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是什麼樣的顏色?
當擁有不同色彩的四名少女,她們的顏色開始混入了黑與白的畫布當中。
究竟會讓他的日常生活,產生什麼不一樣的變化呢?
彼此同居在一塊的日子,讓當中浮現的戀愛之芽,構成一片以「戀」為名的繪畫!
第一天的讀書會在將近午夜的時候,總算是宣告結束了。
由於人數眾多的關係,所以不管是洗浴順序或者是安排睡覺的地方,都讓赤島家代表的悠作費了不少心力。
但真正最難纏的對象,則是在少女們各自回到房間後,才響起了代表警戒的鐘聲。
「啊哈哈哈哈──!大熊你也多喝點吧,這可是我特地帶來的成人飲料呢!」
「室、室崎!等等、等等!我都說了等下咕噗──!」
在旁默默看著護被大和強制以嘴對瓶口的方式灌進了濃度相當高的酒,悠作站在客廳門口抱著頭停不下想要連連嘆氣的衝動。
當晚餐結束後,悠作本來還以為大和會稍微安分一點,沒想到當少女們各自回到房間後,一下樓看到的就是已經喝光好幾支酒瓶的兩人。
「啊~?赤島家的,你也來喝吧!用力喝!大口喝!今天喝多少都算我的帳上!嗚哈哈哈哈哈────!」
「咕噗……咕噗……噗哈────室崎!妳也稍微節制嗚噗──!」
來不及把話說完,當護放下手中的空瓶後,大和很快地又將第二瓶酒塞進了他的口中。
「敬謝不敏……」
「啥──?難道你說我帶來的酒不能喝嗎!」
由於清十郎對於酒精相當不拿手,在留學期間同學們雖然或多或少會小酌一番,但彼此都懂得節制飲酒的量,所以大和可以算是在悠作的人生中,第一次碰到的醉鬼。
「反~正都已經成年了,就陪我喝一些酒又不會怎麼樣?難道說……難道說你瞧不起我嗎……」
這次是開始抽抽搭搭地掉下了眼淚,悠作腦海裡已經開始思考著家裡的胃藥究竟被自己收到哪裡去了。
「我知道了……喝就是了吧。」
從護帶來的那堆酒瓶中挑選了看起來酒精濃度比較低的紅酒,拿起了大和一併帶過來的開瓶器,嘣的一聲將其打了開來。
「杯子什麼的~太小家子氣了吧!要就是像大熊這樣,很~有男子氣概的一口氣對嘴直接喝光!嗚哈哈哈──!」
「那不是被室崎老師妳強灌的嗎?雖然覺得有點浪費,不過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總覺得這樣大口灌下去,似乎對酒有那麼點失禮,但多少想這麼做的衝動不住撓著理智的神經,悠作最終還是傾心於好奇與輕狂的慾望,仰頭將那鮮紅的酒液倒進了喉嚨之中,頓時酒類的燒灼感與紅酒特有的香氣,很快地就在口腔與喉嚨蔓延而開。
雖然對酒精接觸的不多,但入口瞬間的甘醇香氣,與絲綢般地柔潤口感,讓悠作不禁感到相當訝異。
「這該不會是很高級的東西吧?像這樣隨便喝,真的沒有問題嗎?」
「沒~問題!」
悠作很難相信從喝醉的人口中說出這些話,究竟還有幾分可信度可言。
但幾乎都與比自己年幼的少女們相處,像這樣作些成年人才能作的事情,不禁讓悠作覺得有些興奮。
好不容易將第二瓶酒喝了精光,護的臉上開始泛起了鮮豔的血色,雖然目光帶著些許混濁,但看起來意識似乎還很清醒的模樣。
「放棄吧,赤島。只要室崎像這樣開始亂喝酒的時候,大部分就是因為心情不好的關係,所以我們只要像這樣陪陪她喝些酒,沒幾下她就會自己睡著的。」
「真不愧是相處多年的同事。算了。偶爾為之,倒也不壞。」
再度灌了些酒到肚子裡,原本就對酒類接觸不多的悠作,這下子也開始覺得臉頰發熱、腦袋昏沉,意識開始變得渾沌,。
「哇哈哈哈哈────!今天就用力的喝吧!喝吧!通通給我喝吧!」
雖然不曉得自己還能陪著這兩人喝多少,但這場深夜中的酒宴似乎不會很快就結束了的樣子。
看著情緒高昂的大和,悠作雖然覺得無奈,但多少是抱持著個捨命陪君子的感覺,繼續把手中的紅酒灌進口中。
當悠作醒來,已經是天色微微轉白的時刻了。
好不容易等到視線轉為清明,看到的卻是茗跟影燈兩人一臉無奈的表情。
