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早晨七點,因為身體被人搖晃,我醒了過來。
「哥,再不起床,媽就要殺人了喵。」
「知道了。」
小芬應付性完成叫醒我的任務之後,便轉身離開我的房間。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透進來,刺痛我的臉。難得的週末居然還要早起。每次都是這樣。難道我就不能像個正統的高中生一樣,在週末睡到自然醒嗎?
抱怨歸抱怨,但我可不想跟掌管廚房的老媽過不去。以前曾經睡到早上十點,結果發現餐桌上什麼也沒有——早餐全被無情地收掉了。
雖然不情願,我終究還是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翻下床,走進浴室刷牙洗臉。
「早安。」我說。
「早啊。」老媽咬下一口塗有草莓果醬的烤吐司。
小芬只是看了我一眼,逕自吃著自己的早餐,頭上的貓耳彈了幾下。
「爸出門了?」
「一早就去打高爾夫球了。」
我坐進餐桌,拿起果醬刀,將花生醬塗抹在微焦的吐司表面上。老媽揉著留有幾條魚尾紋細線的眼角。小芬試圖用叉子撈起荷包蛋,不過三分熟太滑溜了,不停失敗。
「小芬,幫我把牛奶傳過來。」
「你是手太短還怎樣啊喵?」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小芬還是乖乖將一公升裝牛奶盒傳過來。我應了一聲「謝啦」,將牛奶倒入玻璃杯。
啃咬吐司的咖滋咖滋,刀叉與磁盤的碰撞聲,屋外傳來的麻雀啁啾,摩托車排氣聲。摒除這些的話,也算是寧靜的早晨。比起和平、安樂,我認為「平凡」更適合形容此刻的氣氛。
不過,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老媽講起住在隔壁的年輕小說家的趣聞,我和小芬則一邊聽一邊吃盤子裡的東西,偶爾發出笑聲。沒有人急著出門。聊著無所謂的話題,吃著美味的早餐。週末的節奏就應該如此緩慢。
「我吃飽了喵。」小芬站起身來。
「自己的盤子自己收。」
正打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餐廳的小芬,聽到老媽這麼說,只好摸摸鼻子回來收走自己的餐盤。頭上的貓耳不悅地彈了兩下。
當廚房傳來水聲,我壓低聲音:「媽。」
「幹嘛?」
「小芬今天是不是怪怪的?」
老媽停下手邊的動作,思索了一下,然後聳聳肩膀。「跟平常一樣,沒什麼不同啊。」
「是嗎?」
「說到這個,小芬上次期末考的分數是全年級前十名呢。你這個作哥哥的,就算是為了顧及自己的顏面也好,至少在考試之前努力念點書,別再當吊車尾了。雖然我也不是多在意你們的成績,不過我希望你能夠認真一點,別用那種凡事隨便的態度過日子。等你們大學畢業、進入社會之後……」
老媽的說教時間又開始了。為了讓耳根清淨,我迅速吃掉早餐,說了一聲「我吃飽了」便著急地捧著盤子走進廚房。
剛洗完餐具的小芬正好跟我擦身而過。
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我轉身回頭一看,開始觀察小芬——穿著白色T桖和運動短褲。黑色長髮似乎沒有經過疏理,有點雜亂。頭上有著一對毛茸茸的白色貓耳。嗯……好像有什麼不同,卻又感覺跟平常沒兩樣。
小芬注意到我的視線,皺起眉頭。「看什麼看啊喵?」
「妳今天……不太一樣。」
說完我才發現,這句話聽起來像是意圖提昇熟識女孩子的好感度所使用的話術。小芬隨即露出嫌惡的表情。
「噁心喵。」
「不管噁不噁心,反正我就是覺得今天的妳很奇怪。」
「哪有喵。」小芬插起腰。「你倒是說說看,我哪裡奇怪了喵?」
既然她這麼說,我也不顧視線的禮貌,從頭到腳仔細地掃描小芬一遍——腳趾縫很乾淨。膝蓋OK。臀部緊實。小腹平坦。胸部依然沒有成長。臉上並未殘留眼屎或口水。頭上的貓耳……
「就是這個!」我指向小芬頭上的貓耳。
「什麼啊喵?」
「貓耳啊,貓耳!」
「這個喵?」小芬摸摸自己的貓耳。「那又怎麼樣?不是和平常一樣喵?」
根本不一樣。我們相處了十五年,我從未看過那種東西出現在小芬頭上。而且仔細一看,我發現那並不是Cosplay用的貓耳髮箍,而是活生生的貓耳。隨著小芬的表情轉換,貓耳便會彈一下,或是朝其他角度折起來。
「喂,那真的是貓耳嗎?不是假的吧?」
「你在說什麼啊……唔哇!你幹嘛啊!喵!」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小芬嚇得往後跳。那摸起來的確是貓耳的觸感,並不是人工製品。
「媽!老哥對我毛手毛腳喵!」
小芬跑去找老媽哭訴。我甚至忘記逃走,楞在原地,腦袋一片混亂。
這是怎麼回事?
