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の櫻 11

＊閱讀前聲明。

　　　　　

＊《四季の桜》為《庫洛魔法使》衍生二創，基本上為知世中心，CP為知世X櫻，內含GL，若無法接受請左轉離開。預計於4/14@魔法少女ONLY販售。

　　　　　　　　　　　　

＊本篇將以四季為分界點，時間從漫畫的國小開始，直到成年後的架空設定。

　慎：知世黑化可能，OOC可能。

＊本篇為清水文。　　　　　　

　　　　　　

＊此純為個人喜好創作，若轉文請告知作者，附上作者名稱、聯絡資訊且維持原文不修改轉載。　　　　　　

　　　　　　

＊用字遣詞皆為個人特殊習慣，文辭不當或是不合胃口也請上一頁離開，感謝。

　　　　　　

秋，之三

　　「現在我就告訴櫻，妳願意聽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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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的流逝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自從上回從佛羅里達州完成平面拍攝回來後，知世每一天下班後都會不由自主漫步進公園中，幾乎沒有例外。她時常走在滿滿兩排櫻花樹的人行道上，目光自這一棵跳到那一棵，近幾個月已經快要能夠分辨每棵櫻花樹之間的細微差異。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種錯覺，好像時間在夏天尾聲被按下停止鍵──只有她一人的時間，一如鎖在老舊盒子內的那塊橡皮擦，它的時間已經永遠停留在櫻將它交付到她手中那一刻。

　　西耶斯塔島海灘就算再美，那白細到近乎剔透、一腳踩入彷彿踏在柔軟棉花上頭的細貝殼砂，在每日朝陽升起後，和著海浪拍上岸的不規律唰唰聲，交織成一幅再令人不忍轉睛的美景，都無法取代工作結束當天晚上，她與櫻的所有對話。

　　如果說眼睛是靈魂之窗，而她又是如此仰賴雙眼，總近乎貪婪將所有包含櫻在內的影像吞吃入腹，將之永遠裱框掛上記憶的牆，那麼當日晚上的任何一點一滴，就如一捲鬼打牆似不停重複倒帶、播放、倒帶、播放、再倒帶、再播放的錄影帶。記憶像一把美工刀，在知世心上劃下一刀難以抹滅的傷痕，但那些滲出的血珠子無不散落在櫻花樹泥土中，成為滋養這些樹木的養分。

　　除了對櫻，知世難得與人說出內心話，但即便是看似順利交往、為人和藹可親又貼心的伊藤，至今她仍為掏心掏肺將所有事情告訴他－－尤其是內心最深處、她幾乎引以為傲卻偏偏無法說出口的秘密。應該說，知世認為光明正大公開她對櫻的情感並非羞恥的事情，甚至讓她引以為傲，但令人挫敗的是，這樣的情感往往自然被歸類為所謂「閨中密友」、「親密女性朋友」之情。

　　此時就算知世想進一步解釋，某種無以名狀的無力感便深深襲來，身側的人莫不是目光飄移彷彿心不在焉，便是話鋒一轉，立刻往下個話題推進。『啊，原來不希望談論這個嗎？』那一轉瞬的眼神及表情，有些人甚至會產生極大的身體動作，再再都顯示對此話題有多不自在，通常知世也就溫溫一笑，任其帶過。

　　夏末的夜晚，只有她跟櫻。繁忙的工作結束之後，她首次與櫻共躺於床上，面對面四眼相對，沒有人因為隔日還排有行程，跟歷經一日摧殘體力不支先行睡著。那時候櫻率先開口打破寂靜，她讚嘆著下榻的旅館、不可思議的美景跟那般難忘的工作經驗，櫻眼中閃爍的光芒簡直比夜空中的星辰還耀眼。

　　進行拍攝那幾日，一旦櫻開始工作，她便全然投入其中，好似世界中只有她與那顆攝影鏡頭。櫻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擺出姿勢、拋出眼神，那樣認真的神色令知世想起小時候面對庫洛牌的櫻。雖然櫻總是擔心只顧拍攝她英姿，渾然忘卻己身安全的自己，進入戰鬥後，櫻即全心備戰。

　　「櫻真是太帥氣了！」每次這麼說時，櫻不免害羞抓起頭，吐出舌頭好像自己說了多麼令人尷尬的話語。「但我是真心這麼覺得的喔！」要是再說下去，櫻的臉馬上如燙鐵般炸紅，什麼也不顧就衝上前來摀住說話的人的嘴巴。

　　只要看著櫻，就感到幸福不已。在美國東岸拍攝當下，若知世手邊沒有工作，她就站在不干擾工作場域的距離，以眼代替攝影機，將櫻的倩影映上名為「心底」的母帶中。其中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當攝影師提出要櫻慢慢走入海中，讓海水淹及腰部，櫻一邊尖叫著「哇！要被沖走了！」，一邊走入清澈見底的蔚藍水澤，白色棉質長裙像是海中隨波飄盪的海草，或浮或沉包圍住櫻，櫻兩條白晃晃的腿在水中也顯得格外夢幻。