「真沒想到悠作你在我們睡覺的時候,竟然作出這種事情來……」
「遠山,大人多多少少會有一些不方便說出口的秘密嘛。」
似乎悠作自睡眠中醒來的原因,就是眼前這位寄宿在自己家中的少女了,至於影燈還在嘗試著將另外兩人叫醒,但似乎成果相當的不理想。
酒精的效力殘存在身體裡相當地難受,那全身無力加上頭痛欲裂的感覺,讓悠作深深的後悔著昨晚陪大和拼酒的做法,會不會是個錯誤的決定。
「啊……總之,先把客廳收拾一下吧……」
硬是想要站起的悠作,卻兩腳無力的就這麼往前倒下,很剛好地就這麼倒在眼前那位少女的懷裡。
「悠、悠作!」
「啊……抱歉……」
「真、真是的,大人真的是……!」
悠作倒在自己懷裡這件事,茗雖然覺得很不好意思,但看到她光是想要站直身體都做不到的模樣也只能發出了聲嘆息後在一旁攙扶著將悠作帶到了沙發旁邊。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客廳就讓我們兩個收拾了。」
「抱歉……」
「別、別在意啦。平常總是我們添你的麻煩,偶爾像這樣依賴我們一次,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與影燈將另外兩個躺在地板上,就這麼睡著的人一起攙扶到沙發上,回過頭看著佈滿整地的大量空瓶,讓茗又是不斷抱怨起赤島家是該實施禁酒令了。
「唉呀唉呀,這可還真是一片狼藉呢。」
同樣屬於早起派的織夜,這時候也剛好來到了客廳,她一走進客廳門口,看到的就是癱坐在沙發上的悠作他們,與正在收拾昨晚酒宴的茗與影燈。
「真的是這樣沒錯!悠作也是,好歹也節制一下吧。雖然不用多猜,就能想到是室崎老師帶頭的沒有錯啦。」
「啊哈哈,大和老師畢竟是比較豪邁的人嘛。」
「兩位早。不過,這副模樣實在讓人看不下去呢。過與不及都不是好事,但偶爾放鬆一下,未嘗是件壞事。」
雖然嘴裡滿是抱怨,但兩人還是很認真地撿起了地上的空瓶並且一只一只地擺放整齊,而織夜從廚房裡端來了杯水讓悠作喝下,稍解他宿醉的痛苦後,就稍微挽起了袖子,跟著兩人加入了整理的行列之中。
好不容易將客廳整理乾淨後,三位少女這才一個一個地把這群腳步虛浮,連站都站不穩的人帶到房間好好地休息。
躺在床上意識又漸漸迷失的悠作,似乎在睡前說了些什麼話,但最後還是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床頭旁有位少女正拿著濕毛巾敷在額頭上,細心地照料著他。
「悠作先生,你醒了嗎?」
「紗緒嗎?抱歉,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紗緒偏著頭想了下後,便拿出了手機並且將螢幕攤在他的面前。
「差不多快要中午囉。沒想到昨天晚上會發生那種事情呢,真好,我也想跟悠作先生一起聊天。」
「聊天……什麼時候都奉陪。不過,飲料的部分只能喝果汁。」
不曉得這句話是在說笑,還是正在反省昨夜的事情,紗緒只好尷尬地笑了幾聲,並拿出準備好的水壺倒了點水到杯子裡,遞給了悠作。
喝了點水,感覺精神好多了,雖說腦袋裡還殘留著因酒精而帶來的暈眩感,但悠作覺得比起清晨時被茗叫醒的時候,身體狀況要來得好多了。
「中午……對了,我還要準備午餐……」
「不.行。午餐的事情,織夜跟小杏已經去準備了。現在悠作先生就是要好好的休息才可以。」
「啊……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正當他想要婉拒少女的好意時,看到了紗緒眼中一絲的怪罪後,馬上就選擇了投降。
「說什麼話。平常總是受到悠作先生照顧的我們,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照顧悠作先生,這可是難得的大事呢!」
「啊哈哈……真沒面子。」
