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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是今天更了,剛好突然空出時間。
這期字數比較少,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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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建議搭配下方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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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席亞與德拉兩人抵達了路途的底端,卻發現過去最強大的敵人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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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謊言
「該、該怎麼辦……」恐懼使德拉的眉頭深鎖,她慌張地看向我,手不安地抓上我的袖子。
真是反常啊,平常如果遇到類似情況德拉都會說些囂張的話、嘲弄我個幾句,但她現在的惶恐與不安,全寫在臉上,掩飾的話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就算德拉再呆也明白,我不可能戰勝那兩隻強大的魔物,這次的困難程度與以往完全不同。
但我不想讓她失去希望。
「呼……」
我閉上眼、深深地吐了氣,讓呼吸沉澱下來,停止雙手的顫抖,加速的血液逐漸緩和,過一下子,我的腦袋總算是冷靜了點。
先來釐清現在的情況到底是什麼。首先,這裡真的會是迷宮的終點嗎?
照常理來講,迷宮的終點會有「王」的存在,解決掉王,出口的傳送魔法陣才會打開。不過光憑這樣無法確認這個巨室是否是終點。
如果依照我遇過的魔物來看,白王獨角猿與白臂童子絕對算不上是最強的敵人,從這點來說,這兩隻不能當作是迷宮的王。但現在底下的牠們並不是我曾經遇過的同一隻魔物,只不過是相同外型、相同的品種。也就是說,這迷宮是以我的過去為基礎再製出的迷宮,並且設計這迷宮的人相當了解我的經歷。從這點來判斷的話,這兩隻就很有可能是這迷宮的王了。
──因為白王獨角猿、白臂童子,就是大幅影響了我、蘿絲與穗香人生走向的關鍵因素。以過去作為迷宮設計的話,這兩隻成為最終的王再合適不過。
再按照這一年多來所繪製的迷宮地圖來看,這個迷宮的形狀是類似一個十字星,這裡非常接近十字星的中心點,或許就是出口了。
結論,這裡是值得拚上命來戰鬥的機會嗎?
「席、席亞哥哥…」德拉拉了拉我的袖子,喚回我的注意力。
「嗯?啊……」
德拉害怕的模樣好像無比脆弱。因為無能為力,只能等待我的答案。
也是啊,我在想什麼。當然值得拼命,不論如何都要讓這孩子出去。
「抱歉,剛才只是在想打敗牠們的辦法。」
「能打贏……嗎?」
「或許可以,不過今天必須先撤退,等我們做好一切準備後再來。」
「噢…」德拉不太安心地點了點頭:「嗯…」
我讓德拉經歷了太多折磨,如今總算出現的機會,我想讓她感受希望,而不是絕望。
我摸了摸她的頭:「沒事的,我們一定會安全逃出迷宮。」然後牽著她往通道的回頭路走。
兩隻魔物鏖戰的聲響停留在我們後方、隨著我們的步伐逐漸遠去,但即使我們已經回到了溫暖、安全的營地,牠們帶來的恐懼依舊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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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蜿蜒曲折的隧道,回到明亮、溫暖的空間,除了柴火的劈啪聲,還有木頭被劈砍的聲音。
這裡是我們最新的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營地。
「我回來了。」我將肩上扛著的用剛牙豬製成的長矛放下,也脫下背上的簍子。
「今天也好慢喔~」德拉刻完牆上的記號後,收起了她專用的木製匕首。
她朝我湊過來,不安好心地笑道:「雜魚席亞哥哥每天動作都這麼慢,真令人煩惱要什麼時候才能把陷阱完成啊~」
「今天。」
「欸?完成了嗎?」
「是啊,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剩下等待。」
不過德拉說得也沒錯,為了準備足以打敗獨角猿與鬼人的陷阱,至今已經過了兩個星期的時間。
