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希!你給我回來!你現在回來我保證不打你。」
「才不要咧,小沃每次都這樣說,然後都用風搧我——」
「我要出門囉,你們兩個沒事就乖乖待在旅館,中午記得去買飯或者是旅館餐廳吃。」
時間過得很快,雖然每逢假日便會用賽拉爾的傳送門回到日輪丸去處理平日的公務,但在中不知不覺他們三人已經在萬書城待上三個星期了,裴爾也學習到不少有關魔法的基礎,但他相信自己還要學的可多著呢,自己大概只摸索點皮毛,甚至連皮毛都不到。
而他格外期待今天,今天除了一般所學的課程外,還多了三個小時可以練習、實際操作自己所選擇學習的魔法。
還記得入學時拿到的一份學習清單,上面寫滿密密麻麻的魔法、限制、作用說明,每一個魔法都各有所用,也都深深吸引裴爾,如果有辦法,他絕對會選擇全部都學習起來。
但對一個初學魔法的人來說,那樣的理想當然是不可能的
。
裴爾審慎思考良久才終於決定好最後的選擇——反魔陣。
反魔場,如名字所顯示的,是能夠反制魔法的法陣、空間。只要以血、咒語再加上特定的符紋,就可以構成半徑約有100公尺的圓形空間,在專注下,在反魔場內已經存在的魔法或是即將進入該範圍內的魔法都會無效。
這對裴爾來說作用比學會什麼強力的魔法更為實用。
他和賽拉爾及其他同行的夥伴曾因為碰上一位法力強大的女巫而差點全數丟了小命,現在想一想,如果當時有任何一個人有學習這個魔法,那麼就可以完全翻轉他們被壓著打的危急情況。
反魔場對於像他或是像日輪丸或其他不會魔法的用武之人來說,簡直是不二首選!
「得好好學習才行…」想到未來也能多少抵制魔法,裴爾忍不住露出笑容,接著深呼吸口氣,替自己打氣加油。
「好的,跟我預計的一樣,學習『反魔場』的人不多也不少,你們可別以為這堂課很好混,也別以為學了反魔場就可以輕鬆擋下所有魔法。」一位穿著時髦的女性慢悠悠地走來,最後停在眾學生中央,掃視所有人一圈,想必就是教授這門課的教授了。
千盼萬盼終於來到學習反魔場的時間,裴爾老早就到了上課的地方——魔法練習場,這麼說來,上了三星期的魔法修業課程,還沒有任何課有到練習場過。
他在這裡看到其他來練習魔法的學生、教授,差點就忽略了叫喊集合的聲音。
「一、二、三、四…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啊隨便,反正沒來聽到我第一堂課的傢伙,有辦法自己處理就行、不行就等著在學期末爆炸吧。」女教授無所謂地揮揮手,隨手一揮,在她幾公尺高的上方真的產生一個小型爆炸,「好了,我相信你們都知道『反魔場』是一個多麼美妙的魔法,它曾經拯救無數的生命,也曾經造成不少爭議。」
女教授自然而然地說明起來,帶著學生們走到較為空曠的訓練場另一端,「本來應是該禁止教授的,但是近年來以魔法使壞的人並沒有減少反而增多,萬書城決議讓經過審核的學生及其他城市機關的人有機會能學習對抗魔法,所以這門課在停止不到一年後又重新開放了。」
這麼說來確實如此……如果有心人士使用反魔場去破壞有魔法保護的地區或機關,或許會造成莫大的危害跟維安漏洞。
「好,既然你們這些小傢伙有心想要學,我,伊菲,從今天開始就是你們的
