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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斷線的決鬥
「來吧！」
「嗯！」
「轟隆轟隆！」
兩股火焰互相碰撞，兩個男孩，各自用拳頭打著對方。
「Ｋ．Ｏ．」
「又輸了！」
看到自己的角色倒在地上，小華生氣得敲向了電腦桌。
「真可惜呀，又差一滴血。」
「我把補習的退費給老媽後，每個假日都在這裡練習，為什麼還是打不贏他呀。」
一邊困惑得摸著頭，小華不可思議得看著那個站在自己旁邊的紅髮男孩。
「再來！」
「來呀！」
一邊鍵起了文字，小華又繼續準備戰鬥。
「碰碰碰！」
兩個角色激烈的碰撞著，小華也怒立得提升角色速度，但是漸漸得，小華又覺得自己漸漸被壓制。
「這傢伙，真的越來越強呀。」
一邊敲著鍵盤，小華已經滿身大汗，但不知道為何，看著自己被壓制，小華反而露出了笑容。
「看來，要打贏他，還要多花點時間呢。」
一邊無奈得說著，但是小華卻笑得更開懷，身體那股熱血，也在持續燃燒著，在身體奔流著，而自己的紅髮角色，也即將被打了最後一擊。
「碰！」
「嗯！」
就在此時，對手的角色，忽然站立在原地。
「怎麼了，想放水，我可不接受這種狀況喔。」
看到對手的角色一動也不動，小華打起了字。
「．．．．．．」
本來激盪出猛烈聲響的螢幕，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敵人那快要打死自己的褐髮男孩，站在原地，沒有做任何動作。
「這．．．．．．」
看著沒有回應的螢幕，小華困惑得搔了搔頭，自己的腦袋也陷入了混亂，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呀，是怎樣！
「難不成電腦出問題了嗎？」
一邊困惑得皺著眉頭，小華卻只能看著對手的角色，站在原地，而自己，也不想用攻擊擊打這種狀態的角色。
「你還在嗎？」
「恩？」
就在此時，螢幕中傳來了訊息。
「在！你剛剛怎麼了，電腦出問題啦。」
「哥哥剛剛倒下了。」
「什麼！」
一個訊息，讓小華錯愕得愣在螢幕前，那本來還在敲打的手指，也停在鍵盤上。
「滴答滴答！」
時鐘的聲音，提醒著時光的流逝，而小華只是坐在原地，像是凝結一般，愣愣得看著螢幕。
＝＝＝＝＝＝＝＝＝＝＝＝＝＝
「啪啪啪！」
自己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響著。
「我真是個笨蛋！」
跑在醫院的走廊上，小華生氣得咬著自己的嘴唇，盡管咬到嘴巴發疼，但他仍然生氣得咬著自己。
「我到底幹了什麼蠢事，既然會，既然會蠢到忘記這世界上充滿著溫暖。」
一邊握緊著拳頭，小華打著自己的腦袋，但打著打著，卻只讓自己更加火大。
「哥哥他，最近變得怪怪的，說自己絕對不能輸給你，不然你就會消失，每天都不眠不休得一直練遊戲，他到剛剛倒下為止，已經一個禮拜沒睡了。」
想著那站著不動的對手傳給自己的訊息，小華只感覺心裡莫名得煩躁。
「我真的是個白癡，怎麼會在網路上打那些奇怪的文字呢，我怎麼都沒想到，我的對手，可能是個人好到瘋掉的笨蛋呢！」
一邊生氣得咬著自己，但是再大的疼痛，都無法掩蓋心中的愧疚感，小華踏著樓梯，跑上了走廊。
「３１２！３１２！」
慌張得在走廊走著，小華看著周遭的門牌，心裡卻越來越著急。
「這裡！」
就在此時，小華跑到了目的地的房門，並小心翼翼得將手放在了門把上。
「叩叩叩！」
「請進！」
「哽咽聲！」
聽到門對面傳來了哭泣的女生聲音，小華錯愕得瞪大眼睛，並害怕得將手縮了回去。
「對不起！」
一邊用頭撞了下門，小華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門。
「哥哥．．．」
「我！」
一個瘦弱的男孩，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而一個留著長頭髮的黑髮女孩，纖細的手放在臉上，對著眼前的男孩，哭泣著。
「對不起．．．」
就在此時，小華那顫抖的聲音，吸引了女孩的注意力。
「你．．．．．．就是陪因嗎？」
「是，他就是陪因。」
小華看到女孩看向了自己，她有著清秀的五官，但現在，卻因為臉上的淚水，而變得紅腫。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看到女孩的樣子，小華意識到了自己造成的事情，愧疚得低下了頭，走向那蒼白男孩的腳步，也越來越沉重。
