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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不好意思,這週剛好有些事卡在禮拜六,
當天應該沒法更新,因此下次更新得順延到禮拜日,也就是12/11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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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聖女蘿莎莉亞
我們跟隨漢米爾頓女爵前往飛龍騎士團的龍場。就女爵的說法,蘿絲救起來的幼龍亞提米幾乎恢復了患上黑雪花前的活力,所以自己飛去了位在後山的龍場。拉頓副團長與運輸隊發現這事時也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說實話,我也覺得相當不可思議,蘿絲身為聖女的能力比我所知的還要強上很多。我記得有不少人說過她很有天分、是有史以來最強的聖女,如今是在飛龍騎士團的面前完美地展示了這點。
「團長大人!」上山途中路過的龍騎士向女爵敬禮。
「嗯。」女爵輕輕點頭,依舊是維持著她的冷淡。
她這一路上都披著棕色的樸素斗篷,行動相當低調,跟拉頓副團長不同,女爵幾乎沒被城內的居民認出來。只有那些作為部下的龍騎士會認得自己的團長。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路程,我們總算在下午抵達山坡某處的關卡大門。
「「團長大人好!」」一看到漢米爾頓女爵,大門前的兩名騎士馬上向她行禮。
「嗯,亞提米回來了吧?」
「啊!是的!牠看起來意外地健康呢,剛才海克里醫生已經過去給牠治療了!」
「明白了,唔…」女爵走了一步後才想起我們還跟在她身後,隨後又對著站崗的騎士說道:「我身後這幾位是由帝國來的協助者,這幾天如果他們有什麼需求的話,就多照顧他們一下吧。」
兩名騎士藏不住驚訝的神情,他們大概沒想到會從團長口中聽到這種話。其實這幾天下來,住在騎士團會所的我們並沒有受到什麼不好的待遇,相反地,這些騎士把我們當作遊客來招待,因此這幾天在邁以爾的生活就像在觀光一樣。
但漢米爾頓女爵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她因為母親跟祖父的事而憎恨著皇室,只要是飛龍騎士團的都知道這件事,誰能想到從那位女爵口中竟然會說出要招待皇帝派來的我們。
「回答呢?」
「啊、是、是的!」「遵命!」兩名騎士戰戰競競地回答。
女爵打開大門走進去,我、蘿絲跟穗香跟在她身後。通過關卡城牆的大門後,來到城牆所圍起的空地內。空地中央有著木樁與麻繩圍起來的一小塊區域,從那滿是刮痕與凹洞的地面來看,那應該是比武或對決用的,而且使用得還相當頻繁。城牆左邊還有小馬廄,右邊是全部由石磚搭建起來的小型城堡,就是這關卡的營舍了。
但漢米爾頓女爵並沒有停在這座關卡,她繼續往前走,帶領我們通過了關卡後面的大門。
出了關卡後門,是一條杳無人煙但寬廣平坦,看起來能容納兩輛馬車並排行進的山路。路的四周被森林環繞,無數綠葉遮擋了附近山巒的全貌。
「女爵大人,您到底要帶我們到哪?」我不禁問道。
「你們現在就在騎士團第一龍場裡,我要去看亞提米的情況,牠在龍場的治療區。」女爵邊走邊說。
「治療區?」
「就是海克里醫生治療龍的地方。」
蘿絲想起了什麼:「我果然沒聽錯啊,海克里醫生是那位墨丘利.海克里吧?他也算是我們教會挺有名的高階治療師,原來在這種地方啊。」