反魔場老師,希望你們可以好好學到這個魔法的精隨,然後使用在對國家、城市的保護作用上。」伊菲教授停下腳步,接著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拿出一枝樹枝,「你們通通先退後五大步。」
而在眾學生都依照指令後退後,伊菲教授開始以樹枝抵地,畫出清楚的圖紋,「你們應該知道這樣的東西叫做『符紋』,知道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就只是魔法使用的媒介而已,這個圖紋就是反魔場專用的,你們最好記好了。」伊菲教授流利地完成一個由眾多圓所構成的符紋後把樹枝插在一旁的土上。
「有了符紋之後,接著還需要幾滴血液,如果會怕血或怕痛的同學,我建議還是不要修這門課,或者先去諮詢輔導處解決這個問題再來上課。」放下樹枝後,伊菲教授挽起袖子,從腰上的側包拿出一把小型匕首並靠上手背,輕輕劃下一刀。
幾滴艷紅的血很快便冒出她手背上的刀痕,沿著指尖往下滴落——正好落入方才畫好的符紋中央,並順著淺溝慢慢地延伸,最後讓本來的土製符紋變成由血勾勒出的符紋。
「當然你們也可以直接把傷口劃在手指上,然後以手指在地上劃出符紋,但是記得,一定要是「由鮮血」構成符紋才行,如果是去買的血包或是冷藏過的,嗯…我沒有試過,但是聽說效果不比用鮮血來施放來的好。」她稍微停頓,思考起有沒有人實際做過這樣的事情,「不過考試的時候,我不會讓你們用血包或是冷藏的就是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囉。」伊菲教授笑了下。
「符紋完成後,我們需要將手貼放於符紋中間,如此才能導入魔力,一隻手或兩隻手都沒有關係。」
說著,伊菲教授拉好裙擺並蹲了下來,右手輕壓於符紋中央,力道也恰好不會壓壞符紋,「接著,就剩下咒文的吟唱了,你們可以翻開魔法目錄——玻璃鞋,大概在42頁左右的地方有註記反魔場的咒文,然後過1分鐘後,你們會魔法的人可以試著用魔法攻擊我看看,如果能夠突破反魔場,我就額外給那個人加上50分平常成績。」
伊菲教授自信滿滿地說完,詠唱起反魔場的咒語,她念得相當快速,快速到所有學生都困惑為什麼不會因此咬到舌頭。
於地上的血隨著咒語得吟詠漸漸被吸收進符紋內,最後完全消失。
「完成了嗎?」
「我覺得還沒,應該會有什麼明顯的東西出來吧?像是一個圓形泡泡?」
「欸欸,你看教授的頭髮…髮飾是一個紅蘿蔔耶…」
半晌還不見其他動靜,而伊菲教授又只是閉上眼睛持續呢喃,學生們竊竊私語了起來,當一位同學詢問向裴爾時,他也只能同樣困惑地回應:「不知道…」
但就在眾學生議論紛紛地猜測,半圓形的紅色物從中心處冒了出來,接著迅速地不斷擴大、穿過所有在場的人,最後半透明的膜包覆住大半個練習場,形成一個像是球體似的物體。
「哦……」裴爾驚嘆出聲,伸手在空中揮了揮,但感覺並沒有顯著的變化,他本來以為會像是在水中一樣,行動緩慢。
在裴爾思考的同時,有幾個學生觀察起反魔場,確認已經完成後,他們舉起手吟唱咒語,迫不急待要替自己的日常分數加上五十分。
「電爪術!」
「妖火!」
「元素武器!」
