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憶伊人
雷之角的療傷行程因為天池的襲擊而匆匆結束,儘管賠上神醫性命與楚楚那住了十幾年的家園,但為了履行神醫遺言,龍他們將楚楚接去鳳溪村,當作她往後日子的避風港。
至於風在中央獲知龍他們安然返回鳳溪村的信息,並在玉露的引領下得到父親持有的寶刀「雪飲」,收拾些細軟與告別師母後與好友們會合,幾天的安頓裡,風開始著手修練雪飲的專屬刀法──「傲寒六訣」。
這天,眾人看艷陽高照、氣溫舒適,到街上四處逛逛,楚楚有這麼多人的陪伴下,慢慢走出喪父之痛,心情也隨之開懷。
楚楚兩手拿著一堆首飾髮夾笑道:「夢姊姊,蓮姊姊,妳們看這些飾品好漂亮喔!戴在妳們頭上一定很好看。」
夢拿起其中一個髮夾放在楚楚額頭旁說道:「是嗎?我覺得妳戴也很好看啊!」
蓮拿起一個又一個飾品在楚楚頭上比對著說道:「好多都很漂亮,不知道要選哪個耶?」
大街邊的攤販三個女孩子愉快地像好姊妹似的嬉笑玩鬧,龍跟風兩個大男生自願晾在一邊任由她們盡情享受快樂時光。
風對龍笑道:「哈哈!瞧她們簡直跟一家子沒兩樣,進了中央後就是從早到晚接不完的任務,更甭提這一兩個月的事情,難得才有這麼悠閒的時刻。」
龍道:「看來楚楚是稍微擺脫父親去世的陰霾了,不然她一直悶悶不樂也是讓人有點頭痛。」
「沒想到我前腳才剛離開雷之角就變這樣,目前那座村莊已經由別人暫時代為管理,楚楚先後失去父母又沒其他親戚,想想她現在人單勢孤又無家可歸真夠可憐的了。」
龍語氣壓低:「就跟我們倆以前一樣,對吧?」
「是啊。」風餘光瞄著性情已然放軟的龍,忽然問道:「龍,以前在武苑的你總是很孤僻,只知埋頭苦練,又容易暴躁。可是自從我們跟你重逢後,你的一言一行與過去的你非常不同,是不是雪緣帶給你的轉變?」
「我很肯定絕對是,但幹嘛提這個?」
「若不是火麒麟的闖入,我也不會急於求你去救蓮,沒有那起突發事件的話,你難道會就此消沉下去嗎?」
龍閉起雙目,這問題他也不是沒思考過,感嘆道:「你大概想像不到雪緣她對我有多重要,先不說她的特殊容貌,在我追尋滅族仇家最孤獨的時候,她就像天降的仙女闖進我的生命,無微不至的照顧、教我學習烹飪,她的聲音、她的柔情,使我備感前所未有的情緒,但……唉……我曾許諾會保護好她,終究還是食言了。」
風搭上龍的肩膀道:「雄霸沒來由追殺我們,我們學藝未精、江湖歷練也還不夠,實力的差距太明顯,雪緣是為了讓你存活而犧牲自己,以目前的結果來看,她的所作所為是成功的,我想她也絕對不會認為你食言,所以你要承繼她偉大的奉獻精神,而且別忘記你還有我和蓮兩個朋友啊!眼前有一堵高牆,我們要一起面對並且突破它!」
「風,你的悲天憫人性格果然還是跟以前武苑時候一樣。」
「即使際遇很糟糕,但也讓我能遇上師父師母、與你和蓮成為同門,保持善良去守護人們,不就是我們一直以來被教育的方針嗎?」
「說得也是。」
十幾分鐘後,蓮回頭大喊:「喂──我們選好了,快來呀!」
風招手道:「喔!馬上來!」
當風的手才伸入口袋準備掏錢,只聽聞後方有吆喝聲道:
來人啊!那個人吃霸王餐!快幫我攔下他!
兩人一左一右剛轉身,某個人影從他們頭上掠過,動作還帶前滾就像個專業體操選手。
「不妙呦!俺還是腳底抹油快溜!」
稀疏的人群之中,大家全看向那粗獷聲音的來處,是個身材高挑壯碩、穿著骯髒破爛武鬥服的彪形大漢。
此時夢卻立刻認出那男人,呼喊著:「哎?司馬叔叔!司馬叔叔!」
風問道:「夢,妳認識那個人嗎?」
夢道:「那種流浪漢模樣跟粗魯的嗓子,不會錯的。」
龍叫道:「風!我們追上去!」
「好!」
夢呼喚著:「哎?龍哥!」
風道:「妳們大家待在這,我們去追那個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