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 11 不對稱的平衡線
本來打算說彈簧很強,但當我往咬在腳上不放的捕獸夾看去,觀察、打量其構造,發現這一個夾子的設計不良,換句話說,根本沒有所謂彈簧存在
「怎麼⋯」
「這東西⋯沒有彈簧⋯」
「⋯嗯⋯好像⋯真的是呢⋯」
「你能抬起腿來嗎?」
「嗯⋯⋯」
緩慢的把腿曲起來,盡可能不弄痛自己
「⋯真的欵⋯⋯沒有彈簧」
「⋯所以⋯這東西是靠什麼原理咬住我的腳呢⋯」
「⋯不知道⋯」
研究著腳上的金屬物,我沿著傷口摸著尖齒,因無法理解為何這物是如何在缺乏彈簧之下,是靠什麼原理死咬自己不放
「⋯嗯⋯?」
正正於此時,我貌似碰到非金屬物,在凝血的傷口附近,摸到塑膠般的觸感,然而其感覺和視覺產生了衝突,畢竟在自己眼中,自己的手什麼也沒有抓住了,也有點促使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怎麼了?」
「⋯這裡好像有些什麼⋯」
透明物並不寬厚,摸上去好像只是比頭髮粗少許,膠質的觸感並不滑手,倒是吸住自己的手指,我微微一拉,這圍著自己腳的透明物很輕易便拉開了,相對地,腳的另一邊有點壓縮感
「⋯怎麼這⋯」
「這麼像⋯」
先假設著自己的想法是真的,我更用力地拉那東西,漸漸地,繩狀物逐漸收縮,束住腳的另一邊
「⋯怎麼了?」
「等等⋯我好像⋯⋯」
使力一拉,本來扯回自己手指回腳邊的力量,馬上消去,其物於指間滑去,打在腿上,叫我痛了痛
「⋯⋯欸?!」
然而此痛感的出現,令剛剛的劇痛好像是假的,正在此刻的痛感是明確於一位置
隨之,眨眼睛後,金屬物在自己眼中消失,腳上也沒有了破皮爛肉血淋四方的景象
「這⋯!」
取而代之,只有腳上很淺色的一道紅印以及地上的一條黑線
「佐島⋯你看到嗎?!」
「我看到⋯這⋯怎麼可能⋯」
看著這完全不同的景象,我倆驚呆了好一會
「⋯⋯怎麼⋯真的是幻覺嗎?」
「那麼你剛剛治療了什麼?」
仍然對眼前景象驚奇,我保持視線在完好無缺的腳上的問說
「我不知道⋯」
「⋯幻覺嗎?」
「可是怎麼會有幻覺的出現呢?」
說著的同時,我把捲起了的褲管反回下來
「還有這橡皮筋⋯什麼回事⋯」
「等等⋯這個⋯」
佐島取過自己手中的黑色橡皮筋說,其神情流露不可思議的感覺
「這不是⋯花子的嗎?」
「鈴木?你怎麼知道的?」
「是啊⋯這個橡皮筋⋯這兒,有個膠束的,看,是葵扇圖案⋯所以不就是她的嗎?所以——」
「等等、等等」
「我先打斷你一下」
「⋯你怎麼知道鈴木她的⋯」
大腦中一閃,我決定換個問題
「⋯果然,你們一早是認識的嗎?」
又直呼其名,又知道人家物件的外觀,要不是個對她愛慕、細心至極的跟蹤狂,要不就是一早認識的朋友,要不⋯⋯我編不下去了
「⋯既然你也説了自己的關係,那麼我也⋯」
「是的,我是和花子一早就認識的了」
「她是我的青梅竹馬」
男子盤著腿回答
「⋯那麼為什麼她⋯你們不想被知道是宿主?⋯我指的是⋯我同作為宿主的前提下⋯」
「⋯⋯大和⋯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給你聽」
「就是⋯其實我們⋯作為宿主的人,有這麼一個部分的人,是對自己身為宿主的事實感到討厭」
「討厭自己,不信仼自己,若果認識一班人也是自己討厭的人會怎麼樣?」
「不就沒有了安全感嗎?無法信任自己,又對自己、他人恨之入骨」
「所以便乾脆不要被別人知道真相,披露理智的外表,表現和常人無異,可是你所做的,則是連最後一份安全感也奪去」
「這是社會教我們的,裝成常人才是正確的做法」
「⋯⋯這樣嘛?」
「⋯⋯就這樣而已」
回想起來,要不是有别人擁護,自己老早便被KDUL處理了吧?