伴隨咒文三道男女不同的聲音響起,三名同學呼喚起各自的魔法,一個人手前出現像是雷電的勾爪、一個身體周圍出現顏色不同的飄盪火團、一個手上出現由火焰構成的長矛,看來各個蓄勢待發。
但那些魔法出現不過1秒時間,紛紛閃過數條紅色的線條包覆,接著「啵」地一聲,直接消失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留下不可置信的三人,維持著剛剛使用魔法的姿勢。
反魔場發揮作用了,幾乎是立即見效。
聽到幾聲加分失敗的咋舌或哀怨,仍然閉著眼睛的伊菲教授露出得意的笑容,睜開眼望向他們,嘴裡的咒語沒停,卻是笑盈盈地瞥向那些同學,接著才停止詠唱、手也離開符紋。
在她停止的下個瞬間,反魔場也像是剛剛它破壞的魔法般,「啵。」像個巨大的紅色泡泡似地破裂,化為虛無,反魔場解除。
「只要停止咒語或專注度不夠,反魔場就會消失。」伊菲教授說明道,從包包內拿出幾張紙巾擦擦手上的鮮血並止血,「然後剛剛你們也見識到了,在反魔場內是無法使用魔法的。」
說到這裡,伊菲教授看向剛剛試著施展魔法的三名學生:「不過,有嘗試的態度是很好的,雖然不能給你們加五十分,但是給你們加個五分也可以,把名字報上來吧。」她笑了下,將那三名喜出望外的學生記在便條上收起,「接著你們先看著書上的符紋試著畫畫看吧?」
收到教授的指令,學生分散了開來,各自找一塊適合的空地開始練習,自己默默思考花了不少時間,裴爾最後只找到一塊小空地可以練習,同時,他也看到一位書靈少年站在旁邊,猶豫要不要過來一起使用剩餘的這塊空地。
「不介意的話,一起練習吧?」裴爾率先對少年露出笑容,邀請他一起練習,或許現在是個好機會可以認識新朋友,前幾週他都忙在整頓大量新的知識,都忽略認識同儕、交朋友也是上學的一環,隱藏學分,自己都快成為班上的邊緣人了。
少年害羞地點點頭並走了過來,感覺跟裴爾一樣,到現在還沒有交到其他朋友似的,「我叫裴爾,你呢?」害羞的孩子對樂觀開朗的他來說沒有什麼交友困難,至少他認為比那些自傲的小屁孩來的好交流。
「亞倫 · 耶勒斯…」少年講出自己的名字,視線害羞地亂飄,配上一頭艷紅如夥頭髮跟雙眼,熱情的外表和內向的心靈成了強眼的對比。
「請多指教了,亞倫。」臉上仍掛著笑容,裴爾說完,一手拿起自己前陣子挑好的樹枝,另一手拿著教科書,研究起要如何畫出符紋,「最好的方法是一筆到底,這樣比較省時間,也能增加成功率…」他呢喃出書上所寫的作法,但看了半天,找不到該從哪點開始下手才能夠「一筆到底」,莫非書上忘記標上去了?
「在想怎麼畫?」一旁的亞倫看裴爾遲遲沒有動作,雖然畏怯但還是主動靠了過來,看著對方翻開的那一頁,「教授剛剛好像…是從這裡開始畫的。」他指著符紋的最右端,仔細回憶著,「然後往這個方向、吧?」但能回憶的程度有限。
雖然也可以選擇去問伊菲教授,不過教授此刻正被一群女學生包圍,詢問訣竅、如何畫得比較好看,裴爾似乎還聽到她們討論起教授腰側的名牌包包的價位以及要到哪裡去購買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伊菲教授似乎很樂於跟女同學分享自己的時尚。
「嘛,看來教授她挺忙的。」裴爾看了很久也沒等到女同學把問題問完,只好無奈地笑了笑,又看回向一旁的亞倫,「好吧,總之我們先試試看吧?」這時他也瞥見幾個同學已經成功呼喚出小小的紅色透膜。
