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只有兩隻龍,卻有五個人,所以最後是泰勒斯和納斯特坐風翔;尤勒丹斯、拉薩爾和瑟蕊坐翔天──翔天是那隻紅龍的名字──瑟蕊最後,尤勒丹斯在中間,拉薩爾則坐在最前面。
一路上,他們之間都沒有談話,一方面三個「人」都各自思考著各自的事情,另一方面,呼嘯而過的風聲完全將話語掩蓋,所以幾次拉薩爾試著講什麼,但都因此完全無法溝通。
這下子尤勒丹斯終於有機會好好地看看這兩隻龍了,翔天紅金色的鱗片在旭陽的照射下,反射出璀璨的光彩;而風翔的鱗片也不是暗沉的死黑,而是如黑曜石一般閃閃發亮。
而他們兩個的體型都略小於瑟蕊。翔天的體型又比風翔要再大上那麼一點,不過翔天是粗壯型,看起來孔武有力;而風翔則是瘦長型的,明顯就是以速度和靈敏取勝的那型。
風翔年紀在龍族中算是輕的,難免有些好勝之心,一見到有兩個新成員,便盡自己所能地表現出他會的飛行技巧,他時而後空翻,時而繞著翔天做連續陀螺轉,或以高速做一連串的「之」字飛行。翔天感興趣地看著他同族四處亂竄的身影,不過還好沒有一起玩的意思。但這可苦了泰勒斯,雖然雙腿被皮帶緊緊地綁住,不會有掉下去的風險,但從泰勒斯那發白的臉色變可以得知那絕對不舒服。
尤勒丹斯則暗暗吐舌,要知道,瑟蕊那時候的飛行可也把他整得夠嗆的,到現在他仍是記憶猶新,這記憶恐怕也會像這樣永遠烙在泰勒斯腦中吧。
而坐在泰勒斯前方的納斯特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雙手環抱在胸前,筆直地坐著迎著風,臉上仍是那樣的淡然,身邊正以高速旋轉的世界似乎和他完全無關。比起泰勒斯那雙手死抓著鞍座邊緣不放且一臉快吐了的樣子,簡直是兩極。
尤勒丹斯望著那似乎不會被任何事擊倒的身影,思緒不禁飄回在登龍之前……
那時他追上去問納斯特為何要比一個「絕對尊敬」的手勢?
他只是默默比向風翔,吐出了一個字:「謝。」
尤勒丹斯當場愣在原地,呆呆看著納斯特幾個縱躍登上風翔。尤勒丹斯完全沒想到這個會呼吸的冰雕會如此看重他的龍,原本以為他會是不在乎任何東西的冷血動物……
其實剛剛就算他沒有插手,風翔也頂多受一些皮肉傷,但納斯特的態度卻猶如他救了風翔的命一般……
「你知道嗎,他這個手勢聽說從未用過,因為在他們村莊中這手勢似乎已經是對一個人所能給的最高肯定了……」在聽完泰勒斯這段話之後,尤勒丹斯更迷惘了,愈看著龍背上的那個削瘦身影,愈覺得自己無法看透他……
他愣愣地看著看風翔轉圈看到自己都有點暈了,才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拿出那份地圖,開始研究。大陸的地理對他這個幾乎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人來說,是完全陌生的。
上面國界以紅色的墨水畫成,總共畫分成三個國家,位在西方的索菲斯,尤勒丹斯出生的國家、遇到瑟蕊的國家。北方的則是一個叫特洛薩伊的國家,而特洛薩伊的南方就是他們正要前往的特瑞莎。
他仔細地看著每一個代表一個城鎮的點,然後對西南方的一個小島也特別留上了心。
泰勒莫嗎……尤勒丹斯注視著那小小的「龍島」二字,心思卻飛到了當時瘋狂背誦古語的時候。
在那次得知泰勒莫的存在之後,在一本如磚塊般的古書中,他找到了泰勒莫在古語中的意思……
希望。
姑且不論馬爾斯之女是誰,但當時她在命名的時候,想必是已經把所有龍族的希望都投放在這座島上了吧?
而從墮落之翼結束之後到現在也已經接近九百年了,泰勒莫卻仍然存在著。也是否代表,龍族在這片大地上再度昂首闊步的希望仍然留存呢?
