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雨和赤華,前腳剛踏出分部長奇利佩拉的辦公室時就聽到喧鬧聲。隨著下樓同時也是朝聲音的方向邁進,在二樓室內的護欄旁,望見了位在樓下的熟識們。
披著暗紅色大袍,並在那之中穿著不影響行動的同色調輕裝,洛琳 · 佩理惠在公會餐廳引起一番喧鬧,紅通的臉頰即使不靠近看也能知道是喝醉了酒。
以微妙的平衡站在餐桌上,高舉要價不斐的權杖,與前方另一餐桌上澤雨不認識的冒險者進行著某種比賽。
底下的冒險者們將餐桌抬起晃動,而在那之中包含了隊伍《追求之道》裡的戰士路克。看樣子,洛琳似乎正與前方的冒險者比誰能站得更久。不過,隊伍《追求之道》的貓人族成員--斯帕拉拉,以絕妙的平衡跳到餐桌上,將啤酒灌進了洛琳的嘴裡。
想著這種干涉是否合乎公平,澤雨在視野中找尋一向穩重的《追求之道》隊長--小人族的威斯吉的身影,想從他那尋求答案。
值得一提的是,從路克與斯帕拉拉的行為來看,恐怕他們隊伍下注的對象是洛琳的對手。也就是說這場比賽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公平公正。
碰巧望見不遠處脫下重裝的羅蘭德,樸素的衣服隱藏不了那一身鍛鍊有素的精實肌肉,其主人正搖搖頭嘆著氣。澤雨對此不禁苦笑,跟羅蘭德一樣為必輸的洛琳獻上祝福。
「冒險者真是一群沒教養的粗人,光待在這裡共用同樣的空氣都會令人厭煩。」
「沒錯,我現在有種全身都被玷污的感覺,勇者大人留在這裡是降低了您的格調,請務必趕緊離開,現在立刻馬上。」
「但是我還沒好好跟澤雨對到話……」
話還未說完,就因注意這邊的身影而望了過來。
「好久不見了,澤雨!」
熟悉的聲音傳進耳裡,要說不懷念是騙人的。
從小到大如兄弟;感情最要好的摯友--山田阿部井。
以男性而言嬌小的身子配上一頭絲毫不凌亂;滑順整齊的髮型。可愛精緻的臉蛋,在乾淨明亮的白色軍式制服襯托下更多了幾分秀氣。
時隔一陣子未見的他,眼神中隱約多了些許堅毅的自信,以前並沒有這樣。與半途而廢的澤雨不同,阿部井是堅持勇者之旅到現在的真正勇者。
「太好了,看來澤雨已經恢復了……不對,是變得更好了!」
不過阿部井的聲音如往常一樣非常中性,雖然摯友的我這麼說不太好,不過穿上女裝的話真的會分不清其性別。
「是啊,好久不見了。」
雖然話語中帶著重逢之情,但仍像往常般打起招呼,就像平常一樣。
阿部井高舉手掌,而我也跟著照做。兩人一拍即合,響起清脆的聲音,彼此的笑聲隨即再也掩飾不住。
「哈哈哈!可惡!你這傢伙害我怪擔心的!不要隨隨便便就自責起來啊渾蛋!」
「一陣子沒見就超級沒禮貌的!--可惡!可是我沒辦法反駁!真的超級對不起的啦!所以我不會有下次了!但是你超級沒禮貌的!看招!」
憑著身高優勢,兩隻手在阿部井的頭髮上來一記亂搔。
「你這傢伙別囂張了!阿姆斯壯旋風超級金手指!」
阿部井伸出兩根手指插進我鼻孔裡反擊,逼迫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喔喔喔喔!看來你很囂張嘛!看我的龍騎士踢!」
「嗚……我、我是絕對不會輸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納命來吧阿部井!」
「喔喔喔喔!喔啦喔啦喔啦--!」
像這樣一場鬧劇,在旁的赤華輕聲念道「真是的……」,臉上露出一副安心的微笑,她對這情況早已習以為常,甚至也不免泛起懷念。
結束鬧劇後,跟阿部井以拳對拳的方式再次打招呼。
「真的好久不見了。」
「是啊!」
阿部井露出微笑並邀請一同用餐,在點完餐點便久違地聊起彼此的事情。
「在你旁邊那兩位小姐是?」
眼神看向阿部井身後的兩名女性,雖然從穿著上能猜個大概,但還是向他尋求答案。
「隨從騎士畢露娜。」
「隨從騎士伊莉亞。」
兩人用隨便且不耐煩的語氣簡短說出各自的身份,臉上擺出完全沒有想進一步交談的意思。
「喂,妳們那態度是怎樣?」
赤華隨即化身成彷彿要衝上去咬人的猛獸,以怒意瞪向那兩名女性。
不不不……要說態度赤華妳也半斤八兩喔?
