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血肉砂輪機
黃昏的光線從教室的窗戶外投射進來,伴隨著下課的鈴聲,坐在窗邊的方有治,收拾好桌面上的東西,揹著書包,準備要起身離開時,隔壁班傳來一聲巨響!那巨響還伴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音,全班的人霎那間都將頭轉向隔壁班的方向,但隨後又裝作沒這一回事似的,做自己的事,連老師也不例外。
大家都知道,隔壁班的那個流氓學生江語懷,又準備要鬧事了。
他的爸爸是立法委員,因為他爸爸的關係,全校沒有人敢動他,而且他一年級剛入學的時候,曾經有個同學A因為看他不順眼,跟他打了起來,之後同學A再也沒有出現在校園過,老師說他轉學了,但是班上同學沒有一個人聯絡得到他,根本就是人間蒸發了。
聽說在事發後那幾天,有人曾經在某砂石場附近看見同學A的身影,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人敢去想像。
方有治離開教室後經過隔壁班,看見約莫十來位的男學生,正聚集在教室的角落,伴隨著大量的髒話,對地上的某個物體狂踹猛踹,染著一頭顯眼藍色頭髮的江語懷也在其中,不用想,那個物體當然是一個人,也是人生父母養的高中生。
方有治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看著一群流氓學生在霸凌他人。跟方有治同班,剛從教室走出來的女學生李韻容,看見方有治佇立在走廊上不動,趕緊向前搭話。
「你還在這邊做什麼?趕快走啦!免得等等他們過來找你麻煩...。」
李韻容在班上是成績好、人緣好、活潑外向、長相清秀笑容又可愛燦爛的女生,方有治對她也算頗有好感,但是跟她並無太多交集。
方有治在李韻容的勸說下,便移動腳步離開,口中碎碎有詞:
「『人口精實案』如果有推動的話,那些人早就該死了!」
「噓!小聲點!被聽到你就完了!」李韻容面帶驚恐趕緊說道。
兩人並肩走到樓梯口時,也撞見自己班上的同學黃千晴。她是一個留著黑色長直髮,行事低調又很有文藝氣息的女生,跟李韻容形成對比,共通點是成績都很好。
「千晴?妳走回來做什麼?」李韻容問道。
「我的筆記本忘了拿。」
「隔壁班又在打架了,妳小心一點喔!」
「嗯。」
黃千晴與方有治擦身而過,方有治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兩人不斷四目交接,貌似想傳達給對方什麼訊息,但其實方有治什麼都沒有想,只是因為黃千晴一直看著他,他才一直看著黃千晴。
只是這一點小事,甚至根本算不上發生任何事,卻為李韻容埋下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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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懷帶著自己身邊的小弟跟朋友,將班上一個男同學打得鼻青臉腫,理由只是這位男同學不小心看了他一眼。事實上這名男同學也不是第一次被打了,畢竟其他的人為了確保自身安全,都向江語懷靠攏,少數幾個沒有主動討好江語懷的人,就很容易被江語懷找麻煩。這位被打的男同學在班上的綽號叫做小偉,便是沒有主動討好江語懷的其中一人。
因為只是純粹打好玩的而已,沒多久江語懷就打膩了,便說道:
「欸,小偉,那片破掉的玻璃你要賠喔,那是用你的椅子打破的,所以你要賠。」
「明明就是你拿我的椅子去砸的...。」
躺在地上的小偉一說完,江語懷馬上往他的臉頰補上一腳。
「操你媽個屄!還頂嘴咧!」
隨後周遭的人又將小偉架起來,開始準備對他進行第二波的虐待。
「媽的咧!本來不想打你了,你他媽的還廢話這麼多!你死定了!」
江語懷對旁邊的人使個眼色,還笑了一下,嘴角上揚的角度非常邪惡。小偉見狀,知道大事不妙,展露出非常驚恐的表情。
一夥人將小偉壓制在地上,並且將他的褲子連同內褲一起脫掉,小偉不斷慘叫,因為他知道接下來要發生非常恐怖的事情。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偉道歉的吶喊聲參雜著嘶吼與絕望。
「小魚,下次宵夜記得請客啊。」江語懷道。
「一定會的啊!」小魚答道。
這位叫做小魚的人是個表情猥褻的胖子,他是一名同性戀。他從口袋中拿出隨身攜帶的潤滑液,抹在自己的手指上,準備性侵小偉。
小偉依舊不斷吶喊,江語懷覺得他很吵,於是想到一個好點子。
站在他的旁邊,拉下褲子上的拉鍊,尿道對準小偉的嘴巴,開始朝小偉的臉上小便,這一招確實讓小偉閉起嘴巴。