「醫生說哥哥他，可能醒不過來了。」
「什麼！」
聽到女孩的話，小華錯愕得瞪大了眼睛。
「他們說哥哥太過勞了，腦部嚴重損傷，可能一輩子都要躺在病床上。
「我！」
像是被閃電打到一般，小華跪在了地上，並看向了病床，只見從那瘦弱的臉上，看得出來是一個跟妹妹一樣清秀的少年，但是在蒼白的皮膚上，卻又顯得虛弱。
「都是我害的！」
一雙手在顫抖著，小華錯愕得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那個無法動彈的男孩，心裡莫名得疼痛。
「對都是你害的。」
女孩哭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對不起！」
看著躺在病床的男孩，小華跪到了地上。
「我．．．．．．我這種人，果然應該死一死算了。」
用著沙啞的聲音說著，小華感覺眼眶流出了淚水，而那淚水，似乎有著一股重量，將自己的頭壓到了那充滿黑暗的地板上，那個讓自己看不到未來，狹窄牢籠。
「你還沒贏我，就想死？別開玩笑了。」
「你！」
錯愕得抬起頭，小華看到了病床上的男孩抬起頭來，對著自己露出了笑容。
「我剛剛是不是演得太誇張了，好像造成反效果了。」
「效果好像真的太強了，妳真的是超強的。」
「蛤？」
小華錯愕得看向了女孩，卻只看到女孩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並對自己吐了吐舌頭，而她那明亮的眼睛，沒有再流出任何淚水。
「靡月下個月就要去演戲了，我想說趁這個機會讓她練習一下，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你們兩個！」
錯愕得伸出手指，小華看著兩個對自己尷尬得笑著的兩個兄妹，卻只能張著嘴巴跪在原地。
「醫生說哥哥只是因為營養不良加過勞昏倒，只要注射點葡萄糖就好了，每次都跟他說不要一直打電腦要記得吃飯，他就是不聽。」
一邊聳了聳肩，女孩無奈得搖了搖頭。
「還不是一個笨蛋說什麼他要死了，害我想說自己輸給他不就要殺人了，你這傢伙真的有夠會陷害人的，害我玩個遊戲壓力那麼大。」
「對．．．．．．對不起！」
看到陪因瘦弱的樣子，小華不好意思得低下了頭。
「哥哥你就別嚇他了，你就算沒有練遊戲，明明每天都會熬夜看一些有奇怪聲音的影片。」
「喂！不要對別人隨便講這個呀！」
「你！」
錯愕得瞪大眼睛，小華卻看到那虛弱的男孩慌張得指著長髮女孩，不過長髮女孩卻只是眨了眨她的大眼睛，困惑得偏起了頭。
「不過你站起來吧，我可不希望自己一直期待的對手是一個只會下跪的懦弱男孩。」
「阿！是。」
一邊站起了身，小華摸著頭，困惑得搔了搔頭。
「所以你，沒事吧。」
一邊看著陪因，小華有些害怕得說著，並走到了那個瘦弱的男孩旁邊。
「沒事啦，這次只是為了練強，不小心拚了點。」
一邊露出爽朗的笑容，那躺在病床上，留著平頭的陪因握起了拳頭。
「哥哥本來身體就很弱，大家都說他是肉雞仔，所以你不用太在意啦，就算沒有遇到你，他應該遲早也會因為熬夜玩電腦把自己搞成這樣的。」
「我說妳就不能在別人面前把我講得好聽一點嗎？」
陪因皺著眉頭看向了女孩。
「可是爸爸媽媽們每次跟別人提到你時都是這樣形容的，說你就是個整天只會宅在家玩電腦的白斬雞，我只是照實介紹你而已呀。」
一邊瞪大著那雙清水般水汪汪的大眼睛，靡月微微歪著頭說著。
「妳不要講話了，拜託妳。」
一臉錯愕得看著兩個兄妹的對話，小華不知所措得眨了眨眼睛，不過，看到他們能夠自在講話，小華也鬆了一口氣。
「你沒事就好，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任何幫忙，請不要吝嗇跟我說。」
一邊對著兩人揮了揮手，小華轉身準備離去。
「等一下！」
「嗯！」
聽到了陪因的話，小華困惑得轉過了身子。
「你．．．．．．還想死嗎？」
「我．．．．．．」
雖然臉色虛弱，但是小華卻看到一雙銳利的眼睛，認真得看著自己。
「我．．．．．．有時候還是很想死呢。」
默默得低下頭，小華用著虛弱的語氣說著，作業還是寫不好，在學校還是常常被罵，就算沒補習，媽媽還是有很多理由可以罵自己，想著這一些小華就感覺很厭煩。
「跟我一樣呢。」
「你！」
錯愕得瞪大眼睛，小華看著躺在床上感覺似乎有些疲累的陪因，也嘆了一口氣。
「每次考試都考不好，三天兩頭就被老師罵，回家再被父母罵一遍，用自己打工的錢去買電腦，還被批評說是愛亂花錢的孩子，人生真的有過困難。」