我用手勢阻止了赤華,無視並繼續與阿部井聊著。
「那兩人正如澤雨所見,是希嘉卡爾王國那邊的騎士。在你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她倆一直擔任著我的隨從。」
「原來如此。--謝謝,妳們肯定幫阿部井很多忙吧。」
看向那兩人,傳達了感謝的話語。
「不要隨便向我搭話。」
「愚昧。」
然而兩人傳來的態度仍舊惡劣,不禁讓我只能以苦笑應對。
「不要以為自己能像沒事一樣坐在這裡,就可以忘掉犯下的愚昧之舉。」
「無視王國的阻攔私自行動,代價是犧牲了夥伴與隨從的性命、公然與王族進行敵對行為,甚至明明曾經放棄勇者的身份,現在卻不要臉的以勇者的身份進行活動並向我們搭話,噁心。」
我急忙阻止露出獠牙做好衝出去準備的赤華。
「澤雨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妳們兩個說的話太過分了,我可不能容許喔。」
「對不起。」
「對不起。」
兩人隨即對阿部井變成乖巧安分的模樣,跟剛剛宛如判若兩人。
「對不起……我想她們不是本意……」
不,那就是本意吧。阿部井雖然道歉並往好的地方解釋,但我知道那兩名隨從的態度可以說是我自身當初行為的代價,也是現在主流對我的評價。
若是以往只能一笑置之,但現在的我可是全新的我,是相田澤雨2.0版本!已經與以往不同了!
「妳們說得沒錯,但是……」
我面露微笑,試圖傳達給她們我那認真對待的心情。
「正因為犯下了那些愚昧之舉,所以我才會坐在這裡。錯誤無法彌補,但這已無法成為我決定繼續前進的理由。」
「嗚哇……好噁心……」
「……」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我這般大話雖然自己很滿意,可當然也知道這樣說說無法構成證明,所以接下來我都會以行動向世人證明,等著吧。
「話說居然還甘願在那渣渣國王底下做事,真服了阿部井你耶……」
說出這話的是赤華,見我對那兩人沒有敵對的意思,她也對那兩人擺出無視的態度了,這可是意想不到的成長!
「你們覺得勒姆斯國王很壞,但我想只要不是導向什麼bad end的結果就好。而且我可是很滿意勇者的身分呦,為了以勇者的身分活動,能動用目前最有用的資源也是理所當然的。」
「也是......畢竟慕名勇者這件事,沒人可以比上從小就這樣的你呢。但是--嗚哇......一想到是挺那個渣渣國王……」
赤華雖然擺出不解的態度,不過這世界意外可以套用許多叫做二次元設定的地方,相當--不,大概是這世界上最了解這方面的阿部井,有著許多我們無法想像的想法。而且就現實層面上,阿部井的確比我們能動用更多資源,在適應這世界方面也比我們厲害多了。
「倒是說說澤雨你吧。一聽到有傳聞說你重新當起了勇者時,我可是很擔心你呢。不過現在看樣子那擔心已經沒必要嘛。」
阿部井對我打量了一番,確認著我的狀態。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說什麼呢?一陣子沒見就這麼見外了嗎?」
「噗……居然能讓希嘉卡爾王國最偉大最具領袖氣質的勇者擔心我,著實令小的不甚惶恐啊!」