這時瑟蕊毫無預警地靠了上來,雙手環著他的脖子,溫熱的氣息撫過他的後頸。
尤勒丹斯感覺到背後柔軟的觸感,臉燒紅成一片,竭盡全力才沒驚叫出聲。「妳、妳、妳幹嘛啦!」從被拉曼杜丟出來之後,尤勒丹斯幾乎從來沒正眼看瑟蕊過,一直都避免著直視她的臉龐,這下被她一把摟住可是真的慌了手腳。
「你猜得很對喔。」她輕笑著,髮絲弄得他背後發癢,可是她思緒透過感知望去,卻猶如被烏雲籠罩了般,陰沉的讓人看不透。「泰勒莫已經是龍族,至少是巨龍一族僅剩的最大希望,畢竟,我們已經什麼都不剩了……」
說完後,瑟蕊便無聲無息地自尤勒丹斯思緒中退出,同時也放開他坐直身體,不再言語,僅留下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他心煩意亂地捲起地圖,收入背包中,枕著頭看向風翔的方向。明明是晴天當空,她那段話卻猶如一片陰霾般懸在尤勒丹斯頭頂,揮之不去。
這時風翔似乎總算玩夠了,恢復成正常的水平飛行。而可憐的泰勒斯早就口吐白沫地倒在鞍座上,納斯特也完全沒有要幫他的意思,就直接讓他這樣昏到紮營。
拉薩爾最後決定紮營的位置是在一處湖泊旁,而把東西都卸下來之後,泰勒斯仍然是昏迷不醒,納斯特輕輕對風翔打了個手勢。風翔便一振翅飛到一定高度之後再朝湖水俯衝,然後又潛水了一小段時間,才衝出水面。
「哇!」這下泰勒斯總算醒了,開始在風翔背上哇哇大叫著。「喂!納斯特你這隻龍是怎樣……」
再來就算他還有什麼話要講也聽不到了,因為風翔開始隨著納斯特的手勢衝進水面再衝出來,就這樣直接把整座湖繞了一遍,風翔回來時,泰勒斯已經全身濕漉漉、極其狼狽地倒在鞍座上了。
納斯特冷漠地走過去把綁住泰勒斯的皮帶解開,失去皮帶支撐的他便整個人從龍背上摔下來,納斯特卻只是繼續解著其他地方的扣環,完全不把癱在地上的泰勒斯放在心上。
注意到納斯特動作的拉薩爾問道:「你要把風翔的鞍座拆掉?」
他只是默默地以繼續拆的動作作為回答。
「這樣明天裝回去還要浪費時間耶。」
他終於停下動作,面無表情地瞥了拉薩爾一眼。「舒服,重要。」
看著他們倆,尤勒丹斯猛然想到:瑟蕊變形的時候鞍座似乎都沒拆?
「那妳的鞍座呢?」他犀利地問道,眼睛卻盯著瑟蕊頭頂上空,死都不肯下移一點。
「就跟你說那不是普通的鞍座,變形的時候自然會有方式改變它。」瑟蕊冷靜地答道,同時感到一絲好笑。
接著不管尤勒丹斯怎麼死纏爛打瑟蕊都不肯再透露半點,以致於拉薩爾在詢問有沒有人支持他反對納斯特拆鞍座的時候,無人理他。一個仍意識不清,兩個人忙著拌嘴,自然不會有回答了……
最後拉薩爾也只好無可奈何地放棄。他微微搖頭,轉身從翔天的鞍袋中拿出一個折疊好的帳棚,問道:「尤勒丹斯,你們有帳篷嗎?」
他疑惑地和瑟蕊相視一眼後,點了點頭。
「那就好,因為我發現多了兩個人之後我們帳蓬會不夠睡。」拉薩爾似乎鬆了口氣,說道。
尤勒丹斯頓時無言。還好拉曼杜有準備帳篷……哪有人邀請別人入夥之後還忘記幫他準備住的地方的?
