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第三十三章 真相大白
「大家！看看俺抓了誰回來？一個在餐館鬼鬼祟祟刺探龍小弟你們三個的小賊廝！」
司馬日明把金膳堂餐館捕捉的傢伙抓進木屋押在桌子邊，掀起他的蓋頭，此人是天下會文總管──丑丑。
空地練刀的風走進屋，其他人從木屋中各處聚集客廳，想知道被抓回來的賊廝是何許人物。
風把雪飲放置於牆邊後問道：「刺探？」
除了司馬日明以外，年紀相仿的兩男三女讓未與龍他們見過面的丑丑不知所措，抖著嘴唇問道：「那個……請請……請問……各位之中哪位是武藤龍、玉乘風跟火舞蓮？」
被點名的三人圍到桌邊，風回答：「我就是玉乘風，你要找的人是我們？你是誰？」
丑丑雙手合十像在乞憐般道：「咱會說咱是誰，可是……拜託各位請不要太衝動。」
蓮一派輕鬆道：「說啊！有什麼好怕的？」
「咱是……天下會幫主雄霸的副手。」
龍、風、蓮同時拍桌，臉逼近丑丑並大叫：「雄霸的副手？」
「哎啊！」丑丑害怕地兩手擋在面前。「對對對……對不起！」
龍一把抓起丑丑的衣領，右掌預備要打下去喊道：「混帳！你知不知道你們把我們害得有多慘？」
「哎呦！別別別……好哥哥好姊姊們啊，不是說好不會衝動的嗎？」
夢上前阻止龍，道：「龍哥，你先別激動，聽聽看他找你們究竟是想做什麼，可能不是壞事也說不定。」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殺人實在不適合，龍忍住怒火甩開丑丑，用極為威脅的語氣道：「那你的狗嘴最好可以給我吐出些象牙來，也不准搞小動作。」
丑丑顫抖得快尿褲子，細如貓叫般道：「是，咱怎麼敢亂來呢？」
稍微撫平情緒，大家圍坐客廳各角準備與丑丑當面對質，只有龍一個人雙手抱胸擋在門口、盡量壓抑自己不滿情緒。
明知對方是敵對陣營的人，夢仍像接待客人那樣遞上一杯熱茶，友善送出一句：「請用。」
丑丑回以一個簡單的點頭加尷尬的微笑，風正襟危坐後以警備隊長的職業身份開始問道：「先跟我們說說你的真實來歷。」
「在下小名丑丑，是天下會的文類總管，雄霸的得力助手。很多年前本在紫禁城擔任內務官，卻遭人捉弄陷害而被趕出宮，正窮途潦倒走投無路之際被雄霸發掘，幾年內靠著宮內學習到的統率能力躍升為雄霸的左右手，幫助天下會成就現今的規模。」
「直接切入正題，你找我們三個有什麼事？我們明明從未碰面，你為何知道我們的名字？」
丑丑嘆個好長的氣，道：「唉……一切皆因泥菩薩為雄霸算的下半生批言而起啊。」
「泥菩薩前輩的批言？為什麼這樣說？」
「請問可否借一下紙筆？咱給你們看看就會明白了。」
一大張白紙，毛筆揮灑之下，丑丑寫出再清楚不過的二十八個字。
「你們知道了吧？泥菩薩被捉回天下會後為雄霸所算的下半生批言，顯示出的就是這首詩，因為這詩的第三句，雄霸才下令追殺你們。」
蓮拿著紙難以置信道：「真夠離譜的了，就因為這首詩而想殺了我們三個？」
風問道：「雄霸怎麼會知道這句『龍嘯風起蓮花動』可能暗指我們三個？我們以前可從沒跟他碰過面。」
丑丑道：「是雄霸另一個左右手，武類總管，一個叫斷浪的年輕人說的。」
熟悉的名字在陌生人口中喊出，龍、風、蓮彼此眼神交會並齊聲：「斷浪？」
