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篇就是要獻給玉藻前的祭品文。
那先前已經三十四抽爆死了,因為卡池一出真的忍不住,結果就爆死了。
而這篇文事實上也只是「參考玉藻前的故事」所捏造出來的原創故事。
所以我也就沒有Po在FGO版上。
前陣子友人都抽到了槍狐,就我沒有。
台版沒C狐、日版沒槍狐,事實上我真的頗絕望的…
為什麼會喜歡三狐(B狐、C狐、槍狐)?
事實上也是因為看到了
某個大大的文章,然後去找了一些影片,除了角色外型,大概也就是齋藤千和的配音吸引到我吧?
而在之後我又去找了玉藻前的TM歷史,雖然她不能算在良善,也就是所謂的反英雄?
可在FGO中,玉藻前是以「想成為良妻」的型態現世,而我們也是在那龐大的世界觀中見到了這樣的玉藻,所以我想,那就用這種模式的玉藻去寫文吧。
起初寫祭品文是為了能抽到槍狐,一嘗宿願。
而到了爆死後的現在……寫完這篇文以後我反而沒有過多的遐想。
我把期望都放在了以後,如果有石頭我就抽。
抽的到我會很開心,真的,我真的、真的會很開心。
抽不到?
那我也只能怨懟自己臉黑吧…
C狐沒有、槍狐沒有,至少台版還有個B狐陪我。
我就很知足了。
BGM:
天空濛上了灰黑色的雲層,它降下了點點白雪,替原本翠綠的大地舖了張白皙的毯,可如今又正值颳風的季節,它猶如神暴怒的吐息般捲起了大雪,肆虐著地面上的人類子民。
一名褐髮女子行於叢林間,那雪已積至小腿肚,寸步難行。她抓著自己左手的長襟,指縫間仍能感受到溫熱的液體,它浸透了那件深藍色的外袍,一路流過了手臂,自手指滴落,在雪地上形成一道明顯的軌跡。
「唔……」她咬著牙。按這風的強度,就是那群受了命令而來的追兵應也不至於如此窮追不捨吧?
她舉步艱難,眼前雪白一片,吸入的空氣猶如冰霜般透徹心扉。女子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她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而自己亦感受不到疲倦,只知道一直走、一直走……
最後,她終於在森林深處的山壁邊找到了一座石洞,女子趕緊躲了進去,倚著石壁坐下。她喘著大氣,然後從袖口中拿出一塊綠色的石頭。那是個精美的狐狸雕飾,尤以身後的九條尾巴最為驚人,它那環著身軀的模樣,就像遠古神話的妖怪一樣栩栩如生。
她站起身,往洞穴深處又挪了幾步後坐下。轉頭望著石穴外的風雪,看來一時半刻是不會停止了。收起雕飾,她又摸了摸自己左手的傷口,嘴裡唸叨著什麼,掌心浮現出一抹青綠色的光輝,半晌,原本還在流血的傷口便癒合了。
「此地不宜久留。」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闔上雙眼。至少在風雪結束前,她還是得睡一會。
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也許是聽習慣的暴雪聲停止了、又或是白雪從樹枝間落下的聲音打破了寧靜,女子猛地睜開雙眼,從地上彈了起來。
沒有追兵。
大驚小怪。她看著四周,確定沒有人以後才收起警戒的心。雪肯定蓋住了吾的血跡,他們就是要找,也沒那麼快。
女子走出了洞窟,她抬頭看著天空。如今天氣好了點,雖然還是灰濛濛的,可至少能感受到一點太陽的溫暖。
「咦?妳……」
她一驚,轉過頭去,發現某個帶著毛帽,手上拿著弓箭的男人跨過樹叢走了出來。他錯愕地眨了眨眼,但似乎察覺到女子的戒心,這才彎腰把弓放在地上,雙手高舉。
「嚇到妳不好意思,我是附近村落的獵人,我叫唐安。」他笑著說,似乎想化解兩人彼此間的尷尬。「請問妳是?」
女子上下打量著他,除了地上的弓,天曉得這人會不會在那他身上那禦寒的皮衣褲及雪靴裡藏著什麼武器?