拉薩爾正專心地整理帳篷時,泰勒斯呻吟著醒轉,坐直後便四處張望,一看到正在整理鞍座的納斯特便大喊了一聲,從地上彈起來,風也似地衝了過去,衝到一半連雙刀之一都拔出來了。
「瑟蕊,要不要阻止一下啊?」尤勒丹斯看著勢若瘋虎的泰勒斯,擔憂地低聲朝瑟蕊問道。
「不用了。」瑟蕊仔細審視了一下兩邊的情緒,冷靜地答道。
泰勒斯衝到納斯特面前,高舉鋼刀,霎時之間。高熱的火焰自刀刃噴出,隨即化作一道火影朝納斯特斬下。
火星四處噴濺,一股濃密的煙霧自納斯特站的位置瀰漫而出。
「納斯特!」尤勒丹斯見狀,不禁驚呼出聲。
在他就要向前衝的時候,瑟蕊一把抓住了他,表情還是十二分的淡然。「不要急,看清楚狀況再說。」
待煙霧散開了些後,納斯特完好如初地站在原地,手中雙劍交叉接住了泰勒斯的那把火刃。不過雖然鋼刀上的火焰已經滅了,卻仍有源源不絕的煙霧從他們兵刃相接的地方冒出來。
過了片刻尤勒丹斯才搞清楚那是從納斯特的雙劍上冒出來的,接著他注意到泰勒斯的右手:它已經變得死白,甚至有一點發紫。
那是凍傷……尤勒丹斯詫異地看著他的手,這種情況他曾在擅自跑到雪地去玩的小孩身上看過。一時之間他被整個景象嚇住了,腦袋完全一片空白,也不知該採取什麼行動才好。
泰勒斯狂吼一聲,抽出背上的另一支刀也格上了納斯特的雙劍,火焰隨即在上面躍動著,而之前的那支刀也再度冒出火焰,寒氣和火焰一時之間就這樣僵持著,看似不分高下。
納斯特露出一絲冷笑,雙手一抖,加緊催送能量,火焰登時便弱了下去,寒氣之盛連雙劍附近的地面都結上了一層霜,眼見泰勒斯雙手很快就要籠罩在寒氣的範圍之下了,他能做的卻是只能死咬著牙,試著維持住最後的火焰。
拉薩爾總算看不下去了,向前跨一步,沉聲喝道:「夠了。」手中巨劍朝上一揮,破開四件武器,打破了這場僵持。
納斯斯特手一抖,片片雪花隨即被震離劍身,翩翩落在結霜的地面。泰勒斯面色死灰地把刀入鞘,雙手各召出一枚小火球,互相疊在一起取暖。
納斯特面無表情地把雙劍也入鞘,接著就又轉身去整理鞍具了。
尤勒丹斯打量著這兩對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武器。拉薩爾那麼大力的攻擊這四把武器不會怎樣嗎?
「不會的,這些武器滿有趣的,都可以直接吸收魔力,等級說不定跟獄炎之弓差不多。」瑟蕊感興趣地說道。「倒是可以收為我的收藏之一。」
「瑟蕊!」尤勒丹斯警告地說道。龍族喜歡收集寶物是在任何一個傳說中都會提到的,顯然瑟蕊也不例外。
「開開玩笑而已嘛!」瑟蕊卻是毫不在乎,聳了聳肩,便轉身回去整理剛拿出來的帳篷。
尤勒丹斯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瞥了眼瑟蕊後,走近拉薩爾,好奇地悄聲問道:「那劍和刀是怎麼回事?」
他先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確定四周除了他們之外別無他人後,用尤勒丹斯只能剛好聽到的音量說道:「我不想對身為同伴的人隱瞞太多事,不過你之後千萬不要跟其他人提到太多這方面的事,我可不想讓他們倆成天提心吊膽地防範別人偷他們的武器。」
「這是當然。」
拉薩爾在得到了他的保證後似乎鬆了口氣。「納斯特和泰勒斯的武器都是難得的神兵,自然也是許多習武之人覬覦的對象,納斯特的雙劍被他命名為冰狼,是由僅產在極寒之地的冰晶金屬鍛造而成。泰勒斯的雙刀則是以火山中開採出來的炎鋼打造,名為炎嵐。冰狼經魔力灌注後便能噴出寒氣,炎嵐則是火焰。」
「冰晶金屬和炎鋼?」瑟蕊突然傳訊,思緒中充滿了驚訝。「因為生產地區的氣候因素,這兩種金屬的開採極為困難,所以在普通鐵匠舖根本不可能會有這兩種金屬,就算在黑市也不一定有,就算有的話量也不會多,價格也一定是天價。居然整支劍和刀都用冰晶金屬和炎鋼製作?而且還是成對的?」
「他們到底是從哪兒用來的?」尤勒丹斯偷偷白了她一眼,然後對拉薩爾問道。照瑟蕊蕊的解說,這兩對武器的價值說不定還比沃哈斯還高。
