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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路》──千尋 第四章 向信仰獻上奇蹟

懵夢 | 2022-05-06 08:00:04 | 巴幣 40 | 人氣 127






第四章 向信仰獻上奇蹟


  千尋的狀況很不好。

  伊莉西絲嗅著濃厚的血腥味,看著懷中的少女因為貧血而陷入昏迷,內心總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

  事情發展得太快以至於她到現在仍然不曉得發生了甚麼事情,但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從小成長到大的村莊已經回不去了。

  或許過段時間可以回去,但是伊莉西絲暫時沒有回去的打算。

  就連她都還處在搞不清楚狀況的情緒底下,她覺得自己應該需要找個地方好好調整心情,而且自己抱著的千尋身上有傷,必須找個地方好好休息,讓她好好養傷。

  感覺對方的體溫有點高,身體似乎在發燒,看來得盡快找地方休息。

  只不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個人影擋在了伊莉西絲的面前。

  那人是名大概三十歲的青年,冠冕堂皇的模樣卻散發著殺戮之氣,仔細一瞧不難發現對方還殘留著惡臭的腥味。

  與自己身上的未到相似,但更加混雜,感覺有點像是村莊內的藥師用各種藥草混合調配出來的藥──並非只是味道,而是混雜的感覺。

  「……殺了不少人嗎?」

  伊莉西絲喃喃自語的說著然後在離對方約略十五步的距離停了下來,明顯的敵意無法遏止得警戒著對方,絲毫不敢大意。

  若說青年是名獵人,那肯定是擅長未裝在人群之中的狼群,因為她臉上掛著得像是甚麼事情也沒發生,試圖降低她的戒心的假笑。

  「願亞森之名能與妳同在。不知道能否容在下問妳幾個問題?」

  「我們在趕時間。」

  斬荊截鐵的表示拒絕,絲毫情面也不打算給。而青年似乎也早就讀到對方眼中的敵意,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繼續保持著如同面具般的微笑。

  「是嗎?真是可惜。上神亞森顯然沒有讓我們有相識的機緣,在下只能略微可惜且痛心的表示遺憾。」

  嘴上說著可惜但卻感覺不出任何真誠,伊莉西絲發現對方不動聲色的把她向前的道路給封死,下意識的就使用自己的先天能力。

  由自己為圓心向外擴散,無形的力量恰好攔截住飛來在半空中呈現慢動作的暗器──這讓伊莉西絲極為震驚,因為她完全沒有看見對方有任何動作,這手法之高明可比她村子的分家族長還來得厲害不知數百倍。

  實力完全輾壓村子,還沒看對方出手便感覺到實力的差距,伊莉西絲忍不住慶幸自己反應敏銳開了先天能力。

  將先天能力收縮,空中的暗器恢復原先的速度,她立刻抓準其軌跡微微側身閃過。

  「真是精采!」

  青年假意的鼓鼓掌,完完全全就是充斥著虛偽的感覺,太過刻意反而更容易讓旁人感到不順眼。

  伊莉西絲直接把厭惡的表情全寫在臉上,絲毫不想與對方扯上關係。至於為什麼不趕快逃走,一方面是對方實在沒有絲毫破綻她完全不覺得自己跑得掉,另一個方面則是對方剛剛已經透露出他的名諱,實在不好直接走掉。

  「你是誰?」

  「我是亞森本家現任家主,妳這個分支出去小小分家的人請稍微注意點禮貌。」

  本家的家主?伊莉西絲瞬間便明白沒有好事,但是既然確認過身分也不好繼續呼嚨,當下也只能老實的打聲招呼。

  「請恕我無禮,亞森大人。在下是分家的伊莉西絲。」

  「我知道。」

  「……您認識我?」

  伊莉西絲疑惑中帶著困惑的看著對方,她所居住的村莊已經封閉多年,從來沒聽說過有與本家有甚麼來往的消息。她即使沒有話語權但村內的會議還是有乖乖參加,也沒聽過類似的資訊,但對方的身分又不可能說謊。

  想起村內的會議,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規範雖然明確表示「拒絕外地人來訪」的規則,那麼本家的人究竟算不算是「外地人」?