「或許妳是神通廣大的聖女大人,但醫師他是治療龍種的專家,還是給他看過最穩當。」
「教會的成員們都有不同的專業,我能理解。」
「治療區啊,就類似醫院那樣子的地方?」我問。這麼說不是很神奇嗎?龍族這種強大驕傲的種族,居然也會甘願聚集起來給人類治療。
「類似吧。因為海克里醫生的治療更為有效啊,比樹根……」剩下的話卡在女爵喉裡。
「樹根?」
她稍微回頭:「你們果然不知道啊。」
我不記得這次的委託相關資料裡有看到什麼樹根的事。我看向蘿絲跟穗香那邊,她們搖搖頭,看來也不清楚女爵所說的是什麼。
「也罷,帝國當初就放棄了研究,大概都當成不重要的資料了吧。」
「女爵認為那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不知道。」走在前頭的女爵果斷回答。
「噢…」
「只是……」她微微低下頭,自語道:「…只是有種感覺。」
剛才的話蘊含著某種情緒,即使是走在她身後,似乎也能明白女爵的表情。之後女爵便不再多作交談。
在接下來十幾分鐘沉默的路程中,偶爾伴隨的是從遠處山邊傳來的拍打聲,或在山谷間、高空雲際上目睹漆黑的身影,時刻提醒著我們,自己正身處在龍群的領地中。即使這是人為的龍場,也不光是普通的森林而已。
路程中不乏能看到一些森林的野生動物,從小型草食動物到中型的掠食者的蹤跡都有,看來是維持著穩定的自然循環。令人想到伊芙老師曾說過的,即使龍種是相當強大的頂級掠食者,牠們卻有足夠的智慧理解生態的概念,並且維持其正常運作,有的甚至還能改善環境。也因此越是強大的龍,就越有著能夠適應各種環境的特性。
「唔……那裡是?」蘿絲突然發出聲音,她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不適的東西一樣。
在旁邊小路進去,不遠處有座小間的木造營舍,那裡門口並沒有人,而且防禦能力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好,比起兵營,前面更像是一座民宅。看起來像是森林中草藥師的住所。
女爵瞧了一眼蘿絲的模樣:「那間就是海克里醫師的住所了,妳感覺到的應該是病重的龍群吧。」
「病重的龍群在附近?」
「嗯啊,醫師將牠們都聚集了起來。」女爵說完,轉而走進小路。
我們沒有在小屋前停下,而是走到一座山壁前。這座山壁陡峭高聳,看去像是自然形成的高牆,但在山壁下方有一個崩裂的開口,大小剛好可以讓幾個人走入。
通過山壁後,是一處廣闊、低窪的谷壑,彷彿我們剛才穿越的是大門。而這四周被高崖所圍繞成一處深谷,崖上有許多巨樹生長,其大量枝葉在深谷的上方交錯,形成天然的遮蔽。
第一眼看去,馬上就能認得這是龍的巢穴。然而,巢穴的模樣並不是眾人目光的焦點。
「那都是……病重的龍隻嗎?」穗香不禁說道。
就在龍巢的中央,原本能夠容納上百人的寬廣空間,卻被大大小小十幾隻的龍隻給佔滿。
這裡的地面像是好幾塊不同的環境、棲地所合併出來的區域一樣──
以大量粗壯的樹枝與葉片鋪墊而成的區域那,躺有兩隻褐色的四足火龍。
在有零星碎石的沙地上休息的則是幾隻身形宛如巨型蜥蜴的土龍。
低窪處積著淺淺的水灘,有一隻體型較為細長如巨蟒般的深藍色蛟龍種趴在那動也不動。
甚至還有幾隻是看起來才出生不久、如人類一般大小的龍嬰,蜷縮在墊滿腐葉的柔軟地面中央。
即使是各種不同的龍種都有相同的特點──黑雪花的印記。
「亞提米沒來啊。」
正當我們在找尋亞提米的深褐色身影時,有微弱、緩慢的腳步聲從我們身後傳來。
眾人回頭,看向進來時的那道崖壁裂口。
一名戴著圓眼鏡的光頭老爺爺從巢穴入口走進來,他雪白的雙眉與鬍鬚相當乾淨,臉上只有歲月的紋路,不見任何斑點或痣,氣色紅潤,身體應該照顧得很好。