拉薩爾無奈地聳聳肩。「我也不知道,每次我問他們時,他們不是裝傻就是轉移話題……」
看來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
尤勒丹斯不由得看向腰間的沃哈斯。那它又是以什麼材質做的呢?那重量比我之前拿過的金屬劍都還要輕,而且又哪有這種顏色的金屬?藍寶石?怎麼可能……
「快點過來幫忙!呆在那裏做什麼?」瑟蕊的聲音把尤勒丹斯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他摸了摸鼻子,把疑惑放到一旁並走向瑟蕊。
從他的眼角餘光能看到拉薩爾和泰勒斯正瞧著這邊,幸災樂禍地竊竊私語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站到瑟蕊旁邊。拉薩爾這人雖然看起來純樸老實,但他似乎也還滿好色的說……
尤勒丹斯看著帳篷思索了一會後,召集了風元素,選擇了風飄咒,而為了避免引起懷疑,只好苦著臉念誦著不必要的咒文。
隨著咒語完成,風立刻穿入營柱已經穿好的帳篷,將它支撐而起,他從瑟蕊那兒接過另一支木槌,開始把營釘定入土中。
在剛好釘到瑟蕊旁邊時,帳篷剛好擋在他們和拉薩爾他們中間,藉著帳篷的掩護,尤勒丹斯悄聲問道:「沃哈斯是以哪種金屬鍛造的?」
瑟蕊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不是金屬。」
「不是金屬?那是某種礦石嗎?還是……」他胡亂地猜著。
瑟蕊始終搖頭,默默地以左手把右手袖子捲到手肘,原本平滑的肌膚在他的注視下變成了寶藍色的龍鱗,在黃昏的陽光下反射了點點的藍色光點在尤勒丹斯臉上。
「龍鱗?妳意思是沃哈斯是以龍鱗打造而成?怎麼做的?」尤勒丹斯萬分驚訝地問道。
她輕輕搖了搖頭,手又變回平滑的肌膚,微微指向他身後,尤勒丹斯回頭過去,卻發現拉薩爾正繞過帳篷朝他們走來。
「那妳晚上一定要告訴我喔!」尤勒丹斯不死心的傳訊。
瑟蕊只是微笑著,不答。
「尤勒丹斯,原來風系魔劍士還有這種好處,搭帳篷那麼方便?」他雙眼緊盯著憑空懸浮著的帳篷,說道。
「是啊。」尤勒丹斯口中應付著,心中卻不停地哀嚎著:你為了這種事跑過來亂幹嘛啊……瑟蕊剛都要告訴我沃哈斯的秘密了!
而就像是聽到他心聲似的,拉薩爾收回盯著帳篷的視線,改盯著眼前兩人,眼神銳利如鷹。之前那種純樸、天真的樣子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精明、幹練,之前無法察覺的領導者氣度完全展現出來。
「尤勒丹斯、瑟蕊,不知道為什麼……」他頓了一下,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我總覺得你們好像不是普通人,你風刃控制的準確度似乎不太像魔劍士能做到的,而瑟蕊……妳給我的感覺就好像總是從容不迫,而且睿智。然後在冒險者公會時,妳又怎麼知道他們有提供武器?而且那枚金幣……」他說到這搖了搖頭。「你們給我的感覺完全不像是初出茅廬的新手,而且我完全想不透,怎麼會有人看到龍──還是兩隻──會完全沒有什麼反應……當然,若我有得罪,還請原諒。」
「你說得沒錯,我們的確不是什麼普通人,但對你們絕無惡意,這點你可以絕對放心。」瑟蕊輕鬆、疾不徐地說道,語氣也是不卑不亢。「箭的方面,為何我知道……只要有錢,他就算跑到別的地方買也是願意的。至於錢的部分,你就讓我保有這個秘密吧。」
拉薩爾遲疑了一下,似乎不知要不要相信她的說詞,思考了一下,最後才應了一聲,直接轉身回去整理他的東西了。
「那個人類倒不簡單。」瑟蕊邊釘營釘,一邊以拉薩爾他們聽不到的音量說道。
「怎說?」尤勒丹斯狠狠捶下最後一根營釘,起身。
