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GP
【魔人偵探同人文】假想未來的終點、1(涅彌)
作者：嚴姚│魔人偵探腦囓涅羅│2010-03-02 00:51:26│巴幣：4│人氣：2847
最後的最後，沒想到會是由我親自送涅羅回去他所居住的地方，魔界。
離涅羅初次來地面這幾年的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同時也解決了不少案件，有驚天動地也有淡乏無味，隨著“謎”所產生的大小也漸漸代表那副身軀瀕臨崩壞的界線。
就像拼了命吞餌食的魚，離開了充滿氧氣的水底，在絢爛充滿糧食的世界裡短時間的大快朵頤，卻眼睜睜看著逐漸乾枯的身體發出痛苦的哀號。
掙扎著喘氣，高傲的強撐著一切。
涅羅的身體越來越趨近於人類了。
彌子站在事務所的沙發前，凝視著靜靜躺在沙發上規律吐出氣息熟睡的男人，俊俏的臉孔蔓延著一條條宛如水泥龜裂般的痕跡，慢慢的剝落、慢慢的蔓延……
隨著待在地上的時間越久，他的睡眠時間就越長，入眠至今已有一個禮拜了，他到現在都還未張開眼過。
……已經是極限了吧。
彌子暗暗地在心底想著。
氧氣是所有生物最不可缺乏同時也是最重要的第一因素，身為魔人的涅羅，來到沒有瘴氣的人類世界，就好像屏住呼吸般的在過活。
即使他是以“謎”維生，有了“謎”的氣息就可以恢復力量，然而大量消耗的魔力與稀少的瘴氣卻無法得以成正比，力量漸漸衰退的他，就連人類的外型也越來越無法維持了。
就算如此他仍強撐著身體四處探尋“謎”的氣息，用一天內僅能維持三、四個小時的人類外型拼命的、拼命的渴求──“最極致的謎”。
代價是，解決了一樁案件，如願食得了美味的“謎”，他便會陷入像現在一樣深長的睡眠當中。
沒人會預料他何時才會醒來。
短的話可能是一天，長的話可能是兩個禮拜或許會在久一點。
涅羅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一滴毀損，但是他並不著急，面不改色的外表下不讓人看出任何虛弱與破綻，免不了擔心的詢問幾句還會遭受刑罰；他厭惡所有同情。
這讓我想起跳脫水盆前一秒還活蹦亂跳的金魚，汲取少許賴以維生的氧氣慢慢等待身上的水分逐漸乾涸，結果，通常就只有死亡。
看著他緊閉雙眼的睡顏，有別於平日邪惡的笑臉，十分祥和。
彌子苦澀一笑，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不會說出令人為之氣結的惡毒話。視線轉向放在腹部帶著黑手套的雙手，眼神不由得轉為黯淡。
不用脫掉手套她也知道，扭曲的形狀早已看不出正常人類手掌的模樣。
低落的垂下小臉，彌子伸出雙手，輕輕捂住自己的雙眼；她沒有哭，只是為了決定好的事情悲傷。
之後，她採取了涅羅所想像不到的行動。
隱瞞著他偷偷摸摸計畫一切，其實這並不難，只要趁他陷入熟睡她便可以騰出時間進行，以前這或許是件不可能任務，現在沒想到發展卻出乎意料的輕鬆。
可見他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餘力再多花費心思在她身上。
不過偶爾自己會這麼想，或許這是他信讓她的緣故。
會嗎？
瞟著涅羅一如往常冷然的臉，她看不出來。
過了半年，藉由吾代大哥故意安排的情報下，我與涅羅來到了東非的坦桑尼亞與肯尼雅交界處的裂谷地，這裡因地殼斷裂的緣故不僅有許多活火山地底下還不斷冒出熾熱的熔岩，非常嚴熱的一個地方。
經過調查，這裡也是魔界的出入口。
其實也不是什麼調查，當初自己曾因好奇詢問過涅羅怎麼來到人類世界，下場果不其然是一邊被他施虐一邊被當蟲子對待，不過隱約還是有聽見他輕描淡寫的回答。
雖然這裡有很多座火山口，而且也不曉得到底哪一座才是魔界真正的出入口，但是經由篚口先生計算火山頻率高熱量所散發出來的能源，我們鎖定了其中一座活火山，最高的菲力西斯山脈。
當我透過這幾年所認識的人們刻意安排的事件下，我ㄧ邊希冀祈禱著涅羅別發現她最後目的，同時一邊強顏歡笑佯裝與平日沒兩樣任由他施以虐待，即使他虐待的力道比從前輕很多、很多。
事情很順利，到目前為止是的……
但是當我與涅羅站在菲力西斯山上的火口邊沿時，他開口了，用早已洞悉整件事的眼神看著她。
「然後呢？大費周章安排佈局特意把俺帶來魔界的入口，總不會是想去參觀參觀俺所居住的地方吧。」咧嘴一笑，斜睨著身旁矮小的女孩。
心驚地握緊拳頭，我沒辦法看著他。
「涅羅你總有一天會回去的吧，回魔界。」盯著冒出濃濃熱氣的火山口，彌子硬是擠出笑容。
