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不做修正~開始看之前建議去複習一下序章喔(´・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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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那年,我十八歲,是剛拿到入學通知書的準大學生。
「這碗甜不辣是七桌的,快點過來端走。」年輕女性聲音,用稍微有點大聲的音量吆喝著。
是夜,店外以欄杆狀的木條,層層疊疊,砌出日式古代風格的裝潢。店內用於照明的是昏黃的小燈,顏色黯沉的木桌方陣排列著,櫃台內是間小小的廚房,大鍋內飄散著蒸騰的熱氣。
在裡面滾著的,是關東煮……在日治時期以後,這項傳入台灣的文化隨著時間也有些微的改變,有了一個有點俗,卻很可愛的名字──甜不辣,這便是這樣的一間店。
而我?我是這家名為「御竹坊」的甜不辣店的……工讀生?算是工讀生吧,恩。
我的名字,是顧家瀚,有些時候,回想起那個失蹤已久的老爸,我就在思考,他替我取這個名字的理由是什麼。顧家的好男人嗎……說不定吧,就是這個名字定下了我那很難放下有困難的人的爛好人性格。
如果換成是坊間常見的輕小說開頭,我應該會說我是個普通的高中生,過著普通的生活……但是,這不是那種類型的故事,要說為什麼話,我有天生的陰陽眼。
老實說,習慣了就不恐怖了,但是那些鬼怪的行為給小時候的我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尤其是,無聊的年輕男性死亡以後最常幹的事情,就是在大街上裸奔以為大家都看不到。
你知道嗎?當我看到些高齡屁孩,一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一邊把那話兒在舔著冰淇淋的小女孩面前搖啊晃的的樣子有多麼的不堪入目嗎!?最後當那個屁股朝著我的臉貼過來的時候我直接被嚇昏了!
直到後來學到了可以控制靈感體質的技能,所謂的「天眼」以後,練習了好幾年才終於不會看到這種莫名奇妙的事情……僅限於鬼魂,遭遇莫名其妙的事件已經成為了天生的宿命。
比方說……
「顧家瀚!你在偷懶!?」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甚至直接喊出我的名字。
「馬上來,剛剛在那邊收盤子,抱歉。」我一邊回話,快走地同時努力地保持著手上碗盤的平衡,迅速的走進了廚房。
一進入廚房,她立刻把新的餐盤推到我的面前,微微皺著眉頭,很不開心的樣子。
她是這家店的老闆娘,也是發工資給我的人。
她個子頗高,一米六五左右,黑色的頭髮上梳著一搓長長馬尾,白色的頭巾盤在她的頭上。看上去約莫二十出頭歲,但有一點很奇怪,因為她即便在熱氣蒸騰的廚房內,她還是穿著黑色的運動外套,把自己包的密不透風。
沒錯,在熱的要死的廚房裡穿著運動外套,完全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但是,雖然是怪人,但是我得承認,她真的是很漂亮的女孩子,我還知道一件事情,就是這店裡的某些常客就是為了看這個老闆娘而來的。
眉關微皺,眼眸如寒夜裡的雪,閃著淡淡冷光,白淨的臉龐沒有一絲笑意,十分冰山的氣質,冷得不帶一絲凡塵俗氣。這就是我將來的學姊,也是這家甜不辣店的老闆娘──關鈺雪。
是的,將來的學姊,自己已經收到了文O大學的入學通知書了,她也是在這裡就讀,真是巧合。
「……你還想要這一份工作嗎?我當初找你來,是要讓你偷懶的嗎?」關學姐冷冷地對我說道。
「真是抱歉,有點走神了。」迅速道歉以後,我捧著餐盤奔了出去。
……剛剛講到哪裡了……喔,對,莫名其妙的事件,有了這份靈感體質,就算我控制自己關上了天眼,我還是很容易遭遇戲劇化以及感覺起來就超不正常的事情,古人云生辰八字,我的八字似乎就注定了這一切。