在這裡要製作陷阱相當不容易,由於這座迷宮能取得的資源極少,環繞我們的是密布的無盡樹根。木材最容易取得,但完全沒有金屬、泥土資源,即使有著試煉迷宮魔偶留下來的鏽蝕武器,也完全無法進行冶煉、再製。
因此要製作陷阱所能使用的工具,只能以剛牙豬的牙齒製作。而那也是個大量的消耗品,我必須定期去狩獵才能製作得出足夠多的工具。
除了要花夠多的時間才能製作出良好的陷阱外,將時間拉長實際上還有一個原因。
「但是,牠們真的會像哥哥說的那樣嗎?那也太奇怪了吧?」
「會的,如果是我所知道的牠們……我雖然不清楚那個鬼人到底與白王獨角猿有什麼過節,但牠們最終一定會分出個勝負,到時候就是我們戰鬥的時機。」
從我們現在新的營地,可以聽到迷宮的盡頭那傳來的細微聲音,那便是獨角猿與鬼人激戰的聲音,已經持續了兩周。
讓牠們互相殘殺,直到只剩下其中一方時,我們的勝算便能提升許多……雖然我很想這樣說,但鬼人,能夠無事把過去的穗香重傷;獨角猿,能夠剷平整座伯格村。光靠現在的我,就算要對付其中一隻,還是相當困難。
「戰鬥……要跟那樣的傢伙戰鬥…」德拉喃喃自語,想必很擔心吧。
「會害怕也很正常,但妳不會有事的,放心。」
「哈、哈啊!?人家才不會害怕咧~席亞哥哥那麼弱,才是怕的那個啦~好遜~雜魚~廢柴~」
「是是是,不會怕就好,我就相信妳的勇氣了,之前說過的沒忘吧?」
「之前說過?」
「就是要聽話的事。」
「唔!?聽、聽話的事……」
「嗯,『只要到了戰鬥的時候,妳要完全聽我命令』,這是最高原則。」
「唔……區區席亞哥哥,這麼囂張…」
「這可是為了妳的安全考量才規定的,到時候可不要被嚇得愣住了。」
「才不會咧!」
「是是是。」
我將簍子裡的戰利品取出來,有一些今天狩獵到的剛牙豬肉、黑色葉子可以當作晚餐。
邊想著戰鬥的可能、戰術,邊處理著這些材料,不知不覺間就全都弄完了。
我已經熟悉到能夠下意識去做這些事了啊……想到維持了一年多的日常,可能也快到結束的時候,不知為何有些不捨。但我更想趕快出去,與蘿絲、穗香重逢,這一點千真萬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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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亞哥哥,你睡著了嗎?」
「嗯?還沒,怎麼了?」我翻過身看向另一張草蓆上的德拉,感到有些奇怪,因為現在離用完餐已經好一陣子,通常這時候德拉已經睡著了。
「外面……外面的世界,長怎樣?」她側躺著,看起來有些擔憂的樣子,但我無法參透。
「嗯?外面的世界嗎?噢,妳的記憶遺失是雖然保有基礎常識,可是卻忘了實際情況的樣子啊。」
「欸、什、什麼?」
「沒事,」我想了想後,繼續說:「嗯……外面有很多人。如果妳到了大城市,或人很多的城鎮,白天的路上甚至會擠滿行人或馬車。馬車經過時,妳必須小心點別被撞到。路旁行人多的時候,會感受到他人推擠的力道,有時會聞到他們身上的氣味,或是與相伴的人走散,這些都是有趣的體驗。然後四周會充滿房子,啊,那妳還記得房子是什麼樣子嗎?」
「好像記得……」
「這樣啊,所以是有基礎的記憶,但很模糊嗎?那麼像是山岳、溪流、大海這些呢?」
「嗯,好像記得…」
「在山上,白天陽光會穿越葉隙,像是薄紗那樣撒下。夜晚的氣溫會下降到比這迷宮裡還要寒冷。溪流通常都是快速流淌在圓滾滾大石間的水流,窸窣的水聲會從中不斷地響起,有時還會被濺起的水弄濕腳邊。至於大海的話,有鹹鹹的海風、無盡的藍色、會閃爍的波光……」
篝火的光照耀在德拉金色的睫毛、長髮上,隨著她平穩的呼吸而起伏、隱隱發著微光。
「才講到一半呢,是我說的內容太無聊嗎?」
彷彿是回應我的話,已經閉上眼的德拉動了動,緩緩地朝我挪動著身體。
就跟平常一樣,德拉最後鑽到了我的床位來。
而我也如往常一般,一手環著她,避免她踢掉被子。
「席……席亞哥哥……」
「嗯?還沒睡著嗎?」
我往下看,她依舊沉沉地睡著,看來是在說夢話了。
「……為什麼……要救我…」
「好問題呢,我也不清楚為何我會做到這種程度。但就是有種不能放著妳不管的感覺。總感覺要是不幫助妳,妳就會突然消失一樣。」
「哼嗯……」
我輕輕順了幾下她的髮流。
「……我知道妳的失憶都是謊話。打從一開始,妳就隱瞞了很多事,但妳又確實不知道很多事情,而且還十分無助、絕望。然而都那麼害怕了,卻又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妳到底是誰?又為何選擇獨自承擔一切呢?我很好奇這些。」
從遠方經過蜿蜒通道傳來的聲響突然停止,不再有廝殺的聲音、不再有金屬敲擊的聲音,最後,迷宮深處在一聲低沉、冗長的吼叫後歸於平靜。
至少今晚,德拉可以安靜的睡上一覺。
「放心吧,我們會逃出去的。」
「……席亞…哥哥……」
「嗯?」
「我想……去外面……」
「嗯。」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