所以⋯反過頭來,我才是脫節,不用腦的那個人嗎?
「⋯那麼到我問了⋯」
「嗯?」
停止自省,我回應
「你和鹿波 依奈子認識嗎?感覺你有時有點遷就她」
「有嗎?我只是純粹和她同校的⋯剛剛認識而已⋯」
「⋯可是⋯你們好像很⋯怎說⋯⋯冥冥之中有什麼聯繫在一起」
「是嘛⋯?」
「以我所知⋯在第一次遇見時,你們好像經常一起行動⋯」
「這一次也是⋯」
「⋯我不知道啦⋯」
「可能只是剛好、巧合吧⋯我們真的沒有互相深入了解」
「嗯⋯了解」
「好了,回到正軌⋯」
只見他的腰板直起來
「我剛剛就在想⋯現在花子和水無月不見了⋯一個便宿主化了,花子就不知去向⋯」
「不過剛才你也看到了吧?牆中長出花草」
「加上原本捕獸夾似乎是幻覺⋯⋯」
「所以說⋯」
「我們現在太多數是正被花子追殺」
「⋯啊咧⋯怎麼?!」
聽到這時,我感到氣氛正逐漸向不明朗方向發展
「就如我所說⋯花子很討厭宿主」
「無論自己還是別人也好,也討厭至極」
「討厭到要消滅其存在」
「可是呢⋯她一直都不表露出來,花子總是把這股憎恨埋在心裡,這點我很清楚,然而她的潛意識則沒有如此收斂、自我抑制」
「大家是宿主,你知道吧?」
「⋯嗯」
「知道2209年的⋯豬型宿主那件事嗎?」
「肥蕯暴亂屠殺案?」
「是,就是那宗」
「原來那宗事件中,宿主暴動的原因,是被催眠、控制」
「控制著自己的父親去展開屠殺的,是鈴木花子」
「⋯怎麼可以⋯⋯你怎知道的?」
「因為我是親眼看到的」
「她所殺⋯借刀殺的人都是宿主」
「是呢⋯我記得之後新聞有報導此事」
「所以現在她的目標是我們?」
「是⋯水無月不就是宿主化了嗎?」
「我懷疑和那宗事是同樣道理」
「花子又想借刀殺人」
「剛剛她獨自走了出來,然後便大概是逐漸黑化」
「最終爱麗絲化了」
「帶著催眠能力的她不好對付」
「爱麗絲化?那現在怎麼辦?」
聳聳肩,一茂回答
「鈴木是爱麗絲宿主⋯恐怕⋯只有殺了主謀了」
「等等⋯要殺了花子⋯?」
重組一下資料,我就奇怪了,是朋友,卻又有殺了主謀的意欲,叫我馬上忽略了其他重點
「我⋯我不知道⋯可是要是不這樣做,我們也會死的⋯我寧願以自己一命和好朋友的一命去救你們,畢竟她的目標可能是我才對⋯」
「先前我犯了個大錯⋯便是和她坦白了自己為宿主」
「我真的⋯蠢死了」
捂著臉,他的語速逐漸加速,雖然聲音沒有轉高,但其情緒仍然感受到
「⋯⋯可是萬一不行呢?」
「或許你很內疚⋯可是我們要用些更可行的辦法⋯我們必需活著出去這破地方」
「和他們一起」
「⋯⋯嗯」
深呼吸,和預期一樣,他很快便平復了下來
「⋯喂⋯你很了解鈴木對吧?」
「那麼⋯知不知道如何停止她的宿主化?」
「這個什麼⋯爱麗絲化?」
「她的制衡點?」
「這個⋯⋯」
「我或許⋯知道⋯⋯」
吞了口口水,清清喉嚨,他沉下氣預備,接著說
「知道爱麗絲的都市傳說嗎?」
「愛麗絲⋯啊⋯爱(艾)麗絲⋯」
「説是始於宿主的那個故事?」
啊⋯⋯等等⋯怎麼突然說起都市傳說的呢?