「你剛說先是往這邊對吧?」裴爾將樹枝淺淺地戳入土中,接著慢慢地往左的方向畫去…
「嗯,沒錯,然後那邊要有點弧度…有點像是橢圓形、等等,你看起來像是在畫方形啊。」亞倫也同步嘗試勾畫符紋,但在看見裴爾歪七扭八或線條頻抖的符紋,他忍不住噗地聲,笑了出來,「你太用力了,這邊要輕一點,然後畫過去。」另一隻樹枝輕輕在裴爾剛剛畫過的地方點了下。
「第一次畫會緊張嘛,說起來我平常也沒什麼機會畫圖或是畫圖形。」看著自己像是小孩塗鴉似的符紋,裴爾也不禁失笑,感覺這種符紋使用出來的反魔場也會相當不規則吧,「如果讓安狄沃來畫或許就可以畫出完美的符紋了。」想到家裡的畫家未命,他決定之後跟安狄沃多多指教這方面了。
「安狄沃?」聽到這番話的亞倫左右張望了下,想在其他同學之中找出名為安狄沃的人。
「他不在班上,安狄沃是我朋友啦。」裴爾輕輕敲了下亞倫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再找了,「安狄沃他啊,很厲害喔,有事沒事就喜歡畫畫,而且畫出來的東西都很漂亮、很帥氣。符紋感覺也跟畫畫差不多,所以我才想,身為畫家的安狄沃來畫應該可以很完美。」
裴爾解釋著,邊把自己畫得凌亂的符紋用樹枝打散,再用腳在地上抹呀抹地,把剩餘的部分打散,變回原本平整的土地,重新來過。
「畫家的話…感覺真的會比較輕鬆。」亞倫緩慢但準確地畫著自己的符紋,同時有同意對方所言,「我對藝術方面,其實也蠻有興趣的…」自己偶爾也會利用空檔的時間來做簡單的繪畫,將喜愛的景色記錄下來外,也能放鬆、紓壓心靈…
「真的嗎?」驚訝幾秒,裴爾接著也認為繪畫挺適合內向的亞倫,「難怪你畫得符紋比我這邊的好那麼多。」看向亞倫已經完成一半的符紋清楚外、線條也十分流利,他羨慕了起來,能有繪畫天分或是後天拿手,感覺真好。
「哪有…就隨便畫畫而已…」幾聲讚賞立刻讓亞倫再次害臊,手差點也這麼抖了出去而畫歪,他穩穩拿好樹枝,低咕低咕地,「而且只是畫出來還不一定會有用啊。」
「幹嘛這樣說,有好的符紋,再加上細心,一定會成功的,而且教授剛剛示範的時候,也沒有很刻意準備什麼。」接著便搖搖頭回應,裴爾給予亞倫信心,他真心覺得對方的符紋比自己畫得好上太多,只欠缺給自己的鼓勵。
「別想一些悲觀的嘛,先試試看再說。」這次換成手軸輕輕頂了下亞倫的,他笑嘻嘻地湊到對方旁邊,等著看對方大展身手似的,「成功的話,就換你來教我吧?拜託了!」雙手合十,裴爾真誠地說道。
「好…吧…」相較裴爾的樂觀,亞倫不確定地畫下最後一筆完成了符紋,「那,失敗了不可以笑喔!」他把樹枝插到皮帶與腰之間的縫隙,「先讓我背一小段的咒語…」
「沒問題!」
裴爾耐心的等待,這等待的過程他拿來練習畫橢圓形,他憶起很久很久之前——大概八、九年前,自己被數學家教老師用課本拍頭,因為自己算不好也畫不好橢圓形的公式,好吧,過了這麼多年,本來還記得一點皮毛,現在連灰都不剩,全部還給家教老師了。
「…好了,那我要開始了喔。」過了五分鐘,亞倫呼喚並吸引裴爾的注意力,接著深吸口氣又吐氣,在用配發給每個人的小刀片割出小傷痕並讓血液浸上符紋後,他蹲下身將手按到符紋中央、書本攤到符紋前方,照著上頭所記載的、吟詠起反魔場的咒語。