他看到眾人的第一反應並沒有任何訝異,只是和善地問候:「哎呀,團長大人,歡迎啊,帶客人來參觀嗎?」
那溫和的聲音與慈眉善目的面容與這塊地方整體都相當格格不入。
「打擾您了,海克里醫師。」
「不會不會,也歡迎你們啊,這裡沒什麼東西可以招待,就請自己方便吧。啊~不過還請讓我的病患們好好休息,盡量別打擾牠們了。」
他背著一籃裝滿藥草的大竹簍走入另一邊的崖洞裡。女爵則跟著走了過去,並示意我們跟上。
崖洞看起來是一處經由人工挖鑿過的山洞,右邊牆上有做幾個開口為窗,向外看去是山谷與森林的景象,風不小,依此推斷這裡應該是某塊岩壁的邊緣內。崖洞牆邊有幾張老舊的深褐色木桌,桌上放有幾疊滿是文字的紙張與不少草藥師的工具、瓶罐、蒸餾用具。
海克里醫師已經將竹簍放下,並從中取出一些藥草放到木製的小杵臼內,然後拿在手上開始搗著。
「啊~那邊有幾張椅子,坐著吧?」醫師示意桌旁那幾張小木椅。
女爵點下頭:「感謝您的好意了,不過我們可能很快就走。醫師,請問亞提米已經來過了嗎?」
海克里醫師雙眉提高,略顯激動:「啊~對,亞提米剛剛有來過了,我正想跟團長大人報告這好消息呢~那孩子奇蹟般地健康啊,不知道是不是在龍島獲得了什麼幫助呢!」
聽到此話,我跟穗香都看看彼此,然後再看向蘿絲。不過蘿絲卻是盯著門外面看,怎麼了嗎?
「海克里醫師,其實現任加諾爾皇帝最近幾天有派了新的研究隊來調查『黑雪花』,而這邊這三位就是其中的…」
女爵還沒說完,海克里醫師順著方向看去,因年老而垂下的眼皮突然睜開,手上的動作也馬上停下。
「髮絲如流淌的烈焰般……難、難道是,那位新的…!?」
蘿絲向他鞠躬:「海克里祭司大人。」
醫師趕緊放下碗:「哎呀哎呀!我真是一把年紀糊塗了,竟沒能當下就認出您啊!真是太失禮了!」
「不,海克里大人言重了,我們彼此也只有見過幾次面而已。而且我現在也只是位榮譽主教而已,不用這麼恭敬。」蘿絲回覆道,但是她看起來還是有點心不在焉的。
「那怎麼好意思……啊,難道說,就是您…」
女爵接話:「嗯,是她剛才在城內將亞提米治療好的。」
「哈啊……真是厲害啊,竟然能將那麼嚴重的病患治療到那樣……也就是說,新任的陛下願意幫助我們……」海克里醫師說到一半,突然觀察著漢米爾頓女爵的模樣,沒再繼續說下去。
女爵查覺到了海克里醫師的顧忌:「關於那個,我…」
急促的腳步聲發出,但聲音不是從外面傳來,而是從我身旁。眾人轉頭。
「蘿絲?」
蘿絲跑出去了。我看了其他人一下,隨後追了出去。
一出岩洞,就能看到蘿絲朝著得病的龍群跑去,看也不看地經過了幾隻休息中的龍,擺明了她是朝著某個目標前去。我們跟在她身後,翻過一些樹枝、石頭,也經過了那些奄奄一息的龍,最終在以腐葉與泥土鋪成的濕軟區域追上了蘿絲。
她正蹲在其中一條龍嬰前。當我們抵達時,她又站了起來,望向四周的其他龍。
「怎麼了嗎?怎麼突然跑出來…」
「這隻幼體已經快撐不住了。」她依舊望著其他龍。
「啊啊……」海克里醫師的白眉皺在一起,向著那隻小龍嬰跪下來,然後把剛才一並帶出的草藥碗放到旁邊:「是啊……這隻本來就是雙胞胎的嬰孩中較為虛弱的那隻,一生下來就得了病。我剛才正是去為牠準備減緩痛苦的藥,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我要救牠。」
「什……什麼?」老人猛地抬起頭,震驚地看向剛才說出這話的人,但隨後又馬上想起,眼前這人曾是六神教中位階最高之人,也是在奇蹟的領域裡,能力最接近神祇之人──聖女蘿莎莉亞。
「我會救牠,連同這些龍全部一起。」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