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之戰】聽說要夠渣才能當神？

　　最適合犯罪時候總是在那月黑風高只有獨自一人的臥室。絲綢製的窗簾因為風的闖入而緩緩飄起，月光，也藉此照入亮了內部的一隅。隨著更多光線輔助，看著一切發生的人這才能清楚審視房間整體的樣貌。每一處的擺設全都呼應這主人的身份肯定是崇高且雍容華貴的。

　　確實，即使是昏睡去的五官被凌亂的髮絲擋住，但他不可一世令人震懾的氣勢還是讓闖入者心生畏懼──更何況是他現在犯下的，在將來可能會後悔一輩子的事。

　　「祝您幸福。」這是真心的祝福，同時也是為了自己的錯誤所做的彌補。

　　感覺腦袋一陣昏沉，貴為一界之王的皮雷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在給賓客使用的房間。

　　「這是怎麼回事……？」話剛說完，噁心感立刻湧現，他下意識要用手摀住嘴，這才又發現手腕上早已被人用施了禁錮法術的手銬給緊銬著。

　　更詭異的是，只要他想掙脫，反而會被無形的力量壓制住。也不管他活了千年的老骨頭可能會被折斷，禁錮的程度只會隨著他的抵抗而加劇。

　　「來人啊！是誰敢把我關在這裡的？想謀反不成？」天之王的咆哮伴隨著在身邊產生的雷電打在門上，本應該要被燒焦的地方卻也同樣被施加反彈法術，將一道道雷電折射到其他角度，差點就傷到自己。

　　怒瞪著漆黑的地板，皮雷開始回想昨夜的回憶。

　　就跟平日一樣的夜晚，盥洗後他身著浴袍走進臥室，躺在柔軟的床舖上準備就寢。但他很明白，最近的他其實一直操心著某件事而睡不安穩。淺綠色的雙眸隨著紊亂的思緒看著手掌心。那個曾經牽過而留下的觸感卻漸漸消逝。

　　能給他安心的人已經不再是睡在身邊的人。

　　也許是我錯了……順著這想法，皮雷大手一撈，將熟睡的妻子，同時也是天界之后的美人薇克抱入懷中。只見對方發出了黏糊的呻吟，接著又沉沉睡去。女性的心跳聲透過肌膚傳入了皮雷胸膛內，但卻不如那女子帶給他的更多慰藉。

　　果然不對了。他很確信就是如此。經過這次的確認後他更加篤定著他眼前的女人，也是他曾經摯愛的薇克已經無法帶給他更多滿足感。

　　漸漸放開對方，將兩人距離拉開。皮雷不懂這轉變是怎麼回事，但此刻的他一心一意只想離開這邊，拋棄天神之王的身份也好，失去龐大的魔力成為一介平民也罷，只要能再見到席薇亞就好。

　　是的，這樣就足矣。

　　「難道被薇克發現了嗎？」左思右想下，他認為這推論無不可能。

　　拉起垂落的長袍，皮雷迅速步向門前用力捶打著，大喊：「喂！不管外面的人是誰，現在本王下令立刻將吾妻找來。」這稱呼說來就連他都覺得諷刺，但是礙於現在情勢，他也只能先站穩立場才足以保護在凡間的情婦。

　　像是聽見了皮雷的吶喊，外頭的侍衛只是回了句「稍待片刻」便閉上了嘴不再回應任何一字一句。

　　被囚禁的王者縱使憤怒不滿，他也只能照做。回到一開始醒來的沙發坐著，雙眼怒視前方的美酒與特地準備給他的餐點，光是聯想到薇克那女人險惡的嘴臉他便使出了一團火球將其燃燒成灰燼。

　　「啊啦？一大早的我親愛的丈夫就如此有精神，看來您在這睡的也挺舒服的呢。」才剛進門就目睹這一切，薇克勾起那嫵媚的紅唇，語帶挑釁地說。

　　撇著嘴，皮雷切入要點地問：「這是妳幹的好事吧？」一開始腦袋昏沉還搞不清狀況，等到比較清醒後他才注意到手上的銬鎖，上頭被鮮紅色的光芒包圍，如同薇克納血紅的波浪捲髮，便足以說明施術者就是她。「妳有何居心？竟膽將本王銬住？」

