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是什麼樣的顏色?
當擁有不同色彩的四名少女,她們的顏色開始混入了黑與白的畫布當中。
究竟會讓他的日常生活,產生什麼不一樣的變化呢?
彼此同居在一塊的日子,讓當中浮現的戀愛之芽,構成一片以「戀」為名的繪畫!
耗費了整個早上的時間,赤島家裡的人們和影燈,都在嘗試著大和直傳的各種練習。
雖說有幾項擺明著就是純粹用來整人的項目,但深信大和的影燈跟直腸子的茗,這兩個人始終不疑有他,一一按照筆記上的內容認真地進行訓練。
悠作在中途就已經離開客廳,一來是難保還會有其他不適合男性在場的奇特訓練,二者也是赤島家中的家務,可還是得有人來做。
聽著客廳裡不時傳來的歡笑與各種意義深遠的尖叫聲,悠作替玩得不亦樂乎的少女們準備午餐,影燈也在茗的邀請下,理所當然的列席其中。
當她吃著悠作所做的料理時,還讚不絕口的不斷要求續碗。
「哎呀──!總覺得吃過這裡的飯之後,家裡的根本就只是普通飯菜而已嘛。」
「不,我們這也只是普通的飯菜啊……」
接過了悠作添滿的白飯,陶醉在料理之中的影燈又開始快速地消滅的桌上的菜餚。
看著她那毫不做作的吃相,身為主廚的悠作看了也是相當開心。
論家中其他四名少女,除了對料理相當堅持的杏佳,拼著一口氣也要跟上悠作的步調,另外三人可都是小胃口,因此赤島家的菜餚若有剩餘,大多都得靠悠作自己解決掉。
像影燈這樣豪邁地吃著親手做的料理,心中難免多少會有著慰藉。
結束了午餐,影燈已經完全是副慵懶的躺在沙發上,露出了酣然的神情。
光是靠她一個人,就吃掉了其他少女們總合起來的數量,甚至連悠作都自嘆不如的程度,讓同樣是體育系社團的茗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羨慕的表情。
「嗚……要激烈運動兩個半小時,才能消耗掉午餐吃掉的卡路里……」
下午的預定項目,茗跟影燈打算進行實戰練習。
由於黃金週期間校內並不開放入內,赤島家的人們便來到了腹地廣大的神社來。
只要是在這裡,就算是那兩人激烈地揮舞著竹劍,只要稍微注意一下活動的範圍,就不用擔心會發生問題。
因此,一來到神社之後,茗與影燈先是簡單的暖身運動,接著就開始進行對戰模擬。
但,她們正在進行的動作,卻是悠作始料未及的模樣。
「那個……可以的話,能不能跟我這個外行人說明一下,為什麼揮劍的動作要這麼慢?」
不說當時曾在體育館看到的激烈交戰,現在她們兩人揮劍的速度,可是慢得連運動白癡的紗緒也能輕易招架。
「嗯?啊──這個啊……這是大和老師直傳的『口嫌體正直的身體記憶術』!」
「…………」
一聽到影燈說出這項訓練的名稱,包含一起練習的茗在內,所有人都為了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來。
「咦?等等!這才不是我隨便說的,這真的是大和老師親自傳授的訓練內容哦!」
在無言的壓力下相當狼狽的影燈,連忙從帶來的運動背袋裡拿出了大和直傳的劍道訓練手抄本,連忙攤開那一頁來澄清訓練名稱並不是她隨口說說的。
「……只不過是普通的印象練習而已吧。」
印象練習(Image Training)。
透過緩慢而規律的動作,讓身體在反覆操演的過程中,下意識記住揮劍時應有的角度。
如此一來,等到正式上場比賽的時候,即使腦袋來不及反應,身體也會透過平常鍛鍊時累積的習慣動作,自然而然地揮出劍來進攻或格擋。
「那種命名方式……真該說很有她的作風……」
悠作攤開了雙手,深知大和究竟是什麼人的少女們,臉上都是一副無奈的表情。
那個人,就算是指導學生的時候,還是會以「愉快優先、興趣其次」來考量。
「只是像這樣在旁邊看著,老實說還真的有點無趣……呵喝~~」
木劍與木劍互相打擊的聲音彷彿成了催眠曲似的,不自覺地悠作也開始打起呵欠了。
身處在這暖洋洋的午後時分,看著身邊早已躺在草皮上睡著的三位少女,悠作的嘴角不自覺地就揚了起來。
「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真的會睡著……」
兩人揮劍的動作相當緩慢,卻是全神貫注地投入其中。
悠作不敢說是全部,但大和在這方面好歹也是劍道社的指導老師,那些看似荒唐的訓練,多少會有些相對應的成果才是。
雖然光靠悠作沒有辦法全程伴隨那兩個人的練習,但如果有這個必要的話,至少要有人成為訓練的犧牲品才行。
(犧牲品嗎……)
想起早上的訓練內容,悠作就是苦笑了幾聲。
理論上,的確是與劍道的訓練有關沒錯,但過程似乎參雜著不少的惡意──或者,該說是充滿了個人趣味。
這時,悠作又是一個呵欠。
「糟糕,總覺得意識快撐不下去了……」
伸伸懶腰,或是用力甩著腦袋,奮力驅趕著瞌睡蟲的悠作仰起頭,想要找個可以轉移注意力的東西來。
就在眼神不斷地在神社四處游移的時候,他注意到本殿外有間較小的木造房屋,形影孤單地佇立在神社腹地的角落。
「那個……該不會是?」
悠作看了下身邊酣睡的三位少女,在起身離去之前,將原本打算用在茗與影燈練習完後可以擦汗的毛巾,輕柔地覆蓋在她們身上。
「嗯,這樣就好了。再來就是……希望那裏,真的就跟我想的一樣。」
走到了那間小房屋外,果不其然看到了各種祈福道具的自助式販賣處。
桌上除了放著各種御守跟繪馬,還有一個似乎是用來投下香油錢的木箱。
「……是說,最關鍵的價位表呢?」
苦下了下後,他開始在櫃台上瀏覽起眼前的各種御守,思考到底該選哪個才好。
「嗯──這種時候,到底該選哪個才好?安產跟居家當然是考量之外,是該選祈求幸福,還是保佑平安的?」
就在看著琳瑯滿目的御守時,突然間他注意到了一只藍底繡著金絲的御守。
「哼嗯……如果是這個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拿出了錢包,意思意思地在木箱內投下了幾枚硬幣,雖然不曉得到底要多少錢,但這種時候也只能希望心誠則靈了。
當硬幣投進木箱中發出了喀啦喀啦的聲響後,悠作面向著本殿的位置,將那只御守緊握在合十的雙掌中,靜默祈求著神明保佑。
「這樣就好了……大概吧。」
一邊說著還吐槽了下自己,等悠作回到了女孩們沉睡的樹下,她們的情況似乎與離去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改變,臉上同樣是一副幸福的表情,安穩地遊憩於夢境之中。
(真的……很和平呢……)
在腦海中回想著回到國內的這兩個月時間,心中緩緩地瀰漫起一種相當溫暖的感覺。
心中曾經的迷惘,曾幾何時已經淡薄的幾乎無法察覺。
像現在這樣,正熟睡著的三位少女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神情,不遠處揮舞著竹劍的少女在陽光下揮灑的努力的汗水,背靠著神社中的某顆大樹,恣意享受著夏日微風吹來的涼意。
(這種日子……說不定……也不……錯……)
思考著這件事情,他的意識漸漸地朦朧了起來。
有些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年紀大了。
這兩天氣溫忽高忽低,身體就開始出各種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