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起源
墮落之翼事件中期,塔恩山脈,深山,山洞中。
「這兩個小傢伙應該在今天內就會孵出來了吧?」一隻紅色巨龍隆隆地對將身體盤成一圈的水藍色巨龍說道,渾厚的聲音在寬廣的山洞中來回彈跳著。
「我想……是的。」水藍色的雌性巨龍雙眼充滿著慈愛看著懷中的兩顆蛋,一藍一紅。藍的活像是一顆圓滾滾的藍寶石,紅色的則豔如鮮血。「你很快就是父親了,馬爾斯。」
紅龍驕傲地挺起厚實的胸膛,「我的孩子一定會是強壯的戰士!」
「我相信會的。」她悶笑道,「一定會像你一樣強壯而有膽識。」
「或者像妳一樣聰慧靈敏,崔瑟絲。」馬爾斯嘴角也揚起一絲笑意。
崔瑟絲用爪子小心地喬了一下蛋的位置,讓自己和蛋都能更舒服一些,咧齒笑道:「你這龍王有時間在這耍嘴皮,還不如去整頓一下族裡的事,格雷西里的邪化想必造成很大的動盪吧?」話雖這樣說,她心裡其實還是樂得很。
「想不到那老傢伙也會邪化……」馬爾斯嘻皮笑臉的表情消失了,嘆了口氣,「但在他邪化之後,一直不安分的墮落之翼突然安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策畫下一波的攻擊……」
聞言,崔瑟絲眼神也黯了下來,「那老傢伙是那麼強悍,實在難以置信……」
「沒有誰曾想過他會邪化。」馬爾斯眼神變得柔和,其中卻閃爍著堅強的決心,「但我們會挺過這一切的,也一定有辦法把那老傢伙救回來!」
「恩……」
一聲細微的「啪」吸引了二龍的注意,一道裂縫出現在紅色龍蛋的頂端,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而在一邊的藍色蛋也出現了第一條裂縫。
一隻小小的紅色爪子猛地自紅蛋中穿出,接著是紅色的腿、頭……以及整個身軀,他爬出蛋殼後,轉頭舔乾淨身上的蛋汁和蛋殼,接著便睜著紅色大眼好奇地四處張望著。
雖然他血紅色的翼膜還是濕漉漉的,但他已經迫不及待地爬過崔瑟絲的尾巴,四處走來走去探險。
「他長得跟你還真像啊……」崔瑟絲起身,眼睛離不開這漂亮的小傢伙,雖然這傢伙現在只有她爪子的長度,但看他那壯碩的身型,未來他一定會是一個優秀的戰士!
馬爾斯的注意力卻不是放在小紅龍身上,「崔瑟絲……她怎麼還不出來?」他看著藍色龍蛋,擔憂地問道。
崔瑟絲到現在才發現那顆蛋自第一道裂縫後就沒有動靜了。
「不知道……」她不甚確定地說道,從感知能知道裡面的幼龍還活著,但不知是什麼原因她就是不出來。
這時那隻紅色小龍又探索回來,走到藍色蛋的旁邊,他好奇地聞了聞,接著用小爪子推了推那顆蛋。
幾乎是在小紅龍碰到蛋的瞬間,一道藍色的火焰自裂縫中噴出,小紅龍嚇了一大跳,往後一跳,接著躲到一塊石頭後面,只敢探出一點頭來偷看還有沒有什麼動靜。
崔瑟絲和馬爾斯也嚇了一跳。「怎麼可能……應該至少要到百歲才能噴火的啊!」馬爾斯死瞪著那顆蛋,原本的擔憂已經轉成了不可置信。
小紅龍觀望了一會後,才小心翼翼地從石頭後方出來,以匍匐的方式一步步接近藍色蛋,但在他離蛋還有一步之遙時,整顆蛋突然隨著一團火焰炸了開來,蛋殼四濺。
而在蛋殼破開的瞬間,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卻突然變得漆黑一片,狂風大起,幾道紫色電光夾雜在其中,似乎預示了小藍龍不平凡的未來……
崔瑟絲和馬爾斯擔憂地看著洞外轉瞬即逝的異象,而兩隻小龍卻在小紅龍幫小藍龍把蛋汁和黏膜舔掉之後便開心的扭打在一起了。
馬爾斯低頭看著看似天真無邪的小藍龍,低聲喃喃說道:「妳未來會是怎樣呢?拯救我們,又或者是……毀滅我們?」出生便引起天色異變,未來絕對大有可為,但會是好是壞,卻沒有誰能說得準。
崔瑟絲將倚到他的肩膀上,安慰地說道:「未來的事沒有誰能夠預知,現在只需要知道,她是我們的女兒,這樣就夠了。」
「恩,我們的女兒。」馬爾斯喃喃應道,雙眼離不開兩隻小龍。
兩隻小龍分開了一下,很快又纏打在一起,小紅龍比他妹妹壯的多,三兩下便把她壓制在地,小藍龍不服輸地掙扎了幾下,發現掙脫不開時便一道火焰朝小紅龍噴去,在她兄長嚇得退開時便以矯健的身手跳到他的背上。
馬爾斯和崔瑟絲見狀,相視一笑。他們絕對會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戰士!
