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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雖然已經接近黃昏,仍有許多人要通過白玉鎮前往玻奇港,衛兵忙著檢查過往商客,又猜想沒人敢犯險下礦坑,連礦坑入口都沒派人守衛。這對沈冀悠等人來說卻是一個好機會!
「謝啦!以後要是再來鎮上,我絕對會好好招待你們的!──對了,你的貓。」
槍口雖然抵在艾爾文的背後,可是那明顯地抖動卻不斷傳來,就算眼見衛兵們都前去追補沈冀悠,顏承夜卻不為所動。艾爾文猜想,若不是相信沈冀悠與道格拉斯能順利逃掉,就是殺害莉娜塔的憤恨超越一切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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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那麼,我只有一個請求。」那是兩年前,瑪莉提絲欲進城手刃賽比恩斯,卻被克里斯夫多及艾爾文裡應外合淪為階下囚之時的對話。
所有的問題都在顏承夜的一句話中得到了答案。
時間雖然已經接近黃昏,仍有許多人要通過白玉鎮前往玻奇港,衛兵忙著檢查過往商客,又猜想沒人敢犯險下礦坑,連礦坑入口都沒派人守衛。這對沈冀悠等人來說卻是一個好機會!
康塞特帶領著他們前往礦坑,也許是久未使用的關係,裡面吊掛的燈火已經無法吸收「光之力」,只能跟著拿不太亮的魔法油燈的康塞特慢慢向前。
「你們若真能解決佔據礦坑的精靈,要多少錢都沒問題!」
「不,我們也需要跳過檢查去玻奇港,各取所需而已。只是等一下要請您拿好那盞油燈,承夜也要躲好喔!」
沈冀悠這麼說,當然換來了顏承夜的抗議。
「躲你的頭啦!我可是夜市槍擊王耶!再說之前菲力那傢伙也送了一把什麼存封槍給我。」
在他們三人要從堡壘出發之際,顏承夜把握最一點點的時間,向菲力克斯請教存封槍的用法,還從他那裡搶劫得到一把備用的存封槍,以及幾顆低級存封。
「那只是給你防身用的,戰鬥這種事跟電玩可是完全不同。」
當顏承夜又想反駁,道格拉斯卻停下腳步、出聲制止。
「你們兩個,就在前面了!」
前方轉角發出微微土黃色的光,沈冀悠抽出了他的劍,顏承夜也發著抖握住槍,並把裝有小白的籠子交給康塞特代為照顧。
道格拉斯窺視光源處,果然有一群光源體四處漂浮,其中間有一塊圓石,那些光源體似乎是圍繞著它在運轉。
與沈冀悠交換眼神後,道格拉斯先行退到一旁,沈冀悠握緊了劍,閉上眼深呼吸,睜了眼,便豪不猶豫地衝上前。
光源體像能看到他的動作似的,顏色加深形成有實體的尖石,並往他的方向直射!躲過了幾個攻擊、又擊碎一些尖石,沈冀悠正越來越接近中央漂浮的圓石,道格拉斯也在旁以射箭掩護。
但是無論如何清除周圍的尖石,光源體也不會消失,並不斷產生新的尖石。
「可惡!這樣下去沒完沒了!」
道格拉斯的箭也快射完了,雖然加上風屬性存封的弓能讓箭射出時威力加倍,但沒有箭也無法再從旁援護,正想撤退,從後方又突然傳來一聲射擊及一道淡綠色的軌跡。
那軌跡不偏不倚射中漂浮在中央的圓岩,那圓岩從中彈處出現裂痕,周圍的尖石也突然被地心引力影響似的落下,散落成普通石頭。最後,連圓石也掉落地下,應聲碎裂。
他們轉頭往回看,顏承夜正雙手握著存封槍,他自己也是一臉驚訝。
「真的打中了!……我就說我是夜市槍擊王嘛!」
雖然這麼說,全身的抖動卻還止不住,沈冀悠及道格拉斯只是互看笑了笑。
「謝啦!以後要是再來鎮上,我絕對會好好招待你們的!──對了,你的貓。」
康塞特把裝有小白貓的籃子交還給顏承夜,接著揮手道:「那就再會啦!我還得回鎮上跟大家說這個好消息!」
康塞特謝過三人,便興高采烈地消失在礦洞深處,且出口就是前方不遠,已無須他帶路。
「康塞特先生說礦坑出口有一條專門運送礦車的近道,到玻奇港也很方便,只希望出口那邊沒有人看守啊!」
道格拉斯帶領兩人,從洞內稍稍向外看,看起來沒有埋伏,但是才踏出洞口,周圍卻又突然出現艾爾文所帶領的兵隊。
艾爾文抓了抓頭低聲呢喃:「真不愧是『那傢伙』,故意只封閉鎮上一個出口,讓我帶人在這裡等……」
但是他的嘟嚷並沒有傳到從洞口出來那三人的耳裡。
「唉──我就知道這樣的想法太天真了啊!」
如此自嘲著,道格拉斯便與沈冀悠又擺好架勢準備應戰,雖然二連戰對他們來說有些吃力,但即使如此,也要做最後掙扎!