　　薇克刻意不回答，先是止住了想要跟隨進來的侍衛，命令將門帶上，她這才說：「沒什麼，只是以防萬一。」

　　「以防什麼萬一？我不是都已經跟妳締結婚約了嗎？既然這樣妳還在不滿什麼？」想到結婚那天他就滿腹怒氣無處宣洩，「這世間有哪樁婚姻是用下藥的方式促成的？這根本就不是真愛！只是妳這女人一心的私慾強迫達成的假象罷了！」

　　在提到「下藥」這個詞時，薇克姣好的面容立刻垮下。

　　門當戶對的身份加上兩方家族本身就是熟識關係，他們的婚姻在外人眼裡看似美好，但真相卻非如此。

　　曾經的皮雷是有那麼心動過。他也以為薇克將會命中注定的另一伴，因此十分努力與對方培養感情。但隨著時間累積後他才明瞭，這女人是個外表滿分，性格卻極為扭曲驕縱的大小姐。他討厭那種只要不順對方的意就要被迫接受任何負面情緒的人。

　　然而薇克卻認為皮雷太不負責，遇到不如意的事就會逃避或是忽略，也不管身邊的人是怎麼看的，只會用情緒做事，非常幼稚毫不成熟。

　　他們倆都將自私用錯了地方，也就造成彼此間的誤會愈來愈多，摩擦愈來愈頻繁。

　　但是薇克還是很清楚即使她痛恨皮雷的個性，心裡卻還是深愛著他。她認定了這男人就是她一輩子的歸宿，是配得上她的男人。為此，個性不合這點薇克選擇包容。

　　女方是這麼想的，只可惜男方卻不這麼認為。

　　就在皮雷心灰意冷之際，他下凡想得到一絲解脫，至少可以暫時不用看到那女人的臉就好。收起王者的裝扮，他盡量像個普通人在靠位處半山腰，最靠近諸神之城，也就是他管理的國度的村莊閒晃著。

　　「請問你有看到掉落在這附近的披肩嗎？」

　　這是他與她第一次的接觸，也是皮雷婚姻真正步向墳墓的開始。

　　凡間女子席薇亞有著與薇克不相上下的臉孔。笑起來就像朵向日葵般燦爛陽光。而她的一言一行也比微克溫柔許多。這樣的人即使沒有魔力但光是她的外表與個性就足以擄獲天神的心了。

　　那之後皮雷時常以各種理由下凡和席薇亞幽會。人類女子並不曉得皮雷是天神的身份，更不曉得他是一名有妻之夫了。

　　而她也深深被他吸引著。因為皮雷的幽默灑脫個性讓席薇亞在凡間的生活多了點樂趣。她們家是貧窮的，大部分的時間席薇亞都得忙於工作，不過每天疲累之後能因為皮雷的笑話或是他口中的故事而得到短暫的歡笑，這讓她更加期待每次的相遇。

　　和往常一樣，今天席薇亞在約好的時間來到她工作附近的森林出口。坐在他們每次相遇的大樹下休息，她翻閱著手裡的書本，靜靜等待著皮雷的出現。

　　這本小說是皮雷送她的，內容是關於天界與人界為何分開的故事。即使她身邊的人都已經不相信會有神的存在了，但她就和那些年幼的孩子們相同，他們都相信只要當你抬頭，天上同樣也有神正在低頭望著你。

　　肩上依舊披著因為這才能和皮雷有第一次交談的披肩。進入傍晚的氣溫總會降低許多，不過奇怪的是，不知道她的錯覺又或者是真有此事，她總覺得今天的溫度特別低。早上即使太陽出來，但也被濃厚的雲層蓋住。在她生長的這段年歲中從未有太陽整個被雲朵蓋住的時候，這不僅讓她感到疑惑，身旁的村民們也為此議論紛紛。