  第六感瞬間發出警告,她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但這時才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雙腿就如被人抓住般動也不動。

  「──!」

  伊莉西絲的表情瞬間轉變成驚恐,而眼前的青年卻宛如很享受般將一切都盡收眼底,充滿著惡趣味。

  「感謝上神,終於理解了嗎?我正是為了亞森而來,就是要將妳這個魔女給殺死!」

  「我……」

  突然感覺對方身上一股魄力襲來,讓伊莉西絲連半句反駁的話語也說不出口,只能待在原地微微發抖。

  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雙腿雖然能動但還是有些僵硬。

  不過懷中的千尋讓她找回了些許自我,只見那雙沒有多少力氣的手輕輕抓住她的領子,但很快就鬆開緩緩滑落。

  伊莉西絲見狀趕緊重新抱緊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我錯覺,但意識到自己並非獨自一人後那股驚慌感有一瞬之間消失,就如同藥師婆婆釀造很苦很苦的止痛藥那般有著神奇的功效。

  雖然剛剛的恐慌感瞬間再度襲來,全身一僵,但她已經與剛剛截然不同了,這點恐懼並不再以那麼強的力道束縛住她。

  這點改變青年似乎也看出不對勁,露出略為驚訝的表情,沒辦法再度保持從容。

  「上神大人……這是甚麼意思?」

  伊莉西絲雖然好奇對方在說什麼,怎麼突然一個人陷入沉思,但是她若沒有看出這一瞬間露出的空隙那她這將近十六年的人生也是白費了,立刻抓準對方一時的閃神向前奔馳。

  即使只是一時的閃神但要從對方眼皮子底下逃走仍然過於勉強,才剛抬起腿青年的眼神就變了,嘴裡甚至還有閒情逸致喃喃著「真是不懂上神教誨的小女孩」。

  他對於自己的自信、對於對方的小瞧,透過眼前的畫面重重的打了他的臉。

  只見伊莉西絲的速度在她眼中瞬間突然變得非常的快,自己的動作也像是雙手雙腳都綁上鐵塊似的變得極為沉重,縱使他並不覺得自己變慢了,但是對方的速度變化還是讓他察覺到異樣。

  ──自己的速度沒有變化,而是對方的速度變快,又或者……是自己的速度變慢?

  「先天能力?」

  若沒有比較他還真沒辦法這麼快發現端倪,嘴裡用著普通語速說著對於對方而言慢了好幾倍的話,如此從容的樣子還是讓伊莉西絲感覺到危險,而事實的真相著實值得感到害怕。

  因為他推估的過程,是連千尋呼吸的頻率也計算進去了。

  伊莉西絲從青年身邊穿過,根本沒有心思也沒有發現對方到底掌握了多少關於自己先天能力的資訊,唯一可以知情的便是如果按照這節奏可以逃得掉。

  無法逃跑──這句話是對於沒有先天能力的她來說,但若是能使用先天能力,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因為她的先天能力是讓一定範圍之內的所有事物的時間流逝變得緩慢,而她又不會受到自身先天能力的影響,於是只要她先天能力持續發動絕對沒有人能夠抓住她。

  只要踏入她的領域,速度就絕對不可能跟上她,即使那個人的速度有多麼驚人也一樣。

  若是一開始使用先天能力就能逃跑她到沒有蠢到不這麼做,而她之所以沒有真的下手自然不是「想聽聽對方想說什麼」這類近乎廢話的理由,後方還有人在追著她呢,沒那種閒情逸致。

  真正的原因在於體力,先天能力對體力的消耗可不是開玩笑,一個沒掌握好跑到一半就會因為太過疲勞而昏睡在半路,屆時就會帶著千尋直接撲倒在地。

  不過經年累月下來對於使用先天能力還是頗有心得,幾乎能夠依靠身體的本能推估出自己的極限,知道自己的先天能力可以維持多久。

  從太陽的角度推斷大概要偏移幾度是自己的極限,大概只能繼續半個小時吧──實際可能更短,因為她同時還必須抱著人向前奔跑。

  繞過毫無規律可循生長的樹木,近乎無限的變化阻擋著她前行的道路,時步時的回頭就會發現那名青年並沒有停止追逐的意思,緊追其後,而且不知道是否是伊莉西絲想太多,對方似乎刻意保持著距離,恰好踩在差點就會踏進她先天能力領域邊緣的界線。

