實力,但在政治上逐漸走向沒落的道路,失去了原本該有的光輝。
雷玟並不是家族中的人,卡特蓮娜也好、卡莎碧雅也好,並沒有人有權力能夠給她一個完全的名字。
而給了雷玟姓氏的,是克卡奧將軍名下的刺客。
在戶口登記中,克卡奧將軍在塔隆的欄位簽下了自己的姓氏,這是場通過諾克薩斯法律的合法婚姻,女權的低落使得女方必須捨棄自己的姓氏,掛上男方的姓氏。
「真是場好看的戲。」在雷玟離開黑暗城前,斯溫佇著拐杖這麼說道。此舉想必狠狠地諷刺了議員吧?肩上的烏鴉也發出像是笑聲的嘶啞音。
「這可不是一場戲。」雷玟微微點頭道別,身影走向黑夜中。
克卡奧家族中多出了名將軍,就像跳下懸崖的時所拋出的救命繩,政局在一夕之間完全改變,卡特蓮娜因此取回了極大的政治權力,足以跟指揮部抗衡。
同時也掃蕩最高指揮部內的「害蟲」。
雖然掛名著克卡奧,但雷玟並沒有興致與姊妹花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她則是在黑暗城外找了不失家族名譽的獨棟住下,就像以前在正義之地的日子般,整天在諾克薩斯內奔波,一年接著一年的時光流動。
動亂的局勢平定下之時,真正的諾克薩斯也回來了。當一切如自己意時,雷玟不禁會想著還能夠做多少事情?
將軍府內的軍官們,對有史以來的女將軍抱著尊敬的態度,不單因為對方長年征戰下所培養出的冷酷氣質,還有本身有著比軍人更加嚴峻的處事態度,更因為她是諾克薩斯的精神領袖。
這樣的她也會與男人有所婚姻?是將軍府午飯時所配的笑話(在雷玟不在的情況下),所有軍官們一致認為這只是在利益威脅下所演的一場戲劇,因為事件重要的關鍵男方從沒露面過。
這風聲在很久之後也傳入雷玟耳中,她平靜地照著原句說給身旁的當事人聽,但沒有問他的感想,只聽到一聲冷哼,出門忘記帶的便當盒被放在辦公桌上。
就像宣告她一定要先把這盒東西吃光,才能繼續辦公。
雷玟瞇起眼,內心抱著些無奈的拿起湯匙,在視線下細嚼慢嚥的吃進胃內,總覺得很好吃的飯菜不如以往般容易吞嚥。
「吃不完嗎?」他低聲的問著,看著雷玟收起還有三分之一份的蛋包飯。
「因為天氣熱。」她塞給對方一個任性的回覆,然後埋首繼續寫作戰報告。
密集繁忙的工作,雷玟也漸漸的不要求要和他在正義之地上對戰,雖然每個早晨還可以看到雷玟獨自在軍練場上揮動著陪伴她多年的符文劍,但每一刀的強度都在細微的下降。
這讓塔隆感到很不是滋味。
多年以前與雷玟作條件交換時,他反對雷玟想要藉著斯溫的幫助下,再次重回諾克薩斯,他清楚雷玟身上所留的血液,不會居服於安定的日子,但塔隆更明白自己不想讓她流浪在危險的暗潮。
最後兩人大吵了一架,也動真格打了好幾場。
就好像自己畢生所學的所有招數、長年累積下來的實力,就為了阻止她,被對方撂倒、也狠心下刀把對方砍到不能行動,最終還是不甘願的退讓了一步。
只單單因為他不希望失去對方。
為了承認這個想法,從最當初在血色精銳中認識,一路看著她走到現今將軍的位置,數十年來不斷的猜忌自己自己這把刀該為了什麼而揮、驗證自己這把刀所找到的道路。
看到一臉倦樣回到家的雷玟,一進門就是找到沙發,把自己丟在上去然後闔眼入睡,這讓塔隆再也無可忍受。
「收手吧。」
「瞧你這口氣。」雷玟並沒有睜開雙眼,只是輕聲低語著「聽起來像是我快累倒下似的。」額前感覺到冰涼的手溫覆上。
「難道不是?」他低身一把抓起對方往自己身上靠,然後抱起往她的寢室走。
「你太看輕我了。」只是想任性點麻煩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如果不能夠放下嚴肅的外在,耍點無傷大雅的任性,讓塔隆露出無奈的表情,會讓雷玟感到一點可惜。
除了手指上的銀戒,在雷玟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可以交付給他的,也剛過了生子的年紀,整天看著塔隆一臉孤獨的表情會讓自己的心情很悶,於是雷玟找到了技巧,可以讓他生硬的表情給柔和點。
當感覺到背後有柔軟的被墊,雷玟才微睜開了眼,對上他經歷風霜的面容,雷玟可以聽見對方的心跳是強而有力的,她的手在被褥中摸索找尋到有著低溫的手,然後扣住。
對雷玟來說,害怕失去的心是相同的重量。
如塔隆一直所期望的,自己也該考慮面臨安定的日子該如何是好,她一邊思慮著沉沉睡入。
當年的冬季,諾克薩斯城中更添上了蕭索的味道,雷玟才剛踏出門就感覺到冷空氣刺入肺中,傳出陣陣的疼痛感,明明有批上披風,她還是環肩打了哆嗦,咬緊牙試圖習慣這個溫度之後,再次踏出腳步。