「就是那個」
「所以⋯有什麼關係?」
感到不解,我對佐島問到
「分明鈴木就是有差不多的能力啊⋯」
「催眠、控制」
「剛剛那撲克牌可能便是結界吧?所以說她剛剛是趁著那時把橡皮筋套上你的腿⋯⋯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我們陷入夢境了吧?」
「⋯嗯」
我點頭對答,他便繼續下去
「就是⋯爱麗絲,製造瘋狂得來又恐怖的夢來困住她的獵物,直到獵物肉體死亡、或是精神崩潰之前,這個追殺將會是無限期存在的⋯」
「要逃出爱麗絲的夢境,如都市傳說中所提及⋯應該只有『先脫離理智的束縛,再與不理性對決』了吧」
佐島他說出這句的時候,我腦海中閃過了數個幻想畫面,那都市傳說中的內容,其所塑造的畫面
鵝卵石地板、深野林源、還有惡夢人偶
爱麗絲
脫離理智的束縛
是指⋯
『我最終決定脫離理智的束縛,舉高了刀,衝向這恐怖的幻象』
「⋯脫離理智的束縛?」
「若是真的話,爱麗絲,鈴木宿主化的力量應該是始於一個人的顧忌,所謂的『理性』,克制自己的『理智』,是因為對自身恐懼的存在,促使了幻覺源源不絕,但當放下包袱,脫離了理性的束縛,她不就失去了力量嗎?」
「簡單來說⋯是面對我們的過去吧」
「⋯這樣的話⋯」
我在對方結束了說話後,稍稍苦惱了會,思考剛剛的幻覺,那個捕獸夾
『幻覺是始於自己對自己的恐懼』
捕獸夾⋯?
嗯⋯?
『幻覺是始於自己⋯過去對自身的恐懼』
欵?
『是對自己的⋯什麼⋯而生的恐懼⋯?』
—— 啪次! ——
—— 你逃那啊? ——
「——嗚啊!」
遊走在思緒中,卻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去向,一個不留神就進了個死胡同,觸摸到不該接觸之處,害精神遭過去狠狠地污染了一番
「啊⋯該死⋯」
「⋯怎麼了?」
「沒⋯沒事」
說著這句的同時,我心寒了半秒,裝作若無其事,我趕快把那男人的樣貌忘記掉
「⋯⋯是嗎?」
「⋯總之⋯其實我們現在是要如何才好?」
「是說你打算跟隨那故事的方法?」
我向他問
「沒錯⋯脫離理智的束縛,我們或許要和她正面交鋒」
「雖說沒有根據⋯可是我在這刻可以不信嗎⋯嘛⋯⋯可是照那故事來說,不進入自己的恐懼中,在現實中再次陷入夢境,不就觸及不到真正的爱麗絲嗎?」
「⋯所以我才說要正面交鋒啊」
「假設花子真的是和那故事中的爱麗絲是同樣或差不多的存在⋯」
「如你說一樣,我們要透過進入真正的夢世界去尋找自身的恐懼,鈴木力量寄生於之處」
「⋯不過等等,所以這樣我才說⋯」
聽到這,我回想過去,數分鐘前的緊張,仿佛腎上腺素還未消去,然而比起一切,叫我在意的是一個細節
「我們剛才不是看到橡皮擦是捕獸夾了嗎?」
「那不是代表⋯」
「⋯啊⋯妖⋯差點忘了」
只見一茂暗罵了聲
「我們是應該先醒過來吧?」
「那用你説⋯⋯我們可是被爱麗絲迷惑了⋯分不清楚真實和虛偽⋯這樣一定會對我們行動有很多阻力呢」
「説不定她現在正偷偷地監視我們⋯⋯」
「沒用的,這個我可免疫了」
輕輕一笑,我如此嘲道
「⋯但怎麼醒來呢?」
「⋯⋯」
提問了個雖然是有真正急切性,卻難以解答的問題,佐島自然沉聲下來,我想了想,若果根據傳聞,要脫離幻象世界的方法好像為「靠外界刺激」,找一個清醒的人去喚醒我們,要不就是切斷、重傷自己,但當然我希望選擇前者,畢竟剛剛才認證了,盡管是橡皮筋彈到,但已經是極致的痛,那麼,若是真正的重傷呢?
