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es Of Mixture（混合傳奇）支章－賽雷斯提亞（２１）

可以算是相當激情的一夜很快過去了，至少對巴利魯城防衛兵而言是如此。親眼見證自己保衛的家園充滿靈性活動，擊退可怕敵人，這個話題的聳動性足以讓他們講一輩子都不膩。

然而，這個夜對某些人而言就不是那麼開心。

至少「喀靠！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群暴徒！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跟愛…嗚嗯嗚…」對現在又被綁在柱子上，譜術槍、魔腱跟蓮都被強迫卸下，只差魔眼沒被挖出，嘴裡還被塞進自己的襪子的艾爾而言，連一點點快樂的效果都沒有。

在千杯三樓秘室，整理完三方各自的立場與來歷之後，歐吉頭痛的搔抓略有白髮的頭殼，瞪視老惹禍的艾爾、暗念幾次希比的傳言、再看了看全場等著自己發言的年輕人、地主跟客人…

「唉…」胸中雖有嘆不盡的悶氣，歐吉仍然只能振作精神「…所以讓我統整確認一下狀況…蟑…不，璋瑯。你跟紋紫還有瑪旖是同故鄉的老朋友，特地從茵菲莉亞跑來賽雷斯提亞這邊是因為這裡你後代比較多，加速療傷過程比較方便，才好替我們家那個最近…不，從小運氣不順到大的衰小子團長報仇的？」　「是啊。」

「然後這位涅碧莉姆小姐是你新認識的朋友，雖說有天生體內晶靈缺乏的隱憂，但戰鬥能力至少跟受傷的你同水平，目前因為朋友道義暫時跟你同行同目的，最後目標是希望能夠解決體內晶靈不平衡的狀況？」　「「是啊。」」

『戰鬥力跟昆蟲神靈同等級？這夠強大了，夠該小心了…』眼前的涅碧莉姆的外形確實容易讓男人動心，只是在知道她可以有多危險之後，歐吉很輕鬆的把艾爾過剩的衝動壓制住「…那麼為了我們雙方未來互助合作方便，我想知道更多一點，請問涅碧莉姆小姐，你的故鄉是哪裡？」　「不在這個世界上。」

「喔！原來你也是茵菲莉亞人，那麼是…」　「我也不是茵菲莉亞人。」

『太好了，又是個第三異世界人。都活了半條命了，才一口氣在今年遇到三個？未來人什麼時候也來幾個？』為了調適過於緊繃的心態，歐吉還得自嘲幾番才能讓表情上自然的詢問「…那…請問是哪裡呢？」

「蕾姆星的第二顆行星，歐魯多蘭特…我想應該沒有人聽過…對吧？呵呵，我有去過你們的天文台，沒有找到類似的資料呢。」涅碧莉姆雖然講得輕鬆，卻沒有完全遮蔽住眼神中的那股哀傷…

「為了生存，你都已經選擇在這顆星球上尋找可能性了，就先忘記過去吧。」至少，沒有瞞過有類似經歷的小米「所以，為了讓你能夠活下去，你需要的東西大概是哪些？」

「呵呵…小妹妹，說的真好呢。至於我要的東西嗎？給我風吧，越自然越強大越純淨的越好吸收。」

「被我們綁在柱子上這個死傢伙你可以盡管拿去用。」

「呵呵…小妹妹，這個小男孩，不夠自然不夠純淨…最重要的是，不夠強大呢。」

早就想到這種結果，小米藉機連環出腳踢向艾爾肚皮「聽到了沒有？你還太弱！弱者就乖乖的聽話，少在那自作主張還亂來！吵到居民還讓巴利魯高層還要替你善後，還要我們去替你道歉！有本事你就在抱怨出現之前把他們全部殺了！沒本事就像個盜賊一樣龜縮在黑暗裡面進行你不可見人的工作，廢物！」最後一腳直接踹在艾爾下巴，體格再壯碩也因為過度震盪而暫時昏迷。

