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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石錄》第一部.第二集.第二十五回.爍玉贈玉

樂子喵 | 2024-05-10 10:31:55 | 巴幣 112 | 人氣 70

連載中天界新語.劍石錄
資料夾簡介
冒險活動交織出各種酸甜苦辣的故事,眾人的心意也維持聯結起來,讓我們一同閱覽它們的冒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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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提要:
巫者要務甚孔急,丹殊夜間吐心聲。
銕吾搬家大興奮,爍玉贈玉顯豪爽。


  月亮高掛於寅時的天空上,依戚靠在窗邊,繼續一天的功課。

  「風咒、水咒、火咒……最近靜心咒常用,隱身咒也該補充了。」她一邊喃喃確認,一邊流利書寫咒文形式。

  功課完成後,她喚出一本巨大的書籍,裡面記載她所收集的各種咒術。她回想登比所用的迷幻咒,模擬相似咒術調整之,但每種咒術都有法門,再怎麼模仿都像東施效顰。

  「登比似乎很強,姚重華跟那些巫者應該也不弱,看來我得更努力了。」

  她因遭遇強敵而有學習更多的欲望,身為蓮若池仙子可不能讓人看笑話。

  她聽到微弱的敲門聲,走到門邊詢問:「是誰?」

  「我是丹殊,妳可以跟我到後院嗎?」丹殊於門外輕聲道出來意。

  依戚想起現在是丹殊練劍的時候,開門回應:「好啊。」

  那本巨大的書籍吸引丹殊的目光,「那是天界的物品嗎?」

  「它是我的符咒書,我正想把最近看到的新咒術記進去。」依戚說。

  「……打擾到妳了嗎?」丹殊為難地問。

  「沒有喔。我寫不出來只看幾次的咒術,將特徵寫寫就了事了。」依戚苦笑收起書籍,「對了,你是要練劍吧。」

  「是。」丹殊轉過身,輕聲道:「先到後院再說。」

  依戚點了頭,跟隨丹殊的腳步抵達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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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棧的後院目前沒有人,寬敞的空間相當適合練習劍術。

  依戚坐在垂柳樹下,透過明月的光芒望著丹殊。丹殊正在做基礎訓練,不僅暖和身子,並喚醒半沉睡的身體。

  誅魔劍發出微微的光芒,像是嚴格的師傅砥礪徒弟。據丹殊所說,劍靈可以調整劍體的狀況,從他滲著汗水的姿態,顯見誅魔劍已如沉重的鐵塊壓在他的身上。

  過重或過輕的劍都無法發揮效用,但負重力是強者的基本訓練,丹殊每天都必須承受驚人的重量,才能因應實戰的需求。

  依戚食著客棧招待的堅果種子,不太明白丹殊要她做什麼。只是旁觀,她不善劍術而無法提出精闢的見解;若要切磋,客棧是人來人往之處,不適合對戰。

  約略兩刻鐘的時間,丹殊停下基本訓練,走到依戚的面前。

  丹殊比著一顆奇石,開始說明:「我晚點會以石人作為訓練對象,請妳隨時攻擊我。」

  「石人?這樣聲音不會太大嗎?」依戚擔心震醒客棧所有的人。

  「我有請檮杌幫忙,也獲得重華的同意。」丹殊道。

  「……之後到新居再做就好吧?」依戚仍覺不妥。

  「我將接受重華的委託,從他的神情來觀,會是艱鉅的委託。」丹殊嚴肅地說。

  「會有生命危險之類的?」依戚神色一凝。

  「交付給我的委託都少不了生命危險,但我第一次看到他那種神情。」丹殊趁回程時重新思考,意會到教導宵明和協助銕吾等事背後的涵義。

  「他不是有巫者嗎,連他們都辦不到?」依戚不懂重華為何對外求援。

  「這點證明他所收的巫者幾乎不具戰鬥能力,而他面臨的難題是必須出外戰鬥。」丹殊抽出佩劍,在月光下閃爍著銅色光芒。

  「是要你使用誅魔劍來改變大局嗎?」依戚盯了誅魔劍一眼後,不顧其喜惡而說:「過度使用誅魔劍對你的心智會造成很大的後遺症。」

  誅魔劍發出微弱的紅光,這是一道薄弱的控訴,脅迫不了依戚;她也不會因此改變想法。

  「我會盡量減少使用誅魔劍的頻率,前提是有餘裕。」丹殊沉重地說。

  他怎不知誅魔劍的副作用,但在生命關頭前誰能顧慮此事?身為劍士,失去戰鬥能力,將以何生存?他祈願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都是奮勇向前,而非嗟嘆命運的老廢姿態。