崔瑟絲上前輕柔地將他們分開來,兩隻小龍分開後以好奇而無邪的眼神望著她,「好了,是時候給你們自己的名字了。
「你強壯且勇敢,以戰士之名為你命名,你以後就叫攸克多。」崔瑟絲盯著小紅龍如紅寶石般的眼睛說道,「希望你未來就如同你父親一般驍勇善戰。」
崔瑟絲接著轉向小藍龍,神情瞬間變得複雜,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妳是天賦異稟的天之驕女,以火之女之名為妳命名,妳以後就叫做瑟蕊,希望……你不會成為龍族史上千古的罪人……」最後一句幾乎細不可聞,不過馬爾斯仍然聽到了,他緊捱著自己的伴侶,同時默默地許下決心:因為妳天賦異稟、因為妳是我的女兒,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妳。
瑟蕊
時間迅速流逝,十年過去,瑟蕊和攸克多不再是當年那弱不禁風的小東西,雖然體型仍不到崔瑟絲和馬爾斯的一半,但已經不再是了。
「妳抓不到我的!」攸克多在空中翻滾著,做著各種花式飛行,把自己手足遠遠拋在後面。
「哼。」瑟蕊乘著氣流,追逐著遠方的紅色身影,張開嘴巴,徒勞地吐出一道憤憤不平的火焰。
隨著飛行時間的增加,兩者的距離卻越拉越開。
「呼、呼……」瑟蕊喘著粗氣,模糊不清的頭腦試著辨別上升和下降氣流,每一次的拍翅對她而言,都是一次的煎熬。
攸克多注意到她的狀況,於是緩下速來,飛到她旁邊。「妳還好吧?」攸克多擔憂地問道。
「不好……」瑟蕊現在幾乎沒拍翅,只是張開翅膀,靠著氣流漂浮在半空中。
攸克多紅色的大眼充滿了焦慮。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過去十年,每次飛行必會發生。
也不知為何,瑟蕊的體能就是比同齡的巨龍還要弱上好幾倍,也是因為這樣,她也往往成為被青年龍欺負的對象。
不過他們也永遠只敢以多欺少,因為只要在瑟蕊體能極限之內,她從來沒有輸過。她就是這樣極強大,也極脆弱的矛盾存在。
「讓我幫妳,我能撐著妳飛。」攸克多好心的提議。
「不用!」瑟蕊一咬牙,強硬地回絕。
攸克多聞言,露出一絲苦笑。
她就是如此的倔強,之前馬爾斯知道了她被一群幼龍欺負,才想用龍王的權力執行懲罰,瑟蕊便用一種很冷的態度要馬爾斯別管這事。
「龍族一直都是強者生存,如果我還需要你出面的話,不是顯得我太懦弱了嗎?」她那時候這樣說道。
女兒都這樣講了,馬爾斯也不好意思再插手,結果最後是攸克多自己瞞著妹妹,去把那些欺負她的全都海扁了一次。
事後瑟蕊也不知怎樣知道了這件事,然後便把他臭罵了一頓,還跟他冷戰了好幾個禮拜。
之後瑟蕊被欺負……攸克多還是會去扁那些傢伙,只是都特別小心翼翼,盡可能不讓瑟蕊發現。
但瑟蕊也不知用何種方法,無論兄長如何隱瞞,每次她都一定會發現,然後還是一陣臭罵,有時還附送上幾顆火球。
但攸克多也不管被罵了幾次,還是繼續教訓那些不知好歹的傢伙,到後來,瑟蕊也懶得罵了,只是繼續盡自己的努力,在體力極限內,盡可能的痛扁那些混帳。
而攸克多則默默地在心底起誓:不論如何,我都會護妳周全。不論如何……
他以前也有去找過龍族的智者──光之長老歐格拉,詢問有關瑟蕊天生身體問題的疑問。他那時候的猜想是這是伴隨著她優異天賦而來的詛咒,而如果她不想永遠這樣下去的話,就是不停的鍛鍊。
這也就是為什麼攸克多幾乎每天都把瑟蕊帶出來飛,不過攸克多知道,就算沒有自己要她飛,瑟蕊她那股想變強的意念是沒有誰能比擬的。
「瑟蕊,加油!」既然她不肯接受實質的幫忙,攸克多便飛在她旁邊,替她加油打氣。他一直相信著,未來的哪一天,自己的妹妹將能與自己競速天際。
「加油!妳一定能……戰勝虛弱!」
瑟蕊想白自己兄長一眼,眼淚卻就這麼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攸克多是真的關心她,也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讓他失望!