不堪設想
「那麼⋯⋯不如⋯直接這樣子出去找鈴木吧?」
「與其什麼都不做⋯」
「⋯太危險了」
「留在這裏也很危險啊」
我反駁論道,並慢慢站起身子來
「⋯我可不指望會有人救到我們」
「拜託,我們可在一個不知道什麼樣的地方,更是正被宿主追殺,另一方面又有KDUL追殺我們,除了自己以外,我們還可以靠誰」
「大和⋯這樣⋯有點勉強吧?」
「那麼你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嗎?」
「⋯」
回望盤坐地板的一茂,半合眼睛,嘴巴尚叫作張開著,唇間微微留著空隙,空氣中沒有震動,如此的保持平靜,他把視線往另一方拋去
「⋯盡管危險,但也是唯一可以改變現狀的辨法吧?」
討厭收不到回應的個性立馬表露出來了,這樣的感覺在把話說出來後才有,才發現自己的想法,然而這次我不預期會有回應
卻,他倒是回話了
「⋯⋯沒,我不反對,只是感覺上好像有點魯莽而已⋯畢竟良世——」
視點落於女孩身上,這一次大腦很快便將問題答案推下去,振動聲帶拉震舌頭,動起唇蜜,彷彿不用思考的脫口而出
「這樣的話,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嘛」
「就當作是我贖罪吧⋯」
「喂⋯等等,不是在貶低你的能力,可是這樣的話⋯你真的沒問題嗎?」
「再者你其實不用這樣⋯」
感覺到對方的不放心,我便給予冷笑回應,然而內心知道自己又在勉強而已
「老娘我最好是會有事啦⋯不就區區一個宿主」
「是兩個⋯不要忘了」
「兩個而已嘛⋯可⋯可不算什麼嘛」
可是我當然不是這樣認為
「⋯⋯你那來如此的勇氣⋯」
「嗯?」
「沒⋯都忘了你是黑道背景⋯」
「什麼?」
「⋯⋯沒有了⋯」
或許是想到自己即將要一人面對兩宿主,遭因其而生的緊張及未知的恐懼影響,聽力開始不集中,不,不只是這樣而已,全個人,全身也無法集中
該死的,英花你可是黑道老大啊!!