小芬待在自己的房間裡,正在玩線上遊戲。因為掛著耳罩式耳機,頭上的貓耳被壓得扁扁的。我像是情報員似地站在走廊上,從房門的縫隙窺視她。
照這個樣子看來,小芬似乎並未意識到,頭上長著一對貓耳,是多麼莫名其妙的現象。而且老媽也沒有發現親生女兒頭上的變化。
為什麼?昨晚明明還好好的,今天早上就長出一對貓耳。這太離奇了。我應該趕快打電話給科學家,讓他們好好研究一番。人類能夠長出貓耳——這也許是重大的發現。說不定還會登上CNN等國際媒體的新聞版面。小芬從此成為世界性的知名人物——頭上有著一對貓耳的15歲少女。
不過以老媽並未發現小芬異狀的這個情勢看來,也許打給那些專家學者也沒用。似乎只有我能夠察覺其中不合邏輯的怪異之處。為了實驗這一點,我偷偷溜進小芬的房間,用手機拍下她頭上的貓耳,隨後在Facebook發狀態。
我的朋友們看到這張照片之後,紛紛留言——
男生們的反應是:「超可愛。」
女生們則是:「好羨慕哦,我也好想要這種貓耳。」
彷彿對他們來說,頭上長出貓耳,雖然確實值得稱羨,但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該不會,在我沒注意到的時候,這個世界已經演變成「頭上長出貓耳屬於正常現象」的世界了?或者,就如同三流穿越小說的主角那樣,一不小心透過不知名的媒介,來到與原本世界相似的異世界?
我突然感覺到孤單。只有我認為小芬頭上的貓耳很奇怪。彷彿被世界排除在外了。
我決定調查清楚。
「小芬。」我走進小芬的房間。
小芬看見我,便摘下耳機。「又想對我性騷擾喵?」她警戒性地蓋住自己的貓耳。
話說回來,從今天早上開始,她說的每一句話,句尾都會多出一個「喵」。我現在才發現。
「那個,我說啊……妳的貓耳真可愛。」
「哦……謝謝喵。」嘴裡雖然禮貌性道謝,不過她的表情依然充滿警戒。
「對了,妳的貓耳是從什麼時候長出來的?」
「七歲那年啊。你忘了嗎?爸媽還為了慶祝我長出貓耳,還買了蛋糕回來,你還搶走我留到最後的草莓喵。」
「這樣啊。」我點點頭。完全沒有那段記憶。
「幹嘛問我這個喵?」
「可以摸摸看嗎?」
「喵?」
「我是說,可以讓我摸摸妳的貓耳嗎?」
話一說完,小芬的臉瞬間泛紅,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生氣。然後她突然從座位跳起來,抓起床上的抱枕,狠狠朝我砸過來。
「變態老哥喵!」她氣得咬牙切齒。「居然想摸女孩子的貓耳?你到底在想什麼喵!」
「咦?不行嗎?」
「廢話喵!」她伸手推我。「出去!滾出我的房間喵!」
「等等,一下下就好!真的一下下就好!」
「出去喵!」
最後我還是被小芬推出房間了。
吃午餐的時候,老妹抱怨了一句「媽,老哥剛才說要摸我的貓耳喵」,害老媽噴出嘴裡的飯粒,似乎受到相當大的衝擊。
「妳是說真的?」老媽一臉不可置信。
小芬點點頭。
「阿智,你那顆腦袋出了什麼問題啊?居然想摸自己妹妹的貓耳!我、我怎麼會生下你這種兒子啊……」
有沒有這麼誇張。
「只不過是摸一下貓耳,有什麼關係。」
老媽和小芬因為我的這句話,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似地僵住了。
「真是難以置信,這個人竟然是我的哥哥喵……」小芬沮喪地垂下腦袋。
