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雖然事出突然,但我現在陷入了生命危機。
此刻我所搭乘的這輛公車,坐在左手邊的是名叫江戶川柯南的小學生──別名為「東京死神」,號稱凡走過必留下兇殺命案的活動殺人兵器。
據傳他至今已經經歷過上百件刑事案件,甚至跟恐怖分子、國際警察、非法藥物啥的有關係,還可以從美國最南邊那個洲學到各種不亞於專業人士的職業技能。
至於坐在我右手邊的,是一位自稱來自於數千年前埃及的法老王「亞圖姆」,現代則是叫做武騰遊戲的高中生。
只要是他在的地方,就會有莫名奇妙的人衝上來大喊「決鬥!」,然後就開始一場明明就是虛擬投影,卻能把人打飛還是吐血的卡牌遊戲。
好吧,乍看之下,我這條小命似乎沒有大礙,除非我能夠抱持心平氣和地看待正在追著公車跑的直升機。
嗯,只要能夠當成沒有看到,今天還是老樣子,只是個既糜爛又無所事事的一天。
「…………」
只要能夠……當成……沒看到……的話。
「救命啊!上帝、耶穌、摩西、菩薩、觀音、還是藍色繩子的神啊!誰來救救我啊──!就算我還在繼續突破人生等於單身的紀錄,我也不想在女朋友只能叫做左手或右手的情況下死掉啊──!」
※※※
這一切還得從二十分鐘前說起。
就在空腹的飢餓感彷彿掐著我的脖子,比起手機鬧鐘還早了十多分鐘叫我起床,迫使我只得不情願地在正午太陽最囂張的時候醒來。
好好一個可以睡到爽的假日,為何你要跟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懷抱著滿身大汗外加餓肚子這雙重不快導致的悲慘情緒,我只得拎起乾癟程度跟肚子差不多的皮夾,離開從大學時期便承租至今的單人公寓,想上兩條街外巷口的便利商店,去買些用來安撫肚子的祭品。
來到一個禮拜大概有七天會來覓食的便利商店,站在已過中午尖峰時段的貨架前,看著所剩不多的選擇,最後還是抓起飯糰和搭配飯糰及能享有套餐折扣的茶飲料,來到櫃台前打算結帳。
該死,今天那個可愛的打工小妹沒上班。
先說好,我可沒有歧視還是對便利商店營運政策有所不滿。
但各位,當你心情不好的時候,難道不會希望幫你結帳的是個可愛的小妹或是笑容清爽的帥哥嗎?
總比個老是掛著晚娘面孔,好像所有客人都欠她會錢的大姊,或是看起來像是公司在經濟不景氣下無預警倒閉後,不得不來便利商店謀取一份薄薪之職的中年男性好吧?
算了。
反正今天站在櫃台前的那位大姊人還不錯,只要她別在上班的時候突然打開啥神秘開關,跟我聊起這季新番又有哪部作品崩掉就好。
不得不說,這大姊超神的。
從二、三十年前長青作品,到昨天半夜才剛播出的新作都能聊得起來,甚至她還曾跟我說過,因為要趕去每年兩次的動漫盛事,每年暑假跟聖誕節那段期間她都不會來上班。
如果不是愛用的卡票夾是當年買小說送的夏娜造型,就此開啟了跟這位大姊的動漫友人關係,否則每次到這間便利商店來,大姊可還真的是每次看到她站在櫃台,就會一臉好像大家每年一到五月時就會露出的低沉表情,繃著張臉替客人結帳、找零。
如果不說的話,誰知道她是在不滿某某監督又把哪部新番搞垮了。
喔,距離我面臨生命危機,還剩下五分鐘。
不提醒一下時間的話,想必各位會覺得我話題扯遠了吧。
放心,因為大姊算是這一切事件的開端,之所以介紹這位大姊,可因為她是必要人物。
如果沒發生之後那些事情,就在我走出便利商店後,大概就是回公寓裡,把正在玩的幾款手機遊戲消耗一下體力值,然後就去敲室友的門,問問他們要不要組隊來狩獵幾條活動龍,順便刷我缺很久的老山龍紅玉。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請問一下,這是你掉的東西嗎?」
才聽到便利商店自動門打開的音樂,苦惱起我得在戶外這炎熱天走五分鐘才能回家享受科技文明的恩惠,卻聽到背後有個略顯童稚的聲音如此問著。
回頭一看,一個半身人……喔,是正太手中拿著的,不就是我的夏娜嗎?