「只有汝一人?」她沒有回答男子的問題,只是低聲問。
「呃?對。」他老實地回答。
女子張開左手,那雙黑色眼眸變得異常銳利,她喃喃:「對不起。」
──對不起。
她一愣,憶起了自己先前曾聽過的言語,它猶如利箭般直直地插入了自己的心。女子眼簾低垂,將左手收入了衣襟之中。
「汝走吧。」女子沒有在看著那滿臉鬍渣的男人,然後朝著跟他完全相反的方向離開。
「請稍等。」唐安出聲喝止,他沒有撿起地上的弓,踏著艱難的步伐來到了女子身後。「妳一個女子孤身在這叢林裡實在太過危險,要不我先帶妳回我們的村落,也好有個照應。而且我剛剛看到官府的人跑了進來,好像打算將這附近一代都封起來呢。」
官府?女子眉頭皺起,回頭看著那鬍渣男。「現在?」
「啊?喔,是啊。」唐安被她的激烈反應給嚇了一跳,回應變得吞吞吐吐:「已經有段時間了,我想如果妳自己一個被官兵逮到,可能會被查──」
女子抓住了他的手,快步走向剛剛唐安走出來的位置。「走,咱們立刻回汝輩的部落去。」
「咦?啊?小、小姐,妳怎麼態度轉變那麼快?」唐安一邊被她拉著,一邊手足無措地問道。
「閉嘴,人類。」女子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他。「對本宮……對吾毋須如此多禮,汝就喚吾『千瑜』吧?」
「噢,好。」唐安在千瑜放開自己以後,撿起了地上的弓。他看著她身上那身高貴的深藍色外罩衫,袖口那還有著像是花般的美麗織繡──這儼然就是高貴人家的穿著。
而且他在聽到官兵的舉動也……唐安挑眉,在把弓肩起來以後,他走到了千瑜身旁。
「官府是在找妳嗎?」唐安問。
千瑜淡淡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汝還是別多問,乖乖帶路便是。」
「但──」
「汝的靈魂很潔淨、純真。」她的聲音很輕,但唐安卻感覺到一股莫名的鎮靜,它就像大手一般壓制了自己的好奇心。「吾其實很羨慕汝,但也因為如此,汝只需帶路就好,不用多問。」
「……好。」唐安沒有再問,只是側過頭看向走在自己身旁的千瑜。
然後兩人安靜地走出了樹林。
*
千瑜看著遠邊的村落,生火的白煙裊裊升起,到了這裡甚至能聽見孩子們嬉戲的笑聲,或是聞到陣陣的肉香。她停下了腳步,叫喚了聲,唐安轉過頭來投以疑惑的眼光。
「謝謝汝,吾到此即可。」千瑜淡淡地說,然後轉身準備離開這條通往村莊的大道。
「這就要走了嗎?怎麼不進來吃點東西呢?」唐安苦哈哈地說:「啊……話說我這次沒獵到什麼動物,回去肯定會挨罵的。可小倩的手藝很好,妳真的不來嚐嚐嗎?」
千瑜回過頭,淡漠地眨了眨眼。「還是別吧,汝吃的東西跟吾輩不合,而且……」
「唐安?唐安!」一道倉促的聲音頓時打破了寧靜,千瑜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那是名看起來跟唐安年紀差不多人男子,他急忙地從村落跑了出來。「大事不好啦,剛剛羅圖他們出去打獵,結果遇到了狼群,據說還被困在山上呢。」
「啥?這附近哪有狼群,羅圖他們是跑哪去了?」唐安狐疑地說道。
「還不就那傳說的狐神廟附近嗎?你不也說那兒猛獸很多?所以羅圖他們才覺得去那裡會有更多獵物,誰知遇上了狼群啊?」那人看著唐安猶豫不決的模樣,大嘆一聲,走上前抓住他的手:「你趕快跟其他人一起去幫忙吧?不然羅圖就危險了!」
「可、可是……」唐安手被村人拉著,但仍轉過來看著千瑜,只見她往旁一瞥,不曉得在看些什麼。
「汝不用管吾,逕自去吧。」千瑜揮了揮衣袖,然後迎上唐安擔心的目光。「再會了。」
「唐安,快點啊!」