　　接著攝影師在岸邊大喊：「現在內心想著最幸福的事情，然後不顧一切衝上岸來！準備好了就開始吧！」剛開始櫻聽見要求時愣了一下，知世知道櫻此刻必定是在內心一根一根指頭按下，搜尋腦海中最貼近要求的回憶。倏地櫻的表情一亮，知世輕輕笑出聲『呵呵，櫻想到了。』

　　櫻抬起頭的瞬間，一陣浪正好湧上，在她身後撞碎成紛飛的水珠，與撒了滿天的烈陽相應之下成了渾然天成的光芒碎片，那讓櫻嚇了一跳卻又禁不住笑出來，好像被誰推了一把似的，她終於邁開步伐全力衝刺，一如攝影機下轉成高倍速播放，自花苞轉瞬旋鈕花瓣成為盛開粉色的櫻花，那樣揉合幸福與快樂的笑靨燦爛到令人無法直視。

　　就那霎那，知世眼睛每眨一下就像拍下一張照片，櫻再往前向攝影機靠近，隨著她的細部表情放大，知世竟如釘在原地動彈不得──櫻的目光穿透過那些冷冰冰的機器與周遭所有人事物，她看見的是、她奔向的是……知世倏地撇過頭，一顆心狂跳，無法克制的窒息感讓她緊緊揪住胸口的衣物。

　　櫻正好跑到攝影機前，她跑得太急竟不及剎車，再幾釐米就要硬生生撞上攝影師，在眾人發出驚呼之時，她也整個人跪倒在沙灘上，手持照相機的工作人員嚇掉半條命，在他往後仰還要互助手中昂貴器具那瞬間，他捕捉到櫻傻到天真、不好意思伸出嘴手掩去半邊臉大笑的表情，左手無名指那只戒指與她當下的神情再搭配不過。

　　『如果櫻能幸福的話，我也會感到很幸福的。』知世還沒能反應過來，她的兩頰已經熱燙到不行，在她拿出擦拭布欲抹去鏡頭前干擾視線的水霧時，才發現原來她手中並沒有攝影機。知世低下頭，腳步有些不穩走到海浪與沙灘的交界處，看著水花濺起，她輕輕扣起雙手猶如虔誠祈禱之人，眼見自體產生的鹹水與腳下的融為一體。她深吸一口氣仰頭讓刺眼的豔陽蒸發眼眶中揮之不去的水霧，在差點抵不住強光帶來的暈眩之時撇開目光，讓眼前金光一片，暫且眼盲，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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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世搖搖頭，勾起一抹櫻再熟悉不過的笑容，也伸出手捏住櫻的手掌心，她能感覺到櫻身體傳來的遲疑。終於能夠好好兩個人相處，將一切拋諸於腦後，只有她跟櫻。連日來的拍攝與此次出差，知世有種強烈到想忽視也沒辦法的預感，『這是最後的機會。』眼見櫻朱唇微啟，有一絲氣音飄出，在櫻正式自喉間推出有聲的話語前一秒，知世搶先開口，「我曾經說過喜歡櫻，對吧？我也說過等櫻再長大一點，再告訴妳。現在就告訴櫻，妳願意聽我說嗎？」

　　櫻不記得那究竟是多麼久遠以前的事情，印象中知世總是帶著一抹令她如沐春風的溫柔微笑，偶爾為她感到開心或因她的事情過度興奮時才會笑得過於熱情，但待在知世的身邊，她從未感覺到心慌或不愉快。很奇怪地，唯有面對知世時，她幾乎沒有辦法隱瞞任何秘密，因為知世一定會早一步看穿她，再以引導的方式讓櫻自然而然將一切說出口。櫻也曾想過自己是否過於依賴知世，畢竟有太多事情已經不需要言說就能傳達給對方，只是近年來她也發現，有那麼些時候，知世的微笑變得陌生，兩人之間的默契好像哪裡出了錯，雖然還是能理解彼此，知世的心情變得像朵飄忽的雲，一直都存在卻令人難以捉摸。

　　櫻還記得知世說的話，「櫻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不疑有他，櫻像是受到鼓勵的孩子，頭也不回便拼命往前衝，深知背後總有個人在等待自己、看著自己。偶有時當她一轉身，知世就在原處，哪都不去望著自己，那令她感到幸福。而遇到人生岔路，知世也往往是個再稱職不過的推手，她必然會走到自己身旁，很突然地推了她肩膀一把，無聲鼓勵她邁開步伐往未知前去－－就像當年讓她正視到自己對小狼的情感一樣。

　　櫻有點緊張吞了吞口水，一時之間竟有如回到小學在爸爸跟知世媽媽結束比賽跑步，到安靜隱密角落談話時，她與知世躲在一旁偷聽，確認兩個人都沒事，悄聲離去之後，與知世牽著手要與大家會合前的對話那時候。當時滿腦子困惑的感覺又湧上心頭，只是這一次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不安，以前什麼都不懂，現在卻隱約有種快要摸透什麼的心慌。

　　「櫻覺得女孩子之間互相喜歡，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