「大叔……」
「!」
「……大哥哥,這是你掉的嗎?櫃檯那位說這是你的。」
嗯,小子,算你機靈。
處在這敏感的年紀,就算你看起來還是小學生,碰到陌生人就隨便稱呼叔字輩,看我還不賞你一技從天而降的掌法。
「嗯,是我的。」
好吧,這時候就是要展現大人的胸襟,讓這小鬼學學什麼才是氣度。
我露出成分是百分之百誠懇與善良的笑容,接過差些就跟我生離死別的夏娜之後,笑著跟這小鬼道了聲謝。
「看起來他不是黑衣組織派來的刺客。難道說昨天在速食店的槍擊案件,兇手還有別人嗎?」
誰知道,這小鬼居然一點也不領情,盯著我的臉突然叉起手來開始喃喃自語。
算了,反正現在的小學生一個比一個還熊,別說長幼有序這玩意根本沒寫在他們的課本上,在網路跩起來一個個可是比誰都還大聲。
我舉起手來戴上根本不存在的墨鏡,帥氣地想來個何公飄離場,這時候突然間一個頭髮很誇張的人站在我眼前左手腕上夾著個詭異的機械裝置,,這啥鬼天氣的還把外套披在背後,面色凝重地伸出手來指著我的鼻子。
「你就是決鬥者嗎!」
「決你老鬼!」
面對高中生,我這就真的手下不留情,右手五指併攏、反手一甩,對準他脖子直接出了朝他山崎龍二的中段黑蛇。
「慢著!我聽說你是這一帶最高明的決鬥者,有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那個跩個二五八萬,自稱是武藤遊戲的高中生,用食中二指夾著張我已棄坑多年的遊戲王卡,只見他翻過來之後,不曉得那是不是張印刷失敗的卡片,上面沒見到任何圖案和解說文字,僅有基本造型的上下方框。
「這是一張受黑暗遊戲所封印的靈魂囚牢(卡),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把被囚禁在裡面的夥伴救出來!」
「講話就講話,還括號啥碗糕!」
誰叫他要挖當年的黑歷史,我毫不猶豫直接給這傢伙一記肝臟攻擊,便看他痛得彎下腰、臉色蒼白直冒冷汗。
「哎唷,少年欸!不要在我們店門口就打起來,要就去旁邊人家搞資源回收的空地,那裏的報廢車隨便你們打加分關卡啦。」
「大姊……現在肯都不肯了,你還要我們打什麼車啦!」
沒想到大姊居然連格鬥遊戲都有涉獵,下次有機會一塊來打個排名吧。
不過,在便利商店前就連續使用了兩次普通系招式的電光石火,都覺得聯盟快判我違規了,下次得記得在身上裝個煙霧彈比較安全。
而路人看到我們在路邊連寶貝球都沒拿出來,就進行真人對戰的行為,頓時各家廠牌的手機就像是年度科技展一樣紛紛出現,我猜大概幾秒鐘後媒體就能從某公社那抓到「隨機攻擊路人的現場直播!」這類影片當成今晚的新聞吧。
實在是不太想連那個欸你有點面熟的高中老師的名字都被起底,我只好抓起武藤Play蝦咪game胸前掛著的鍊子,就往大姊指著的方向走去。
就這樣,我被大姊一句善意的建言賣了。
糊裡糊塗地就此踏上這款根本就是把小命當成不能復活的YOLO Game,而且還沒有見鬼的量子力學可以讓我無限復活!