「你該不會也對同校女同學提過這種要求吧?」老媽用銳利的眼神質問我。
「才沒有。」我們學校有頭上長貓耳的女生嗎?印象中一個也沒有。
「阿智……」
媽媽擱下筷子。這是準備說教的信號。但是飯還沒吃完,我沒辦法逃脫。
「你們男生進入青春期之後,確實會對異性產生好奇,不過……你也已經高中一年級了,應該知道怎麼拿捏分寸吧。對於女孩子來說,貓耳是不可以隨便亂摸的,除非是重要或親密的人。就算你們是兄妹,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伸手摸妹妹的貓耳。要是這種事情傳到外面去,你知道鄰居會說的多難聽嗎?真是的……」
「變態喵。」小芬多補一句。
原來如此,看來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女孩子的貓耳,跟胸部是同等意義的存在。也就是說,我剛才的行為,稱之為「變態」一點也不為過。
「我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我點頭。
「你啊,都長這麼大了,也應該想想……」
後來的十五分鐘,老媽的說教一直沒停過。這一次的午餐時間便在痛苦的折騰中結束。
上網查詢過之後,我發現世界真的變了。
不只是小芬,其他人也會長出貓耳,而且似乎只有女性才擁有這種體質。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統計,每十人當中,大約兩人有機會長出貓耳。
在FB狀態上,會看到長有貓耳的女同學自拍照。在Google搜尋引擎輸入「Nekomimi」(日文:貓耳),也能找到來自美國、法國、義大利、南非、俄羅斯、中國、澳洲……各國女性的貓耳照。而且每年還會舉辦一次「世界貓耳小姐」選美比賽,會場固定設在貓耳發源地——日本。
不管怎樣,我決定接受小芬長出貓耳的事實。
無論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變質了,或者沒道理地穿越到異世界,既然家人的個性、社會趨勢並沒有產生其他改變,除了貓耳以外,我的生活依然可以算是「日常」。既然如此,我只要把貓耳想成胸部,就能避免掉不適當的舉動和言詞,繼續過著平凡的日子。
貓耳什麼的全都拋在腦後吧。決定不再介意貓耳之後,我來到客廳打起電動遊戲機。
「我出門一下,你們兩個幫忙看家哦。」老媽走出廚房,手裡提著環保袋。
「哦。」
「喵。」躺在沙發上的小芬也應附一聲。
夏季的午後陽光雖然強烈,不過仰角高的關係,光線照不進落地窗。沒開燈的客廳顯得不暗不亮的。能夠聽見外頭的樟樹上傳來陣陣蟬叫。因為被規定不能開冷氣,一旁對著我猛吹的電風扇是我免於中暑的救贖。
是啊,世界並沒有什麼改變,只是多了貓耳而已。
我瞄了一眼躺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女性雜誌的小芬。就算頭上長出貓耳,她是我妹的這個事實依然不會改變。體內的DNA比任何羈絆都來得結實。
「小芬。」
「喵?」
「今天早上的事情……抱歉。」
「沒什麼啦。以後別再摸我的貓耳就是了喵。」
這麼快就得到小芬的原諒,我感到很窩心。
「話說回來,哥,你真的那麼喜歡貓耳喵?」
「也不是那麼喜歡啦。只是一時好奇罷了。因為我……怎麼說呢……不太會去注意貓耳。」