「好、好,別再拉了。」唐安望著村人稍微應付了下,然後再次回頭來想再看看千瑜。
然而她卻消失在這片空曠的平原上。
*
千瑜落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低頭望著那座被藤蔓纏繞的遠古小廟。她從上面一躍而下,走到了廟門前,千瑜蹲下身子,也不在意身上的衣服是否被這附近的泥土弄髒,只是伸手將那陳舊的小門輕輕拉開,它發出如抗議般的摩擦聲,這裡座落著一尊石像。
那是個帶著斗笠的人類,它身上穿著袈裟,右手拿了把權杖、左手則像是在捧著什麼一樣平舉在胸前。千瑜眨了眨眼,拿出了袖口那狐狸雕飾,然後輕輕的擺了進去。
她微笑,伸手將門關上。千瑜抬頭望著那被茂密枝葉給分割成數道光柱的太陽光,輕輕地嘆了口氣──她耳邊傳來了人類的慘叫和跑步聲。
這裡可曾是個安靜、悠閒的地方呢?千瑜站起身,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她雙腳一蹬,翻身上了數尺高的樹幹,然後她猶如獼猴般靈活地穿越在樹林間,在踏上樹枝時如蜻蜓點水般,輕微地踩過,然後躍至前方。
沒多久,千瑜便找到了正在逃亡的人類。她選了可以久站的樹枝,踩在上頭,左手撫著充滿苔蘚的樹幹,低頭望著那發著嚎叫的人,嘴角揚起了淺淺的微笑。
他身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傷口,那跟唐安並無二致的布衣如今破爛不堪,儘管揹了個箭筒,但弓卻不知扔哪去了,甚至連腰邊掛著的彎刀都只剩刀鞘……千瑜忍不住輕笑了出來。
而且還是帶了點汙穢的普通靈魂。唉,為了森林……可不能就這樣讓它玷汙了這兒的靈氣。千瑜心想,收起了玩心,站直身子,看著追在人類身後的狼群,她雙手一擺,雙眼輕輕闔上。
「是誰准許汝等來此地的?野蠻的狼群。」她輕聲唸叨,原本躁動的狼群忽地停了下來,牠們沒有繼續追擊那幾乎唾手可得的獵物,而是紛紛扭頭看著身旁,似乎在找尋著什麼。
「這裡不屬於汝等,滾!」千瑜刻意加重了語氣,狼群們紛紛發出恐懼的哀號,嚇得往反方向跑走。
望著牠們抱頭鼠竄的模樣,千瑜無奈地搖頭,從樹枝上跳了下來。她遵循著軌跡找到了那人類,只見他倚在樹邊,喘著大氣。
「妳、妳誰啊?」他發現了千瑜的存在,忍不住緊張地大叫。
「與汝何干?此地乃眾靈休憩之所,還望汝自重,莫大驚小怪。」千瑜冷漠地說道。
「說那什麼鬼話,妳這──」
「閉嘴!」千瑜怒喝一聲,音量不算大,但那人類卻似乎感受到什麼東西在掐著自己的脖子,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乾瞪眼望著她。
千瑜走上前,原本打算替這男人療傷,卻聽見了遠方傳來的腳步聲。千瑜搖搖頭,然後翻身一躍,又跳上了樹枝,離開了他的視線。
半晌,唐安等人從一旁的樹叢中跳了出來,他在注意到自己的同伴以後趕緊跑了過來。「羅圖?你、你還好吧?其他人呢?」
羅圖在聽到唐安的聲音才驚喘出聲,好像剛剛才做了什麼激烈運動一般。「都死──咳!都死了,就、就剩我一個。」
「你……唉,不是叫你們別到這裡嗎?這裡從以前開始就不安定,怎麼那麼不聽話?」唐安無奈地罵道,然後偕同其他人將羅圖肩起。「總之我們先離開這裡,待會經過狐神廟的時候要記得跟祂道歉,知道嗎?」
「好。」其他人應道。
「……知道了。」羅圖悶悶地回答。
千瑜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叢林間,她眨了眨眼。向祂道歉?怎麼,原來現在還有虔誠信奉狐神的人子嗎?