「哇靠，小米，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擅長鬥術耶！你以前怎麼都不教我？」

「這只是我靠著天魔導法強化體格以後的亂打，不是有系統的格鬥…」小米很想對星象說目前的星陣鬥術也是，但最後還是決定讓好友自己發現「…你想的話我倒是可以教你劍術，多少可以讓你以後使用手刀的時候多一點想法。」

「喔！好耶好耶！不過要等我看完星星再教喔！啊！對了！星星啦！欸欸！涅碧莉姆，我問你喔。有沒有只有風的星星啊？如果有的話，我們有可以飛到別的星星的船，就可以載你過去了治傷了耶！」

「呵呵，這個問題問的真好呢…不過很可惜，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的。」

「這樣啊…」星象異常失落，讓涅碧莉姆有些感動。

知道摯友其實是為了星星而感傷，小米先拍了幾下背脊作為打氣「聽說你上次吃掉了一對兵器作為補充，同樣的份量大概還要多少才會足夠呢？」

「嗯…大概還要個兩三千組吧？沒有實際上吃到我也不好估算呢。」

「那…」突然惡意全開，小米獰笑「…如果是你們剛對戰過的那個龍人呢？要吃多少才夠？」

「啊！那個啊！」雖然沒有心態上的惡意，但涅碧莉姆的態度更為惡質「大概給我吃三分之二隻就很夠了吧？」

男爵很明顯被當成肉舖砧板上的死獸斃禽看待，凡伊文難掩臉上的尷尬，但小米卻強以裝出來的驚嘆詢問「這麼厲害？你跟璋瑯不也說他只是個卑鄙無恥下流猥褻骯髒齷齪噁心的臭蜥蜴嘛？」

「呵呵，小妹妹，我記得剛剛我只有說下流而已唷…雖然我也認同你其他形容詞就是了。不過…」涅碧莉姆輕舔了一次嘴唇，有著可以讓艾爾再昏十次的嫵媚，卻具備著可以讓凡依文想死十次的強大「…那隻蜥蜴確實是很厲害的。憑現在的我跟璋瑯不一定能夠完全勝利。感覺起來他應該吃了一百多隻大蜥蜴吧？才能夠有這麼充分的晶靈在體內。」

「咦？」自己無法說出男爵變強的過程，但涅碧莉姆卻可以，這至少代表著知識上的有無…小米笑得更加狡詐「那，涅碧莉姆你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人嗎？有沒有什麼便利的手法呢？」　「喔！當然是有的。」

「咦？有嗎？」這一次，終於把凡依文嚇到不顧場合跟身分，驚呼出聲。

無論有翅無翅，形態如何…名稱上冠以龍字的事物大多有一個共通點：強。因為龍族的特色就是：強！

強大的肉體，可以抵抗術法的龍鱗、洞穿防禦的龍爪，光特殊效果就各形各色到難以盡列的滅殺龍息…協法特把種種優勢疊加在同一種生物上面，塑造出了這個生物群體絕大的優勢，而涅磊德不過從他們身上拿走大部分的繁殖能力而已。儘管如此，如果龍族有心，要毀滅世界上所有其他生物仍然不是問題…

奎斯特家的秘典上面的內容是這樣告訴凡依文的，初代奎斯特家主在書中留給後輩的建議總是謹慎、再謹慎、不斷不停的謹慎…因為只要一輕忽，就會在還沒察覺到的時候失去每個人只有一份的寶貴生命。

書中記載著上千種人類被龍族秒殺的方法，從一掌壓死、一口咬死、一尾巴鞭死…到被射出的龍鱗刺死、被龍爪揮出的氣勁切死…有些是奎斯特家的前輩獵龍失敗的慘狀，有些則是其他愚昧凡人的應有下場…即使寫了許多對應方案，最後一句永遠都是：謹慎，因為它們太強大了。

可如今，似乎有另外的語言可以取代這句小結「真的有辦法可以固定對付龍…痾不，失禮了，凡依文的意思是，是怎樣的方法可以完美的對應龍、龍人與跟龍相關的一切呢？這樣困難的事情，過去傳說中只有至高神協法特又或者邪神涅磊德才有辦法吧？」