「如果你真的那麼想摸貓耳,去交個有貓耳的女朋友不就好了喵?」
「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所以你才想說,乾脆對自己的妹妹下手比較容易喵?」
「我並沒有那麼想。」
「不然呢喵?」
「都說了,我只是一時好奇而已。」
總不能說「我今天才知道貓耳的存在」吧。對於習慣於貓耳的小芬,肯定會認為我很怪。
我們不再講話。我繼續專注在電視螢幕上的遊戲畫面。小芬不時翻動女性雜誌的書頁。
「要不然……」小芬突然出聲。停頓一下才繼續說:「給你摸摸看也不是不行啦。」
我驚訝得轉頭看向小芬。「那對妳們女生來說不是很重要嗎?」
「是沒錯啦。不過看到你一副很想摸的樣子,我就有點……反、反正我們是兄妹,這也沒什麼嘛!就當作回到以前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喵。」
小芬的表情我實在難以解讀。似乎打算掩飾什麼。
「以前我也摸過妳的貓耳?」
「八歲那一年,你也像今天一樣想摸我的貓耳,當時我還什麼也不懂,就讓你摸了。你真的不記得喵?」
記得才怪。我根本沒有那個記憶。但我還是「哦,我想起來了」這樣附和一下。
「所以說,既然都摸過一次了,再讓你摸一次也沒什麼關係……我是這樣想的喵。」
其實能不能摸到貓耳,我根本無所謂。小時候我們家養過一隻貓,當時我也摸過那孩子的耳朵。總之就軟軟的,摸起來很舒服,只有這樣的感想而已。
不過現在如果回應「我不想摸」,又好像不太自然。於是我按下暫停鍵,放下電動遊樂器搖桿,蹲到躺著的小芬旁邊。對於我的舉動,小芬並沒有多作表示,只是繼續讀著女性雜誌。
「我摸囉?」
「嗯、嗯喵。」
我伸出手,輕輕地捏住右邊的貓耳。這一捏,小芬便發出一聲「嗚喵!」。
「怎麼了?我摸得太用力了?」
「沒、沒事,只是嚇一跳喵。」
「那我繼續囉。」
我放輕力道,盡可能溫柔地用拇指指腹撫摸耳尖。小芬閉上眼睛,嘴唇抿成一條線,似乎在忍耐什麼。
難道貓耳是很敏感的部位?我稍微往下滑,來到接近耳根的地方。小芬已經看不進雜誌內容了,索性放下書本。她的臉蛋紅得像番茄似的。身體不時扭動。
「真的好軟。好像比真正的貓耳還要軟。」
「那裡有點……嗚喵!」
有時撫摸,有時搓揉,有時按壓,有時搔癢。根據手指的出力方式,小芬的反應也會有所不同。真有趣。原來貓耳是這麼有趣的東西啊。我越來越有興致了。
「輕一點啦,笨蛋老哥……喵嗚……嗯喵……」
「不知道嚐起來是什麼味道。」
「咦?等等,你該不會……嗚咿喵喵喵喵喵喵——!」
我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貓耳,小芬便發出嬌媚的叫聲。跟我想像的一樣,貓耳本身沒什麼味道,不過那表面和絨毛舔起來很舒服,彷彿是為了被舔而存在的。於是我將舌頭伸入深處。小芬的身體開始顫抖。
「不行啦!不可以這樣……嗯喵!再、再這樣下去,我會……」她扭動身體的樣子真是可愛。
「會怎樣呢?」
「喵嗚!」
沒花多少功夫,小芬的貓耳已經沾滿我的口水,變得濕濕的。她劇烈地喘氣,半瞇著眼睛,像是淋過一場雷陣雨似的,肌膚表面黏著好幾粒汗珠。
「嗯,差不多玩膩了。」我站起身來。
「喵……」
「為什麼一副很可惜的表情?」