橢圓形的練習也正好到一個段落,裴爾停下揮畫的樹枝,帶著打氣加油的淺笑後退一步給亞倫更多空間,認真地望著對方,期待成果…
咒語慢慢地迴盪而出,起初符紋毫無反應,但在亞倫對自己失望之前,血液慢慢地融入符紋之中,接著下秒,鮮紅色的透膜展開,向外擴大並包覆周圍的其他學生,這樣順利的進展讓亞倫驚訝地瞪大了眼。
「哦!那邊那位同學,幹得不錯嘛!」連討論到喜愛名牌的伊菲教授也被這算是完整的反魔場給吸引了注意力,讚賞地給亞倫拍拍手,「雖然規模還算小,但是魔力分布的非常均勻,相當有潛力,繼續練習吧。」
裴爾也同樣對亞倫露出讚賞的表情,恭喜他獲得教授的表揚外,也露出一臉「你看,我就說吧」的表情,「記得接下來要教我喔。」這下,符紋的部分,現在他有兩個老師可以問了——一個是安狄沃、一個是新結交的好朋友,亞倫。
「……」看不少同學也跟著望向自己,亞倫的臉越來越紅,像極反魔場的外層紅膜,「啵。」最後因為分心的關係,反魔場也應聲破裂。
其他人包括伊菲教授以為亞倫是要重新來過練習才消失,帶著佩服或嫉妒的眼神又投入回自己的練習之中,除了裴爾,清楚知道對方是因為心理因素而維持不住。
「噗哈,真是的,幹嘛突然破功啦?」拿出紙巾並蹲下身,裴爾像是在嘲笑他,實則在反向激勵,紙巾押上亞倫的手幫他把血給擦拭掉。
「反、反正,也差不多該換幫你了啊?」趕緊找個恰當的藉口敷衍過去,亞倫搶過紙巾自己壓住手,「我想要的、的話,之後還可以再弄出來。」雖然努力假裝鎮定,但緊張下的口吃已經先出賣了他。
裴爾笑著,也沒再繼續咬著對方的弱點不放,畢竟,他已經覺得亞倫相當厲害了,「好啦好啦,那,你先幫我看看這樣的符紋可不可以吧?」裴爾指指自己腳邊,那裡有著他剛剛努力再次畫過的符紋,看來已經從小學等級晉升為國高中等級了,大概。
「嗯…我覺得那邊還差一點…就一點點而已。」止完血,亞倫拿出腰側的樹枝,指指裴爾畫得符紋的下半部,那邊弧度有點凸出去了,多出一撇或許就沒辦法順利完成了,「應該這樣就好。」他翻起一點土把那多出來的部分蓋掉。
「好了,換你試試看吧?這次換我看了。」亞倫手環著胸,像是在等著看好戲,「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喔!」他哼哼笑著,比起一開始多了不少自信。
「呃…好吧。」裴爾撇撇嘴,同樣拿小刀片劃開手背,把抒放到地向,鮮血流過符紋的小溝槽,「……」原來剛剛亞倫也有這般緊張嗎?將手放到符紋中心,他注意到除了亞倫之外,也有幾名想看點示範的同學也跟著看向自己。
但他怎麼可以因為這一點小壓力就退卻,亞倫嘗試過後也贏來不錯的成績,自己當然也做得到,跟有沒有魔法天賦沒有關係。
裴爾看了看眼前的教科書,慢慢詠唱起反魔場的咒文。
紅色泡泡膜很快就接續竄入符紋的血液而冒出,但看起來有些歪歪斜斜,像是隨時都會破裂一般,見狀的裴爾凝望著符紋中央,集中精神、口齒清晰地繼續吟詠……
漸漸地,反魔場的護膜改變了形體而趨於圓球狀,看來像是一顆飽滿的紅色泡泡,穩定之後,接著也開始往外擴大,雖然比亞倫的要來得慢速,但也達到了相近的範圍,甚至超過些許,當教授的視線再次望來,裴爾知道自己成功地發動了反魔場!
