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記憶-001貓
我很喜歡"貓"。
是因為某一個"人"。
「人類真的是太噁心了。」
我記得她是這樣說的,少女抱著貓咪,面露著複雜的表情看著貓咪。
他是"組織"的一員,那時候算是我的"同事"吧。
「比起人類,你不覺得貓咪可愛多了嗎?」
她很喜歡貓咪,我記憶中他只要沒出任務的時候,身邊都有一隻貓咪,她領的薪水,幾乎有一半都是拿來養那些貓咪。
「不覺得。」我說「或許只是我們不了解貓咪罷了,因為人類喜歡他們的樣子,總是把他們無限美化,說不定他們也是極其噁心的生物。」
「...或許吧。」她沉默
她是"組織"裡面優秀的"員工",那時候的我很喜歡和她一起出任務,她總是可以很快速而且不留下痕跡地處理好所有任務,就像是..."貓"一樣。
那時候我很喜歡模仿他的動作,不是很華麗,但是很實用,尤其是在殺人這方面。
「為什麼你可以在麼厲害啊?」我問
「...這沒什麼厲害的。」她皺起眉頭,顯然對於我說的話有一點反感。
她對於人類好像沒有同情心,她不會對於老人或是小孩有一點點的同情心。
「沒必要同情,因為我們是同類,所以才更不能同情他們。」她的思想和一般人很不一樣,一般人認為都一樣是人,應該要能理解對方才對。
但是他恰恰相反,他認為就是因為同樣是人,所以才能理解人類有多可怕,因為她也是可怕的人。
「貓咪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她溫柔地說著「因為他不喜歡人類。」
「我覺得你是很溫柔的人」我說
「...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人喔。」
「組織裡面的人包括我,都是為了自己得正義,才去殺人的。但是...你是為了自己活下去,不得已才去殺人的。你的殺人術總是很準確,不會讓人留下痛苦。因為你不喜歡人類,所以你也不喜歡去接觸人類,當然包括殺人。但是你還是選擇殺人,因為...其實你內心還是挺喜歡人類的。貓咪只是你內心的投影,貓是你。」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她扭頭就走
所以之後我變得也很喜歡"貓"。
因為她說,貓不喜歡人類。
後來"組織"崩解了,"貓"也跟著消失不見了。我不知道她去哪了,也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
「阿遼,不覺得人類很過分嗎?明天還能活著,這樣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為什麼還要繼續追求,為什麼還要繼續剝奪?不覺得很過分嗎?不覺得很噁心嗎?不覺得討厭嗎?你說錯了,我真的...超級無敵討厭人類的。」
這是我最後一次和她說的話,從那次之後我沒有再見過她。
我想過她會不會很討厭我,因為我也是那些她認為"不知足"的人類。
為什麼要繼續殺人?如果可以活下去,有什麼理由繼續剝奪?
那她為什麼要殺人?
很討厭那為什麼要繼續做?
「我沒有別的活下去的技能了,很討厭吧...這樣的我。說一些大道理,做的和說的不一樣...果然是人類阿。」
沒有別的技能了嗎?
怎麼可能。
「我很羨慕你,不討厭人類,甚至跟我說"人類很有趣"。我無法這樣想,因為我好討厭。」
...我真的不懂。
雖然我很想懂,果然我們都還太年輕了吧?
"貓"
「喵~」
「早安阿,要吃魚罐罐嗎?」
我摸了摸在我腳邊蹭飯的小貓的脖子,小貓咪瞇起眼睛,感覺好像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