「呵呵，想知道嗎？」　「是的，涅碧莉姆小姐，還請不吝指教。凡依文會認真聽講。」

「唉呀，這麼好的小男孩真乖，那就不戲耍你了。不過看你這個樣子，還真的得知道這件事情，不然哪天莫名其妙死掉了，還滿可惜的呢。」　「涅碧莉姆小姐太過擔心了，凡依文不會去作挑戰龍族這種逾越自己實力的事情。」

「呵呵，所以才說你得知道呢。你似乎不知道自己倒底是什麼身分…算了，不知道也是一種從預言而來的必然吧？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完整的預言，不然就能知道該不該讓你知道…」　「痾，涅碧莉姆小姐，請問預言是？」

「抱歉了，小男孩。老師不小心講出你不習慣的名詞。預言是老師的世界裡面一種絕對的存在…用這個世界的名詞解釋…是協法特設定好的命運吧？嗯？璋瑯，怎麼拉我衣袖？啊…抱歉了歐吉，講得太遠讓你不開心了嗎？好的，來說大蜥蜴吧。所謂龍族在我的世界也是相當強大，但是呢…如果把它們用最潛顯的字彙來統稱，會是什麼呢？歐吉？」

想了一下，歐吉略為意外的反問「該不會是生物這兩個字？」

「是的，沒有錯。」這一刻，涅碧莉姆的萬種風情全部散去。留下來的只有身為教師的專業與認真「就算是龍，他們也是生物的一種，所以第一個弱點理所當然是死亡，有問題嗎？」

和樹有點不服氣的舉手「可是要怎麼讓他們死亡啊！龍不是很厲害嘛？不好打贏耶！」

「不乖喔，小男孩。老師還沒讓你發言唷。不過沒關係，懂得發問是好事情，總比都不問好，要繼續保持。」涅碧莉姆的和藹則把和樹的手跟反抗心一起壓下「也就是說，龍仍然還是會死的，只是方法而已。然而目前這個世界不就有最好的工具嗎？連龍都不能被碰觸到的…」

「啊！魂獸！」凡依文驚呼，理解了自己過去的一個盲點。

「理論上如果讓夠多的魂獸撲在龍身上，即使是成年龍也會死亡吧？你們覺得對不對呢？紅龍先生，蘭緹絲小姐？」

罕有的，千杯內外場主管「「對。」」異口同聲給予答覆。

「從這邊我們可以知道，龍仍然只是生物，一切可以對其他生物進行的人工事情理論上都能對龍進行，像是：下毒、催眠、石化、染病…都是可能的，只是份量上的要求可能大很多而已。大到對一般人類而言相當於不可能。」

「這…是…」凡依文聽到忍不住自問『那…團長，還算是一般人類嗎？』

「再來類推到所有有翅生物的共通缺點：翅膀不是最強大的位置，胸肌才是。所以跟有翅的龍對決，與其攻擊心臟，不如先嘗試攻擊翅膀…如果能力足夠的話…不如嘗試攻擊背脊…」

「啊！這個在下知道！老大有跟在下說！打斷那邊，就飛不起來了！」

「不止飛不起來唷，碎掉的骨頭還有可能傷害內臟，那個會更痛更容易死掉唷，記起來。」　「嗯！在下記起來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好的方法。」　「「「「咦？」」」」幾乎全場質疑。