明明是如此的寒冷,但是諾克薩斯並不會下雪,雷玟想起以往再弗雷爾卓德執行任務時看到的銀白大陸。
她突然很慶幸自己留了長髮,放下來還稍微有保暖的效果。
說不定再多走幾步就會有人追上把外套丟到她身上,雷玟這樣想著,踩著悠閒的腳步,等後方把自己氣息藏的不夠好的刺客
很快地,一個溫暖的披肩丟到雷玟的頭上。
「比我想的還要快。」
小聲的咕嚷,她停住腳步把披肩從頭上拉下,好好的圍住自己,然後偷偷看向比自己要高大的塔隆一眼後,才快步的往將軍府走去,開始一天的行程。
塔隆總想與對方過著安逸的日子,他並沒有在諾克薩斯內銷聲匿跡,而是擔任將軍隨扈的崗位,就像當年在克卡奧家庭般,有時還兼差著管家的工作,如果能待在對方身旁,這讓他的靈魂找回了生存的意義。
但安逸的日子讓自己放下太多的戒心,忘記了噩夢總是如影隨形,在最幸福的時刻降臨。
惡訊在夜晚時傳到塔隆耳邊。
早晨剛送走了對方,再次見面是在諾克薩斯的高級醫院,原因是雷玟在將軍府突然暈厥,但到醫院時已經恢復了意識。
空氣中的藥品味濃烈的令人感到噁心。
坐在床邊一旁的他已經無心聽學者和醫師在長篇討論符文之力、也就是靈魂力量的濫用,導致雷玟的壽命比一般人還要短上許多,身體也容易老化,那如雪般蒼白的髮色便是最好證明。
雷玟已經被宣判死亡了。
快無法無視他們的唇舌,想要動刀把這群人的舌頭給割下,卻連這樣生氣的力氣都消失了。
「吵死了……都離開吧。」從病床上撐起身子,她靠在牆邊出聲,用著犀利的眼刀將吵雜的人們全部趕走。
只剩下塔隆。
「對不起。」雷玟先出聲了。
看著這樣的她,他不曉得該說些什麼話語可以讓自己心神定下,塔隆伸出手將蓋住對方面容的雪白鬢髮撥至耳後。
觸碰到臉頰那刻,「好冰。」他脫口而出。
雷玟輕聲笑了,然後躺回病床上挪動自己的位置,讓出了一個空間示意要對方也躺著休息。
「要死,不如死在你的刀下。」她的口吻聽起來不像玩笑話,但被塔隆惱怒的否決掉。
雷玟的自語,陣陣迴響在他的心內,死亡這個話題在此刻聽起來痛苦刺耳,塔隆並不希望自己再失去靈魂的一部分,不希望失去重要的她。
「不會死。」希望這個謊話能如以往般的實現,他不敢使力的擁抱住對方,一手扣住對方的五指。
「要死,不如死在你的刀下吧?」最後,她仍然這樣夢囈著。
情況並沒有好轉起來,謊言並沒有騙過事實。
隔天清晨,塔隆全身沾滿鮮血的走出病房,那是她的鮮血,他冷眼看著全體動員將房內的她火速送往往開刀房。
拖著一身濃厚的腥血味,無視掉群眾的目光,塔隆緩步走回到住處等待著消息。
--妳是什麼時候開始演這場戲的呢。
--將這個事情對自己隱埋了多久呢。
雙手上屬於她的鮮血,帶出過往腥紅的回憶,聞起來跟自己曾殺過的人一樣,塔隆抓上自己染上鮮血的黑髮,強迫自己陷入深沉的夢饜。
雷玟仍在加護病房不得會面的樣子,在殘存的氣味中等待的她的日子,變得更加的渾噩,塔隆甚至不曉得自己是否有吃過一頓飯,就如他不曉得雷玟是否有吃上一頓飯。
在黑暗中感覺不到日夜的過去,住處中仍然一片寂靜。
直到有一天的深夜,深鎖的門被重重撬開。
「他媽的--你搞什麼鬼?」出聲的是卡特蓮娜,身著漆黑的服飾,不顧妹妹卡莎碧雅的勸阻,破門進來就是往家裡竄,幾乎將所有的門給踢破,才找到在陰暗起居室內的塔隆攤在床旁。
「……?」他用著驚訝的眼神看著來者。
「為什麼不參加喪禮?」她看著對方衣上染著乾枯的血液,瞬間理解到為什麼當她趕到醫院時,原本命危的雷玟已經宣告不治死亡,身上還有著遭刺穿的傷口。
「媽的!原來就是你殺了她!」卡特蓮娜走向前抓起了對方的衣領,一股火的往旁邊重摔後,便轉身拉著在門口的卡莎碧雅離開。
--謊言並沒有騙過事實。
「這只是場……夢啊。」
鮮血的味道再度在空氣中瀰漫出。
塔隆將親自手刃對方的雙手,掩住自己的面容,試圖阻止瘋狂的回憶再度爬上身。
昏昏沉沉的攤倒在床上,仍在床上的是她所留下的符文破刃與自己的鋼刀,深深呼吸著充滿鐵鏽味的空氣,就好像她的氣息刺入自己的心臟內。
對塔隆來說,害怕失去的心是相同的重量。
但在天秤另端的心臟已經乾枯了,所以這個心臟也沒有任何意義。
在感覺到意識越來越遠,知覺漸漸麻木起來,他瞇著雙眼彷彿看見--當初讓自己陷入感情的她就在自己的身旁,靜靜地毫無防備的睡著了,他輕笑。
「我愛妳。」
門外的晨陽剛升起。
雷玟靜靜地站在床旁,看著熟睡不醒的他,微笑著伸出帶著銀戒的手指牽住著對方。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