來到放著幾台報廢車的空地,不曉得為啥那個小學生跟了過來,一下看著用來吊掛的起重機,又看著附近幾間比較高的大樓,念起啥「附近建築物的高點到這裡的斜角為32度,換算距離為一千六百碼。如果使用大口徑狙擊槍的話,有效射程可以達到兩千碼……」之類根本就是FPS中毒的喃喃自語。
現在的孩子跟我們小時候不一樣,以前只要一條橡皮筋跳繩就能玩得很爽,玩到忘記吃飯而被老媽子拎著耳朵拖回家;現在你給孩子們一台平板,還會嫌你家大樓的公設WiFi跟滴滴嘟嘟叫的撥接一樣快。
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奇怪的小鬼丟一邊,別跟他有所牽扯方為上策。
「那,你又有啥鳥事?」
我看向有著一頭奇特髮型的遊戲,只見他緊闔著雙眼,緩緩抬起右手,往左手那奇怪的裝置伸手一摸。
「抽牌!我先攻……」
「攻你老祖!」
我毫不猶豫地從背後抽出傳說中的平底鍋,一把就是往他的頭上敲了下去。
這傢伙真的有病,一舉一動都得這麼「二」才開心嗎?
「聽好了,武藤小鬼。我才不管你那夥伴不夥伴的,人生這玩意,就是要靠自己想辦法來渡過難關,不要啥事都想靠別人。還是說,怎樣?想死一次看看嗎?」
「…………」
大概是剛才講的話起效了,武藤遊戲只是低著頭,就這樣任我揪著領子不發一語。
「再說一次,滾吧。」
懷抱最後的同情,我面帶微笑給了武藤最後的選擇。
隨後,當我的手一放開,武藤遊戲或許是在心中做出了某種決定,只見他俐落立一甩披在身後的外套,轉身背對著我。
「你說的對。數千年以來的恩怨,只有身為決鬥王的我才能解決。」
「とー!りゃー!」
原地起跳,在空中抱腿翻轉一圈後,我一腳直接對準那臭小鬼的腦袋就來了一招蝗蟲飛踢。
「哼,不過是個戰鬥力五的雜碎,你還嫩的很呢。」
因為武藤小子實在是二到爆炸,害我就算沒被改造成生化人,還是想賞他一記保證勝利的必殺飛踢──反正那傢伙髮型也挺像怪人的,少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對世界也是功勞一件。
就這樣,一天又平安的過去了,感謝北極熊提醒我們要記得關燈。
「哈──哈哈哈────!遊戲,這狼狽的樣子可不像你啊!」
這時,不曉得從哪傳來一點也不爽朗的笑聲,而且我超好奇那個講話的人到底是怎麼在直升機螺旋槳發出噪音的時候,還能把話講得這麼清楚。
「海馬!」
大概聽到那讓人覺得很煩躁的笑聲,只見這幾分鐘一直被我撂倒在地的遊戲突然精神全來了,兩眼盯著整個直升機隊最前方的駕駛。
看遊戲死盯著天空那好幾架不曉得為啥正在播送<女武神的飛行>的戰鬥直升機隊,我猜遊戲大概跟我一樣都希望手中能有根破壞之杖把那傢伙打下來吧。
「來吧,遊戲!跟我決鬥吧!今天一定要把決鬥王的稱號從你身上奪走!」
「海馬!你不要來礙事!我還要拯救我的夥伴!沒有時間也沒有理由跟你進行決鬥!」
「理由很簡單,因為決鬥王的稱號!至於,夥伴?你說那些雜魚?別開玩笑了!那些人會發生什麼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在意的只有接下來跟你進行的這場決鬥!」
哇靠!那傢伙是打哪來的?熱情粉絲?還是有錢到爆炸的跟蹤狂啊?