似乎因為立場反轉的關係,讓紗緒似乎覺得相當地開心,這時悠作想起了另外兩個同樣喝到不省人事的,就開口問了紗緒。
「黑川老師跟室崎老師呢?」
「黑川老師好像已經起床了。至於大和老師,應該還在茗的房間裡面才對。」
「是嗎……」
確認另外兩人沒事後,悠作將全身的力量放鬆,癱軟在柔軟的床墊上,緩緩閉起了雙眼。
「悠作先生再休息一下吧。這是茗跟平沼學姊剛才買回來的解酒液,喝掉的話,大概會覺得好點吧?雖然我沒喝過這種東西就是了。」
「嗯……謝了。」
兩人又聊了一下昏睡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這時悠作想起再度昏睡之前,自己好像說過了些什麼話。
「我睡著的時候,應該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嗯──要說奇怪,應該是沒有。不過,如果是小杏的事情,倒是說了很多。」
一聽紗緒這麼說,悠作心頭頓時湧上對杏佳的歉意。
他原本不打算告知其他少女們的,就是煩惱其他人會擔心杏佳的事情,但看來在悠作意識不清的時候,似乎下意識地全都說了出來。
不禁吐露出滿是苦惱的嘆息聲,紗緒僅是露出了微笑,將他額頭上已經溫熱的毛巾換成了帶著清涼感的新毛巾。
「放心吧,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茗跟我而已。雖然對小杏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像這樣可以更了解好朋友的事情,我覺得這不是悠作先生的錯哦。」
對於少女們的好意,雖然這並非悠作的本意,但畢竟還是不小心說了出來,讓他開始思考等下到底該怎麼對杏佳說抱歉。
「當然不只悠作先生,聽說大和老師也說了很多話哦。沒想到那位女性居然會有這種煩惱,真的讓我們對她完全改觀了。」
或許是想要援護悠作,紗緒提起了這件事,但這讓悠作想起了護曾經說過的某句話來。
──像這樣開始亂喝酒的時候,大部分就是因為心情不好的關係。
「是嗎……」
「嗯!該說是很不符合她的作風呢,還是該說很少女情懷呢?呀──這種情況還真的是教人欲罷不能呢!」
當她臉上露出代表著開始動起歪腦筋的笑容時,悠作只能為了躺在另外一間房間的大和,默默哀悼三秒鐘。
不過,正因為紗緒的這種態度,也挑起了悠作對這件事情的興趣。
「那……室崎老師說了些什麼話?」
「哼嗯──?悠作先生想要知道嗎?唉呀呀,沒想到你也挺壞心眼的呢。」
「彼此彼此!不過,說不感興趣是騙人的,畢竟是那位女中豪傑啊。」
「啊哈哈……說的也是。」
先是稍咳了下,紗緒馬上就轉為認真的表情,並舉起了食指,光看她這副舉動,就讓悠作好奇心完全被挑了起來。
「那位女中豪傑的教師,大和老師的煩惱就是……」
「是……?」
似乎是故意吊著悠作的胃口,紗緒刻意的在宣布結果之前停頓了下,這才說出答案來。
「答案就是相親!雖然夢話說的內容斷斷續續的,大和老師老家那裡,好像一直要她趕快結婚的樣子。」
「啊──好現實的感覺,雖然這種結果的確能料的到。」
兩人不自覺興起做了什麼壞事的氣氛,開心地笑了起來。
「唉呀……抱歉,悠作先生的身體狀況不好,還跟你聊這麼久……」
「沒事。只是覺得……有點想睡而已。」
「請悠作先生好好的休息吧。讀書會的部分,我想憑大家的力量應該能過的去,如果還是有沒辦法解決的問題,就等悠作先生起床之後再麻煩了。」
點點頭這麼回應紗緒,悠作的意識又開始昏昏沉沉了。
「……那麼,就請您好好的睡一覺吧。」
她那溫柔且緩和的聲音,成了悠作最佳的安眠曲。
直到意識完全陷入黑暗之前,那位少女始終對著自己露出了足以安定人心的溫柔笑容。
To Be Continued…
人活到了把年紀,總是會逃不了相親還是結婚這類問題呢。(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