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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大地震》17-3 重鑄肉身

月殼表面 | 2022-10-10 09:08:25 | 巴幣 112 | 人氣 126

完結《大地震》
資料夾簡介
「來找我。」 和明豪關係親近的學姐人間蒸發,離開前學姐傳來的簡訊裡只寫著短短三個字。循著線索前進,明豪展開了一場無以名狀的異界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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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1900字 預計閱讀時間:4.8 分鐘


  「什麼?」

  「狐狸精,我都看到了。你們一路上卿卿我我。」嘉琪雙眼圓睜,幾乎就要噴出火來。她說:「跟別人養的狗調情,妳怎麼敢?」

  「妳在說什麼?我們就是正常的同事關係。」銘桂既不明白嘉琪什麼時候跟在他們身邊,也對嘉琪的指控感到一頭霧水,她說:「而且我們才第一天見面,我勾引他幹什麼?」

  「那為什麼他用那種眼神看妳、為什麼他盯著妳的額頭一直看!」

  「他看我的額頭?」銘桂下意識地用左手壓住自己的瀏海,她最討厭人家注意她的額頭。銘桂抬眼確認瀏海的位置,焦急地說:「露出來了妳要告訴我呀!」

  嘉琪看著銘桂無視現場氣氛整理瀏海,整個人冷靜下來,她突然覺得發這種脾氣非常不值得。嘉琪無奈地扶著自己的額頭,為銘桂的情形下註解:「妳沒有發現。」

  「發現什麼?」銘桂意識到自己的思緒受到牽引,她說:「不要轉移話題。妳還沒有跟我說妳的目標已經沒辦法實現了,為什麼還要把我們引到這裡?」

  「第一件事,我還沒有放棄。」嘉琪回歸正經臉色,她說:「第二件事,我不需要你們,我只需要明豪。妳這種跌到水溝裡,還會有人專程坐高鐵來救妳的公主,不會明白我需要用多少手段才能達成目的。」

  「妳在說什麼?」

  「我不像妳,隨便死了還會有人把妳救回來。我只能自己靠自己。」嘉琪在胸前攤開手掌,手掌掌心擺著一個十元硬幣。她說:「這麼說,我從以前就很討厭妳,因為妳又沉著又冷靜,還很溫柔。跟那些組上那些粗魯的傻蛋都不一樣。」

  「妳要做什麼?放下妳的判定骰!」

  銘桂舉起左輪手槍大喊。

  「我是靈魂,記得嗎?妳的槍對我不管用。」手裡拿著十元硬幣的嘉琪無視銘桂的嚇阻,她再從口袋掏出另一枚硬幣,她說:「我也很討厭那時候,妳到最後一刻都不願意對我進行判定,好像妳在憐憫我一樣。」

  「我不需要。」嘉琪堅定地說:「我不需要妳憐憫我。所以我要把那些妳自顧自加在我身上的憐憫都還給妳。這樣我才能真的打從心底討厭妳。」

  「妳要做什麼?」

  「妳向明豪說過,透過想像造出來的人,受到想像本身的侷限,所以不會完整。妳也是這樣。因為妳不是在這個異空間被重新造出來的。但這沒有關係,妳的肉體還有精神被這個異空間消化吸收,情報都還在這裡。只要向異空間祈問,就有機會全部拿回來。」

  嘉琪講兩個十塊錢硬幣合在掌心之間,輕輕拜了三拜,低聲祈求:「請把郭銘桂的記憶還給她吧。」

  嘉琪拋出硬幣。硬幣在地上彈跳滾動,各自繞了兩圈之後倒下落定。

  聖筊。

  「就連異空間也眷顧妳呢。真是讓人討厭。」

  銘桂看著嘉琪撿起兩枚硬幣。全身無法動彈。最先灌入腦袋的是她和嘉琪最後的對峙,然後是他們五年前全組總動員、浩浩蕩蕩進入異空間的經過,再來是她在調查局的生活;大學、高中以及國中時代。最後是她牽著外祖父寬厚的手掌,走在小學開學路上的回憶。

  是顏嚴。

  顏嚴就是把她重新再造出來的人。

  銘桂因為一時之間得到過多的情報量感到暈眩,坐倒下來。她呆呆地望著嘉琪,不能動彈。

  「啊,時間剛好。」

  嘉琪舉起左手,她的左耳下方現出閃光,然後她的耳朵、鬢髮、後頸、手腕逐一發出如同散落的金粉一般的閃爍光亮。亮光消失之後,原本嘉琪如同湖面倒影、飄渺不定的身姿添上了飽滿紅潤的血肉。

  嘉琪得到了肉身。

  嘉琪左右擺動身體確認自己能夠活動自如。她的裙擺隨著動作旋轉飛揚,似乎讓她感到很滿意。嘉琪笑了出來。她說:「這就是我讓明豪來到這裡的目的。」

  銘桂看到了,看到了嘉琪和她一樣也有著飽滿的天庭,可是她做不出反應。嘉琪輕跳兩步到銘桂身邊晃蕩,左右觀察她的面容。

  「妳的靈魂和肉體看起來一樣可愛,真是讓人生氣。」嘉琪說著生氣,語調卻很平靜。她說:「我有其他事情要辦,先走了。」往外走了幾步,回頭偷瞄,嘉琪發現銘桂還愣在原處。她小跑步到銘桂身邊蹲下,搖了搖銘桂的肩膀,說:「喂,不要再發呆了。明豪現在應該跟核心的守護者在一起。」

  「核心的守護者?」銘桂回話了,可是意識還是有一點迷茫。

  「這個異空間的力量太強了,原本裝載核心的最後一層空間直接得到了主體意識,是實實在在的神靈。剛剛擲筊,我就是向祂祈求的。上次我只對祂進行了一次判定就被奪走了肉體和精神,差點連靈魂都被絞進去。妳如果想帶明豪出去,動作最好快一點。」說完,嘉琪起身離開。

  銘桂呆呆地看著手中的左輪手槍。心中曉東的臉和明豪的臉混在一起,銘桂記得自己已經參加過曉東的告別式,因此感到非常混亂。過了許久,銘桂才想起她這兩年來獨自一人的生活、她才想起妍希還有仁傑。最後她想起不久前才認識,但已經一同出生如死的夥伴。

  「我們一起出去吧。」明豪曾經這麼說過。

  「明豪!」

  銘桂這才驚覺自己把一隻菜鳥獨自丟在異空間的最深處。她抓起左輪手槍往他們來的方向狂奔。就在銘桂轉圈轉得以為自己已經迷路的時候,她看到了明豪揮手和她打招呼。但這並沒有讓銘桂放鬆下來。

  因為現在明豪肩上,不成比例地扛著一團數層樓高、巨大的、無以名狀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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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當初明豪不自首,就能看到銘桂小時候的照片呢。

  下回,面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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