丑丑沒太大驚訝，想了想後說：「也對，斷浪說他以前待過聖武直轄武苑，你們三位知道他也就不足為奇了。」
龍轉身向外，右手敲了一下門邊，無奈又氣憤道：「斷浪那傢伙，他居然出賣我們！」
丑丑問道：「出賣？何出此言呢？」
風低聲道出事實：「龍以前跟他在武苑有過糾紛，算是個不解之緣，他也許是一直懷恨在心才做出這種事。」
丑丑揮起扇子，神情嚴肅道：「說起斷浪這小子，咱也是覺得他一副頗有心機的模樣。幾年前自己一個人跟蹤咱們天下會的弟兄來到會址，雄霸知道他是斷帥之子後就讓他待著。雖然他完成雄霸交代的任務的效率可圈可點，但幾乎都是殺人如麻的恐怖任務，前些日子無雙城被滅就是斷浪率眾進行的。」
「原來那時在少林寺追釋武尊前輩的天下會眾只是其中一團而已。」
「哎來來來，講到無雙城便是咱找你們的重點所在。」丑丑招手示意，龍、風、蓮更靠近著聽。「雄霸之所以要滅了無雙城，目的在引出神洲五魂之一的西劍魂獨孤劍，據他捎到天下會的信上寫，時間就定八月十五，雄霸從神洲各地聚集天下會眾也是怕屆時會有中央或其他人的阻撓，特地安排來擺出陣仗的。」
龍想起當日鳳溪村內與雄霸第一次戰鬥後的情況，道：「難怪雄霸那時沒對我們趕盡殺絕，因為要是繼續跟師父與莫大娘起衝突，他怕會元氣大傷，對付西劍魂就失去十足的勝算了。」
丑丑比出大拇指道：「哎！聰明聰明！所以雄霸現在正閉關修練，並且經斷浪的建議，雄霸才叫咱派出天池殺團追蹤你們。」
「什麼？天池？」耳聞仇家之名，龍又怒從中來，一把抓起丑丑的衣領。「雖然天池是我的仇人，但這不表示別人也要被捲進來啊！你看到那位綁著麻花捲的女孩子了嗎？天池追我們追去雷之角，害得那女孩的父親被殺，淪落現在的地步，我真該把你大卸八塊的！」
楚楚聽到龍這番關心的話語，心頭起了一陣漣漪，兩手輕抓長裙裙襬，盡顯羞澀與感恩。
被龍抓著衣領劇烈搖晃，丑丑既難過又驚慌，叫道：「唉呦！這這這……發生這些事咱也沒辦法啊！」
風與蓮急忙架住龍的手共喊：「龍你冷靜一點嘛！」
「咳咳……咳咳……」丑丑被放開後跪下求情。「哎呀，咱也很為難啊！你們也知道，伴君如伴虎呀！像咱這種天生奴才命的人，如果不卑躬屈膝、低聲下氣、像隻看門狗對主人唯命是從、搖尾乞憐、馬屁拍盡，咱哪來的好日子可過、好便宜可撿啊？外頭的世界可說是捉摸不定，不找個牢固的靠山躲藏，咱可受不了這些風吹雨打的。」
司馬日明一臉不屑地說道：「呿！好一個油嘴滑舌的傢伙。」
「是是，咱就是油嘴滑舌，咱現在就掌摑自己的賤嘴總行了吧？」
啪！啪！啪！啪！啪……
「等一下，你幹什麼？趕快停手。」風阻止丑丑掌自己嘴的愚蠢行徑，攙扶起他坐回椅子。「總而言之，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雄霸因為泥菩薩的批言才會用計殺我們，表示那時抓走泥菩薩的黑衣人肯定是雄霸沒錯了，讓中央頭疼的無雙城一事是他設下的局，姑且不論斷浪為什麼出賣我們，天池的出動也是因雄霸而起。」
龍深呼吸一次緩和情緒，又問道：「我剛才還沒留意，既然你說天池是跟你們一掛的，那我問你，龍之一族滅門血案是不是你們指使天池進行的？」
丑丑吃驚並搖頭道：「啊？沒有沒有！天池那幫人是這兩年自己投奔天下會的，說是團內有三個人被殺，加上黑雲死神的傳聞，為了確保穩固才來，龍之一族滅門血案都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件，怎麼可能是我們叫他們做的？再說，我們也沒想過要與最強武者家族為敵啊！」