　　「希望只是我想太多。」她這麼說服著自己。

　　那晚一直到了深夜時分，她都在那邊等待著皮雷。但是對方卻始終沒有出現。

　　到底被囚禁在這裡多久了皮雷已經數不出來。他面容消瘦不少，好幾日都沒進食只喝水的關係讓他就連施用法術都成了問題。

　　看著薇克命令侍女替他帶進來的幾本書和私人用品，他頓時感到厭煩。

　　「死女人……等我抓到機會恢復成自由之身妳就完蛋！」他咬牙切齒的說。

　　起身環顧四周，他再度陷入沉思：這麼久沒見到席薇亞了，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

　　皮雷認為薇克必須認清的一點就是：即使他人被限制在這裡，但那不代表他的心就會留在她身邊。他很確信自己是真的不愛薇克。他也認為薇克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承認而已。但是這並不能改變一切，只會造成皮雷對她產生更多反感而已。

　　他不能理解薇克到底想獲得什麼？她應該認清自己在感情爭奪中是確確實實輸給了人類席薇亞才對的。

　　既然如此……就讓我將一切做個了解吧。

　　下午薇克又像往常那樣來訪了囚禁丈夫的房間。

　　她依舊是如此美艷動人，無數男性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始終奪去不了皮雷的心。想到這，看到對方俊俏的臉變成如此，心裡不由得升起一絲嫉妒。

　　而不懂妻子在想什麼的皮雷則看著對方，準備將一切事情說出，要求她立刻與他解除婚約，放他自由。他也做好準備了，如果要他放棄現有的財富身份他都願意。因為她能奪走的只要物質，而那個心卻是一輩子想碰也碰不到的。

　　「我尊貴的王，我想是時候該放您自由了。」

　　「什麼？」錯愣地看著女性，他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鮮紅欲滴的薄唇勾起笑意，她再度重複了一遍：「吾王，您是尊貴的存在，不該被侷限於這狹隘的房間裡，有失了您的身份。」

　　「妳真的……想通了？」他多擔心薇克再次後悔，但是他更希望經由二度確認來讓自己安心。

　　纖纖玉手擋住了嘴邊笑意，如此溫柔婉約的模樣彷彿讓時光倒退到他一開始認識薇克的時光。「不是想通，而是本來就該如此。」她牽起皮雷的手，想把真心傳遞到他心裡。「但也請您答應我，走出這房間後我們之間還能在像之前那樣，好嗎？」

　　「嗯。」他知道自己說謊了，但現在的情勢他得這麼做。先順著對方的意思走，等到機會來了再狠狠將對方甩開。報仇這種事，他知道，是永遠不嫌晚的。

　　解開了他的手銬，薇克下令要下人先以恢復皮雷的體力為主，其餘的事情等到之後再說。而皮雷也沒有表示反對，反正一步一步來總有時機可以下凡找席薇亞的。

　　他被送回了懷念已久的臥室，那間和薇克共度不曉得幾夜的房間。

　　他們之間還有感情嗎？皮雷不禁這樣反問自己。他認為自己不管怎麼做決定最後都會是錯的。打從一開始他沒有堅決反抗薇克的婚約就是一切問題的根源。內心多少還是害怕去傷害了現在的妻子，就算對方用的手段令人不恥，但最後他還不是妥協了？可是在經過時間的考驗後他才知道自己並沒有最初想的那麼偉大。他對薇克的愛與其說是同情，還不如說是因為被威脅後產生的吊橋效應催眠著他「或許接受這份感情不是壞事」。不過在遇見席薇亞後，他更加篤定的釐清了當時的他是多麼窩囊。

　　蹲下身將頭埋進雙腿中，他好想就這樣毀了當年的自己和現在的他。但是他是神，是無法了結自己的生命的。就連其他神也無法。

　　他能做的，就是看著事情朝著他無法控制的方向演變著。

　　不禁笑了出來，忽然之間，他發現自己比想像中的還更沒用幾百萬倍。明明就有著足以改變天界與人界的能力，但他卻改變不了他與她與她之間的感情問題。

　　「不管怎樣至少要保護席薇亞的安危。」這是他目前能做到的。

　　在用過薇克派屬下送來的餐點後，他假借名義說要休息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他，實際上則是施了假象法術，讓眾人都以為躺在被窩裡的是他們尊貴的天神大人。而真正的本尊則偷偷落下的凡間迫不及待再和情婦席薇亞相談甚歡。