「可惜,狐神已逝許久。」千瑜笑著說,從衣下探出了幾隻有著亮麗銀毛的尾巴,她疼惜地撫著它們。「只剩諂媚人心的狐妖了。」
嗯,不過那人子倒是讓我有點興趣。千瑜放開了尾巴,低聲念了句什麼,在確定尾巴消失了以後,她又跳上了另一棵樹,悄悄地跟在人們身後,往村落的方向走去。
*
千瑜站在森林邊緣的出口望著村落,她驚愕的張大了雙眼。底下的人類們更是哀鴻遍野,除了肩著羅圖的唐安,其他人紛紛朝著那被火海侵犯的村落跑去。
然而,在森林與村落中間卻隔著一道深黑色的鴻溝。那是一支兵團,千瑜認得他們──為什麼他們會找到這裡?
第一波跑過去的人被兵團的人給逮住,然後帶頭的人騎馬走了過來。千瑜躲在樹幹後悄悄地聽著他們說話。
「你們也是那村莊的人?」有道聲音極其粗曠的男人問道。
「對。」這是唐安的聲音,它略帶了點顫抖,似是憤怒、又似恐懼。
「好,我問你,你可否見過一個褐色長髮、黑色眼睛、穿著深藍色禮服的女人?我們在找她。」男人的聲音聽起來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更像是質問。
唐安遲疑了下。「我沒見過。」
「真的?」千瑜聽見了甲冑撞擊的咯咯聲。「你若不說實話,那些人的生命不保哦?」
「住手!」唐安怒吼:「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殺了我們的家人?你、你──」
「這可是皇帝的御旨,而且我們追的女人可非一般人,她可是會使用『言靈』的妖怪,為了防備任何人被她用言靈封嘴或操弄,我們當然要謹慎處理。」男人的聲音帶了點笑意。「所以我們才會出此下策啊……那女人可是妖怪。說,你到底有沒有見過她?」
「我沒──」
「我有。」這是那個叫做羅圖的男人的聲音。「在森林裡……將軍,她就在裡面,就在那該死的神廟附近!」
「瞧,這不是見過了嗎?」將軍笑道。「謝謝各位的相助,皇帝定有恩賞。」
然後千瑜聽見了拔刀的聲音,她嚇得探出頭,卻只能看見雪白的武士刀沒入了唐安的胸膛。
接著她也搞不清楚是誰在哭嚎、誰在怒吼。只知道那些穿著黑甲冑的官兵們將羅圖與其他人紛紛殺死……
千瑜疲倦地闔上了雙眼。
什麼啊?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
「妖婦!」將軍對著森林大吼:「吾等奉皇帝旨意前來捉拿,勸妳快快歸降,否則我就一把火燒了這森林!」
──對不起,千瑜。
熟悉的對不起再次從千瑜心中湧現,那日在皇宮中的場景忽地湧上心頭,被稱為皇帝的男人臥病在床,儘管自己接連數日地細心照料,換來的卻只是愈發嚴重的折磨。
某日,陰陽師被眾臣請來了皇宮,一言道破了她的真身,千瑜頓時成了眾矢之的。為了活命,她不得不以自身的靈力去逃脫──甚至打破當年與那人訂下的不殺誓言,墮入為妖。
「吾從來都不是神……吾根本就不是神。」千瑜對著記憶中的和尚臉孔,她哽咽地說:「皇帝……葉宗是被吾害死的,他的精氣是吾吸走的。」
「妳還不出來是嗎?那別怪我無情了!」將軍再次吼叫。
對不起,千瑜。
是朕辜負了妳。
千瑜站起身,她從樹枝上跳了下來,現身於那群兵團面前。看著他們驚恐的臉龐,她再也不隱藏自己的銀尾,只見它們一一從黑暗中顯現,狐尾旁灑落著銀色的光點,彷彿各有生命般扭動著。
「妳終於出來了嗎?」將軍抬起手,後頭的武士們紛紛舉起了弓。
不,汝從來沒有辜負吾什麼,葉宗。千瑜望著他們,然後再看向遠處那化為廢墟的村落。只因吾輩的玩心而釀此大禍,吾勢必得去做些什麼來挽回吧?