江語懷身邊有很多人其實根本不想打小偉,有些人甚至平常跟小偉還有一點交情,看到這一幕,除了有罪惡感,也為自己的無能跟社會的不平感到無奈與嘆息。
江語懷尿到一半,圍觀的同學當中有個人的手機突然震動。
方才回自己教室拿筆記本的黃千晴,正好路過教室外的窗戶,往教室內的景象冷冷的看上一眼,便快步離去。她心知肚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一名留著平頭、眼神銳利的男生,背部一直倚靠在牆邊,雙手插口袋,手機震動後,他將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便收回口袋。
他叫做林宇實,在班上的定位較為模糊的角色,因為他體格極為精實壯碩,因此江語懷也不想惹他麻煩,剛剛的那一場大亂鬥,林宇實並沒有參與其中。
他帶著微笑,開口說道:
「那個...不好意思,請大家暫停一下,我有事情要宣布。」
江語懷這實剛好尿完,甩了兩下,拉起拉鍊,才轉頭看向他。
「想離開的人現在先走,有事我扛,想留下來的人,就代表你想繼續欺負小偉,那就留下來沒關係。」
「你想幹什麼啊林宇實?」江語懷問道。
好幾個打從一開始就不想參與其中的人,面面相覷,最後跟江語懷說了一些要去補習或是晚點有事之類的理由,離開現場。
最後留下來的人,除了小偉、林宇實、江語懷之外,只剩九個人,都是跟江語懷比較有交情的小混混。
原本準備要開始性侵小偉的小魚,也停止動作,但是等想走的人都走光後,便說道:
「好!那我要開始了!」
小魚褲子才脫到一半,林宇實彷彿瞬間移動似的,突然就用右手腕從小魚的後方勒住他的脖子,接著單純用手臂的力量,就這樣架著小魚的脖子,將他甩出去,一個重達一百多公斤的胖子,像砲彈一樣直直的撞到五公尺遠的牆壁上。
大家震驚住幾秒後,離林宇實最近的一個小混混,立刻破口大罵:
「林宇實你他媽的在衝啥小啦!」
說完立刻一個右鉤拳打出去,但林宇實卻將他出拳的右手一把抓住,接著一腳踢向他的左膝蓋,對方馬上失去重心,接著林宇實狠狠的用右手甩了他一巴掌,他的左耳立刻流出膿血。
林宇實放開他的右手後,他便痛苦的倒在地上,腦袋跟膝蓋都痛得不得了,讓他不斷慘叫。林宇實隨後說道:
「我是時雨零,現在開始執行代號00456687號任務,為司命部人口精實案代號GA665,本次消除對象為明治高中二年四班江語懷,因任務需求,有九人案外人士得到輕重傷,江語懷本人驅體則是被分割成兩半,確定死亡...。」
江語懷:「你他媽的在說什麼鬼話...?」
時雨零突然動身,一瞬之間將最靠近自己的小混混,用踢擊一個個踢斷他們的左膝蓋,被踢中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大聲吶喊抱著膝蓋倒在地上的,若是有人企圖出手攻擊時雨零,他便用難以置信的拳勁,往太陽穴上打下去,然後再踢斷他的左膝蓋。
有人見情況不妙,想要逃跑脫身,卻被時雨零用超現實速度,從後方踢斷他們的左膝蓋。
時雨零的動作迅速到讓人覺得他是在變魔術,或者是特異功能,因為那速度快到像是從甲地轉移到乙地,而不是從甲地移動到乙地。
事實上,那確實是特異功能。
江語懷身邊的九個小囉囉,在十秒之內被時雨零打倒躺在地上,每一個人都痛不欲生,畢竟他們的左腳的十字韌帶被踢斷,每個人的膝蓋從外觀上看來,都呈現令人難以直視的扭曲與腫大,還有一大片深紫色的瘀青,大家都痛到流出眼淚。
只剩下江語懷一個人了,他嚇到腿軟坐在地上,並且尿褲子,時雨零一步一步走向他,他嚇得說不出話來,只有拼命的搖頭。
時雨零從頭到尾都帶著微笑,現在他左手抓住江語懷的衣領,將他抬起來,讓他整個人的背部大力撞在牆壁上,沉重的撞擊聲,這一下已經讓他內臟出血了,江語懷哭了出來,全身不斷的顫抖。
時雨零左手將江語懷架在牆壁上,右手先是握拳,接著大拇指、食指、中指豎起,食指與中指併攏,這是他某一項特殊能力的起手式。
「從頭頂割下去的話你應該不會覺得痛,從你的跨下割上去的話,你應該會痛不欲生,你自己選吧,從頭頂割還是從胯下割?」
江語懷的哭聲帶著絕望,哭到幾乎說不出話來,但還是勉強說了幾個字:
「饒了我...拜託...。」
「不想回答喔?那就從胯下吧。」
江語懷拼了命的大喊:
「不要啊!」
時雨零的右手併攏的食指與中指,指著江語懷的跨下,距離約十公分,接著快速的往上劃出一條線,雖然肉眼看不到,但確實有種能量在切割江語懷的身體,一條細細的線直直的畫在江語懷的身體正中央,接著流出大量鮮血,身體分成兩邊...。
「任務完成,接下來就是展現我藝術家天份的時間囉!小偉,你要不要幫我一起搞創作啊?」
時雨零從頭到尾,都帶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