  依戚感受到丹殊的覺悟,轉回原題:「他有跟你說是什麼類型的委託嗎?」

  「之後他會說明,應該不脫戰鬥一類……與仙人對決的機率很高。」丹殊回應。

  「仙人……所以你要我模擬那些人跟你對決?」依戚有些明白丹殊的思考邏輯。

  「是。」丹殊隨後補充:「還有,我需要瞭解妳的攻擊模式,才可互相搭配。」

  依戚覺得有道理而點頭,不久又納悶地說:「在不違反大人的命令下,我可以跟你一起接委託啊。」她又不是弱女子,何必苦守家裡擔心丹殊出事。

  「……妳不是另有任務?」丹殊問。

  「目前沒有頭緒。而且我需要認識一下姚重華這個人,畢竟他現在似乎是晉城的實際統治者。」依戚說。

  文命所說固然充斥陰謀論的味道,但不失為判斷事理的標準。顓頊對晉城瞭解僅限陶唐國君,依戚認為有必要掌握重華的情報。

  「確實。」丹殊點了頭。

  「你跟他認識多久了?交情深嗎?」依戚猛然想起最適合詢問的人近在眼前。

  「近二十年。我將他視為朋友,他不是薄情寡義之人。」丹殊顯然對甚囂塵上的陰謀論不以為然。

  丹殊信賴的神情,使依戚想起不久前顓頊所說的謠言,心有所感:「比起傳聞,實際相處比較重要。」

  依戚慎重的態度讓丹殊略帶遲疑地問:「……妳有朋友被誤會嗎?」

  依戚連忙揮手解釋:「不……是大人被誤會了。我得找到西帝大人,毫無頭緒又不能跟外人說,到底怎麼找啊。」她越說越氣餒。

  丹殊點了頭,將內心的打算說出口:「原本我欲透過重華幫忙,他追蹤氣息的能力也很出色。」

  「大人只認識陶唐國君,能請姚重華跟他說一聲嗎?」依戚相信丹殊的眼光,但事關重大不能輕易冒險。

  「……依戚,我有個想法。」丹殊正色道。

  「請說。」依戚洗耳恭聽。

  「除了妳所說的大人在找西帝,會不會也有其他人在找西帝?也許陶唐國君早已知情,並請重華出動。我有些懷疑他的委託與西帝相關。」丹殊連結兩邊的關係後,釐出一條思緒。

  「這麼說也有可能……」依戚恍然大悟。

  「這是我的猜測,詳情得待他說明。但,根據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會將陶唐國君交付給他的委託告知於我,就像妳不會將妳所說的大人的任務告訴他一樣。」丹殊道。

  依戚保持微笑,信心滿滿地說:「那我要跟你一起接委託,也許這樣就找得到西帝大人了。」

  「……只要妳所說的大人跟陶唐國君沒衝突即可。」丹殊旁觀者清,點出依戚的盲點。

  依戚於腦內思考關係圖,傻笑以對:「應該……沒有吧?」

  「……」丹殊不語。

  月光變得微弱,或說太陽即將升起,兩人不知不覺談了一個時辰。客棧人員到後院清掃並準備等會的工作,也有早起的客人出外透氣。

  「聊太久了。」依戚不免尷尬。

  「……沒關係,搬到新居再練習。」丹殊態度和緩。

  「不是你邀我的嗎?怎麼變成我在意了?」依戚覺得有些奇怪。

  「等銕吾醒來就到新居。」丹殊僅是帶著微笑走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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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壇的四周點起明亮的火把,眾巫者環成一圈,恭候那位如同珍珠般珍貴的人物。

  在夜中隱約透出的湛藍海洋的袍裝飛揚著,重華肅穆踏入祭壇,眾巫者向其一鞠躬。

  重華站定位置,後方一名高大的男人開始報告。

  「接到契的消息:已在朔方觀星臺布陣,毒霧稍歇,但仍有毒性。」高大的男人說明。

  「棄,你有調配出解毒劑嗎?」重華問。

  「經中過毒的巫者描述,那種毒霧並非麻痺毒,而是造成強烈的昏迷、暈眩感,使用相應的解毒劑都沒有效果,遠離毒霧範圍就會改善。我懷疑是未知的術法。」棄謹慎回應。

  「遠離毒霧就沒辦法支援了。」蓄鬍的溫良大叔皺起眉,身旁似山羊的神獸便撞了他一下。

  「契是趁毒霧剛起時登臺,配合陣法發動,也許壓抑得住毒霧的效果。」棄拳頭握得頗緊。

  「以陣法為中心驅散毒霧,就會曝光朔方觀星臺的位置。」登比道出嚴峻的問題。

  「……是。」棄沉重點了頭。

  重華看向溫良的大叔,問道:「皋陶,原本進軍的仙人動向如何?」

  「他們抵達幽都後四處搜查,暫時沒有進軍。」皋陶回應。

  「登比曾在幽都施展混淆意識的術法,以仙人重視探查氣息,尚能拖延他們一些時間。」重華嚴肅地說。

  「大人,如果敵人先攻幽都,契恐怕……」棄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我與登比將到呂梁山口後援,並派一組人員支援契。」重華重視巫者,絕不任其犧牲。