是說,直升機旋翼的聲音大到我根本聽不見他們到底在講啥,還有那首華格納的古典樂,他們到底是怎麼進行對話的?
而且這般機隊正在進行低空飛行,警察還是軍隊啥的都不管事啦?
還是說,那啥?正義的一方一定要最後出現?或是等下就有個光頭大叔會衝進來炸翻這一切?
天殺的,到底為啥我得這樣吐槽這該死的情況?
「不妙,現在得趕快跑才行。否則他們就會追上來了!」
這時,那個小鬼突然老氣橫秋地說了這句話,身旁不曉得為啥多了個人型粉筆記號,也不管那票不曉得為啥就開始探勘現場的警官,一把就拉著我的衣服拔腿就跑。
「喂!小鬼,你等等!那些人是怎樣?C字開頭那票人還是姓H的蘋果嗎!」
「啊~!那些人是不認識的大葛格們哦。」
「的確不認識,但地上那個粉筆印超讓人在意的啦啊啊啊啊!」
「大叔……大哥哥。我覺得不要問太多,對健康比較好哦。」
嗯,好吧。
這小鬼年紀輕輕,說話倒是挺有哲理的。
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事情,是我們無法理解,甚至是不能去碰觸的事情,屆時究竟會引來黑衣男還是啥玩意,沒人敢隨便拿自己的小命去嘗試。
就這樣,我被外表看似個小孩,力氣卻過於常人的小鬼一把跩上了公車。
大概是懶得繼續跟海馬練傳音入室之類的上乘武功,這次到換成遊戲默默地跟著我們,始終沒有多言。
時間回到現在。
我們坐在公車上,伴隨著公車行駛在路面的不住搖晃,我總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這時,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高中時期家裡還不允許我獨自在外租屋,得每天像這樣搭著公車通勤的日子。
只要當天是準時八節課,回家那班公車就有極大機率會遇見那個身穿護校制服的長髮女孩。
當年的我,可是每次都刻意坐在公車最後面的位置,自後方座位眺望著來到護校站牌後,跟著好友一起歡談踏上返家之途的她。
「到頭來,高中都畢業了,整整三年,我還是不曉得她叫什麼名字。」
三年的時間都能看到她,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吧。
但像我這種工專學生,怎麼可能跟那種護校女孩有交集呢?
頂多就是從漫畫的書頁間悄悄地望著她的背影罷了。
給了自己個自嘲,便甩甩頭,打算模仿旁邊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傢伙睡上一覺──原本是這麼想著的。
剎那間,公車正前方的玻璃突然一陣碎裂,似乎撞上了某種玩意似地,下一秒鐘公車突然像是裝了啥神奇晶片,開始自己蛇行兼甩尾,還帥氣地蹬了三四下才撞上苦命的安全島。
「已經被組織發現了嗎!」
彷彿像是在解釋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見到在這場混亂當中,柯南突然眼角一尖,自顧自地走到駕駛身旁,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是氰酸鉀。」
「哇靠!你這傢伙一看就知道駕駛被人毒殺了!」
「因、因為我看電視上說過,只要是被氰化物殺害的人,會有杏仁的香味啊。」
「你告訴我那是哪一台,我還不上NCC去告發那個頻道!」
現在電視到底都播了哪些鬼玩意,連小鬼都知道氰化物能拿來殺人,還會有杏仁味。
而且在這時候,突然有個穿著藍色制服、捲起袖子、腳穿木屐的大叔突然面色緊張地說著「這音樂,難道是!」這番鬼話。
當我尖起耳朵一聽,總覺得那因為相當耳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聽過。
旁邊那個如今已是天翻地覆的局面,都能只是翻個身繼續睡的遊戲,突然表情一繃,仰頭看著車頂。
「海馬!」
當遊戲這麼一叫,我才想起來,那不是才剛聽過沒多久的<女武神的飛行>嗎!
這也就是說……
「遊戲!既然你不打算跟我決鬥,那我就拿整輛公車的乘客當成人質!」
等等!