試著模仿印象中那群王國貴族的姿態與口氣,用那樣的方式說著這番話。
「你那個噗已經露餡不合格啦!」
「嘿嘿,畢竟我打從一開始就不合格了嘛。」
「這麼一說也是呢。」
以前大家在接受禮儀訓練時,我可是僅次於赤華的強者!這件事情在現場三人的腦海裡浮現出來,不禁想起了貝琳達小姐的嚴厲指導。
「真懷念呢。」
「是呢。」
「嗚……我倒是不怎麼想回想起來就是了。」
想起回憶的赤華眉頭皺起,臉上盡是排斥的表情。
看到她那張臉,我跟阿部井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不過我以為自己進度會是最快的。可沒想到澤雨居然緊緊跟著,真是超乎我想像的厲害。」
阿部井轉了個話題稱讚我,不過我只感到了困惑。
「進度?」
「不知道嗎?」
阿部井從自己軍式制服大衣裡掏出一本書。那正是他作為《勇者》的力量來源,也是他擁有《書之勇者》這力量的原因。
雖說我對《勇者》的機制還不算明瞭,但還是知道等級只要到達100級,就能變成某一強大的特性勇者,像我就是《劍之勇者》,赤華則是《拳之勇者》。
繼續剛剛的話題,阿部井掏出書後,閉起一隻眼睛看著我,向我解釋--
「我們勇者在等級到100級會獲得特性是第一階段。然後其實還有第二階段,就是200級且需通過【試煉】。而該說勇者會互相吸引並察覺到嗎?我能隱約知道澤雨通過了【試煉】,赤華則還沒有。」
這麼一說,才想起【試煉】本身是什麼我還不太清楚。
「怎麼說呢……我自己是有點半狀況外就開始【試煉】了。所以不太清楚那會帶來什麼改變……」
我這麼說出口後,阿部井愣了一下……
「真、真不愧是澤雨呢……不清楚就找到【試煉】的一處地點,不僅參加還通過了……」
「一處地點?阿部井不是去迷宮【克諾索斯之宮】的【試煉】那裡嗎?」
「雖然那裡有【試煉】這點讓我很驚訝,但不是呦。希嘉卡爾王宮那邊的【神選室】,就是我們剛來到這世界時的那間大房間,就可以進入【試煉】了。」
「這麼簡單?!」
在【克諾索斯之宮】要進入【試煉】,可是幾乎要跨過整座迷宮到達最底層。跟希嘉卡爾王國的王宮相比,兩者間在前置的難易度上也差太多了吧喂!
這麼一想,未來的我似乎也不是在【克諾索斯之宮】參加試煉,難不成也是在【神選室】完成的嗎?--可惡!我還以為我們都一樣,未來的我原來是叛徒!
「唉……對於以前惹的事有更深刻的懊悔了……」
「居然這時候講嘆氣話,澤雨剛剛的自信全跑掉嚕?」
我整個人趴在桌上失落著--
「啊啊啊啊不管……我現在就是覺得這世界真是不公平啦……」
「哈哈哈!不過既然澤雨有通過【試煉】就肯定沒問題的,所以也用不著我擔心了呢。」
「哈哈哈!不過既然澤雨有通過【試煉】就肯定沒問題的,所以也用不著我擔心了呢。」
「你說通過……也就是說會有不通過的可能對吧?」
「當然囉。先說參加的資格必須滿200級,除此之外沒獲得世界的認可也不行。參加後雖然沒通過也不會怎樣,但該怎麼說呢……無法通過的話不管嘗試了幾次就都是會都無法通過,已經通過的澤雨能明白吧?」
「嗯嗯……應該吧?」
雖然印象中有跳出通過的通知,但實際上是被未來的我阻擾接著大吵一架。這樣也能算通過嗎?