眾人靜默片刻，風整理一下剛才收集的情報，問道：「最後一個，你為什麼想把這些情報告訴我們？」
「唉……眼下雄霸正在閉關，目前天下會裡所有大小公事都由我一個人管理，咱是巧用職權，偷偷摸摸一個人出會找尋你們三位的。雄霸與西劍魂的決戰就在半年後，再加上泥菩薩的批言，咱實在擔心天下會未來分崩離析，萬一樹倒猢猻散，咱也難保能繼續安身立命。更重要的是，你們三位根本從未主動招惹過天下會，被蒙在鼓裡遭人追殺，內心絕對不是滋味，所以咱拼命想將情報帶給你們，是希望你們能了解所有因果，並做好準備。」
「不過！」龍壓住丑丑肩膀。「我們又怎麼知道你帶給我們的不是假情報？說不定是雄霸要你出來找我們，編個理由與說法好蒙混過去，等回去了再把我們的所在地告訴他或天池。」
「哎不不！丑丑所言句句屬實，天下會的前途連咱都看得出來有毀滅的徵兆了，怎麼敢胡說八道呢？泥菩薩被捉回去算完批言就被雄霸給狠心打死了，咱全部看在眼裡，雖然雄霸說那天的事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但咱冒險出會告訴你們還不足以證明咱的誠意嗎？目前天下會的情況是：雄霸閉關，而天池在雷之角任務失敗被滅了一人，退回會內躲避，這些都是千真萬確！等一下，天池一事該不會……是你們做的吧？」
蓮回答道：「沒錯，是我跟龍合力解決他們其中之一的。」
「呼──好險，幸虧兩位沒事。為表誠意，丑丑發誓回去後絕口不提今天與三位見面的事，並會每日偷偷寄信與你們保持聯繫，兩邊的狀況就能兼顧，你們希望咱做些什麼咱也願意盡全力配合，咱不想再昧著良心為虎作倀，望各位體諒。」
有些事情是風沒有參與的，所以他想問問龍的意見：「龍，你打算怎麼做？」
龍接收到問題，閉上眼思索一下，要他相信敵人所言雖是進退兩難的選擇，但考量三人立場以及前陣子發生的事，再考慮泥菩薩的批言與半年後的決戰，龍在眾目睽睽之中道出答案：「好吧！我暫時先相信你，半年的時間內我們靜觀其變，我們若真有其他打算會通知你。可是！如果你也像斷浪那樣做了出賣我們的動作，最好祈求我們不會再次僥倖逃過，否則我第一個行動就是追蹤你並砍下你的頭！」
丑丑舉雙手作投降樣：「是是是！咱會銘記於心，絕不勞駕哥哥您出馬宰了咱的！」
耗上一些時間的質詢完畢，丑丑在桌面用右手指畫出矩陣，認出這法術的蓮疑惑地問起：「咦？矩陣召喚術應該是中央的人才可以學到，你怎麼會呢？」
丑丑道：「是雄霸教咱的，天下會也有挪出地方飼養傳令獸，否則天下會哪來這麼隱密的方式避開中央互通消息呢？」
這時風又憶起第一次與雄霸面對面的那天，在秘密小徑中發生的插曲，道：「對了，聽莫大娘說過，雄霸以前待過中央，難怪會熟知秘密路徑與任務執行程序。」
龍道：「哼！看來我們在他的棋盤裡被耍得團團轉，真是遇上了個狡猾的敵人。」
矩陣的記憶功能建立，以後丑丑與蓮就能以隱密方式互通信函。事情達成，他帶著憂喜參半的心情離開木屋，大家目送他離去，一切就等時間來推移所有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