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明顯不對勁。杏樹醫院的瘴域模式出現變化了。如果天觀猜得沒錯的話,也許這是個突破口。
「黑鴉前輩沒有提過這個狀況,大概是因為之前只要他使用逃生索之後,在短時間之內都不會再回到瘴域內的緣故。如果瘴域內被消滅的惡靈會重製的話,那瘴域內的狀態會重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從剛才櫃台小姐的態度來看,她應該是認為有『什麼』被發現了,而那個『什麼』肯定是不能見光的事情。並且,他還透漏了一件事,那就是414號門診的醫生知道內情。天觀腦海中閃過在瘴域三樓的監視器內看見,兩人在大笑的畫面。難道說這幾件事情有關聯?
「總之,試探看看就知道了。」
天觀來到414號門診前。他大力推開診間門,並氣勢洶洶地走向醫生。
「你、你幹什麼?還沒輪到你──」
天觀搶在醫生把自己趕出診間前開口:「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了?知道什麼?」醫生遲疑的態度讓天觀確定,他肯定在隱瞞些什麼。
「櫃檯的小姐已經跟我說了。」
「──」醫生雖然態度看似冷靜,但實際上卻倒抽了一口氣,並屏息著。
「你最好也從實招來。」這是天觀當警察的叔叔曾經教過自己的套話方法。
「我只是照著院長的指示做而已啊!我只能儘量把那個藥開出去!我一個小小的醫生怎麼能決定藥的事情。」
藥?他是指自己在二樓拿的藥吧?那個藥果然有問題,所以吃下去是錯誤的嗎?
「還有呢?院長還指示了些什麼?」天觀繼續追問。
醫生先是全身一僵,接著沮喪地低下頭:「病歷。那些因為藥的副作用而出事的人的病歷,院長要我全部都改掉。」
天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監視畫面中的人是這家醫院的院長,他與藥商勾結,把藥換成劣質品。並且要醫生把藥開出去,後來有人吃藥出了問題之後,又要醫生把病歷修改。那看來院長就是罪魁禍首了。自己在監視畫面中看到的事情,大概就是這裡以前發生的事吧?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
醫生以愧疚的語氣說:「除了病人,整家醫院的人都知道。」醫生試圖忍住顫抖,但他的肩膀仍不斷抖動。雖然從他被黑線塗滿的臉上看不出來,但他應該是在啜泣吧?天觀想起監視畫面中,沮喪地坐在椅子上的醫生。
「院長在哪裡?」天觀問。
「在四樓,我可以告訴你怎麼上去。」
「什麼意思?什麼叫『怎麼上去』?」
「有可以直達四樓的電梯。拜託你了,讓這一切結束吧!」
「我知道了,帶我過去吧!」
在醫生的帶領下,天觀並沒有遭受到任何惡靈的襲擊。很快地,天觀來到一面牆壁前。
深怕這是陷阱的天觀警戒地看著醫生。醫生往牆壁上按了一下。
「叮!」牆壁在兩人面前打開了。如果不是醫生帶路,一般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會有人能發現這座電梯。
「這是直達四樓的電梯。有不少同事還是幫著院長,所以就請你自己多加注意了。」醫生按著電梯門旁的防夾裝置,讓天觀走進其中。
天觀正打算開口向醫生道謝時,眼前的電梯門卻已經關上了。天觀在門關上之際,看見醫生落寞的背影,低著頭往回走去。
「叮!」電梯到達四樓,當電梯門打開之際,天觀的額頭上已經出現眼睛的圖騰,雙眼也發出白光。天觀按照黑鴉的建議,一上到四樓立即用天眼找出祟核的位置。
天觀現在的天眼可以看到祟核,以及各種『靈』的所在位置。天眼中看見的惡靈形體會是紅色的,一般靈體是藍色的,而人則是白色的。所以只要使用天眼,天觀可以馬上掌握到黑鴉跟祟核的位置。
「找到了!」天觀看見祟核藏在遠處的房間內,但是祟核似乎塞在龐大的靈能內,可能是結界之類的,那紅色靈能佔據了整個房間。另一方面,天官也看見一個高大的惡靈,站在某處走廊上。還有一個靈能逐漸削弱的『人』,正趴在高大惡靈面前。
「黑鴉前輩!他還活著!」趴在地上的人,肯定就是黑鴉沒錯。正當天觀準備前去營救黑鴉之際,高大惡靈卻忽然轉頭看向天觀,接著直直往天觀走來。
「!?」不寒而慄的感覺瞬間爬上天觀的背脊。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掠食動物盯上的獵物。
「是因為逃生索的緣故嗎?」天觀曾經測試過瘴域的靈力限制,如果只帶著桃木劍,不帶符咒的話,天觀可以帶上兩個替身草人;但是天觀並不知道逃生索所佔的靈能有多少,但無論是多少,現在肯定是超標了。因為惡靈馬上就發覺天觀的位置了。
如果這個惡靈就是讓黑鴉身負重傷的元凶的話,那天觀恐怕不是它的對手。而且為了帶兩個替身草人跟逃生索進入瘴域,天觀已經把能阻擋惡靈的符咒丟在『門』外了。所以現在的天觀並沒有阻擋惡靈的手段。
「如果早知道會超標,乾脆就連符咒也一起帶過來就好了……」天觀邊碎念邊解除掉天眼,因為維持著天眼的狀態會急遽消耗天觀的靈能跟體能。
「無論如何,先把黑鴉前輩救出去就對了。」天觀鼓起勇氣,往黑鴉所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