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自己的精神煉獄>——第1章：
<屬於自己的精神煉獄>——第1章：
脫離理智的束縛！
EP 16 遺憾
有些事情，並不能簡單解決
新井 良世
水無月 賀羽
佐島 一茂
鈴木 花子
大和 英花
2218/9/5 -神隱島//KDUL基地遺址//G30層-中區核心醫院
閉上嘴巴，她盤腿坐地，美麗得難以置信的髮質，純黑的長髮沒有分叉，沒有起結，那漂白的皮膚，面無表情，還有此身深黑副翠綠的禮裙，使一動不動的她，如一尊人偶
然而事實卻確是如此，這可不是比喻而已
無瑕的平滑是因為並非人類的軀體，雖然頭髮很順滑而逼真，頂多是讓人相信有好好保養，純粹其程度的感覺，不過真正不打叉不打結的原因，是因為那把所謂的秀髮只是石油與塑膠的製成物，當然，那翠綠的大瞳孔理所當然地不是什麼以血肉形成之物
儘管眼神充滿生命的氣息，她，宿主化的花子，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和人一樣高的玩偶人形
已經不知道維持這狀況多久了，指的是人偶狀態，在剛剛極不好意思的抱著別人大哭後，要算第二尷尬的話，就是卡住在宿主形態
若用過往經驗來說，只要完成獵殺便會打回原形，但是這次則不能那麼容易的解決，先將催眠失敗放到一邊去，老實說，對象的理智及壓力抗性高，加上因為不是事件加害者，無法針對心理弱點進行攻擊，所以催眠失敗多半是催眠技術不足，畢竟自己絕大部分成為宿主的時候，意識是模糊且失智，如其名的「狂亂化」
要控制能力什麼的，抱歉，以目前狀態來說的話，真的做不到，再者，此刻自己已經放棄了獵殺
可是⋯現在⋯⋯
仍然沒有要回復原狀的感覺
原因之類什麼的，當然是找不到，只知道明明剛才的怒氣也下氣了不特止，明明也解除所有人催眠了，沒有再使用作為宿主的力量了，藥效亦消退了，意識也正清醒著，卻無法再成為人類
所以變得現在，就這樣的，保持人偶外貌的她於原處，與此正方房間內的各位相比之下，更顯得格格不入，嘛，氣息也是如此
「⋯」
如此的詭異，是出於不合群的突出
除了因為移動而弄出的聲響外，沒有任何一絲擁氣息的感覺傳於耳邊，如此的感覺，彷彿還是在夢境世界的肅寧，無法再忍受那般的壓力感，以及出於混身不自在的關係，她親自領先衝破了這叫人屏息的籠罩
「喂⋯」
「⋯水無月不會有事的吧？」
氣氛正於沉靜中，坐在牆邊的女子她向人偶如此問道，並輕輕一撞了人偶的肩膀，引其注意
「⋯怎麼了？」
延遲了一秒的人偶擺出回神的表現，眨了眨眼睛，白色皮革合了合，才見翠綠的寶亮往自己這一方看來
「水無月不會有什麼三長兩短吧？」
重複著問題，英花不費心機便知道對方剛剛可沒有聽到提問，抑或是不瞭解話語中之意思
「我說⋯」
「水無月她是不會有什麼事啦⋯我只是對他個人創傷輕微的刺激，然後把她拉進了狂亂狀態⋯」
「現在使他安眠下來了⋯如無意外，她睡多一會兒就會醒過來的了」
面無表情，說話沒有任何特出的氣力變化，好像是由純粹呼氣發出聲音，然而惰性的聲音便是她本來的原音，所以說，雖然聽上去很圓滑，卻也為人直接
「創傷⋯？你是指⋯什麼？」
「一個人經歷的痛苦，就好像你在過去被——」