她再次鼓動翅膀,不顧肌肉的痠痛,無視急促的呼吸,屏除一切雜念,專注在一個念頭上:往前!一定要往前!
但就像是命運要嘲諷她似的,一陣強風無預警的逆向吹來,筋疲力竭的瑟蕊在空中被吹了一個筋斗。
她慌亂地拍著翅膀,平常支撐她的氣流卻像突然背叛她似地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
墜落。
「瑟蕊!」攸克多見到妹妹墜下,只愣了一下,便鎖起雙翅,俯衝而下。
但他飛得再快,又怎麼可能追得上以自由落體之勢墜落的瑟蕊?
「該死!該死!」攸克多怒吼著,拼命的加速,卻總是離妹妹還差了那麼一點。
他內心心急如焚,雙翼瘋狂地拍著,拼了命的想縮短這該死的距離。如果以這個高度墜下去,瑟蕊她必死無疑。
「我說過我要保護妳,我不會讓妳就這樣死去!」攸克多大吼著,憤怒的龍吼劃過天際,一股能量自攸克多身上爆裂,灰色的光芒自他身上綻放而出,原本的飛行速度瞬間倍增,紅色龍影如一道劃過天際的火流星朝地面衝去,總算追上瑟蕊,雙爪抓住了她的尾巴基部。
攸克多雙翅一張,翼膜瞬間被風脹滿,撕裂的劇痛從背上傳來。原本俯衝的速度再加上二龍的重量,那瞬間的風阻遠遠超過他雙翼所能承受的。
他與瑟蕊一同墜下,不過由於那緩了一緩,且離地面也不遠,再加上幾顆倒楣的樹的緩衝,總算是撿回一條命。
全身的痛楚使攸克多整個意識模糊不清,只能躺在地上,以感知和五官來確認附近有沒有危險。
這樣昏昏沉沉的過了不知多久,一個熟悉不過的聲音出現在他腦海裡。
「攸克多?攸克多?你們怎麼了?」這思緒充滿了焦急和不安。
「母親?」攸克多使勁的打起精神,驚訝地問道。「我們……出了點意外,應該暫時都飛不了。」他試著動了動翅膀,椎心的劇痛卻使他瑟縮地停下動作。
「那瑟蕊呢?」崔瑟絲沉默下後說道,「她在你旁邊嗎?我感應不到她。」
什麼?冰冷的恐懼如一隻幽暗的大爪,瞬間攫住了他。要知道,感應不到,通常代表了……死亡。
攸克多慌亂地起身,全身的痛楚在對妹妹的擔憂下,變得微不足道。
紅色的眼珠在附近狂亂地掃視著,一看到癱軟在地的藍色身影,便發瘋似地衝到她身旁。
瑟蕊狀況看似極糟,中度昏迷、過度使力、筋膜拉傷、驚嚇,還有墜落時大大小小的皮肉傷。不過……至少她還活著。
攸克多看著瑟蕊微微起伏的胸膛,心中一顆大石終於落下。「母親,我想我需要一些……幫助。」
一開始崔瑟絲沒有回應,片刻後才回道:「好的,在支援到達之前,你們要小心一點,你們所在地區並不安全。」
崔瑟絲說完後便切斷了連結。攸克多苦笑了下,不安全……我當然知道……如果沒猜錯,他們現在應該是在龍族疆域之外,更是在獸人橫行的一區。
攸克多臥在瑟蕊身旁,養精蓄銳,以面對任何不受歡迎的驚喜。
他神經繃到最緊,連根樹枝掉下來都會讓他直起身子警戒。
也不知過了多久,頭頂的樹冠傳來撕裂的聲響。攸克多被嚇得直接跳了起來,伏低身子直盯著天空警戒著。
一個飛在空中的巨大的身影四爪齊出地把擋路的枝葉全部扯掉,如暴雨般的殘枝落葉落在底下二龍身上。
攸克多仍警戒著,深怕會有過大的枝條砸下來壓到瑟蕊,不過來者的動作看似粗暴,實則細心,粗大的枝條都被他丟到遠處林間空地。
而這時攸克多也看清了來者,「歐、歐格拉?!」他嚇得瞠目結舌。怎麼會是光之長老?他不是已經不管事很久了嗎?若不是馬爾斯是他父親,之前他恐怕也很難能找到歐格拉來問問題。
歐格拉降落之後,攸克多向前,低頭、右爪抓地,一個標準的龍族禮節。「參見光之長老。」
「你以為你在幹嘛?笨蛋!」沒想到歐格拉一開口就是犀利的批判。
