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 - 4 :綠葉
食用人
外表是和一般人類沒分別,牠們有一部分是人類,有和人類一樣的感情表現,進食、行為也和我們一樣
作為農戶的我,越是了解牠們,只會發現,牠們的源來、基因上的祖先,其實曾經和我們的先輩一起生活著
直白而言,食用人是人類
只是基因上限制了知性,令食用人,之所以是食用人
更快的生命周期,更短的性命,更快的成長速度
限制的知性,但不代表牠們不知道我們的行為
食用人,是人類
但我不可以將牠們當成人類
因為有天
牠們會被吃掉
「要出去嗎?」
我望住藍髮的丫頭,跪在木桌,把整張臉擠上去的那種看往窗外,那對外面的景色不移半寸的兩目,是好奇的目光
對於牠來説,一切稻草屋以外的也新奇十分,這是理所當然,換作是我也是,第一次離開家,看見外頭世界,很難不好奇這新環境
不過我的話,會很快失去興趣吧
始終地平線的遠方,屏障之外,直至視野之外,只是黃土,一片徹底死寂的沙漠
老實說,有點羨慕小朋友的好奇心,或是說天真
對身邊的所有充滿期待的力量
一概回覆的白瞪,我笑著,走向自己的背包時,路過時輕撫牠的髪頂
「來,我們出去走個吧⋯反正今天我也要出城」
走到門口回頭,只見小個子那刻方才從桌上跳下來,小跳步近來
讓牠坐上貨車費了一段時間,主要是因為牠又進入無反應的驚訝狀態,要抱住上去才可以
扭匙,開動引擎,起車
駕駛貨車,離開農場,進入了氣泡的長隧道,往城鎮的路駛去
無聊至極的路程,唯是小個子一概給出了十分的興致,不論是正坐著的汽車,還是四周沙漠平地也好,也是牠所注目不停的對象,以使 牠坐不下來,在座位上動來動去,小腳掌撞著自己那握著波桿的手,把腳底的沙石都踢到自己的手肘上
對小個子的危險動作感到不耐煩,我以左手輕揪起麻布衣的後領,把她拉回,坐好,側身一伸,扣好安全帶
只是,安全帶還是不能阻止到牠的樣子
把胸前的斜索拉到背後去,小孩子似乎都不喜歡上身被束縛的感覺,廢話,説起來這時的小個子又在座位亂動了,果然,要叫小朋友坐著不動,還真的難過取西經
算了,反正現在她沒有亂動,正處於極度集中的狀態,看著左方的荒漠,就是了
駕駛時該望向前方,遵守交通安全的自己不用看過去,也不多少知道為什麼,始終此路程,自從孩童時,已經往反了計不盡的次數
那處乃城市,也是我們的目的地
在這片沙漠上,唯數不多有人跡的地方
始終在死亡漫遊的陸地上,生命能生存的空間少之又少,人類要建立文明,必須要在這些「氣泡」系統之中,在這些溫室屏罩之中,才能有機會存活下來,免於致命的空氣、輻射、以及殘暴不仁的各種死亡之握
始終,因為前人種下的惡果,導致了如此的現在
正如⋯小女孩的身份
食用人的存在,可想而知地造成了很多、很多不好的記憶
但往好處想
女孩,將是農場的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的責任
吃肉,對古早人類而言,是日常,更是社會地位的象徵
吃肉,對現在的人而言,不但是奢侈品,還是令人擔心的夢話
對我而言,更是一種罪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