聲音上秒持續，下秒終斷，猶豫之中，她盯著提問的棕髮，低下頭，人偶將禮裙的部分捏成一團，並拉開視線
「抱歉⋯或許我有點超過——」
「不，沒關係⋯」
撩著鎖骨位置，她這樣說
「再說⋯」
「我相信你自己也有遇過創傷吧」
「不⋯」
「大家⋯也有自己不想說出來的過去吧？」
這樣說的同時，只見她環望左右，視點不時落在佐島身上
「對吧？」
「⋯」
「⋯是的，沒錯」
男子抱起胸來，視線只是對向下方，但要說他到底是在看躺在地上的良世還是賀羽的話，還是地板而已的話，在場應該是沒有人有思慮過
「以我的記憶中來説，我⋯唔⋯沒有錯⋯⋯」
舌頭明顯地打結，佐島閉起眼睛，呼了一道長氣又繼續
「⋯事到如今，我就開門見山吧」
「我是知道你們，在場及不在場的所有人，大家的過去」
「無論你們想不想讓他人知道也好，真相就是⋯這樣」
「我知道，且記得所有的一切」
仍然是凝視地面，如果有留意的話，氣息沉重的他剛剛是沒有眨過眼睛
抬頭，但眼睛還是對下，他平淡地說
「⋯雖說剛剛我也幫你們恢復了記憶，現在你們也記起了所有事情⋯就當作是我比你們更早接近真相吧」
稍作停息，但唇間還沒有合上，只聽見男子細語
「抱歉了，花子」
「什麼——」
「呵呵⋯所以說」
「你一早便知道我已經淪落至此？」
花子冷笑道，眼神流露失望的她，語氣沒有提高，人偶的嘴角逞現上勾，生硬的笑容任誰也能發現到那絲打從心底深處的不安，說著說著，頭低得更下，語句中亦不時夾雜氣聲
「哈⋯怎麼⋯嗚⋯一茂⋯嘿嘿⋯」
「⋯吶⋯你可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嗚⋯對吧？」
音色強硬拉高，本質惰性的聲音為弱氣，如此從喉嚨頂端擠出的悲鳴，其令人感到自己的鼻酸、心痛，情感完全灌於每字每聲
「那、那麼！為什麼不一早表明？！！」
「鈴木⋯你⋯」
嘴角下垂，眼睛浮亮，可是人偶並沒有淚腺
「花子⋯正因我清楚你是一個怎樣的人，正是這樣，我才不忍心對你坦白」
「我不想使你受傷」
「不！一茂！你這樣才使我受傷啊！」
「你更是令大家受傷！你知道的！」
「你明明可以阻止這一切⋯可是⋯可是⋯」
緩慢地，人偶邊哭喊邊站起來
「嗚啊⋯」
「一茂！我可不是小孩子！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我——」
「夠了」
一下子便站了起來，穿著恤衣的男子沒有叫出來，沒有喊出來，聲音、語氣毫不有加強，可是如此平淡的一聲，反而製造了壓迫感，打斷了她的激動
「花子，你可要清楚現在的狀況」
「我們現在正處於危險之中，不單單是可能迷路，然後永遠出不了這個地堡」
「我們被拋棄了，此刻自生自滅，更不要提外面正有一羣KDUL打算要了我們的命了」
走前一步，他又繼續對人偶說
「花子，你可也清楚自己的性格是什麼回事，對吧？」
「你明明知道你一受壓的話，便會有自毀傾向」
「不是說你的什麼，不過要是你不會打針，我告訴你又如何？」
「但是就因為你自責身為宿主的自己」
「事實，是你承受不住」
「即使是現在，你也無法冷靜下來」
「相信我沒有說錯吧？」
「嗚⋯」
正對方向的距離數步，花子終於完全低下了頭，儘管大和還是半坐半跪著，還是看不到其臉龐，只見她兩手緊握拳頭，緊至發抖