一邊聳了聳肩，小華看到了陪因露出了苦笑。
「我也一樣呀，每次到戲組中，導演和許多劇組人員都準備一堆東西給我吃，我都說我吃過午餐了還一直塞過來，害我都覺得自己越吃越胖了，人生真的好難。」
「聽妳講完我好想死！」
「嗯！」
看到彼此一齊對著小月說出同樣的話，小華和陪因看向了彼此。
「哈哈哈！」
一時之間，兩個男孩一起笑了出來。
「什麼東西！」
靡月將手指放在下巴上，困惑得眨著眼睛看著兩個男孩。
「看來人生真的很辛苦呢。」
「是呀！」
兩個人一起嘆了口氣，但是不知道為何，那股沉悶的感覺，卻隨著對方的笑聲，稍微減輕了些。
「不過人生雖然很辛苦，但是我很期待每個晚上七點半喔。」
「喔！」
就在此時，小華瞪大了眼睛，看到了那躺在病床的陪因忽然從床上爬了起來。
「喂，危險呀！」
看到陪因踏著踉蹌的腳步走下床，小華慌張得跑到了他的面前，但就在此時，小華卻看到一股高強般的身形，站立在自己身前。
「你還挺高的呀！」
當他站起來才能感受到，陪因的身體雖然瘦，但卻很高，也讓小華感覺前方的視線被擋住了。
「站起來才發現，你看起來不像是個能打的人呀。」
一邊說著，陪因握緊拳頭，揍向了自己。
「啪！」
「你這出招方式跟電腦中的一樣。」
一邊模仿著紅髮瘋子的動作，小華勾起鷹瓜般的姿勢，擋住了陪因的拳頭。
「原來這就是，我每天在對決的傢伙的手呀，看起來很小呀，沒想到反應這麼快。」
「你也是呀，手挺大的，就是因為這樣，才能打出那麼快的招式吧？」
一大一小兩個拳頭互相碰撞在彼此身上，兩個男還帶著笑容看向了彼此。
「哈啾。」
就在此時，陪因忽然打了噴嚏。
「你還放技能呀！」
一邊說著，華做出動畫中的閃躲動作，往旁邊閃去。
「好險你沒不是用防禦。」
看著自己噴出的鼻涕，陪因有些尷尬得摸了摸自己的頭。
「你趕快回到病床上休息吧。」
「看來身體還沒恢復。」
一邊說著，陪因躺回了床上。
「不過。」
就在此時，陪因那大大的拳頭，忽然握緊了起來，並伸向了自己。
「我知道了。」
一邊點了點頭說著，華也對著陪因伸出了拳頭。
「找機會再來打一場吧！」
同一個時間，兩個人透過緊緊撞在一起的拳頭，看向了彼此那雙真誠的眼睛，對彼此發出了邀請。
「好！」
互相對對方點了點頭，兩個人握住了彼此的手。
「看你們這樣！我也要去好好練習出大招，用大絕招打爆對手。」
靡音握起了小小的拳頭，水汪汪的眼睛也充滿了神采。
「妳還是先練習普通攻擊吧。」
一時之間，兩個男孩一齊對著女孩說著。
「可是普通攻擊好無聊。」
一邊嘟著嘴巴，女孩聳了聳肩。
「真的是！」
無奈得搖了搖頭，兩個男孩對著彼此露出了苦笑。
「在對決之前，你可要好好的活著呀。」
「嗯！」
在對面的陪因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背，小華感覺到一股溫度，從對面傳了過來，而在此時，小華才意識到，原來別人傳過來的溫度，有多麼溫暖。
「你怎麼哭啦！」
「謝謝你。」
用小小的手擦了擦臉頰的眼淚，小華感覺小小的拳頭，燃燒著溫度，在這潔白的空間之中，那眼淚，似乎洗掉了，所有的不好回憶，讓當下，只感受到，對面傳來了美好能量。
「此生能和你打一場遊戲，真的很幸福。」
一邊抹去眼淚，小華帶著真摯的眼神，抬著頭對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陪音說著，而他也感覺，有那個男孩所在的世界，處處都充滿著美好。
「說什麼傻話！」
然而就在此時，那大大的手，卻輕輕得敲了自己一下。
「我此生可不想只和你打一場遊戲，我要和你打無限多場，從現在打到我們工作了也要抽空出來打，等有小孩之後就要跟小孩組隊一起來打，等老了之後，我們就改用ＶＲ來打。」
一雙堅定的眼神，透過病床看著自己，而那大大的手，雖然冷冰冰的，卻讓小華覺得心裡有一股力量，在身體內翻騰著。
「哈哈哈！我知道了，當然，我們以後要一起打下去。」
一邊說著，小華緊緊的握著拳頭，用力得敲向了那大大的拳頭。
「一言為定，我們要永遠的一起打遊戲。」
「嗯！」
用眼神自信得對彼此交換著訊息，小華帶著笑容，轉身走出了病房，雖然病房外，滿是生病的病人，
但不知為何，走過這些環境，小華感覺身體有一股能量，在熊熊燃燒著，而自己的腳步也似乎有了力量，有向前方，那離開這病懨懨場所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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