「才、才沒有呢……」小芬抽起幾張放在茶几上的面紙,擦拭自己的貓耳。「明明說好用摸的,竟然還伸舌頭,等媽媽買布丁回來,你的那一份要給我喵!」
「是、是。」我坐回原本的位置,拾起遊樂器搖桿。
從那一次以後,小芬經常會跑來房間找我,要求我摸她的貓耳。
「我從朋友那裡聽說,如果經常給人摸貓耳的話,貓耳會變得更漂亮。」她總是找這種藉口。不知道真的假的。
雖然違反這個世界對於貓耳的倫理,但是在我心中,我仍舊認為貓耳的意義,跟胸部之類的部位完全不一樣,所以並未因此產生罪惡感。倒是小芬很介意這一點。話是這樣說沒錯,她還是會不定時跑來找我摸貓耳。看來並不討厭。
不知不覺,我越來越熟悉貓耳的構造,以及小芬的貓耳敏感帶。上網作過功課,加上自身的鑽研,對於該如何從撫摸貓耳這個行為中讓老妹進入形而上的領域,我漸漸掌握到訣竅了。
只要爸媽不在家,我們便會玩起摸貓耳的遊戲。這種宛如地下活動的情形,一直持續到我高中畢業、搬到外縣市念大學,才終於宣告結束。
大學時代,我交過不少有貓耳的女朋友。她們都相當讚賞我的撫摸技巧。我因而發現,原來自己已經成為撫摸貓耳的高手了。
幾年之後,小芬站上日本東京巨蛋的舞台,在無數的掌聲與祝福中,以及全世界觀眾的視線下,從主持人手中接過冠軍獎杯。她面露微笑朝台下的觀眾們揮手。彩片像雪一樣落下來。
沒錯,我這可愛的老妹,經過我長年來的撫摸之後,終於培養出一對美麗無比的貓耳,並且幫助她成為第五十三屆「世界貓耳小姐」。
在得獎感言中,她一邊擦拭眼淚,一邊說道:「我最想感謝的人,是我的哥哥。沒有他,我不可能拿到這個獎。」
因為小芬的這番話,某一家出版社找上我,希望我將撫摸貓耳的技術傳授給世間。於是我順利地出版了一本書,書名為《世界貓耳小姐的祕密:撫摸美容術》。小芬還替我寫推薦序。
在小芬——世界貓耳小姐的加持下,這本書立刻大賣,在短短三個月內,達到二十五刷的驚人記錄。不久之後,這本書已經被翻譯成二十種語言版本,在世界各個角落到處熱銷,我瞬間成為僅次J.K.蘿琳的億萬作家。
三十二歲時,在各家廠商熱絡的贊助下,我成立了一家「國際貓耳模特兒公司」。後來好幾位世界貓耳小姐,都是出自我們公司的模特兒。
不久之後,世人替我取了一個名號——貓耳之神(The God of Nekomimi)。
「沒想到當年那個變態老哥,居然會成為貓耳之神喵。」
我和小芬站在位於總公司大樓頂樓的董事長辦公室,透過寬敞的落地窗,眺望整片東京市景。
「我也沒有意料到。」
「你明天又要飛去巴黎分公司開會了喵?」
「是啊。」
「老是在忙工作。」小芬嘆了一口氣。「我們差不多該找個時間回台灣看看爸媽了喵。」
「說的也是。不過……先別說那個了。」我伸手摸向小芬的貓耳。「還沒開始今天的撫摸課程呢。」
「我又不是新進模特兒。人家已經是知名的世界貓耳小姐了,不需要喵。」
「笨蛋,妳也超過三十歲了,如果不更加努力保養,怎麼能夠維持貓耳的狀態呢?難道妳想輸給我們公司的菜鳥小模?」
「雖然老哥好像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看你只是想摸我的貓耳吧。」
「不行嗎?」
「果然是變態老哥。」
我們相視而笑。小芬那柔軟的白色貓耳,在我的掌心裡搓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