「真正最好的方法說起來很矛盾，是去殺一頭成年頗久的龍。」

不知為何「這…是什麼意思呢？涅碧莉姆小姐？」凡依文開始顫抖。

「大家都知道龍很喜歡收集寶石，除了他們真的很喜歡那種亮晶晶的東西以外，還有一個致命的理由是：他們要把可以讓自己死亡的東西提前控制住。」

「那…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從來沒有聽過啊？」顫抖之外，冷汗也開始浮現…

「聽說當很強大的龍死亡時，如果有相當程度的執著或者怨念，體內的一切會濃縮在一起。外表上跟普通的寶石或者礦石可能沒有太大差異，但是在那裏面會有連龍都能夠咒殺的能量。如果那種寶石遇到了足夠完整的龍族屍骸，會變成野生的骨龍或者屍龍；如果被夠強大的鍛冶者拿來製作武器，就會變成可以刺進龍鱗剖開龍肉的屠龍兵器。所以比較成年的龍都會努力的去尋找那種石頭並且提前跟寶石一起收藏起來。一方面是用大家都愛的寶石鎮壓老前輩的怨氣，另一方面則是避免老前輩變成不堪的死屍或者小鐵棒…更重要的當然是…」

「在下知道！避免自己死掉！」　「答對了，小男孩。好乖，來，老師摸頭喔。」

在和樹的靦腆跟凡依文的錯愕之中「你到底是誰？」一個男人造成了整場更大的意外。

千杯，內場總管兼總負責人…平常講話總是簡單帶過的寡默男人：紅龍「自稱涅碧莉姆的你，不是人類，但也不是龍，為什麼知道這麼多關於龍的事情？」竟然完整的說出了一次問句？

要是千杯酒客聽到肯定嚇死，但像慈母抱住害羞和樹的涅碧莉姆，沒有意外，只有淡淡的哀傷與自嘲「呵呵，我嗎？不過就是個普通的複製…喔不，用這個世界的理論來說…應該算是無主的人工生命吧？」

雙重打擊「等等？無主？人…人工生命？」讓歐吉訝異到差點坐不穩。

當初在創造迅銀時，身為希比最尊敬的長輩、最關心希比的長輩…歐吉當然提供了自己對生命的看法，也聽了很多關於人工生命的內容。正因為無主這件事情可以出現的後果實在太嚴重，迅銀才被確切定案要做成接近犬科的狼…就算跟哈士奇一樣蠢也沒關係，只希望能多一點跟家犬一樣的忠心與貼心。

在生命創造這件事情上面希比的運氣好也不好。沒有完整的下禁制剛好跟沒有完整的作出身體互相抗衡，專注的態度養出了專一的僕從…才回避掉了相當於無主的後遺症。

否則，以迅銀的能力，在希比入睡的時候大可以用各系晶靈術攻擊，讓自己失去所有限制，自由自在的…追尋身體。

換言之，現在的涅碧莉姆是沒有任何拘束的。對人工生命而言，人類的律法、規範、條例、倫理、思維全部都是屁！因為它們根本沒有時間完整被那些制式人文效果制約到內心，更是不懂人類為什麼要看不見的事物束縛。

人工生命會因為自己受侵犯或者自己情緒不滿而殺生，並且不認為有任何不對之處。一個戰鬥能力被神靈認同的人工生命？那理論上就相當於是全世界最高層級的殺手…這還不夠可怕嗎？

對，不夠！

更可怕的事情其實是『能跟昆蟲神靈同水準的人工生命，到底是誰創造出來的？』

迅銀很強沒錯但有殘缺而且離神的境界還很遠很遠。然而眼前涅碧莉姆，雖然也有缺憾但肉眼看不出來。妖豔美能讓青年意亂情迷、和藹美則讓少年遙想雙親…戰鬥力足以殺死大多傭兵、知識力還超過許多智者…

假設落差水準相當，那麼…希比跟製造出涅碧莉姆的人之間的能力差異，就會相當於迅銀跟涅碧莉姆的整體差異。

『太…太可怕了…真有這種人也太突出了？確實需要注意！那麼…』歐吉開始想像希比是不是擔心有人比自己更強，卻跟奎斯特家有所聯絡「請問，涅碧莉姆小姐。如果你算是人工生命，那麼創造你的人…是誰？」