　　然而就在他再度踩踏上這片久違的土地時，他抬頭發現這氣象變得有些詭譎。「這是怎麼一回事？」陰鬱的白天，氣溫比之前他下來時還要冷，而且是刺骨的冷。

　　來到森林出入口，那個總是會在這裡看著故事等待他的人並不在此。皮雷拉下斗篷避人耳目，快步穿越街道拐彎只為了想更快見上席薇亞一面。

　　「席薇亞！」當他打開門時，只見女性倒在地上，手中杯子脫落，裏頭的液體撒了一地，同時也沾濕了席薇亞的袖子。

　　急忙將人抱起安放在床上，他發現席薇亞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痛苦。摸著女性的手感覺意外冰冷，他顫抖著問：「妳怎麼了？」

　　但席薇亞卻沒體力回應他。大口地喘氣，慘白的臉色佈滿著冷汗。拉近了距離皮雷這才發現在席薇亞的右邊鎖骨上有著一塊像是被尖銳物品穿過的傷口。腥紅色的，與完好皮膚的交接處則是看似被燙傷的痕跡，好不嚇人。

　　而光從這點他就可以知道這會是誰幹的好事了。

　　雷電在他周圍「霹靂啪啦」作響著，迎合著皮雷的憤怒，這室內的溫度隨之逐漸上升。他另一隻沒有抱著席薇亞的大手揮過女性發抖的身軀，施下咒法想要抑制侵蝕著她的惡劣咒語。

　　就在薇克正忙著批改本應是皮雷要完成的公務時，對方反而抱著她最痛恨的人出現在她眼前。再次被二度重傷的人火氣立刻竄上，衝破理智，但她卻不是表現出憤怒的那面，而是豪邁地大笑。笑聲充斥在整間大廳，穿透了在場三人的耳膜直達心底。

　　「妳這沒心沒肺的女人！為何要下這種毒手？」

　　「我沒心沒肺難道你對我不也是這樣嗎？」她冷哼了一聲，完全不把這情婦的性命看在眼裡。只要是想跟她搶的人皆不得好死，更何況還是個沒有神力的普通凡人！

　　「我給你機會好讓我們重新開始了，但你卻是這樣回應我的，你說我要怎麼釋懷？看來我先下手果然是對的。」

　　她很滿意眼前的傑作，更滿意著愛人對他投以憎恨的眼神。這火辣辣的視線不就是她所鍾愛的愛意嗎？

　　很好……她辦到了呢……

　　「我真不敢相信從下藥後妳還可以做到這種程度，果然……當時的婚約我就該不認帳的才對。還能跟妳共床這麼多年，我還真是瘋了。」皮雷的懊悔化作晶瑩剔透的淚水滴落在他心知所屬的人身上。

　　明明是如此溫柔的女人，為什麼最後落得最悽慘的卻是她？

　　只要是神的他們都知道的，一旦受到來自上天的詛咒，將來既無法落進地獄，也到不了天堂。人類的生命啊，脆弱就算了，就連他們的命運也得被這些自私的神給牽制住。

　　彷彿是聽見愛人的聲聲呼喚，席薇亞勉強睜開一絲縫隙，勉強開口問：「怎麼了嗎？」

　　她摸著好久不見的臉龐，感到欣慰，因為她遲遲地等待總算有了結果了。「你怎麼……怎麼哭了？」

　　席薇亞只覺得身體不適，卻察覺不到她即將逝世的事實。

　　曾經是意氣風發的王者現在只給人憔悴的模樣。緊閉著雙唇吞吐許久就是擠不出合適的回應。他烏黑髮絲垂落下來因而蓋住了被淚水佔據的雙眼。內心好想就這樣時間暫停，甚至是回到過去……