攸克多完全呆愣住了,維持著敬禮的姿勢,雙眼愣愣地盯著歐格拉。
「狂颳的風之名啊!」歐格拉大喊著,一邊大步走向攸克多,「你以為你在幹嘛!傷成這樣還亂動!在我治好你之前你給我乖乖躺好,不准給我多動一下!」
攸克多聽話的趴下,卻輕輕地說道:「我會以瑟蕊的生命為第一優先,不惜代價!」
正在查看瑟蕊傷勢的歐格拉眼中閃過一絲激賞,但仍駁斥道:「如果你成了殘廢,你又要怎麼去保護她?」
攸克多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歐格拉哼了一聲後,開始召集光元素治療瑟蕊。
大概五分鐘後,歐格拉便從瑟蕊身旁直起身來。
「這麼快?瑟蕊她怎樣了?」攸克多擔憂地問道。
「她內、外傷都不嚴重,主要還是脫力而已。」歐格拉簡潔地說道,「好了,換你了。」
歐格拉轉向攸克多,檢查他的傷勢。他試探的移動了一下攸克多的右翼,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強還是說你蠢了!」歐格拉罵道,「沒有一隻龍會憑著一雙肉翅就去試著停住與自己相近體積的物體!就算對方是一隻龍也一樣!」
「不然我該怎麼辦?」攸克多痛苦地質問道,「放任她墜落嗎?」
歐格拉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開始幫他治療,「所以我才說你強……這樣子還沒失去翅膀,也真的是奇蹟了。」
攸克多默然不語,心裡明白:這次純粹是運氣好,如果他真的殘廢了,誰來保護瑟蕊呢?
過了好些時間,歐格拉雙爪間的光芒逐漸黯淡下來,他長長吁了一口氣,「處理好了,如果你不想之後的日子都得待在地面上的話,一個月之內不要用到翅膀,無論打鬥或飛行都一樣。」
「是的。」攸克多對整整一個月都要待在地上不禁感到沮喪,不過他對能夠痊癒已經感到很感激了,所以也沒多說什麼。
「等瑟蕊醒後,我再陪你們走回去。」歐格拉伏下身來,簡單地說道,雙眼注視著林子深處。
攸克多呆呆地佇立了一會,才走到瑟蕊身旁緊捱著她臥下。
一段時間後,瑟蕊慢慢醒轉,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雙開心地猛盯著她瞧的酒紅色大眼。
往旁邊看,看到金色的身影後驚訝地合不攏嘴,「歐格拉?」這名光之長老她之前連看都沒過,怎麼今天會……
「別多想了。」歐格拉見瑟蕊醒了,便起身說道,「快點起來吧,我答應你們母親要早點把你們送回去。」說罷,便往樹林裡走去。
二龍急急忙忙趕上,瑟蕊則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不直接起飛呢?」
「攸克多在一個月內不能使用翅膀。」在攸克多回答之前,歐格拉便截口簡短地答道。
瑟蕊聽了之後驚詫地瞪大了眼睛,含著愧疚瞥向一旁的兄長。
「沒關係的。」攸克多閃避著她的視線,嘟嚷地說道,「又不是永遠都不能飛。」
瑟蕊難過地低下頭,「這都是我的錯……」
「這不是妳的錯!」攸克多不知哪來的一股怒氣,跳到她的面前,瞪著她。「如果妳真的覺得內疚,飛吧!飛得又快又久!去投入風的懷抱!這是妳唯一能夠幫助我的方式!」
瑟蕊愣愣地回看自己的兄長,過了一會,她原本垂頭喪氣的表情倏然消失。
「謝謝你,我欠你一次……」她眼中再次閃現好戰的光芒。「哥哥……」
說完,便快步趕過攸克多,追上前面的歐格拉。
攸克多淡淡笑了一下,也跟上前面二龍。
「你得知道,你這樣激她,可能會讓她害死自己。」在攸克多追上時,歐格拉頭也不回地以思緒對他說道。