盯著她，沉默了幾秒。
「……或許吧，在我吃到極致的謎的時候，如果地上沒有任何誘惑促使我留下的話，或許就會回去魔界。」他邪笑，明指現在還不是時候。
「該回去了，涅羅。」
彌子接話的快，終於抬起頭直視著他。
那雙晶澈圓潤的褐眸露出從未有過的堅定神色，涅羅必須承認瞬間他有點吃驚，無論是出自於她口的那句話還是那抹不容忽視的目光。
愣了一愣，大大咧開血唇，尖銳的利齒傾洩出一聲聲冷厲的陰笑。
「真是沒想到俺也會有被奴隸下命令的一天，看來俺最近是對妳太好了，彌子。」黑色大手伸來，緊緊扒住那顆小小的腦袋，五指緊緊掐陷入茶色的短髮裡，才想著下一秒要大力拽扭過那顆頭，身體卻陡然一緊。
她抱住了他。
難免又是陣訝異，看著埋首在自個懷裡微微顫抖的女孩，相處至今雖看過無數次她哭泣的模樣，憤怒、悲傷、無奈……人類的感情總是相當的複雜，可卻從未像現在一樣，她宛如在害怕什麼似的無聲啜泣著。
彌子抿了抿唇，緊緊抱住的雙手逐漸加重力道。
「該回去了涅羅，你的身體已經無法負荷待在人類世界裡的壓力，這樣下去的話……」頓了頓，聲音有些哽咽。「你會死的……」
涅羅沒說話，沉默地任由她繼續抱著、說著。
「不想看到你死……無論如何……」低啞著嗓子，斗大的淚水溢出了眼眶，濡濕衣裳。
她不想他死。
不想看涅羅跟笹塚先生還有流浪漢大叔一樣死去，不想再體會到跟爸爸葬禮上同樣的悲哀，他是何等重要的人，曾幾何時早已在自己心中佔了一席之地。
壞心、自私、邪惡、暴力，在無理取鬧的相處下沒有一點溫柔與體貼，因為他是個魔人，他不懂得人類的感情，不過給予的卻是比那些還要來得多的幫助，用他所擅長的調教方式。
自己早就明白，他不溫柔卻讓人依賴。
埋首在寬實的懷中，就算火口冒出連汗都足以蒸發的炎熱，他的身體卻冰冷的沒有溫度。
沉寂了半晌，彌子才又低低的開口。
「其實已經很痛苦了吧，你的身體……就算吃了許多的“謎”也無法補足流失的魔力，光是維持活動的機能就很累很累了吧……」
突然，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冷嗤。
「盡然還要讓奴隸來擔心俺的身體，看來俺也得多加檢討對奴隸該有的調教方式，可別讓人以為俺這位主人也跟著一起沒出息。」冷硬的語氣像塊冰，不悅地皺起眉頭。
「彌子，別讓俺再多說一遍。」
深遂不見底的墨綠眼眸轉而瞟著身下的女孩。
「俺是為了尋找世界上最美味最令人暈眩“極致的謎”才來到地上，為的就是滿足俺腦隨中的飢渴，別以人類的視點來衡量俺的行動，這不只令俺很不愉快而且還相當不恥。」微微瞇起雙眼，倂射出寒霜般冷咧的眸光。
彌子安靜的低垂著小臉，雖然離開了寬敞的懷抱，雙手還是緊抓著涅羅身上的西裝。
良久，她平靜的開口。
「如果太過強求的話，不僅僅會失去本來就可以得到的東西，甚至還會因此遭致死亡……涅羅你雖然不是人類，但是應該比人類還要懂得這項道理。」被細髮遮蓋的粉顏，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俺才不會去做任何強求的事情，對俺來說，將逐漸到手的物品再度放手這種愚蠢的行為，由人類來做就足夠了。」就像聽到天方夜譚的笑話般，嘲諷道。
呢喃的笑聲細細傳來。
「沒錯……這種事情由我們來做就足夠了……」
彌子放開揪著西裝衣角的雙手，胡亂地擦掉積在眼眶裡的淚水，抬起臉，又是平時那張笑顏。
嘿嘿的笑了幾聲，背對著涅羅沿著火山口邊緣漫步。
「告訴你喔，涅羅。人類知所以無法堅持到底，那是因為我們會將某些事物看的比心中所想的還來的重要──」回頭，正視著那雙綠眸。「寧願拋棄到手的東西選擇去保護更為重要的事物。」
俊俏的臉孔頗為無聊的轉向一旁，似乎對這段話題不感興趣。
彌子笑笑，那是他一貫的作風，對興趣缺缺的事通常不願花費時間多聽一分一秒。
她繼續順著火口邊沿走，突然想起的開口：「對了，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按照魔界的規定，從地上返回魔界時為了避免發生不必要的爭端會刪除某些記憶，不論是你還是我們都一樣……」晶澈的眼底瞬間蒙上一層陰影，很快的就又消散無蹤。
涅羅不發一語，只是看著她。
漸漸的似乎開始感到不耐煩了，他的表情如此顯示著。
彌子走著走著，繞了火口近乎三分之一才停下步伐，蹲下身，看著火口底下沸騰的熔岩，竄竄冒出的熱氣逼的她睜不開眼。
掙扎也掙扎過了，躊躇也躊躇過了。
握緊粉拳，現在該是下定決心開口的時候。
「我啊，就算忘記了也沒關係。」彌子輕鬆的笑道，轉頭抬眼看著離自己稍遠些的男人，濃密的霧氣看不清楚他的臉。