  伊莉西絲有試探性的擴大先天能力的範圍,可是對方卻如同能看到那無形的界線似的突然放慢速度,敏銳的再度遊走在邊緣。

  沒有使用暗器也是一個證據,無論這些該如何解釋都明白顯示出伊莉西絲正落於下風,她可不覺得自己能在三十分鐘以內甩掉對方。

  更不用說森林中多了不少伊莉西絲不知道的陷阱,沒想到本家家主竟然如此小心警慎,似乎在走過路過的時候順手設下了陷阱。

  當暗藏的機關射出暗器,撞上了伊莉西絲的先天能力當中,要閃躲並非難事,只不過設計陷阱的人雖然隨興但絕對不馬虎,分了不少神出去。

  先天能力僅能減緩時間,但不代表可以完全靜止,放任不管照樣也會被擊中。

  當踩中一個陷阱時凡事都變得極為複雜,青年一見到自己設下的機關啟動也隨手拋出了暗器,不定時的幾乎沒有一個規律,但每次抓的時機都極為精準,讓伊莉西絲分了不少神。

  先天能力的範圍逐漸被減縮拿去填補快速消耗的發動時間,即使已經不斷壓縮自己的領域她的身體仍然無法跟上瞬息萬變的現況,先天能力所帶來的優勢已經逐漸消失,情況比預想的還要慘。

  伊莉西絲自然熟悉這座森林,但是她對於地形的掌握仍然不比設下陷阱的獵人心態,能夠躲藏的點不是被設下陷阱不然就是被陷阱拐開,討不了便宜。

  最後終於還是受了傷,當暗器次進自己的身體時她幾乎痛的都快叫出聲來,手裡抱著的千尋差點痛的鬆手,但她仍舊咬緊牙關撐了下來。

  痛不是重點,那感覺是能硬撐下來的,但不能苦撐的反而是經由血液流通全身,帶著麻痺效果的神奇液體。

  「有……有毒嗎?」

  從刺痛的地方開始有股麻痺感開始蔓延,很快的就感覺雙手沒有感覺,更恐怖的是這股失去「知覺」的感覺竟然還在不斷擴散,很快的連意識都變得模糊不清。

  一個踉蹌走路已經無法走的筆直,歪歪斜斜的根本連要快跑都做不到,沒撞上樹已經算是奇蹟,但也快了。

  越來越多暗器刺穿了肌膚,但伊莉西絲已經感覺不到痛了……越來越多的毒素在身體內流通,身體內的血液早就遭受毒液所感染,侵蝕著五臟六腑,就如被一隻兇猛的野獸肆意啃食,變得殘破不堪。
深入骨髓的毒,幾乎已經能宣告死期的到來。

  但是她仍然沒有倒下。

  連本人都覺得很奇怪的,在人生的走馬燈閃過眼前的時候,突然有股溫柔的微風輕輕吹走了一切,模糊不清的視線也突然變得極其清楚。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絕對會讓每個人都感到錯愕,甚至會有「自己是不是死了」、「原來死亡是這種感覺啊」的想法冒了出來,伊莉西絲也是抱持著差不多的情緒。

  世間萬物都停了下來,緩慢移動的時間也徹底停下了腳步。

  時間並沒有停止,太陽也正在緩緩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走動著,但是四周安靜的就好像全世界都停止一般。

  遠方的雀鳥清聲歌唱著,將剛剛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全數一掃而空。但是在場的每個人卻像是被困在看不見的牢籠之中,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死期到來。