看到他們二人滿臉憤怒地準備認真應戰,艾爾文不免又嘆了口氣。他看到沈冀悠毫髮無傷之後又安心不少,然後讓衛兵們退至兩旁,自己攤開雙手走向前,似在展示自己的誠意。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們都不會信,只是……我現在需要跟小悠談談……」
會稱他為「小悠」,除了是跟著莉娜塔叫,也是為了不使「賽比恩斯」的身份曝光,無論道格拉斯他們還知不知道。
但是,道格拉斯見狀,卻是放開身後的弓箭,換上近戰用的匕首,他知道,依艾爾文的身手,要在他射出弓箭的瞬間躲開不過易事,就如同那日在堡壘中,他帶走拉詩蒂時一樣。
「我擋著,你跟承夜趁機快逃!」
道格拉斯小聲地在沈冀悠身邊催促著,如炬地目光依然停留在艾爾文身上。現在,他已不信任眼前的這個人。道格拉斯往前站了一步,使得周圍的衛兵緊張了起來。
然而,沈冀悠亦抽出腰間的劍,反駁道:「不!我們不能留下道格哥你一人!」
正當艾爾文面露躊躇,帶領著的兵隊長自做主張地下令:「把他們抓起來!」
眼見道格拉斯及「有很大可能性是賽比恩斯王子」的沈冀悠與衛兵們正面衝突,怒濤般地打鬥聲及刀械相交的聲音在這山邊迴響,然而艾爾文卻無法阻止。
──他不能讓王子的身份曝光,尤其是在這接近邊境之地。
「現在只能先把他們抓起來,等克里斯他們來解釋了……」艾爾文這麼想。
因為人數的劣勢,沈冀悠及道格拉斯無論是想趁隙逃離、還是直取艾爾文性命都沒有辦法,總是在快成功之際被訓練有素的衛兵阻擋。
但是,疲於退敵的兩人以及擔心發生意外的艾爾文都沒有發現,此時顏承夜居然能繞到艾爾文背後,發著抖,手持上膛的存封槍,頂上他的後背,大喝一聲:「不要動!」
艾爾文背後的存封槍發出激烈紅光,如果顏承夜一個手滑,恐怕艾爾文就會被燒成一團火球。
「──承夜!」
不只是沈冀悠及道格拉斯,連艾爾文自己也沒料到,更別提那些拎著武器、不知如何是好的衛兵了。看到上司被人脅持,衛兵們紛紛看向他們的隊長,而後者也只能咬牙,想從艾爾文的臉色、行為上看出新的指示。
但是,艾爾文只是舉起雙手,向他背後的人笑道:「小夜,菲力沒跟你說嗎?這麼用存封槍的話,你自己也會受傷的。」
不用問顏承夜手上的武器何來,艾爾文就能猜得出來,畢竟堡壘中只有菲力克斯有在研究及使用存封槍這種高價品,只是他想不到菲力克斯居然會這麼大方地讓給顏承夜一把。
「少囉嗦!不准叫我『小夜』!」
──因為,只有莉娜塔才會這麼叫他。
顏承夜或許是緊張加上憤怒,高吭地聲音都出現了分叉。
趁著衛兵們被這突如的意外影響,道格拉斯看準空檔,拉住沈冀悠往港口的方向逃離。
「──等一下!道格哥……承夜──」沈冀悠的話都沒說完,就被道格拉斯迅雷般地帶離現場,熟悉地躲往山邊樹叢。
艾爾文對兵隊長使了個眼色,讓他們追上去,雖然他們猶豫了一下,在看出顏承夜不會輕易開槍之後,才開始追捕。
槍口雖然抵在艾爾文的背後,可是那明顯地抖動卻不斷傳來,就算眼見衛兵們都前去追補沈冀悠,顏承夜卻不為所動。艾爾文猜想,若不是相信沈冀悠與道格拉斯能順利逃掉,就是殺害莉娜塔的憤恨超越一切現況。