「放下。」千瑜淡淡地說道,而將軍一臉錯愕,然後後頭的士兵們卻依令將弓放下。他們個個瞪大雙眼,好像被什麼牽制般不得不這麼做。
「葉宗,吾此生是無法在與汝見面了。沒辦法在去汝的身邊伺候著汝。」千瑜張開了雙手,寬鬆的衣袖隨風飄盪。「至少,先讓吾為這邊無辜的人們報仇吧?」
接著,指縫浮現出幾張符咒,她唸著什麼,符紙頓時起了火。千瑜走到了將軍身旁,將那張著火的符貼在了黑色的胸甲上。
「汝的慘叫應該會很好聽吧?」她冷冷地說道。
「啊、啊啊啊啊──!」將軍想伸手把那符咒扯下,但非但沒撕掉,反而連手甲都被火焰侵蝕。
而後頭的士兵們嚇得紛紛退開,但千瑜並不讓這些他們逃走。她將右手上的符紙往天空一灑,它們依令將這裡圍成一道圓圈,形成了透明的牆,士兵們無論用刀、長矛或者是弓箭都打不穿。
「各位?」千瑜的聲音由如死神喪鐘般直擊所有人心裡,他們害怕地望著這每個人口中的妖婦,將軍的哀嚎也不知何時停止,他躺在地上,以相當可怖的姿態死去。
「來好好玩吧?」她笑著說。
如果要成妖,那吾為何不隨心所欲?
如果要成妖,那吾又何需在乎人子?
如果吾成妖,那人子又怎能與吾長相思守……
*
千瑜踏著沉穩的步伐,漫步在火燒的皇宮中。她舔著嘴角的鮮血,望著四周頂立大殿的圓柱、看著地上那熟悉的紅毯──還有位於宮中的龍椅。
儘管自己不曾在那裡俯視眾臣過,但也曾施了點伎倆,偷偷地躲在一旁看著皇帝早朝。她從未想過僭位而居,只盼能在皇帝身後做個小小的妻妾即可。
無奈,世道無常啊。她心想。
「妖婦,妳怎麼還沒死?」站在龍椅前的大臣嚇得大叫。
千瑜微笑。「你才是,怎麼還沒死?我真該在入都以前先殺了你……不是嗎?當年叫陰陽師來的就是你,不是嗎?」
他冷哼一聲,舉起手。「是又如何?禍國的妖婦,妳以為還能再見到皇上嗎?」
不,吾從不奢望能再見到葉宗。千瑜停下了腳步,然後頹然跪倒在地。
她能感受到背上因為箭傷傳來的熱烈疼痛,鮮血早已染紅了這件由葉宗賞賜自己的珍貴大衣。千瑜抬頭看著龍椅,然後在轉過頭去看向那通往內殿的通道……啊,過去自己常在那裡等著陛下早朝結束呢。
接著她聽到一群士兵從殿門跑了進來,頃刻間便將自己團團包圍。千瑜明白自己是使不上力了,無論是背後的箭傷也是,又或是自己為了闖入都城而耗費大半精力也罷……她甚至連驅使言靈的力氣都沒有了。
「哼,居然裝的楚楚可憐,想博取同情嗎?」大臣把手揮下。「放箭!」
吶,葉宗。
吾在你死去的那一刻才明白,原來吾從來都不是和尚口中的狐神,一直以來都只是妖。
原本和尚一直把我禁錮在那座森林裡,生前告誡我不能離開那裡,因為外邊的世界險惡無比。
吾沒有聽,所以偷了狐神的石頭跑了出來,最後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箭矢劃破了身上的衣裝、沒入了沾滿血漬的肌膚,就連地上的九隻銀尾也無所幸免,但千瑜卻只是面帶著微笑。
那時吾跟著宮女入宮,然後遇見了你,從宮女被升為妾妃,最後位居皇后。
吾謝謝你,那段時間真的很快樂。
可無奈,吾終究是妖啊。
千瑜倒在血泊之中,淺淺勾起的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
臣妾……無法與陛下白頭偕老,共度一生。
是臣妾的過錯。
請原諒臣妾。
請原諒吾。
因為……吾是狐妖,而不是神。
而世界,容不下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