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閣下而設的精神煉獄》
第二章 —— 粉碎心靈而行
EP 12
適者生為
我敢問你
於危急關頭的假設與實際,不符一致的原因,堅稱誠實招來,油然誇大所指,辯之無謂
談天說地得高星入地,始終言語真偽,莫過於真正的所作所為
當然,敢說你到時候也只會將「道德」棄之,言以無謂,但對我而言沒有關係,高地一概非我屬系,適者生存之道,單純順從本性而為
唯獨捕獵者能做到的行為,終究逃不出世間的規圍,上刻我佔優勢,下一刻我跌倒入深淵無際,更是堪至昏迷
無視詩押詞句之音藝,血流成河的景象和精神之低迷,早就和知覺判斷的結果,有所分歧,也許我痛得快瘋狂,也許我恐怕要死亡,今天今日此地,畢竟我已忘,忘記去跟隨我的信條,淪落成曾經提及之
賭狂
生存目的
動搖,不似自己該有的形象需要,明明只是無聊之談,過了那晚,小孩該睡覺的時間,該句說話,語中帶意應就此消去
可是因我意志未能堅硬,生命之花也理應一同逝散
單純被生命的永恆擺了一道,對不尊重自己的旅人戲弄一手,結局是怎樣的,也好,一人接受
報應分明,因果循環,我了解而接受
但始終未能承受
死期在即的末壽
還有肉體的難受
「⋯Забей (算了)⋯」
果然是叫人無從入手,掙扎無用,辛苦徒來空手,沒有可用上的殺手鐧
太過電光火石的瞬間,叫人難以及時有反應對策,察覺不能的隱形,子彈片片貫入皮膚與肉之間,神經刺痛而錯亂之際,並非輕易撐承之事
何況對手過於出奇制勝,腹下到腿一帶穿貫而失血致死,暗處之刺,突出之時難以發現,機械語音聲為俄文,其狠雨彈亂式唯不聞,無聲無息,高致命性
能未炸成蜂巢已可歸根自己運氣,但只及此而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報應分明而無需痛哭
別人口中的人死留名有什麼作用,生命本則不需染飾作用,一切是禍是福,不能占卜,敢言大自然同生的人,從來沒有好到,改善,一直以來也在重複
自私自利?有關係嗎?
既然生命只是簡單,何必這麼多牽制規條
感情道德,本來就不是存在的
不有同理心的下場或許如此,譬如眼見父親經歷紅杏出牆,我認為可笑,可笑,但仰於對此的報應,然而,同時早預之,不享人間之樂,不得安寧人生的報,我心領,無話可說
卻言起因現在,我仍不見自己的過錯
信奉事實的真相,難道不被允許?
不活在童話世界,沒有作夢的可許,所以只有相信道理幸存,適者生存,弱肉強食,生存之道,除此之外亦不為正路
正路是自己重要得多,萬世間上的他人都不能叫「多」,始終比較起大部分,他們的多,是多心、多情、多意,多餘的「多」
對我而言,只不過是沙螻們在耳邊奏起愚者之歌,無知的責備
不是我大於他人,不是妄想之吟,而是事實之真,既然我做得比他人更好,存在自然價值增補,尤如寶石師匠眼中的純光鑽和鵝卵石之別,金屬強鑽還有原木之鎬,但世界不存在石頭的使用者,所以,珍寶價值也和原石不有奇異
那麼的話就這麼說
寶石的價值也只有自身去衞守
原石故然要為其國王犧牲和承受
操縱人心,隨心奴役,延長我壽,理應如此
原石、沙石、玻璃自大裝成水晶、寶石,也最叫我惱羞
別打算逆上你的王,僕人生死不為我考慮之內
世界太多阻礎及煩人之害
但無奈,已至結局,落幕
可惜未能在終末點品嚐味蕾之樂
可惡
「咳⋯咳⋯」
污糟的衣服,從布口袋抽出厭惡性選擇,誰人太可道出這種結局未免太差,太賤下,但既然跌下,位於高點之死行,再悽慘一點,也為應份
下巴的皮膚微入,一如既往的穩向,指頭放在已習慣的板上,預備結束所有,所有前之後,但若是轟烈期望嗎?才不是,純粹受盡無謂的存在
可笑
—— 碰咯 ——
忽然,鈍音,令人從思緒中醒覺
突然,光芒,從旁邊映進暗中照光
則看,精楚,是人的氣息,和肉體移動所發出的聲響
祇是,知道的人,虛弱的身體,靠在這
高尾 梓,那頭不自然、虛假繁貴的金髮很易辨認出,慌亂的氣息使之更輕鬆察覺到
真確、清晰可見的身影,立在光板的另一方
因為,那邊,有光
「⋯呼⋯嗚⋯」
血液由背上流,流得整個背脊,脊背整片血紅,紅色則在光板上印出背骨廓紋
呼吸很急促,節奏不協調,氣音聲沙,明顯地不順,肺部有積水
空氣中有一絲辛味,刺鼻但又引到心跳緩速,不是香,單純勾起本性的欲求,叫皮膚開始發痛,又開始紅腫,鑽出白線條條,尋找味道的來源
不安恐懼、懼怯不快,慌張絕望、望無意絕,自悲自怒、亢憤,無助感、失敗感
遭受死亡侵蝕的內心,腐爛的氣味
不是真正的味道,但人的感情、氣息,能以能量向外擴散,為事實,事實上,那是怎麼阻隔也停不止的波長,事實是,個人經驗之談,囚中、獄中、四周,時不時也能感受到
原始的感覺
保護自身的感覺,恐懼
但當衍生如此情緒之時,內在亦是認定了情況、對手,超出了自己能控制的範圍,之外
未開始,已經認輸
不過,是本能反應,沒有可怪的任何一點
這點投入物競天擇論的話,結果是什麼?