「那麼澤雨獲得了什麼權限呢?」
「權限?」
看我一臉困惑的樣子,阿部井不禁苦笑了起來,舉起食指向我解釋--
「【試煉】通過後就能進階成【真 · 勇者】,以各自理解獲得相對應的權限系統,澤雨肯定也有獲得那某個權限。」
「這麼說……」
閉上眼睛,感受身體內某種未知的力量--
「《仁慈》……」
「是《仁慈》嗎?我以為澤雨的話肯定是《希望》或《勇氣》,第二可能是《友愛》,居然都猜錯了……」
「其實……說的這些我連個概念都不懂呢……」
搔頭露出苦笑,那個什麼權限有什麼效果都不知道的我,只能乖乖請教阿部井老師。
「那就麻煩了啊,本人都不知道的話就完全是謎了。即使是同樣的權限,不同人也會有不同效果。」
「那麼阿部井的權限效果是?」
「秘密。」
「咦?」
看著阿部井露出俏皮的微笑,沒料到這回答的我,現在臉上肯定非常震驚吧。
「超級強的角色就是要越神秘越好,我可是想要保持這份神祕感呦。到哪一天我要用的時候再公布驚喜就好了!到那時肯定是大.驚.喜。」
「套用你的話就是你那個人設打從一開始就已經與神祕感無緣囉?弄得太神秘的話討人喜歡的要素就都沒了。」
「呵呵,既然這樣我就成為第一位討人喜又迷人的神祕角色吧!」
阿部井豎起大拇指,現在這一刻開始決定要塑造自己的角色設定。
回到正題--
「嗯嗯......既然如此那個權限什麼的效果,保存的文獻之類的有紀錄嗎?」
希嘉卡爾王宮內的圖書館蘊藏量驚人,自己等人剛來到這世界時,也都是多虧有那圖書館的福才了解許多這世界的事情,不過這次換阿部井老師搖頭。
「調查過了。可惜的是即使記載了悠久的歷史,紀錄勇者的文獻卻意外得少。歷史上到達200級的《勇者》就佔少數,能到達【試煉】的《勇者》更是少之又少,所以能通過【試煉】可代表我們都是菁英呦,尤其還是一次通過這樣。」
「到達200級的勇者......很少嗎?」
「至少文獻中召喚過來的勇者是這樣,嘛--畢竟同級距下《勇者》是壓倒性的強大,況且以前的平均等級也不像現在這麼高。」
「可是怎麼說呢......感覺我到達200級沒什麼實感呢......」
不是說直至現今為止的努力和訓練都一文不值,但這條路應該還有很遙遠一段路要走。對比之下其他勇者一生過完,卻連200級都不到是怎麼回事呢?
理解我意思的阿部井閉起一隻眼睛,將自己的論點講出來--
「平均等級這點就是關鍵囉。既然《勇者》比99.9%的人還強,那就沒有特地變強的理由。相比之下現在的冒險者因為分級制度而水準越來越高,平均等級也跟著上升。好比地球上的職業運動在幾十年前與現代不可比擬一樣的道理。澤雨到達200級沒什麼實感可以理解,畢竟我們能拿來對比的高度,應該是印象最深刻的《魔神》拜恩或《龍姬》安尼亞那種級別,比例上看我們到現在就好像還沒成長一樣。」
「嗯......也是......如果沒遇到拜恩,在那之前我也以為自己......很有能力。」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綜合未來澤雨的經歷,拜恩的確給到了自己警惕的效果。
「所以囉,如果以前的勇者把攻略【克諾索斯之宮】當成一種偉業,那麼等級不到200級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就這樣的程度就可以享受社會給予的特權又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我以前就是這樣嗎......」
「是嗎?」
阿部井睜開眼,否定了我的話。
「我倒是覺得我們比以前的勇者更加努力更加踏實就是了。即使不知道要承擔的是什麼,我們想要幫助人的心意也是真實的。即使我們輸得很淒慘,但那份心意到頭來也沒被踐踏調。不過決心倒是被踐踏得很慘就是了。」
我緊盯阿部井開朗笑容中的眼神,雖然我也面露笑容,但隨即黯淡了下來。
「回想起來......」
「如果是要談逝去的事,就免囉。」
在公會餐廳工作的服務生來到一旁,將各自點的料理搬上桌。阿部井望向桌上眼前的奶油培根義大利麵,用叉子轉成一圈後塞進嘴巴。
「這可以說是澤雨的缺點,太過自責了。--不過也是優點,我很佩服你還緊掛在心上。」
「阿部井你......」
「我可沒勇敢到能扛在肩上繼續前進,所以只能選擇淡忘,否則就會怕得動彈不得。--雖然現在說挺晚的,不過那塊疙瘩,我跟你......我們僅剩的六個人心中都有如此,選擇是我們一起、責任也是我們一起,你可不要自作多情認為都該是自己一人該負責呦?」