「呵呵…是我兩個學生…啊！正確的說，是我的範本的兩個學生。很聰明很可愛的兩個小男生。」

「請問他們兩位現在在哪裡呢？是不是能請他們一起來討論…該怎麼補救涅碧莉姆小姐你的缺陷？」

「啊，他們不在這個世界…」　『…不會吧？難道！』

「…他們應該在我原本的世界過日子吧？我好久沒看到他們了。」　『…還好，太好了！真是老嘍，差點搞不定…』

涅碧莉姆的回答象徵著她並不是完全失控的人工生命，那麼至少短時間她的強大能力不會直接成為威脅…但要讓這個威脅完全消除，並不是那麼簡單。

跟璋瑯的友情無法完全信賴、風屬性的裝備不可能永久提供…如果是希比，在這個時候會說出口的大概就是「涅碧莉姆小姐，你想不想在人工生命的路上更進一步？」馴服無主人工生命的標準台詞！

按照希比的說明，歐吉知道如果這時候目標無主人工生命願意再一次受到規範，就會反問『質問，你就是我的主子嗎？』

但涅碧莉姆只是嬌笑幾聲「歐吉先生看起來不像是煉金術士呢？」　「我的團長是，而且是很高強的煉金術士。」

「真的很高明的話，那麼…他會複製生命嗎？」

「這個嘛…」思考了一下希比最近瘋狂行徑的起源…歐吉只能婉轉「…再過幾年應該會。」

否定。

「那麼就不用了呢，如果不是會複製生命的研究者，應該是無法對我提供協助的…」

「那麼請問你願不願意為了未來，投資敝團團長呢？如果能把複製生命相關的文件讓他研究，或許他可以在幾年內研究出原本技術的缺限喔。」　「真是可惜，關於那個方面的知識我一無所知，那是那兩個孩子的研究。」

「啊…那還真是…遺憾啊…當然也沒有辦法跟那兩位聯絡上吧？」　「是的。」

至此，對歐吉而言，想要完全收服涅碧莉姆的可能性已經歸零。把一個危險度過高的對象擺在自己身邊，通常不是傭兵會作的事情，如今卻似乎不得不在這個時機下一次重注「那請問涅碧莉姆小姐，是否接受暫時性的以敝團成員身份跟敝團一起行動？雖然…」　「我接受。」

「…敝團現在本隊不在這顆星球上，但…咦？你接受了嗎？」　「是的，我接受。」

異於傳聞中無主人工生命的條理性反而讓歐吉有些擔心「可是敝團的優點還沒簡單的說明過…」

「沒有關係，我想接觸璋瑯跟她的朋友都有所照顧的組織，感覺起來應該很有趣。嗯…現在想想，確實滿有趣的。」還抱著和樹當小學生照顧，涅碧莉姆的溫柔態度…反而造成歐吉的慎重。

但話已經說出去，此刻反悔從各方面想都有缺陷，只好暫時忘記風險「那麼，歡迎你暫時加入冥王夢魘傭兵團…嗯…不過敝團不排斥你永久加入喔。」還試著說點俏皮話。

「呵呵，我會好好考慮的…副團長先生。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參加傭兵團，我會盡可能不造成麻煩的。現在的隊伍方針是？主要目標是？」　「方針：廣泛收集情報；目標：代替團長處理種種瑣事。」

「呵呵…別顆星球上的危機只是團長的瑣事，真是有趣呢。」

「我們團長還有很多更有趣的地方，相處久了說不定你會喜歡上的。」簡單埋點契機，希望日後能有作用「好了，那麼關於涅碧莉姆的事情就暫時到這結束，大家有發現風屬性的東西記得順手幫夥伴保留下來…」

「咦？大叔！然後呢？」臉紅的和樹必須稍微出力才能掙脫富含母性光輝的擁抱「在下還不知道接下來要作什麼！」

「老鼠小子，接下來你想作什麼？」　「在下想…」

「禁止你說你想去表演馬戲，那不在我們的行動清單上面。」　「咿…那…在下…在下想…」

「想不出來了對吧，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歐吉輕嘆一口氣「就是去想，接下來到底要作什麼。」