「嗚⋯我知道啊⋯」
「對不起啊⋯咽⋯果然我始終也是個拖累吧⋯」
「果然我的抱負也是沒用的吧！」
「鈴木！冷靜一點！」
此刻，連本來坐了在地上大和亦站了起來，並對表現崩潰的她如此叫道
「我⋯我！我辦不到！」
「大和！咿嗚啊！我和你不一樣！」
「咽⋯我真的⋯真的克服不了！」
「抱歉嗚⋯咽⋯抱歉⋯唔咿⋯」
人偶抱著自己的身體，前傾身體，讓長髮直垂臉前
「鈴木⋯你以為我真的克服得到嗎？」
「不，我從來都沒有成功過，即使是剛才」
「我能逃出來的原因，只是我遵照記憶行事——」
「這就是我們的分別啊！」
忽然，她挺直身體起來，並喊著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會淪落的原因啊⋯」
雖然眼珠本來就並非有機物質，可是相比之前，更顯得毫無生氣，或是換個形容方式⋯⋯
空洞無物
「大和⋯」
「⋯你明白嗎？」
「我的經歷⋯並沒有快樂的結局」
「你⋯和你的姐姐成功克服了」
「而我呢？我沒有你們如此的幸運的說⋯」
手放胸前，人偶是人偶，然而操控其軀殼的，確是人類的靈魂，一個人的意識，看著其手腕位置的連接口，儘管外表不自然，動作也為流暢，唯獨不見淚影
「鈴木，都說了，我才沒有——」
「不是」
「你還不懂嗎？」
退後半步，劉海遮其雙眼
「花子，你也可以與大和一樣——」
「閉嘴！！」
怒氣化成裂縫，當然，這次也不是甚麼比喻的話，她嘴角裂開，只見塑料掉地上，裂縫延至耳後，口腔內部亦變得可見，「牙齒」的鐵根，舌頭的裁縫痕，還有只有數厘米深的喉嚨，理論上該是發出聲音的地方
「⋯啊？！」
「花子！冷靜點，你的身體⋯！」
「⋯不要，就讓我直接就此破碎吧！」
再次喊道之時，額頭便又出現裂痕
「鈴木！如果你希望克服過去的一切，你可要先原諒自己！」
「重點就是我做不到！」
大力踏地，伴隨而之，是硬物破裂聲
「這麼多年來，你以為我殺宿主，殺同類是為了什麼？！欺凌者、詐騙者、寄生蟲⋯我當然是希望作惡的人沒有作惡的機會啊！」
「我不想有我父親般的混帳存在於這世上！」
「『身為宿主，便是該死』」
「長久以來，我也如此認為」
「但是⋯」
「隨著時間流逝，我得出的感覺⋯只有空洞」
「這所謂的堅持⋯只不過是我屠殺的藉口而已」
「『要是他們會悔改呢？要是他們不是有心的呢？』」
「更別說我在看到你的經歷後⋯大和⋯」
「你有堅持的理由，你有你努力的方向，儘管方法是殘暴且不義，怎也好過我⋯這份⋯純粹追求破壞的傾向」
抬頭，她向棕髮說，右方翠綠的曈孔此刻不再反光，因為其翠綠不見了，只餘下黑色的空洞
「我的人格⋯被父親感染了」
「但是，我現在才覺醒來」
「我⋯我⋯⋯」
「我無法原諒自己」
聲音逐漸收小，氣息沉靜，人偶蹲了下來
「⋯我該怎麼辦？」
「我的人格本來已經扭曲至極了，我還要⋯現在才發現⋯⋯」
「太遲了⋯」
語畢，數片純白剝落，露出木質的內部
「所以說⋯一茂⋯大和⋯誰也好⋯請你直接殺死我好了⋯我不想再傷害任何人了⋯⋯」
「我累了」
「拜託⋯」
鼻音重，人偶氣息算是平復了少許，但外形明顯地比剛剛凌亂不堪、有毀破受損
捲起了的長髮，擁有多處裂痕的身體，空洞的眼窩，數處棕色的皮膚
人偶失去了原先美貌
「⋯花子，沒有人會怪責你的，放過自己吧」