但是艾爾文的身後雖然發出代表上膛的紅光,那急促地呼吸聲卻也顯示出顏承夜心中的猶豫。
因為顏承夜是沈冀悠的摯友,艾爾文猜想他是知道其真正身份的,但這猜想並非十足把握,無論如何他必須確保「王子」身邊沒有對他不利的人。
「艾爾哥……」
當艾爾文沈浸在萬般思緒中,顏承夜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或許是經過這數秒的冷靜,他像從前那樣親暱地稱呼他。
但是接下來說的話,卻連艾爾文也因心痛而動搖……
「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莉莉?她到死前也笑著說你的好話!甚至她……連怨恨你的一句話都沒說過啊!」
◎
「……我明白了,那麼,我只有一個請求。」那是兩年前,瑪莉提絲欲進城手刃賽比恩斯,卻被克里斯夫多及艾爾文裡應外合淪為階下囚之時的對話。
那時,瑪莉提絲不等艾爾文的回應,只是睜著她紅葛色的大眼,泛著淚光請求著:「幫我照顧好莉莉……她是我……最愛的妹妹……是我……唯一的家人……」
「……我答應妳。」
總是玩世不恭的艾爾文這個時候也板起一張臉,正經八百地應承著,在一旁的克里斯夫多及吉魯克並沒有阻止,他們知道,這個男人是認真的。
那之後,艾爾文遵守承諾,回到堡壘之後對莉娜塔相當疼愛,也常常帶她的消息給困住城中的瑪莉提絲,漸漸地,與瑪莉提絲如親友般信賴,與莉娜塔如兄妹般友愛。
然而這一切,卻都在他誤傷莉娜塔時劃下句點。
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莉娜塔在最後的最後,心裡想的是什麼?還信任他嗎?傷口很痛嗎?是笑著還是哭著離開?是否痛恨、咒罵著傷害她的自己……
所有的問題都在顏承夜的一句話中得到了答案。
艾爾文熱淚盈眶,卻緊握了雙拳把那股悲傷吞下去。他沈吟了一會兒,只是說:「──對不起……等一會兒克里斯夫多大人跟你們朋友也會過來,到時你們就知道……」
「還有什麼朋友啊?我在『這裡』的朋友只有三個,一個被你們抓去、一個被你們追補,還有一個被你殺死了啊!」
就在顏承夜泣訴著這些,他卻沒發現,身後還有一個衛兵沒有走遠,他看準了時機反手抓住他,並搶走他的存封槍。
「幹什……放開!」
艾爾文轉過身,滿面愁容,輕嘆口氣,或許是放心了不少。但顏承夜在盛怒之下卻不曾發現,那衛兵只是抓住他,並未動手傷害,這是艾爾文下令不得傷害他們任何一人之故。
小白貓從籃子裡探出頭,鳴叫了一聲,親暱地跳到艾爾文身邊,連顏承夜為什麼對牠生氣都無法理解。
這一節的主場其實是承夜(茶
之前我曾經(不知道在哪裡)說過,我不擅長描述戰鬥場景,雖然前面那場是之前比賽稿就寫好的,後面這場是後來再修改增加。
但是重點都放在艾爾文跟承夜的思緒中啦啦啦啦
結果打鬥只有一行,搞得好像效果音一樣
總之下一節特別一點。
是特別篇喔!是外傳喔!是小劇場放不下的劇情補完喔!(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