光是在巴利魯，至少就還有抵抗魂獸以及代替希比與潔轉達城市工程的任務…加上出發前預訂要作的事、出發後得作的事…即使是老練的傭兵，歐吉現在也沒有辦法準確的說哪一件事情最該事先執行。

因為不是情報不夠就是經驗不夠『這下真是糗了，都這個年紀了還感覺自己是隻菜鳥…』來到賽雷斯提亞，跟茵菲莉亞的眾多不同已經是最好適應的問題…歐吉這一輩子可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得當建築師到工地裡面指揮工人們奔走，更沒料到自己得去育幼院代替院童們口中的大呆狼發禮物。

剛寫上去的涅碧莉姆已經被劃掉，清單上仍然有十幾條事情要作，把羊皮紙慎重的收起「蘭緹絲小姐，聽敝團團長說，只要付的起價碼，這裡可以提供我們想要的情報是嗎？」　「是啊！大帥哥客戶的老師。你想知道些什麼呢？」

「…這個嘛…歡喜町吉尼的現狀跟魂獸異變的起源…有沒有情報可以買？」　「痾…不好意思，有。」

「那買了，請向巴利魯領主館請款，我們團現在算是在替他們工作。」　「唉，你這不是拐了個彎叫我們免費嗎？」

「是的。」看著苦笑的蘭緹絲，歐吉不由得也苦笑起來「就看在我們立場也不輕鬆，算是給點支援吧。」

「欸，紅龍，怎麼辦？」　「說。」又恢復寡默本色，紅龍高大的身軀總是可以在不講話的時候那麼不顯眼…

「好吧，是你要我說的，等等不要又怪我講太多啊。」　「一定。」　「…臭魚…討厭死了…」　「說。」

「知道了知道了，說就說嘛！先講魂獸。其實魂獸一直以來都會在各地不定時不定量出沒，通常只要找幾個信仰協法特或者涅磊德的牧師去念幾句經典上的文辭就可以驅散了。但是大概一個多月前…差不多是大帥哥客戶確定要離開的那段時間吧？開始到處有大團的魂獸聚集成為大軍，一路朝我們巴利魯衝過來。各地的自然獸塚像是象牙窟之類的地方全都因為這樣出大問題，到目前為止沒有人沒有組織阻擋的住這股風潮，除了我們巴利魯的城牆以外。」

「就這樣？」　「就這樣。」　「…題外話問一下，正常付費的話這段情報你們收費多少？」

「臭魚，怎麼賣？」　「五百。」

「只有五百嘛？那還挺便宜的？在下都付的起，在下來幫老大跟大叔付…」

「老鼠小子，情報行情流通市價習慣會把萬這個單位省略。」　「咿？好…好貴…」

「不錯，老鼠小子，你難得說了句好話。真的貴了點啊，千杯。這個情報說明的不夠清楚，只簡單表現了現狀，很難去找到源頭解決，怎麼定價五百。」　「保命。」

「唉…好吧，人命定價五百，對真的有那些錢的人或許不算貴…那麼歡喜町呢？」

「只聽說目前最近他們停止營業了，讓不少要去買開心的人開心不起來。確切的時間點大概也是一個多…總之就是大帥哥客戶上次在我們這大打一架然後離開之後沒多久，事情就爆發了。害我們千杯差點以為全都是他弄出來的呢。」

「好吧，至少這個部份大叔沒辦法否定，聽說那邊的事情確實是小子惹出來的。除了這些以外呢？有沒有其他資訊？」

「沒有了，那邊的進入要求很苛，我們的人員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正式讓會員透露過確切地點…」

「嘿嘿，那麼是大叔賺一手的好機會了。小子手上有確切位置的情報，怎麼樣？千杯買不買啊？」　「價格？」

「就簡單的來個兩千怎麼樣？」　「貴，一千。」　「好，賣了。這邊是小子事先畫好的地圖跟方位關係圖。」

「咿！一千…」和樹吃驚的瞪著交易這樣進行並結束，如果不是凡伊文支撐或許會軟倒在地。

但對歐吉而言，這已經是最輕鬆的工作「好了，這代表你們千杯欠我們冥王夢魘傭兵團一小筆錢了，但我們不急著兌現…啊，這種交易真好，真的會上癮。錢我們收、經費別人出。不過事情還是得作…這樣吧，用這一千你幫我們進所有能找的到的所有風屬性物品，這也省我們不少事情。」還順便可以弄點邊際效果。　「成交。」