那傢伙根本是腦袋有病吧!
你們要打牌就去地下街,為啥要牽拖我們下水!
而且那句話已經是恐嚇了吧!
「沒辦法了……」
我再次忽視一個人站在已故司機旁邊喃喃自語的柯南,又看了一次遊戲耍二慢慢抽卡的動作──但這次,我並沒有使用能夠無視「主角在變身時間是無敵狀態」的技能,因為遊戲此時此刻展現出來的氣勢,與前一刻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出來吧!歐西里斯的天空龍!」
只見遊戲高舉著張卡片,而明明就只是個紙做的玩意,卻突然發揮了不遜於使用大量螢光劑的黑心料理所能發出的強烈光芒。
下一刻,從卡片裡突然竄出了條紅色閃閃發光的巨龍,盤據了整片天空。
「趁現在快逃跑!」
「啥!逃?老兄,人家戰鬥直升機群飛彈正對著我們,是要跑到哪裡去啦!」
我看著那條紅色的龍在空中和戰鬥直升機隊進行纏鬥,不禁開始猜測那條會從嘴巴噴出原子吹息的護國神獸哪時會登場。
「我不會犧牲任何一個同伴的!這是我們的約定!」
「約你個鬼啦!如果不是你,我們哪會碰上這種事情啦啊啊啊啊────!」
咳哼。
我明白當下的情況有點歇斯底里,但倘若是各位,碰到這番詭異至極的情況,很少有人能夠保持平常心地跳上那條詭異的生物吧?
「呃啊!」
屋漏偏逢連夜雨,公車上某個乘客突然被不曉得哪裡射過來的十字弓箭擊中,自胸口貫穿只留尾羽在外。
「這是……他殺案件!」
「去你的柯南!不要以為記者們喜歡你,就在那邊囂張!」
一邊是個倒楣到爆炸,凡事只要成為他夥伴,就有可能被洗腦、灌藥、跳樓,偶爾還得穿越一下時空的決鬥王。
另一邊是舉凡出沒之處必有案件,甚至有極高機率成為兇殺案件的東京死神。
該死的,到底為啥我會發生這種事情!
啊,是被大姊賣了。
靠,妳這個混蛋!
「不要擔心,我會保護你的,爸爸!」
「爸爸,小心黑暗組織的狙擊!他們就在隔壁的大樓上!」
「爸爸!」
「爸!」
※※※
「誰是你老爸啊!」
從一陣混亂至極的夢境中醒來,當眼睛睜開後,只見到我家那位任性的小公主一臉錯愕地看著我,不曉得該如何是好地站在我眼前。
「真是的。就說你放假沒事的話,跟我去參加同學會就好了。居然在客廳裡看著漫畫看到睡著。連女兒叫你吃飯,還說什麼誰是妳老爸之類的。」
「呃、不、這個……」
被老婆狠狠地訓了一頓,女兒又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我先是拍了拍女兒的頭,告訴她我在冰箱角落藏了個布丁,等到飯後她可以開來吃,就此透過美食成功收買到女兒的芳心後,這才乖乖地收拾起地上那些租來的全套漫畫。
好好的個假日,我卻打從心底生不出陪老婆去參加同學會的念頭,才想說上租書店去物色一些打發時間的玩意,最後卻是沉溺在往事的大海當中,連帶地做了個詭異的夢境。
「……青春啊。」
看著封面那熟悉的人物仍是老樣子,不像我外表早已和當初與這些人遇相遇時那般年輕,不禁深感一陣哀傷。
將香噴噴的飯菜放到客廳桌上後,老婆看了下苦笑著的我,隨即把視線丟到了我手中的漫畫上。
「哼嗯──你以前都看這個啊?」
「不然,妳以前都看什麼?」
她笑了下。
「你跟我講這個?我看到天亮都講不完囉。」
「少來。當年在公車上見到妳時候,妳又不像我……」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