  沒有任何想法、沒有任何動作,說不上是發呆也說不上是放空,就只是單純的想要什麼也不做甚麼也不想的靜靜待著,任由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伊莉西絲體內的毒素還在順著血液流動,但卻少了該有的鋒芒,一點都感覺不到痛苦,準確來說就算感覺到痛也無所謂,甚麼事情都……無所謂了。

  不在乎也不在意,明明是很神奇的感覺,但只感覺到一片平靜,就好像平靜的湖面無論盯多久都不會掀起任何波瀾,連半點漣漪都見不著。

  靜止的畫面勾勒出極為弔詭的畫面,動與靜之間掌握的平衡點完全失衡,本該是正常運動、正常思考的生物,卻停止了活動也停止了思考。

  「咳咳……」

  千尋的嗽聲將所有束縛住的人拉回了現實,停滯不前的時間開始流動,沒有任何預兆的就只是某個瞬間產生了改變。

  伊莉西絲找回了自我,就好像做了一場虛幻又不限時的白日夢,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體內的毒還在大肆肆虐著,但是本人卻沒有任何感覺,只是擔心的確認千尋的身體狀況,發現她只是暫時昏睡過去後才鬆了口氣。

  整個人有如沐春風般非常潔淨清爽的感覺,整個人的心境宛如爭破牢籠的籠中鳥,展翅高飛,飛向了撥雲見日的廣闊天空。

  抬起頭,內心有說不出口的舒暢感,只是一個呼吸便感覺四周萬物的氣息。

  她將千尋用單手抱著,輕輕抬起手,一支粹了毒的暗器就這麼停在了半空。

  青年驚覺不妙,作為家主又是最接近亞森上神的他自然再清楚明白,那是即將成為魔神的跡象。

  「魔女,妳終於也墮落了?」

  青年的質問伊莉西絲並沒有放在眼底,她舒暢的呼出一口氣,無形的氣體散於空氣之中,在她的世界中有著潔淨的美感。

  在她眼中所有事物的組成都化作了如同水晶般美妙動人。炫彩奪目卻不傷眼,那是大自然特有的美感,是沒有經過打磨便能發出的光彩,看起來帶著些許的瑕疵但卻又那麼……美麗動人……

  看似相關又好似毫無關聯,眨了眨眼睛所見到的一切讓她就像個看見新事物的小孩子,什麼都想伸手去觸碰。

  內心的理智壓下了她,憑藉著本能與直覺知道隨意亂碰會發生非常糟糕的事情。

  緩緩的,將目光映照出那支暗器之上,上頭也散發著十分特別的光芒。

  那是經過雕琢過的晶石,有著刻意創造的美感,而這份人造之美就正攢在她的手中。

  輕巧可愛的小東西,正被她一手掌控著。

  ──時間。

  她的眼睛所能看見的事情完全展開來,那是時間的痕跡,正是時間構築了世間萬物的「美」。

  「好漂亮……」

  忍不住感嘆了一聲,然後漫不經心的注意到本家的家主大人似乎操控著開關手上的袖劍經過機關彈射出來,朝著她直衝而來。

  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有著說不出口的老練,要形容就像是經無數次敲打打成的鐵器,有著千錘百鍊所形成的強韌。

