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什麼的,心願什麼的,悲傷什麼的,理想什麼的…噬咬,吞食,嚥下,笑了。
極盡虛假的笑,該死的海市蜃樓,世界供奉著鏡花水月,肅穆的狂信者體內流著毒,全體信仰的瘋──這個穹冥應有的意志,但我知道──那是毒!
進入殘軀的焦灼,成了血色的飛灰攙著淚…吐出,咳血,飛出,尖嚎!為扭曲的天空綴上黑,為那嬌豔嫵態的彼岸花妝點。
在滾燙的大海上漂泊,看不到「自己」,只有粉碎的寰宇,逆流疾奔的血海,灑淚蒼穹又竊笑的雲──這個瘋子、虛偽的真實者,討厭死了,別再飄了!別再雨了!別再亮著紅──無傷大雅的紅!好似你很孤獨,好似你很哀傷,好似你很悽慘!好笑嗎?全世界都供奉著你,而我?不對,有我?
在熾熱中,在監獄裡?在壞掉的音樂盒裡,在震盪的回音裡,在茫然的狂風裡!
哭了,睡了,狂了,毀了,別了,沒了,僵了,涼了,碎了,壞了,瘋了,怒了,醒了──然後笑了。
又笑了,面無表情了,心臟又再哭了,我的狂飛走了,又暢快了,或根本是鬱悶被吃了?
一個人了,好多人了,沒有人了,都別人了,好像有我了?不,我又沒了,沒了...又「剩下」所有的人了──啊,錯了!不是「剩下」,而是「全部」?
你來了,光來了,金果園林的猜忌竄出,冀望神摧毀罪惡的我!對光抱持質疑,但又沐浴在其中,哭了,笑了,哭笑之中我真實了,被救贖了──天空依然露出滴著黑血的獠牙,大地依然閃著寂寞的夜,但我依然…
坦白了,訴說了,兩個人了,綻放笑顏了,真實又虛假了,舔到雨中的甘霖了。
啊!眨一眨眼,光原來是夢,抱住了夢,我傻呼呼的,抱住了明知是錯誤的錯誤,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