  棄熟知成員的特性,不解地問:「……請問是由何組人員支援?」

  「一位名為丹殊的劍士。他曾經護衛過我,劍術十分出色。」重華道。

  「……只有一人足夠嗎?」皋陶不免懷疑。

  「契能發揮觀星臺的功效,有效遏制敵人的施術;且通往觀星臺的平臺空間狹窄,保護契,一人就夠。」重華信賴契和丹殊的實力。

  「從呂梁山入幽都勢必通過毒霧區域,不僅身體受到傷害,視線亦受阻,那名劍士有辦法處理嗎?」棄相信丹殊的劍術,但被毒霧摧殘後難說。

  「妾身會想辦法處理這件事。」登比說。

  「……是。」棄點了頭。

  「敵人的目標可能不在幽都而在晉城。皋陶,你隨時警戒晉城的狀態,必要時與義均合作。」重華下達指示。

  「是。」皋陶領命。

  「棄,你也要注意平陽的防備。」重華補充。

  「是。」棄點了頭。

  重華道出結論,無人異議,他乃說:「討論到此結束。」

  重華不動,登比熟知他的性格,也留在原地。

  當人員散去後,重華從懷中取出護身符,放在玉琥的一旁,「這枚玉琥殘留的氣息與國君給我的護身符有些接近。」

  「意指大人與依戚姑娘欲尋同一人嗎?」登比問。

  「可能。但也可能是混淆我的判斷。」

  重華對氣息敏感,玉琥上的氣息如影隨形跟著他,很難尋找真正的氣息來源。他封印玉琥,讓其不再發散氣息擾亂他的判讀。

  「……如此,適合讓依戚姑娘與丹殊先生一同出動嗎?」登比不認為依戚是壞人,但基於謹慎還是得懷疑。

  「毒霧稍歇是布陣生效,還是敵人刻意使然……不能讓契自己面對,我相信丹殊的眼光。」重華將沒在討論中說明的隱憂告知登比。

  「妾身沒看過那種毒霧,確實如棄所言,應屬特殊的術法。」登比為難地說。

  「施術者無法任意行動,我們待在呂梁山口時,若能捉得施術者,我就有辦法逼其中止術法。」重華道。

  「那麼,妾身請丹殊先生前來。」

  登比說完後,重華對她點了頭,把握珍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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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居,就在文命家的旁邊。

  銕吾本來以為會看到荒廢的房舍,一瞥庭院堆積不少的垃圾,原來屋內有女眷辛勤打掃。她們的服裝、年齡與女嬌接近,皮膚也很白皙,散發青春的活力。

  「……這是?」銕吾疑惑不已。

  女嬌守在門邊,一見銕吾等人便笑吟吟地說:「你們來了。」

  「……她們是?」銕吾不太知道怎麼稱呼。

  「她們都是姊妹,來幫忙爍玉的。」女嬌說明。

  銕吾摸著臉,害羞地說:「勞煩妳們打掃真是不好意思……」

  重華命人打掃,晚些就至;但丹殊表示欲到新居練劍,三人才一早來此整理環境,不意女嬌比他們的速度更快。

  「不會,上次你也幫我,這是小事。」女嬌猛然想起:「爍玉在家,也帶來一些器具,你可以維修鍬了。」

  「真的嗎?!」銕吾興奮地說。

  「嗯!」女嬌笑著點頭,「良人也在,他會協助你們。」

  「文命大哥不都……」銕吾還記得留在文命右頰上的腫包。

  「沒問題的!」

  女嬌散發難得的強勢,堅持守在門邊,不讓三人趁機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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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銕吾探頭,沒人在庭院。他鬼鬼祟祟的模樣被依戚輕推一把,催促笑道:「進去啊。」