  不是美,而是力量。時間在他身上留下的,是種剛強的力量,但卻又不像是鐵器那般堅硬,多少還是帶著些許的柔軟。

  只是全部的柔軟都不會對她展現,在伊莉西絲眼中的,只有危險的鋒利。

  但再鋒利,在她的眼中仍然感覺不到絲毫威脅。

  輕輕抬起了手,青年的動作戛然而止。雖然應該趁機向對方痛下殺手,但畢竟對方是本家家主,最終並沒有真的這麼做,只是隱約的定住對方一小段時間後便轉身離去。

  第一次運用,不大熟悉,她也不知道會凍住多久,但至少是有十幾分鐘的時間讓她們逃跑的。

  重新用雙手將千尋抱好,然後向前邁出一步又一步。

  步伐比平時還要輕快,而且隨著每踏出的一步身體越來越輕盈,彷彿每踏出一步身上的負重便甩去了一些,即使沒有刻意也有越走越快的趨勢。

  然後,胸口被銳利的劍刃給貫穿。

  自己的鮮血濺灑在千尋的身上,紅色的液體弄髒了她的身軀,但這些都不是伊莉西絲在意的事情,她幾乎是驚恐的將人從手上滑落,不敢置信地緩緩轉過頭。

  恰好見到對方將袖劍給抽出,另一隻手像是祈禱般在胸前單手施禮。那個表情帶著些許嚴肅,冷冰冰的漠視著一切。

  用自己的袖子擦拭著血跡,然後收回了劍刃,流暢的動作顯然已經重複了好幾遍,早已到了熟能生巧的程度。

  與被自己的鮮血沾滿全身的千尋不同,家主的身上沒有半點血跡,就連剛剛擦拭鮮血的袖子也不見任何污漬,乾淨的樣子實在難以想像他就是殺了她的兇手。

  「──!」

  伊莉西絲張開了嘴想要說甚麼,但一切都來不及了,身體自然的像前導下,與自己的鮮血一同躺臥在大自然的泥土上,連遺言都沒有交代便已斷氣,只留下面目猙獰直瞪著殺人兇手的表情。

  面目猙獰的表情青年已經看過很多遍,與上神最親近的他早已習慣,手上也沾染過不少背叛者的鮮血。雖然殺死魔神是第一次,但魔神終究只是骯髒的生物,只不過是套用個比較高尚的名詞感覺很特別罷了,實際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青年已經對伊莉西絲不感興趣,先天能力已經摸清楚又沒有後天能力的情況下,已經斷氣的她是不可能起死回生的──若有上神的憐憫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墮落為魔神的她勢必不可能得到亞森的寵愛。
但受到魔神之血汙染的,那名少女,就是他頭疼的地方了。

  亞森的血脈因為是分家沖淡不少,與上神之間的距離也並不親近,但終究還是亞森家的一份子,即使被魔神帶著到處跑甚至受到血的汙染,仍然無法判斷是否就成了魔神的一員,恐怕只能先帶回本家詢問上神的意思。

  做出決定立刻開始動作,但他敏銳的感應到四面八方的動靜,腕上的袖劍再度彈出。

  下一秒,六隻漆黑的野獸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在有段距離外的女孩,看著眼前已經斷氣的托托莉,就如同一座雕像靜靜佇立在那裏。

  不得不說最後切斷與主人之間的聯繫是件非常聰明的事情,雖然很不甘心但仍然不得不佩服。因為若兩人之間還有聯繫,她還是能循線去尋找到對方,那麼倒不如搶先一步放手。

  不過這個舉動雖然聰明,但說白了也僅僅只是垂死掙扎罷了,終究還是達到了她的目的,也就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其他與她無關的事情上了。

  只是原本安息的身軀卻突然迴光返照般地動了起來,但那並非普通的死者蘇生,而是帶著類似於詛咒的復活。

  從胸口向外頭蔓延的黑色線條不規則的在血管、神經中蔓延,眼神也沒了活人該有的生氣,瞳孔的顏色直接倒轉過來,眼白的部分是一片的漆黑。

  那雙眼眸有著不容忽視的銳利,近乎瘋狂的情緒成了腦中剩餘的最終想法,滿腦子除了毀滅之外沒有其餘的想法,毫無理智的有些難以招架的瘋癲。

  身前遭到貫穿的致命傷又再度流出液體,原先的鮮紅已經被吞食萬物的黑色所取代,不斷的向旁邊流去,不少隻頂著野獸外型的黑色未知生物從這攤深潭隻中緩緩爬起,沒有初生之犢的迷茫,幾乎剛掌握了一些神智便朝著自己的目標直衝而去。

  女孩面對對方的變化有些驚訝,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與那雙毫無理智可言的雙眸對上了眼,眼中的瘋狂根本沒有任何交談的空間,直接就要撲了上來。

  女孩逼不得已,只能向前抽刀將人斬首。

  當黑色的血液濺灑大地,留下的只有非常難以處理的爛攤子必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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