看到涅碧莉姆露出更開心的笑容把和樹又抱回懷中，歐吉多放心了點「嗯…接著來點委託好了。這邊有張畫像，你們如果有看到相似的人，請聯絡我們家的找姐姐小…朋友，這問題卡了十幾年了。另外，可以的話麻煩幫我們找賽雷斯提亞最擅長或者最熟知星象的人士，我們有重要的星空問題要請教。經費麻煩跟巴利魯領主館請款…」

「又要跟我們要求免費嘛？」蘭緹絲難得無法冷靜。

「大叔只是把付款者的職位交給別人當而已。」讓歐吉總算能從苦悶中找到一點樂趣「好吧，為了讓我們親愛的蘭緹絲小姐感覺到公平一點…先說明好，這是我們團長未來的二夫人強烈要求的，麻煩日後別忘了感謝她。」

「咦？小妹？她要求什麼事情？她跟大帥哥客戶最近相處不好嗎？」

聽到這，歐吉才能理解為什麼潔會在過去兩個月請希比特別傳訊過來提出要求。認同點頭「套我們家團長的話，肩膀上扛著的事情不差這一件了，所以，說吧。」　「是要說什麼啊？大帥哥客戶的老師？」

「說吧，你們千杯，有沒有什麼無法解決的問題？我們冥王夢魘傭兵團，扛下來了。」

「這個嘛…雖然很感謝小妹的好意，可是其實我們千杯沒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耶。對不對？紅龍？」　「…對。」

「對個鬼，再裝也不像了。別小看我們家預定的團長夫人二號阿，就算是個不太會處理感情的小女孩，至少在觀察外在這點上還挺有一手的。她說偶爾會看到你們兩個千杯大人物會隔著吧檯有一搭沒一搭的苦悶聊天，內容則是環繞在某個已經不在這間店的人…聽起來還是個男的！對吧？呵，大叔不介意排解旁人的三角戀情，實際上我們家團長現在就在搞這種麻煩事情。所以，來吧。」明明臉皮看起來相當誠懇，歐吉的嘴角卻有一絲藏不住的笑意「那個他，到底是誰？為什麼困擾你們，要怎麼幫你們才好？不管怎樣，講出來，我們冥王夢魘傭兵團扛了。」

「就跟你說沒有這回事情阿！對不對？紅龍？」　「不對。說。」　「紅龍？」　「說。」

又多瞪了紅龍好幾眼，還用高跟鞋腳跟狠狠的壓在紅龍腳背上，這些在場人全都當作沒有看到。等蘭緹絲大致冷靜下來，才不太甘願的開口「唉，真沒想到小妹的耳朵這麼靈，這要我以後怎麼敢在她面前自言自語啊？好吧，算了算了，這麼好心想知道那就說了。我們千杯確實是有個大問題存在，不過始終沒有向外宣布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嗯…啊，等等，借我當一次傭兵教材。」歐吉輕拍了手掌三次，響聲卻大到足以讓和樹從擬似母愛中清醒「好了，老鼠小子，蜥蜴小子，抽考！千杯這麼了不起的地方，會有什麼問題？又為什麼不能對外宣布？」

「咿…這個…在下…嗯…」被涅碧莉姆的體溫包到稍微幼兒化，和樹根本沒聽懂歐吉的問題。

「嗯…報告副團長。」凡依文則慚愧的搖頭「凡依文不知道問題確切是什麼，但可以猜測那位男性應該跟千杯有很密切的關係吧？至於不能向外宣布，大概是因為那位先生的身分相當特殊，不適合亂說。除此之外，凡依文一無所知。」