  「喔……」

  銕吾進入庭院,看到各式器具,有磨製玉石的機器、鑽孔、線鉅等簡易工具,有稜有角的石塊散亂放在角落。還有一處區域被特別空了下來。

  「這是玉嗎?」依戚隨手拿起一塊石頭,無法從其外觀看出究竟,但她感受踴躍的靈氣,點頭回應:「是玉沒錯。」

  「蘊含的靈氣不弱。」丹殊無需觸碰也知玉質不錯。

  銕吾隨手拿起石塊,不解地說:「你們這樣就看得出來啦……」他聽不懂兩人的理論,輕敲聆聽其聲音,在混濁的土石聲中藏不住含玉量的清脆,但回聲不高,平靜宣告:「玉含量普通。」

  文命聽到熟悉的聲音,穿著隨興走出房,笑著說:「那你告訴我,哪塊石頭的玉含量有一半以上?」

  銕吾隨手拿起附近的石塊,輕敲幾回,都露出不滿意的神情;將表層的石塊都敲過了一回,搖頭回應:「這些玉含量都不高。」

  文命對銕吾的確認方式嘖嘖稱奇,予以解釋:「沒錯,但它們蘊含的靈氣極高,是優秀的觸媒。」

  「……觸媒?」銕吾不解地問。

  「作為輔助施術所用,誅魔劍劍柄也有幾枚這種玉石。」丹殊解釋。

  銕吾轉到後面,看到劍柄上的玉石,用手輕摸一下,看不出門路。

  「那位爍玉女士有做靈氣飾品嗎?」聽到觸媒,依戚顯得很有興趣。

  「當然。否則東方哪有什麼美玉,做這行會餓死的。」文命攤了手。

  「……靈氣飾品?」銕吾疑惑地問。

  「它可以協助巫者施術。」丹殊解釋。

  文命對丹殊眨了一眼,笑說:「說到巫者,你的朋友大有來頭,怎麼認識的?」

  「委託認識。」丹殊簡潔回應。

  「委託?什麼樣的委託?」文命問。

  「戰鬥一類的委託。」丹殊回應依然簡潔。

  「……你非要說得這麼短嗎?」文命不想再繞圈圈了。

  「丹殊跟你不熟,何必跟你說。」依戚不讓文命糾纏不休。

  「好啦,不說就不說。」文命躍下階梯,對丹殊微微彎身,自我宣告:「我曉暢地理,通達劍術,也有研究術法,你可以為我美言幾句嗎?丹、殊、大、哥?」

  文命嘗試學習銕吾的說話方式,三人同時起了雞皮疙瘩。

  「好不舒服……」銕吾不禁懷疑自己說這種話時也很噁心。

  「你別亂拉關係。」依戚搖了頭。

  「……有機會的話。」丹殊很難解釋感受,僅知不回應就會繼續被糾纏,勉強給予不確切的承諾。

  「有機會、有機會,我們是鄰居嘛!」文命爽朗大笑。

  銕吾小聲地說:「之前不是很討厭執政嗎……」他難以理解文命的心情。

  「我沒有討厭他,只是懷疑他。」文命煞有其事地說:「懷疑是基本的人生態度。」

  「喔……」銕吾偏過頭想了一回,予以結論:「文命大哥總是說著好像有道理,但仔細一想也沒啥道理的話。」

  銕吾話一說出口,丹殊和依戚都難掩笑意。

  「他懷疑你了。」依戚毒辣地說。

  「你……好啦,對啦!」文命竟被銕吾的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

  一道響亮的拍掌聲從屋內傳來,一名三十二歲的女人對文命露出得意的神情,欣喜說道:「暢快,太暢快了,終於有人能制制你的狂妄了!」

  女人身材健美,留著俏麗的短髮,以髮帶綁住額間的瀏海,穿著容易行動的短袍與褲裝,明亮的雙眸與微粗的眉毛特別引人注目。

  「兇女人,少得意了。」文命呿了一聲。

  「……妳就是爍玉嗎?」銕吾恍然大悟。

  「對。」爍玉瞧到銕吾背後的鍬,平靜地說:「看來你就是銕吾小弟了。」

  「妳好,我是銕吾,來晉城學習煉鐵的。」銕吾連忙對爍玉致敬。

  「我是玉匠,有碰些火,但也許教不了你。」爍玉苦笑表示。

  「沒關係的,我想要多學習,也許就能煉出鐵了。」銕吾自信地說。

  「我聽那小子說過了。」爍玉比著文命,期許地說:「如果你煉得出鐵,那肯定是大事了。」

  「嗯……」銕吾微笑點了頭。

  爍玉插起腰,豪爽宣布:「我這邊還有傢伙沒送來,之後你來我這邊做事就好,不必自己準備了。」

  「太好了!這樣庭院就可以給丹殊用了。」銕吾高興地說。

  三身街區專為工匠設計,庭院範圍相當寬敞,但經各匠師擺放器具後,剩餘空間不算大,他曾因練劍空間而一度發愁。

  聽到銕吾的說法,丹殊和依戚都微微一笑。