「對⋯鈴木，現在停也來得及的，可是你始終也要放過自己呢」
「為什麼要強迫自己呢？」
「放過自己吧」
兩人對其安慰道，得來的，是其嘴唇微微的顫抖
「⋯」
「抱歉⋯」
「知道⋯為什麼我一直放不下嗎？」
「⋯花子⋯那不是你的錯⋯」
「不，一茂，那是我的問題」
呼了口氣，她凝視一方，繼續
「作為長女的我，保護好弟妺，該是我的本份」
「可是爸爸⋯那個畜牲⋯」
「他把我困在自己的房間，讓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丟上貨車的後頭」
「弟弟他因為很有活力，所以他要兩個人抓住」
「我記得，是一個人抓住雙手，一個人摟著他的腰和大腿」
「他當時又踢又打，可是始終一個小孩，完全鬥不過大人，何況是兩個？再說其中一個，是女人，見他太胡鬧，便賞了他一巴，然後他放棄了掙扎，不費一會，他便被丟到後車廂」
「即使聽不到他的叫聲，我看著他的唇在動，也已經心痛了」
「妺妹呢？那時她還是個幼稚園生，剛回到家門的她，人與紅背包，一起捉到車內，被捉起的那刻她好像還沒意識到不妥，直至男人閉上趟門，她才掙扎」
「她也算有點聰明⋯用書包頂住門，可是什麼力氣也沒有的她頂不下那閉門的力度⋯嗚⋯書包掉了在雪地，手則是夾了在門⋯⋯嗚咽⋯⋯天知道她有沒有弄斷手⋯嗚⋯⋯」
「明明自己若堅強一點，不被那混帳，嚇一下就退縮的話⋯⋯嗚⋯」
「⋯不是我救不了他們⋯⋯嗚⋯」
「花子⋯」
唸著對方的名字，男子走近，蹲在她旁邊
「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的」
「⋯」
看著正在兩人於一角時，大和察覺到後方有一股氣息
「⋯水無月？」
短裙、安全褲，藍色外套，可是帽子沒有蓋住那銀色的秀髮
「⋯這不是夢，對吧？」
頭上兩物在抖動，是獸耳，不是髮型，而是真正的獸耳
半三角形的毛耳立在其頭上，並非飾物
「回答我！這不是夢對吧？！」
提高聲量，賀羽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吶！回答人家！」
「⋯」
「這不是夢」
大和凝視其水汪汪的眼睛，回答
「⋯嗚⋯怎麼？！！」
擠出淚水，在女孩的臉直流成河
「水無月？！」
「不要啊！不要啊！！」
與不久前的鈴木一樣，結果還是你有你講，我有我哭的樣子
是啦，是和小孩沒分別⋯⋯
可是身為小孩時⋯有哭過出來嗎？
創傷，即使是一刻，也能致命
就好像心臟上的洞
杯身的洞
感情方面的洞
即使小，也很大影響
冠心病風險
盛不了水
關係的空虛
記住，洞，不需要大
單是存在也足夠有影響
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大和 英花
2218/9/5 -神隱島//KDUL基地遺址//G30層-中區核心醫院
「結果⋯她們哭完又睡了」
站在外方的走廊，我與佐島一人一邊，靠在牆上，等待房間裡頭的人醒來
話說燈終於沒有再閃了
「好好的發洩完，當然累啦，她們⋯」
「⋯嗯」
抱胸，後傾於牆上，我閉目養神
⋯⋯
「⋯呼⋯」
「怎麼了？」
「沒什麼⋯」
「⋯⋯」
張開眼睛，感覺好像比剛剛更累
「我說」
「佐島」
再閉起眼睛，我如此叫他
「怎了？」