　　這是惡毒的詛咒，是就連他也破解不了的。如果他能用自己一半的壽命換得席薇亞的健康，那何樂不為？
　　「我無法……我無法救妳……所以、所以我感到……非常難過……」

　　薇克看著即將步入棺材的人卻一臉幸福洋溢的表情，她飽受折磨的心此刻變得更加狹隘了。「該死的女人，我當時應該要對她下手更重的。」

　　這女人沒有本事卻只靠著甜言蜜語搶走了屬於她的幸福，她很痛恨她，一直到此刻這份恨意只是愈來愈劇烈而已。

　　「妳開心了嗎？席薇亞這樣……妳開心了嗎？」

　　「不夠不夠！遠遠不夠！我要她做一輩子的幽魂，一輩子在人世間徘徊孤單一輩子沒有盡頭！」她出手朝上，洶洶烈火泉匯集到她掌心。

　　皮雷搶先一步出手將閃電打往妻子身上，趁著這空檔，他放下懷中的人。站起身來重新整頓好王者該有的模樣，「我錯了，妳錯了，因為我們倆的錯誤而去傷害了席薇亞。」

　　被彈飛的薇克跌坐在地，她嘴角牽著一絲鮮血，愣愣地看著皮雷，「……你在說什麼啊？……我、我們……哪裡錯了？」

　　「閉嘴。」他抬起雙手，在掌心間匯聚能力，屏氣凝神後，再次重新對上眼的瞬間，他說：「妳得為妳的錯付出代價，我也是。但因為我是王，這天界必須有人留下管理……」他不將話說完，直接施出法術。

　　帶著後悔與憎恨看著那一男一女，薇克終於落淚了。

　　迷惘之際的席薇亞則是輕輕吐出一句：「抱歉……」為這三角戀寫下非常不完美的結局。

　　最後的最後，由悲鴻壯烈的交響樂讓這段淒美、破脆的愛情故事就此畫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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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剛步出演藝廳，女子便大聲嚷嚷著她的觀後心得，「天啊，這結局也太爛尾了吧？明明選角就很棒，場地也挺高級的，就是那劇情！最重要的劇情實在爛透了！」好在周遭也很吵雜，沒有人被她的音量吸引了注意力。

　　走在她身邊被拖來的人則是滿臉無奈，看著手中的劇情簡介習慣性被他捲成筒狀，內心七上八下的。

　　「吶、我說，你不這麼覺得嗎？光是女角席薇亞的戲份就夠少了，然後男角皮雷還是一個渣男。真搞不懂這編劇頭腦裡到底裝了什麼？」

　　「好啦，妳看就看怎麼意見那麼多？不然是不會把這些全寫進回饋單中嗎？可以提供給編劇參考啊。」

　　「我寫了！而且是寫了整整正反兩面呢！」

　　

　　其實安弘余原本以為還有謝有蒼也會來的，結果到了現場謝亭艾才告訴他說對方正在忙著小組報告，只好跳過這次的約。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氣氛安弘余多少覺得有些尷尬，雖然女性的表現看起來是毫不在乎。

　　看著那齣戲的時候他內心想著：是不是有本事的人才能夠這樣任意玩弄別人的感情呢？不論是男主角皮雷或是他的妻子薇克都好，最後被傷害最深的果然只有人類席薇亞吧？

　　雖然他同樣跟葉亭艾一樣都對戲的內容感到不滿，不過也因為從這種角度的切入點他才能理解在最後傷害別人的、跟被傷害的……其實都是輸家，他們都沒從這場爭吵中獲得什麼，反而還輸的一蹋糊塗。

　　「我應該比皮雷好吧？」他像是要求得安心地問了這麼一句。

　　「當然啊，你們怎麼比？但是……我覺得男主角比較帥喔。」

　　翻了白眼表示無奈，自從吵過架後安弘余的表情也變得比較率真了，至少不會永遠都是那張讓人猜不透的笑臉。「拜託，人家是上官照于演的欸，妳居然拿他跟我比。」

　　忽然間，葉亭艾伸出兩手墊起腳尖朝安弘余不算差的臉蛋揉了揉。

　　「幹、幹嘛啊？」

　　「你雖然臉蛋差了上官一點，不過個性肯定比他演的皮雷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