一旁的赤華將嗆辣咖哩飯塞入嘴中,眼神中掠過一絲傷感。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點的蝦仁炒飯,在充滿中古西洋風格的異世界裡能吃到這麼富有東方文化的料理,著實讓人產生一點懷念,這樣想嘴角就不禁上揚了。
「謝了,阿部井。有你這朋友真好。」
「說什麼呢,也發現的太晚了吧?不過現在還來得及,回去之後可要請我吃100份的奶油培根義大利麵喔!」
「噗......這樣你會吃到吐吧?」
「又不是要你一口氣請,可以賒帳到我們上大學甚至畢業後呦。」
「好啊,不過你也得請我100份蝦仁炒飯才行呢。」
「疑?!為什麼?」
「嗯~~也不想想是誰幫你一起扛著那份責任呢?」
「嗚?!好過份?!居然這樣敲詐?!」
聽到請客的話題,嘴裡塞著咖哩飯與湯匙的赤華,兩眼放光的舉手向阿部井說道--
「這樣的話阿部井我的特辣咖哩飯100份也要!拜託了!」
「咦?!為什麼指定是我?!這樣就變成我要付200份了阿?!」
「遇到西野他們就會變成500份了呢。」
「是呢,不過伊琳的食量超乎想像,恐怕要600份才行。」
我一想起無時無刻都在進食的伊琳,那胃容量無不讓人害怕。
「這樣阿部井的荷包可以嗎?--嘛,你就那些周邊商品還遊戲什麼的少買就可以了吧?」
「所以我說為什麼只有我?!你呢?妳呢?!你們兩呢?!」
「我怎麼可能會讓澤雨請我客呢,那太不要臉了。」
「妳的那份不要臉請不要寄託在我這裡好嗎?!」
「要是讓老媽或姊知道我讓赤華請客,我肯定會死的,到那時可沒有迪朗達爾幫我復活呦?」
「所以就選我了嗎?!這是霸凌!無疑是霸凌!回去之後我可要向學校告狀囉!」
「「哈哈哈哈--!」」
看著阿部井可愛的在嘴裡含著奶油培根義大利麵鼓起臉頰,我與赤華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話說......」
突然,赤華像是想起什麼而停止了笑容。
「你們說的【試煉】是什麼阿?」
「阿......」
這麼一說才想起赤華甚至連【試煉】這個詞都沒聽過。說起來剛剛討論【試煉】的時候,赤華幾乎都是一臉不在乎的掛機狀態。現在突然提起興趣,大概是提到拜恩或安尼亞那邊的原因才稍微問一下吧。
仔細想想【試煉】的內容......雖然我真的體驗到,但從當初未來的我的說法來看,那恐怕不是單純暴力就可以解決的謎題。
「阿部井,如果赤華一直沒過【試煉】會怎樣嗎?」
「這樣想我也才想到,嗯......我實在無法想像赤華能過【試煉】的樣子呢......」
「啥?居然瞧不起我?可不要以為電子遊戲被阿部井你慘電就了不起喔?這可是現實,那個什麼【試煉】我三兩下幾個拳頭就過了啦。」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擔心阿,那某方面來講是要動腦的......」
「既然如此就算了。動腦什麼的可不是我的專長,就交給澤雨和阿部井你們兩個就行了。」
「雖然很高興赤華有這個自覺。但因為要通過【試煉】才能到晉級成《真.勇者》,所以沒通過的話,妳的等級將會永遠保持在200級喔?」
「也太麻煩了吧......不過現在應該不用太急?畢竟我跟澤雨的等級差距差不多,所以現在先慢慢來吧。人家現在可是想跟澤雨悠閒得逛個街呢!」
「阿......說到差不多......」
「嗯?」
赤華望向面露驚訝的我,歪著頭向這裡傳達「怎麼了嗎?」的想法。
我忘了向她說,我從迷宮出來後的等級了。完成【試煉】後的等級迅速提升到213級,但是--在與【巨人勇者 · 阿爾庫涅斯】的戰鬥中,雖然沒有直接擊敗他,但貌似仍獲得了不少的經驗值。
因此--我現在的等級是......
「抱歉了赤華......我現在的等級是--247級。」
「咦?」
雖然換赤華馬上面露驚訝,但點點頭表示理解後仍鎮定了下來。
「那這樣阿部井就沒辦法了呢。澤雨太厲害了,我們兩個都被甩得遠遠的呢!」
「說什麼呢?」
然而阿部井卻揚起壞笑的表情。
「要是以為我跟以前大夥分開時一樣的級距那就大錯特錯了,可不要小看攻略組的實力,也不要忘記我可是唯一在這段時間仍努力不懈鍛鍊的勇者呦!」
「哼!反正肯定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赤華用鼻子哼出聲來,相信著自己與阿部井的差距馬上就能拉近。
「話可不要說太早,畢竟我現在的等級可是--301級。」
......
作者的話:遊戲神人往往就是會讓人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