金字塔數據
塔尖,不懼怕者,實力強才能生存,競爭大,自然稱冠者少
低下的他人,正正因為懼怕,才選擇苟且偷生,活在腳底
但也代表著
同是受傷的情況下,我比她更快會死吧
⋯⋯運氣真差
「該死的⋯究竟⋯⋯究竟⋯出口在那⋯裏⋯⋯」
「原路回去就是了,白痴」
「⋯⋯基米爾⋯?」
女性的聲音,說著
並非在叫我而是在確認
多餘
「要讓電梯下來的話,需先通電」
「你旁邊那個就是了,控制臺」
「螢幕,左下,頁面上至下第三個」
「滑到底,調日文」
「⋯最⋯下⋯嗚⋯⋯」
「⋯系統,啟動後備電源」
「⋯等⋯等⋯⋯噁⋯咳⋯」
「重啟⋯⋯這⋯」
—— 咇 ——
「⋯唔⋯好亮⋯」
「⋯⋯呀⋯基米爾你⋯⋯」
「有什麼好出奇,你不也滿頭血嗎?」
「⋯⋯唔⋯噁⋯」
「⋯」
有什麼好出奇,反正我倆前路有歧
—— Security System Online ——
—— Task Received : Eliminate Raider ——
—— 哄 ——
「⋯」
「呀⋯」
「那⋯到底是⋯什麼?!」
唯獨電流的微音,止卻
「繼續啊,反正我不在乎」
欲之而遭防及至,叫人意煩
「不行!別⋯別以為人家聽不懂!」
「⋯⋯為什麼?」
女性繼續,但實際上無興趣理會
「這樣子會死人的⋯」
「你會死的」
「又如何⋯」
「⋯⋯所以你要放棄唯一求生的機會嗎?」
「⋯為了什麼?你回答我,究竟有什麼迫使你這樣做?」
「我——」
「你似乎還未明白自己的處境—— 咳!咳!」
「⋯⋯」
「我可是一個敗類、人渣、寄生蟲,還有更多的稱號⋯總之,你明明知道的」
「這樣做不會對你、任何人有好處⋯」
「不過⋯⋯一定⋯一定⋯一定有其他方法的⋯⋯不是嗎?」
「⋯婊子,給我聽好」
「我不知道⋯⋯嘔咳⋯我不知道你⋯你究竟是傻了還是智障⋯但別再裝作聖人了⋯你這樣子⋯⋯」
「叫我噁心」
「還有⋯你敢讓我活下來的話⋯」
「⋯⋯我一定會殺了你⋯聽到嗎?我會親手殺死你的」
「⋯基米爾⋯你難道真的不想活下去嗎?」
「這是你求生的態度嗎⋯?」
「閉嘴,死母狗」
「你⋯你就真的⋯⋯希望就此結束嗎?」
「嗚咽⋯人家倒是希望在此結束呀⋯」
「⋯」
「我受不了」
「人家我頂不下去了⋯這種若無其事的日子⋯」
「我害死了朋友,為什麼我還能⋯有面子⋯⋯生存下來?」
「⋯人家好辛苦呀」
「人家好辛苦啊⋯」
「能不能說點有用的話?婊子」
「⋯我就該死呀⋯⋯」
「⋯⋯」
「也許鈴木根本沒錯吧」
「也許⋯」
「人家死了就好了呢」
—— 嘟 ——
—— 碰 ——
落地,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