「哎呀,看來我這班學生都蠻上進的嘛,很好很好,其他人也繼續努力,不然學期末是真的會爆炸的喔!」伊菲教授笑意更甚,上課第一天就有好幾位學生抓到反魔場的門路,她也感到很開心,學生有努力,當然自己也教導有方。
同樣得到老師讚許的裴爾詠唱得更加穩定,反魔場維持了大約五、六分鐘才因為裴爾咬到舌頭而消失,「…嘶,好痛。」他痛得吐吐舌頭,好險咬得力道不至於把舌頭給咬出血來。
「噗,看來你也還要多努力,噗噗…」簡直像是兩人剛剛的立場互相調換,亞倫把紙巾遞給裴爾,確認對方舌頭沒事後才放心地笑道,「至少這讓我們知道除了血、符紋、咒文之外,還要練習詠唱的時候別咬到舌頭。」他把這件是記道自己的教科書上。
「曾的,這樣伊咬曾的很動…」一時間甚至大舌頭了起來,裴爾閉上嘴巴,找出包包內的礦泉水趕緊喝了幾口,「好嘛,至少我也成功了,多虧你幫我導正符紋。」他看著自己腳前已經沒有血液流動的符紋,欣慰地一笑。
「既然我們都有進度,那等下要不要犒賞自己一下?」亞倫也望向自己的符紋,「順便慶祝我們兩個成為朋友?」雙眼閃閃發樣地說著,他看向手錶,也差不多到了即將下課的時間,於是他邀請裴爾:「我知道一家很棒的聖誕冰店喔,還有很多好吃的小吃跟下午茶館,有沒有興趣啊?」
以往的教養跟學習都是在家請家教,裴爾第一次感覺到學習的「社交」活動,就算其實只有自己跟亞倫兩個人,他也同樣開心,「那,我想帶安狄沃跟另外一個孩子來,可以嗎?」尤其是有關於甜點的邀約,他怎麼忍心放棄這個探查萬書城甜點、小吃的大好機會呢,搞不好之後也可以推薦給賽拉爾師父或其他的朋友。
「當然可以!我也想認識那位叫做安狄沃的畫家!」開心地同意了,亞倫大力點點頭,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那,大概四點的時候,我們在西城的公園那邊集合?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可以嗎?」自己也想回家換套輕便的衣服。
「行,一個小時夠我去抓他們兩個了。」裴爾思考著,猜想安狄沃跟維希搞不好已經在公園那邊打混了,他好幾次都是在傍晚的時候經過,然後看到他們在那一個作畫、一個跟其他小孩子玩耍,「那就,不見不散囉。」
他們約好接下來的行程,伊菲教授也正式宣布下課。
「教授教授,為什麼一直強調如果不好好練習,學期末會爆炸?」在所有人離開前,一名學生好奇地詢問伊菲教授,覺得事有蹊蹺,應該不是自己多心。
「哦,那個啊,因為學期末的時候,我會測驗你們每一個人的反魔場,當然,就是用魔法來測驗囉。」伊菲教授燦爛地笑著,伸手詠唱,不一會就聚集出一顆純淨的淡藍圓球,裡頭能看見大量魔法能量流竄著。
魔能爆,魔法能量的壓縮體,需要極度的專心才能夠聚集出的魔法球體,聽說只要稍有分析,就有可能直接在操作者手上爆炸,算是相當危險的魔法,但同時,這魔法也具有強大的破壞力,初階、中階的魔法基本上是無法掌控的,因而禁止學習。
「有興趣的話你們可以翻翻地一百五十六頁,這可愛的小球魔法叫做『魔能爆』,只要稍微……」伊菲教授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手上的小球,為蹲著身子,接著用力把魔球往上扔去。
圓形的魔法球在往上升竄的同時也再不斷增大,魔力越聚越多……
砰轟——!
最後在五層樓左右的高空爆炸,壓縮在內的魔法一口氣炸了開來,連周遭的空氣一起彈開,形成強力的爆炸及風壓,就連在地面了學生們全都不得不將手臂或手掌擋於臉前遮住狂嵐,有一段距離都有這樣的威力了,實際接觸的力量可想而知…
「嗯,就是這樣,所以各位同學,回家也請好好練習你們的反、魔、場、,要退選的也盡快囉。」快速掃視每一位目瞪口呆的同學,伊菲教授輕笑幾聲,率先離開魔法訓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