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閣下而設的精神煉獄》
第貮章 —— 粉碎心靈而行 , 我等終將自由
EP 53 惡性循環 · K
直望，保持視線交流，屏氣
以赤紅的淵視其心
盯住她
一需要的話就殺了她
「⋯無可奉告」
「什麼叫無可奉告？」
語畢之前，我移至莉莉花的前方
「字面意思」
身穿深紫的女性退後，高舉雙手，展示空空如也的手心
「那是KDUL政策機密，和上一道問題一樣，你想要的答案，只會是另一問題的根源」
「你不會想介入這堆事情的」
回應，我道
「看呀，我不就正站在其中嗎？」
「那麼我現在知道了這一切，我出去之後告知天下，你又可以奈我如何？」
「那不會發生」
女性正要回覆，但她的嘴唇沒有在回答的時候動過，一把聲音，引起回想的聲線，從其身後方傳來
人形的瞳孔是十字星形，藍瞳是與自己相乎的地方之一，句子中送達戒備信息素，則是其二
「KDUL會承擔任何責任」
「你們會忘記絕大部份的記憶」
「方法的話，無法解釋，因為解釋給你們了的話，你們便會忘記」
「我只可以說的是⋯那不是一首歌」
「⋯欸⋯什麼？」
女性正在自己不解之時，輕聲笑了出來
「那是⋯對你們唯一能記住的事實，同時也有點像我們行內的笑話⋯抱歉⋯」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
「模因」
豎起耳朵，抱胸，唯繼續直視
「或許蒲公英那邊不多少有提到這個字吧」
「簡單來說，就是催眠」
「催眠你去做某些行為，催眠你相信某些事情」
「例子，好比我現在說的一切」
「你相信我這一個說法，承認了此想法，證明思想的傳染，這便是模因」
「若你不相信，說服自己這是一個大話，你說服自己的能力，便是對這一個模因的抗性 —— 抗模因」
「若你有另一個對立的想法，例如說，這只是過度描述的抽象概念，那麼而言，是一個反之的模因 —— 反模因」
「但是或許你連說服自己也不用，因為你不去思考，只是拒絕這想法，去拒絕的念頭，那些沒什麼根據的想法，乃為：假模因」
「至於你想相信這個思維，唯獨是無法理解，越是努力去明白，就彷彿越是不懂，那就是逆模因」
「洗去你的記憶，是逆模因的工作」
「到時候，你們可以忘記一切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例如你的人形同伴想殺了我們？」
「對」
女性看著自己，一副試圖發挖內心世界的樣子，不簡單的氣息是柔弱但清晰，冰暗的瞳孔直投進大腦內，在打量自己的反應，任何形式的
「你不會記得」
「這會是最好的方法」
「最重要的是⋯蒲公英於你們身上施展的『魔法』也會一拼消失」
直線投射的洞察叫人不安，然而不費多久，我發現毫不給反應的話，亦是一定程度上符合反應的意思
「最好的方法？」
比起人形，危機的源頭是面前這女性，稍微推理，能和KDUL交涉的人類絕非普通人，聯繫點對點，她，並非一個可以就此信任的人，和蒲公英的人一樣，表面上單純地談判，實際總是另有目標
「那怕⋯在這處的經歷，是徹底地改變了我們也好？」
我不知道她要什麼，但我知道，她遲早會在我身上得到她所要的東西
「那些改變，長遠來說不要得」
女性陳述的語氣，配上腦內的一陣回憶，頓時一股不滿沖了上頭後勺，血清素被壓力大幅抑制住，快在情緒驅動身體做出⋯行為前，意識中僅餘的理性反勝了
「那麼我堅持的話？我不合作的話？」
「或是說」
「我選擇了蒲公英那方了呢？」
沒有一個預期的反應，但那個笑聲真的解除了自身的戒心，而這對眼神也真的觸發了恐懼和危機感
「黃潔怡」三字刻了在右胸的銀襟上，擺動時的角度一瞬間反射，照出了猶如幻覺似的視感，我發誓，我看到了紅色的光，比起血更紅的顏色
一隻眼看見了她扯住了自己的舌頭，束住了自己的頸，但她仍站了在原地
「你不會想投身在這泥池中，孩子，我告訴你」
「你不會想走這條路，作為一個過來人，我以此身份忠告你」
她不用以實際的行動，簡單的眼神，已經訴説了真相
「請不要亂開玩笑」
她掌握了方法，並正在實行
「還請見諒我的語氣」
「始終事況不容輕視」
瞇眼笑的她，走近了一步
「你可是要了解清楚事況的嚴重性」
「鹿波小姐」
女性轉身，背對我
若如故意令聲音向另外一面，希望自己聽不清楚
「⋯你不想有人的犧牲白費吧？」
「什麼意思？！」
「什麼也沒有⋯」
女性尤如看穿了自己
「⋯和蒲公英的模因戰，我們KDUL已經持續十年多」
「我們清楚他們的做事方法」
「⋯而他們很經常把不關事的人拉進來，這樣他們便能拖慢我們的發現，也能令他們的行蹤更加神袐」
「我剛才不是說了什麼『魔法』嘛」
「模因的效果不只限於話語」
「至少不得不承認他們先發明這技術」
「實體化模因」
女性的眼神是跨越次元的，看著另一個世界的眼神，觀察著我無法了解的事情，訴說聽不明白的東西
「不過説這些也沒有用」
「直接說吧，你們沒有抉擇的權力」
服裝的紫色稍微折射了四周的光線，不知道理是什麼，黑洞吸光的感覺，女性的氣息若如顯形
「如果不想死的話」
威脅感由她身上發出，唯獨即使宿主化的我擁有絕級的視力，還是在其身上尋找不了任何武器，我也不見得一個KDUL的人會是宿主
「你剛剛不是 —— 不是⋯說⋯」
只剩下一個可能性，女子的武器不是可見的
「不會傷害⋯⋯我們⋯」
若如意識層面武器
一個想法⋯「武器化的模因」
此時，女子的雙目一亮，似乎是知道了自己腦內所運算的所有，便開口
「蒲公英是我們的敵人，自然，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去保護任何事物被蒲公英侵害」
「所以我才這樣說，希望你不要誤會」
讀心一樣
我不知道她如何做到，她的一切也幾乎是我可以理解的範圍之上
這令我感到害怕
「⋯那麼⋯好、好吧⋯」
女性點了點頭，滿意地笑
我知道⋯她的笑容不是成功，只是因為順利
⋯
話說⋯
唉⋯⋯？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