「我知道。」攸克多停下腳步,平穩而堅定地回應,「但我必須做我該做的事情,她總是需要點刺激。」
「但有時候,事情的走向不會如我們預期的一樣……」歐格拉回頭瞥了他一眼,喃喃說道。
一段漫長的旅程後,他們總算回到龍族的領域,而他們才剛回到居所,便見到一個水藍色身影佇立在山洞洞口前。
「死定了,一定又被罵到臭頭……」瑟蕊喃喃地小聲念道。
「我把他們帶回來了,崔瑟絲。」歐格拉好笑地瞥了她一眼,率先開口。
她垂頭致意,「麻煩你了,歐格拉。」
歐格拉點頭回禮,接著便展翅起飛,留下攸克多和瑟蕊面對自己的母親。
待光之長老一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崔瑟絲便轉過頭來,直視著自己的女兒。藉著讀取他們的思緒,她早已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冷淡地質問道:「為什麼?」
瑟蕊低下頭來,完全不敢接觸母親那如海洋一般深邃的藍眸。「我只是……想證明我自己。」她囁嚅地說道。
「是嗎?」崔瑟絲自石台上跳下,緩步繞著她的女兒,「為了證明自己,就能置自身安全於事外嗎?就能賠上自己兄長的安危嗎?」
崔瑟絲咄咄逼人的語氣令瑟蕊感覺像是被上萬根利刃刺穿了一般,羞愧地抬不起頭來。
「母親,夠了。」原本一直立在一旁的攸克多終於開口,「如果沒有我,她也不會那麼魯莽,也可以說……是我自作自受。」
瑟蕊猛地抬起頭來想要反駁,卻被攸克多銳利的眼神逼了回去。
「她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崔瑟絲瞳孔縮成了一條線,直盯著攸克多,「你又為何這麼護著她?」
攸克多在母親凌厲的目光下仍輕鬆地笑著,「呵……所謂血肉之情……也不需要多講了吧?母親?」
崔瑟絲神情露出一絲激賞,默默地收回目光,轉身跳回石台,緩步走回洞穴,卻在洞口停下,「瑟蕊。」
「是、是?」瑟蕊才剛鬆了一口氣,馬上又慌亂地低下頭,假裝正經八百地答道。
崔瑟絲沒有回頭,只是緩緩說道:「妳是天賦異稟的一條龍,不要畏懼挫折。要知道,在展翅逆風飛翔後,那才會是最華麗的一場飛行。」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回到洞穴中。
瑟蕊抬起頭,注視著母親的背影。「我知道……」她喃喃地說道,「謝謝妳,母親。」
一股不屈不撓的精神在她骨子裡爆發!從那天之後,天空中多出了一個日以繼夜,不停在空中迎著風飛竄,比天空更藍的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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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呢,我知道會有人有疑問這禮拜怎麼會是PO前傳出來?正文呢?
呃...抱歉啦,作者連假有點玩瘋了,所以46章難產中,只好先把前傳丟出來當擋箭牌 (喂
由於這篇寫的時間有點早 (大概...兩年了吧,哈哈),所以有一些設定跟主文有些出入,不過大體而言還是一樣的~ (其中最大的bug還是崔瑟絲的個性,之後還要描述一下她這些年的轉變... (汗
另外...我發誓我沒有在以往的標籤中加了什麼奇怪的東西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