「⋯那麼⋯我⋯我——」
—— 碰 ——
一時失神,不,不是一時,從想到自己正在自薦去死時,不,也不是去死,是叫做踏出改變現狀的一步,但那是在鋼線之上的第一步,想到自己正做的是如此的作死行為時,開始腦昏了,總之是自己的緊張導致自己遊神起來,就這樣推住擋在門上的鐵板,用死力把其推向一邊,亦遊神的失了重心向前傾,趴了個痛
「——嗚⋯」
「⋯你真的可以嗎?其實——」
「不⋯不⋯我可以的⋯」
「我⋯」
重新調整心態,我拍拍著地的右手肘,然後拾起因剛剛的撞撃而脫落下來,鐵板的外側,一長條形金屬塊,拿著它,稍作量重,比舊球棒輕身,但用指頭彈了彈表面,感覺上硬度足以作武器,我手執一個可以揮落,可以使用作武器,熟悉的近戰器具,心理上也安心了許多
「⋯我可以的」
真是趣致呢⋯手執武器便安心的性格是怎麼樣的回事呢?
我本身是無牙老虎的概念嗎?
「相信我吧」
「⋯嗯⋯活著回來哦」
「我們之間可還有很多恩怨未說凊⋯」
「啊?」
「說笑而已,你真的要活著回來啊」
「放心吧」
語畢,我伸手,打開門,走出黑暗的長廊
—— 咯 ——
站在U型走廊,如同醫院設計的地方,黑暗中的走廊唯一的照明設備只有位於頭頂上,閃過不停的長燈,白色的牆壁不見有任何損破痕跡,反倒很新,便因其有股淡淡的怪異感,想想看,如果那個叫奧窩的傢伙是真的要保護我們,怎麼現在搞的一塌糊塗般呢?怎麼我們會見到追殺我們KDUL呢?
在暫且相信他不是KDUL的前提下,還有這段時間見不到他的情況下,我們又面對各種危機,又走失了些人,又開始隱性的互相對立狀況下,我姑且有一個推論
事情出了狀況
要不⋯就是他騙我,我們
雖說後者較合理,但是前者也有其可能性,即使排除對男性的討厭,我亦無法得出一個客觀的分析
畢竟現在事情果真一直往不能估計、推測的方向發展,可能,説笑的説,可能這只是一個噩夢,可能其實現實中自己還在躺在學校醫護室的病床上⋯⋯不過這確是一個藉口,慰藉心靈而已的借口,怎說也好,同一時間發生一大堆離奇不思議的事,真叫我腦昏,冷靜不了
被綁架⋯又説是保護我們?
大家是宿主?
又有KDUL?
我緊閉雙眼,然後集中精神
醒來,發現自己在家中的床上起來
我多渇求真的是這樣,盡管一見到那該死的老姐頭,自己便又氣得離家出走好幾天,但真的,我開始懷念平常的日子了⋯
但現在該怎麼辦呢?
大家又真的可以安然渡過這個精神煉獄嗎?
我並不知道
只知道處於危機四伏的地方,絕不可以和剛才一樣掉以輕心,因為放鬆,便可能被KDUL一個爆頭處理,或那個什麼爱麗絲化的鈴木不知道如何的偷襲,例如被她所控制的豹貓給撲殺
「⋯」
狠狠的握緊手中的鐵板子,踮起腳尖,二百七十度轉,在長燈的光芒消退前的瞬間,我盯著銀毛貓的下巴,打量他的移動速度,然後極速的在全黑之時,敲打下去,把早已發覺埋伏暗角的獸性打走
只感覺到是一記全壘打
—— 碰 ——
「⋯該死的⋯」
光茫再現時,看著倒在數米外,臉部沾血不得而,是破皮的赤羽,我本來以為殺了他,但果然事實不如此,很快地,豹貓迅速地重新振作,無視自身所受的傷,預備二次攻擊
「喵吼啊哇吼!!」
這多半是叫做失去理性吧?
見他已經沒有了本身赤羽該有的氣息,我也毫不猶豫的再次緊握鐵板子,郤正正在此時,內心的聲音在令自己想著此刻的行為
但是⋯⋯等等⋯我在做什麼?
我是要打死他嗎?
—— 吼 ——
眨眼間,他已經又跳起了
『⋯⋯不⋯我是⋯』
『我是要帶領大家離開這裏⋯我不知道為何⋯』
『可是我知道自己應該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