「及格了，差不多也就這樣吧？但是依照千杯在這個城市的特殊地位卻會有這麼困擾的立場，估計那個男的大概跟巴利魯也有什麼關係吧？大叔也就只能想到這了，嘿，宣布答案吧，蘭提絲小姐。」

苦笑得更嚴重，蘭緹絲沒好氣的笑罵「都被你們講光了還要講什麼？沒錯啦！那個人確實跟我們千杯還有巴利魯都有很密切的關係，因為他不但是千杯創始人，還是巴利魯領上任領主，這樣子你們懂為什麼不能亂說了吧？」

「哈哈，難怪。身為領主的人自己在外搞情報組織，這讓智囊團底下的情報部知道就糟了。大叔順便問問，你們千杯應該有派人混進巴利魯領情報部當官方探員實際上是避免巴利魯有內奸，具有雙重身分的間諜吧？」

「有，一男一女共兩人。」

「嗯，還挺不賴的喔？從作保險到這種程度的心態推敲，這領主其實挺有腦袋的？他人呢？在這個城市因為魂獸而變得這麼危險的時刻，找他出來幫忙統籌事情應該會好很多不是嘛？」　「唉，這就是我們也在困擾的問題阿…」

「連你們千杯都找不到人？大叔本來以為他是遠走去別地方出任務回不來…」

「連吉尼的封口部隊，我們的人都能夠不被抓到。但是前任領主本身不算是探員，所以我們才擔心。」

「…他跟你們失去聯絡已經多久了？」　「三四年有嘍，大致上是智囊團的珂芙開始狂咳嗽的那個時間點附近吧？」

「…大叔突然有不好的預感…老鼠小子！」　「咿！是！大叔叫在下有什麼事情？」

「印象中，小子說這個地方的智囊團全都欠他一份人情。主因是他幫他們破解了一個陰謀…」

「嗯！對阿！因為老大來這邊表演人偶劇順便治病，結果發現這邊有人的病是被下毒的不是真的生病…」

「那個人就是珂芙，然後下毒的人是我們要幫忙解決…在伊納芝瑪城外也遇到的那個臭屁半白不黑討厭鬼？」

「沒錯！那個人是壞人！大壞人！在下討厭他！討厭死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事情不妙嘍…」

「領班領班！大事不妙了！有緊急狀況了！」一個女服務生急忙推開密室大門，雖然換來蘭緹絲跟紅龍明顯的不滿，卻沒有任何退縮「城外又出問題了！」

「唉，帕姆，你這個慌慌張張的個性什麼時候才能改變呢？」　「可是，領班…真的出問題了啊…」

「唉，好吧。不好意思了，大帥哥客戶的老師，我先去處理一下魂獸的問題，等等…」　「領班，這次不是魂獸啦！」

「不是魂獸的話那有什麼好緊張的？還能有甚麼大問題？」

「可是…真的是大問題啊…」女服務生急到講不清話，差點把自己身上的千杯制服給揉爛。

「好了好了，反正接下來的話題需要輕鬆一點聊，我們就全體一起去看看順便當作是散步吧。大叔都好奇起來是怎樣的東西會讓這麼可愛的小女孩緊張成這個樣子啊？是一群大帥哥迷的她頭暈暈嘛？哈哈…」

「才不是大帥哥！是一群黑黑的人啊！啊不對！還有黑黑的動物！總之都黑的！」　「黑色不能…」

「我們的估算專員粗估那些黑黑的總共超過十萬！正在攻擊大樹的城牆！現在要怎麼辦？」

吞下原本要講的後半句話，歐吉臉色巨變「…不能不注意了。如果事情如大叔所想，事情就糟糕了…小女孩，冷靜點，回答大叔一個問題。你看到黑色的東西…其實不是人也不是動物，是裝甲對吧？」　「對！客人您怎麼知道的？」

沒再理會服務生「「「「糟糕了。」」」」因為歐吉得率領曾經接觸過類似存在的人，沉重搖頭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