「⋯你是⋯知道我們所有的過去，對吧？」
「你現在也知道不是嗎？」
「現在大家也知道大家的過去啦⋯可是⋯」
「怎麼好像只有你沒有說過出來」
「不是好像，是我根本沒有提及過」
衣物磨擦聲傳來
「⋯為什麼呢？」
「不想提」
「好吧⋯但是總有點好奇呢」
「好奇心害死貓哦，況且你又不是小孩子，控制到吧」
「我知道啦，我也不是丫頭嘛，說說而已⋯」
片刻靜止後，我繼續
「不過⋯話說宿主的能力，好像是用來配合宿主所需面對的困難而變⋯或說宿主經歷了什麼東西，便有相關的能力⋯」
「毫無根據的說法你居然也會相信嗎？」
「嘛，隨便吧，不過⋯⋯好像也蠻合理的⋯」
「嗯？」
「想想看，鈴木之前說她自己有渴睡症——」
「不，她其實沒有，只是打針的癮症」
「總之⋯她是能成為「爱麗絲」的宿主」
「然後赤羽⋯」
「因為小時候被強〇⋯然後加上後天受欺凌⋯成為了雙性人妖⋯」
「那是叫扶她吧？人妖好像稍微有點歧視成分」
「扶她，嘛⋯」
「然後就是⋯以我為例子好了」
「男性恐懼⋯下方會成為蛇般的存在，然後咬男性下體⋯還有如果沒記錯，我的影子也會攻擊人」
「影子會動什麼的，真違反物理呢」
「宿主本來就是反自然啦⋯科不科學完全無法關連」
「所以說⋯你的治療以及吃腐能力⋯是代表你經歷了什麼呢⋯」
「喂」
「說笑而已，勿怒」
輕笑一下，我用半玩弄的語氣提及
「但你不想提出來的話，多半也是因為以經歷為恥吧？」
「嗯⋯⋯」
「話說，你還真厲害呢」
「甚麼？」
「能毫不在意地面對其事⋯果然大和氏的人，特別是女性，超然的堅強呢」
「甚麼啦，其實並沒有」
「我到現在也害怕男性啦」
「有嗎？」
「有，所以說！不要靠過來試探老娘我！」
「閉著眼也看到嗎？」
「有腳步聲嘛！」
「好吧」
佐島輕笑道
「如果是早幾天，生理痛的話，我可能也會和她們一樣爆氣呢」
「會嗎？」
「當然！你們男性又怎知我們女生的苦？！腦子當機，二十六小時超燥，痛到坐又不是站又不是，睡不著吃不下，然後還有弄糟到——乾！」
「你好像用一個字完美釋譯了」
「我知道，老娘最棒棒」
「還有」
「怎了？」
「記得勿將我的過去和任何人說，大和氏的黑歷史可不能傳出去」
「行啦，我也知道若是我說出去會怎樣了」
「感謝合作」
「⋯⋯」
「嘛」
「我們算是⋯不再敵對了吧？」
「什麼？」
「你之前不是說⋯什麼「不是朋友」、「沒有原諒你的意思」之類的話嗎？」
「嗯？可是這也不代表我與你敵對呢」
「只是我本人怕自來熟的人而已」
「是嘛⋯？」
「⋯如果這樣的話，那是不是說我們已經⋯？」
尾音拉高，我如此提問
「我沒有防範的原因」
「別裝神秘啦，人話，拜託」
「是吧，算是吧」
「你在意這些的嗎？還以為你是個冷漠的人呢」
「人人也有數面吧」
半笑道，不知為何感覺輕鬆了許多
「嗯⋯」
單單一個鼻音，卻也足夠叫我解脫，是啦，裝著毫不在意的我其實很在意啦，特別是人際關係，嘛，害怕自己遭到孤立吧
怎麼說也好，現在心境與四周一樣安靜了下來
「⋯⋯」
逐漸安靜下來的環境，相反，便是仍存在的礙聲，且鮮明對比下，嘈音總是特別顯著
「那個，如果宿主們都能控制自己的能力的話，不就所謂的宿主，成為了超能力者嗎？」
—— 噹 ——
「大和？」
張開眼睛，下意識進入了警戒狀態，我沒有回應到佐島，只是執起腳邊的鐵板，然後左拐