然而她絕對沒想到。
因那句話出現在俊臉上的不是笑也不是淡然，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連涅羅也不明白的震怒，由內心深處竄出無法遏止，為什麼會有這種情緒，因為不明白反而更為焦躁。
「因為……」
彌子開口，繼續接著說道。
「我相信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事都足以證明我們曾經相處過，不管記不記得這項事實都無法抹滅，所以涅羅……」
看著逐漸朝她走近的男人，無視於那張極為暴怒的笑臉，低聲下氣懇求地淺笑著：「一次就好，允許我就這麼一次的要求好嗎？」
以往無論怎麼費盡心思抗議、求情，他都不曾無條件接受過，有時甚至還一臉厭惡說也不說的直接拒絕。
不過就只有現在，她非得要他接受不可。
涅羅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神色還是很難看；彌子不以為意，瞇起眼，對著那張臉笑的好燦爛。
「如果當你總有一天、總有一天稍微想起我的事、稍微想起大家的事，想起自己曾經來過地上的事，希望你能夠再來看看我們，好嗎？」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笑的靦腆。
涅羅冷凝雙眸，覺得那抹笑實在礙眼。
下一秒，她給他的回答是。
冷著臉，用鼻子不屑地嗤哼了聲。「無稽之談，什麼時候該回魔界是由俺來決定不是由妳來替俺決定。」
語畢，他悶怒地轉身就走，已經沒有耐心奉陪她實行無聊的計畫。
「涅──」
彌子立即站起身，伸手想留住他，腳底卻猛然一個絆滑，整個身子遂而往火口倒下。
涅羅反應快，嘖了聲，只好迅速衝上前拉住她，然而他旋即感到不對勁，出現在彌子臉上的不是因意外顯露的錯愕神情，而是計謀得逞後間接所產生淡淡不捨的哀笑。
當他察覺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趁著涅羅將她往上拉的同時，彌子順勢強壓下他的身體，大力地往火山口下推去。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會輕而易舉的跳出來然後殘忍地將她捆綁吊在火口邊虐待；然而，憑他現在光是行動就很艱難的身體，可能已經沒有任何餘力做出非人哉的行為。
正因為看清了這點，她才會做出那麼危險的事情。因為她知道，無論是什麼理由都好，涅羅絕對會救她。
霎時，再也隱忍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
「就算我變成老太太只要你有想起來的一天，要來看我喔……」硬擠出不成樣的微笑，晶瑩的淚眸直直照印著男人逐漸消失在火口的身影。
最後的最後，她跪坐在火口邊緣，大聲哭泣。
圓睜著墨綠色的瞳孔，心情難以平復。
在失速墜落的火山谷口內，滾滾沸騰的岩漿散發出一陣陣濃密的白霧往上頭竄燒，蔓延著足以灼傷皮膚融化骨頭的炙烈熱氣；涅羅任由身體毫無阻礙地掉落，腦海裡仍停留著女孩哭泣的那張臉，很悲傷、悲傷的彷彿無以負荷的淚顏。
伸手摸了下臉頰，在被推落的瞬間，有幾顆溢出眼眶的斗大淚水滴落在他臉上，滲透著些微冰涼，更滲透了他莫名緊揪的胸口。
感覺很糟糕。
他應該為了她擅自決定的行動生氣，然而在乍見她將他推落山谷之際一臉受傷的神情，心底只剩下錯愕。
從沒有任何一件事會那麼深刻地烙印在他瞳孔裡，無論是多麼強大的敵人，無論是多麼美味的“謎”，也都只有一閃而過的份；她，桂木彌子，初次到人類世界遇到的女孩，啜泣動容的模樣卻讓他直直揮散不去。
隨著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谷口上的身影也變得越來越小，漸漸地，他無可避免的閉上雙眼，在觸及滾燙的岩漿並且穿透過的同時──
模糊了記憶，模糊了她的身影，直至空白。
TO BE CONTINUED...
後記：
魔人崩壞注意
其實已經很盡量往他邪惡的個性去著點了.....
要是寫甜蜜文涅羅也只能當變態或妄想御宅族的份。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238659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保留一切權利
創作內容
APH (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