  「你的鍬可以借我看嗎?」爍玉問。

  「好啊。」銕吾將鍬交給爍玉。

  爍玉品鑑鍬,並試揮幾下,撫著各處的磨損,不悅地說:「小子,你也太粗暴了吧。」

  「妳也不是知道我力氣大。」文命攤了手。

  「這比一般的銅硬些,不然早被那小子弄斷了。」爍玉將鍬交還給銕吾。

  「……妳看得出來?」銕吾有點開心。

  「那小子很會破壞東西,你的鍬能換個材料、修復是好事。」爍玉瞪了文命一眼。

  文命輕哼小曲,不將爍玉的指控當一回事。

  「因為他會變成熊嘛……」銕吾小聲提醒。

  「我知道他會變成熊,會鑽地逃跑,喝醉酒會發酒瘋,會去偷窺女人洗澡……」爍玉隨口道出文命不少的惡行惡狀。

  「啊……」銕吾聽到最後一項呆愣了。

  「……偷窺?」依戚眼睛瞇了起來。

  「對啊,我看姑娘也長得漂亮,小心色熊。」爍玉嚴正告誡。

  面對眾人懷疑並參雜厭惡的神情,文命趕緊辯駁:「喂!我就看那一次,而且我看的是女嬌,不是妳!」他絕不能留下「色熊」的壞形象。

  「若我當時沒制住你,你誰都看了!」爍玉不甘示弱地回應。

  「我可是很挑的!」文命大喊。

  依戚因兩人的爭論聲頗吵而掩住耳朵,並露出嫌惡的神情。

  「女生洗澡……」

  銕吾於腦內想像畫面,曼妙的女性身姿在氤氳的霧氣中若隱若現的姿態,確實讓人想入非非。

  他默默覷向依戚一眼,臉色還帶些紅潤。

  「……你在想什麼?」丹殊問。

  「沒、沒啥!」銕吾擔心同為男人的丹殊會看出隱藏在他微笑神情中的淫穢念頭,趕緊帶過話題。

  「……」丹殊不再問,但沉重的神情似乎隱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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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嬌帶領女眷花費兩個時辰的工夫,終於將房舍內內外外都清掃得乾乾淨淨。

  銕吾留在文命家修理磨損的鍬,順道和爍玉討論事情,讓丹殊和依戚先到房舍放置行囊。

  丹殊陪依戚選擇房間,依戚依循方位,選取最能迎接月光的邊間,笑著說:「連檮杌都分得到房。」

  丹殊想起檮杌懶洋洋的姿態,有感而發:「他比較喜歡庭院。」

  「那給他最接近庭院的。嗯……中間不太好。」依戚喃喃著。

  雖然文命夫婦知道檮杌的存在,若讓外人看到檮杌仍不妥當。

  「讓他們決定。」丹殊隨手將行囊放在依戚的隔壁房間。

  依戚略略吃驚,「你要住這間?裡面的房間比較安靜吧。」她覺得這間容易聽到外面的聲響。

  「無妨。」丹殊已經習慣在各種環境中生存。

  依戚看向空蕩的庭院,提出邀請:「既然打掃好了,要不要模擬一下?」

  「妳的符咒準備充足嗎?」丹殊問。

  「我也要練習臨時唸咒,只希望這裡夠堅固。」依戚突然想到情急的她可能會使用大型術法,擔憂庭院被她毀了。

  「請檮杌設置屏障保護即可。」丹殊已有想到此事。

  「檮杌,你在嗎?」依戚喊了幾聲,搖頭回應:「他在銕吾那邊,看來得等銕吾回來了。」

  依戚話一說完,銕吾即奔入庭院,大喊:「丹殊、依戚,爍玉姊說要送你們玉石,快來選喔!」

  「……真的?」依戚眼睛閃閃發亮。

  「對啊!她聽你們都會用術法,大方說要送你們幾顆。」銕吾笑著說。

  「丹殊,太好了,我們去選吧。」依戚拉著丹殊的手就要與銕吾會合。

  「……」丹殊遲疑了一會。

  「怎麼了?」依戚不解丹殊的異狀。

  「沒……走吧。」丹殊任依戚拉著,就這樣走到門口。

  「別猶豫了!不然文命大哥就要全包了。」銕吾催促兩人,並在其後方推了一把,看起來比誰都高興。

  登比剛好看到三人踏入文命家,神情凝重思考著。她想起事態急迫,跟上三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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