對著腳步聲發出處，那片黑暗凝視，一前一後腳，我做好攻擊的姿勢
「大和？」
「有人⋯兩個」
肌肉緊繃狀態，我直視前方，連眨眼也不敢，生怕會是有持槍的人形
不過如果真的是人形，手上的鐵板是對不了槍械的
「⋯⋯」
然而氣息不有威脅性，身影逐漸進入視野內
「你們是⋯」
黑色外套，短髮，以及站其後方的那金髪
「放鬆點，自己人」
男聲說，我認得出來，是記憶中出現的聲音
露出掌心，他舉起手，表示無敵意
看清其臉龐後，我稍微放鬆了
「⋯原來是你呢」
然後把鐵板拿在一個敲打的位置，於手心握著
「佐島，幫忙個」
「嗯」
無需解釋
大和 英花
2218/9/5 -神隱島//KDUL基地遺址//G30層-中區核心醫院
「喂喂！冷靜一點！！」
「痛啊痛！」
男子在自己的腳下掙扎著，不過這樣子抓住對方的雙手，他每動一下便痛一下
兩手直拉，踏在他的背上，使其胸口碰地
「我說，這傢伙就是⋯『奧窩』對吧？」
花子走近，瞪大雙眼直視腳下的他，躺了在地上的他確是動彈不行
人偶鴨子坐於其正前方，將腳藏於裙裡頭，此姿勢令她的雙腿彷佛不存在，真的是娃娃般地存在
「吶吶⋯人家可以挖了他的眼睛嗎？」
左邊，半趴而起後臀的她呈現起跳準備的姿勢，表現和之前宿主狀態一樣，只是沒有紅眼了，咬著手指的水無月以死氣與殺意合益的憤神，即所謂的無悲，凶殺之眼神直盯著男子，賀羽呑下口水，只見從裙中伸出的尾巴在擺動，左右掃著地面
「人家說⋯！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不如大家冷靜點吧？！」
「梓，你過來一下」
雖然看不到，但佐島多半正站在自己的後方，房間的門口處
「怎、怎麼了？」
「過來」
「哦⋯」
梓便往我這方走來
「嘿！莉——大、大和！你可知道我不是——啊！！靠！！斷了！我的手要斷了！！」
我將他的手再逆時鐘方向推過，他的聲音便變尖，越大力壓下去其背，他的聲音分貝就隨之增加
不過也沒關係，是因為這個傢伙，我要受了苦
不，不只是我
大家也確切地受了傷
「我可信不過你喲⋯」
「你之前明明說過會讓我們平安無事地離開的呢⋯」
「不，我可以解釋——」
「啊！住、住手！」
「你只需說，你有沒有承諾過我們？」
「我是有⋯不過——」
「行了，這混帳直接死刑」
弱氣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比較於鈴木的疲意，這聲音的無力是出於可控的力度，「不想說了」的感覺
「喂？！高尾！你——」
「大和，算了，誰也好，把他直接上吊處決吧」
「聽到吧？吶？你是要我們怎麼相信你？」
「對不起⋯我⋯⋯」
「算了⋯啊⋯⋯嘖嘖⋯」
「好⋯好吧」
怎麼感覺他放棄了掙扎了？
「嘖嘖」
欸？
「嘛，你們相不相信我也好⋯總之現在我要來『極強硬性』修復殘局」
聲音忽然從後方傳來，反應得來的頓時卻發現自己正往前跌，卻在地心引力開始影響身體移動時，一道力，從衣領拉住自己，免於臉吃地板上的塵土
站好後，回頭，只見大家紛紛往同一方向看
「吶，開始正談吧」
男子站在這裏
亳不先兆地
強行修改？
[確定]
待續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