喔,對,這份打工就是其中一件了。
就從頭說起吧,說起這份打工,這家店在下午三點就會開始準備,而到下午五點這個晚餐的尖峰時段就會正式開始營業了,先說,這家店在我們周圍還蠻有名的,因此,每逢此時段人總是非常多,而這也是我必須過來工作的時間點,來幫這家店的關學姐應付大量的客人。
聽起來,需要工作的時間自五點到晚上九點並不長,可是這家店的甜不辣五十元一碗,料多,而且十分美味,人滿為患的情況可想而知,我就不多贅述了。
我從五歲以後就寄住大伯家,父親失蹤以後我就是給他照顧的,母親……誰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從小到大沒看過她。大伯雖然對我很好,但是我總是不好意思一直讓人家照顧,因此我在在十五歲,達到法定工作年齡以後我就搬出來住了。
至於住哪裡……簡單來說,我有個比我大五歲的……算是青梅竹馬吧,她因為繼承遺產的關係有一棟房子,還當起了房東,我便在她那裡租了一間房,這在之後會細說,先不談了。
偏題了,回到莫名其妙這事情上。
整體而言,這份工資是十分優渥的,多優渥?一個小時台幣兩百五十元!這麼優渥的打工,當初我聽到的時候還以為是在開玩笑。
那個時候,也就是兩年前,發生了各式各樣的事情以至於我的生活非常吃緊,這打工來的像是個及時雨一樣,而這也是莫名奇妙之處所在。
這一日只需要四個小時且工資優渥的打工就這麼找上門了!沒錯,就是找上門,也不知怎麼搞的關學姐她親自拿著一張契約書跑來按門鈴,問我要不要去工作。
……這聽起來很離奇,我纏著關學姐問了許久找上我的原因,她總是避而不談,倒是她常常碎碎念地抱怨著到底為什麼要把我找去工作。
謎團,真是謎團,但是前面說過我的人生時常伴隨著莫名奇妙的事情,所以我也就懶得繼續問下去了。
「關學姊,四碗大碗的甜不辣和兩碗肉圓!」
我收起客人吃剩的碗,同時估算著今天的料差不多該賣完了,也就是說,該準備收攤了。
「拿去。」關學姐指了指吧台,不知何時已經做好了餐點。
說真的,我不免對她感到佩服啊,她在替客人點餐的時候就已經聽見了客人的點餐的聲音,不等我結束就已經做好了,真是過人的聽力。
……
……
……
最後,在八點五十分,當我招呼著今天最後一位客人離開,我的雙手有些酸疼,就算已經在這裡打工兩年了,每日工作完都還是會有這樣的後遺症。
「喂」就在我拿起背包準備下班的時候,關學姊把我給叫住。
我轉過頭,發現她正好整以暇地喝著愛之味番茄汁……嗯,這也是她一個有趣的習慣,她每天都會帶著一罐番茄汁來放冰箱,等結束營業以後就會拿出來喝。
她也沒有看我,只是喝著她的飲品,同時右手指著流理台上的一包塑膠袋。
「這是今天剩下的甜不辣湯。」
「啊啊,謝了學姊。」
「恩。」關學姊應了一聲,接著又想起了什麼似地,「那個專線,那個補助款,還夠用嗎?」
「夠,這個神奇的低收入戶特殊專案真是太神奇了,謝謝關學姊。」
啊,對,她又提起了另一件同樣莫名其妙的好康。
那時因為我就算開始打工,依舊非常吃緊,關學姐只是十分熟門熟路地給了我一串電話號碼要我打一通電話過去。
打過去以後,這下可好!這居然是政府機關的電話!
『您好,這裡是衛生福利部諮詢第四專線,請問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嗎?』
『呃……烏龜爸爸背上有隻小烏龜?』那個時候,自己依照關學姊的指示說了一句非常莫名其妙的話。
『……請問請款人的姓名是?』電話的那頭沉默了幾秒,繼續問道。
『顧家翰,關鈺雪介紹的。』然後,再循著指示第二步報上關學姊的名字。
『不用謝,為您提供諮詢是我們的榮幸。』再一句更加莫名其妙的話以後,嘟嘟聲響起,沒過幾個小時補助款就進來了!而且還是每個月按時匯進來!
回想起來這兩年遭遇到的事情,就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嗯,這便是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