「第一,他能找出這麼多異點,他觀察力肯定不簡單。第二,我感覺的出來他是個十分重夥伴的人,他應該知道他打不贏我和你連手,但他還是勇敢地過來查問,若我剛沒做出那個保證,他恐怕還沒那麼容易打發。」
「但為什麼我覺得他列出的那些點都還滿顯而易見的?」尤勒丹斯不相信地反駁。
她冷笑了幾聲,頓時覺得自己的的龍騎士真是笨到無可救藥。「那些只是一部分,我覺得他還有一些沒說出口。應該是還有顧忌的關係吧!」
尤勒丹斯望向被泰勒斯和納斯特圍住的拉薩爾,他們七嘴八舌地問著拉薩爾(好吧……只有泰勒斯七嘴八舌……),而拉薩爾則搖搖頭,說了什麼。
泰勒斯立刻投了好奇的眼光過來,而納斯特也望了過來,不過臉上還是那樣的面無表情。不過他們都沒有再走過來問。
待兩頂帳棚都搭好後,拉薩爾拿了巨劍就走到湖邊,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他就站在湖邊,一直凝視著水面,而他的巨劍則插在他身邊的土中。
另一方面,泰勒斯用了一個火球術生了一個小營火。納斯特則蒐集著柴火,等著等下添柴,而現在的這堆營火想必也是他搭的。
拉薩爾站在那兒也不知多久,突然右手一伸、一拍劍柄,巨劍便由土中飛起,轉了一圈後被拉薩爾單手接住,接著雙手握住劍柄高舉過頭後往水中使勁一插,湖水以巨劍為圓心翻騰而起,還夾帶了十幾隻魚。
接著他將巨劍橫帶,把那些魚大部分都送上岸來,他將巨劍插在一旁的土中後,開心地蹲下來撿魚,並把魚兜在衣服裡,少說也有八九隻。
尤勒丹斯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些活蹦亂跳的魚。原來是抓魚,這種抓魚法恐怕是全大陸唯一的吧……同時他也知道這技巧的要求性其實十分的高,若那橫劈沒算好時間,上岸的就不是魚而是魚肉塊了……
拉薩爾只留了其中六隻較大的,其餘他就放回水裡去。
「我來幫忙處理吧?」尤勒丹斯主動提出幫助。
拉薩爾面露詫異,遞了了三隻魚給他,問道:「你也會處理獵物啊?」
尤勒丹斯拔出腰間的獵刀,抓著三隻活蹦亂跳的魚走到岸邊的石頭,「會啊,雖然之前處理鹿或是兔子之類的比較多,但魚我也有處理過。」
「你之前是獵人?」拉薩爾感興趣地問道,一邊掏出一把小刀。
「不是。」尤勒丹斯一想到以前的過往,頓時覺得好笑。「我以前是一個抄書人,打獵只是興趣。」
「抄書人?」拉薩爾一刀穩穩地劃過魚的肚子,轉頭以微酸的語氣問道。「那你又怎麼會跟瑟蕊在一起?」
尤勒丹斯聽到他這不善的語氣,不禁皺眉。又怎麼了?不過很快地就答道:「是瑟蕊來找我,問我要不要當……咳,當一個冒險者。」說到一半,他才突然驚覺差點說溜嘴,急忙以咳嗽掩飾,然後若無其事地撒謊。
「瑟蕊找你?」拉薩爾懷疑地瞇起眼睛。雖然冒險者間互相組隊、找伴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又哪有冒險者會去找一個抄書人?
見拉薩爾不信,尤勒丹斯也懶得多費唇舌,畢竟連他到現在對瑟蕊到底當初為什麼會找上他也是沒有半點頭緒。「這就是是事實,你不信就算了。」說罷,便不再開口。
拉薩爾雖然心中還是有許多疑惑,但也不想真惹翻了這兩個搞不清楚實力底細的人,於是也靜了下來,默默處理著魚。
他們將處理好的魚交給納斯特和泰勒斯,在等著魚烤好的同時,他們圍在營火旁,這次換泰勒斯吱吱喳喳地向尤勒丹斯探問他的過往。
尤勒丹斯也以一樣的說詞搪塞過去,於是疑惑地看向尤勒丹斯的眼光又多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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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晚更了QAQ
這章其實本來更長,但後來發現字數爆到一萬多,就分兩章來PO了XDD (我知道這章斷的有點奇怪,不過已經算是不管在劇情或字數上,都比較OK的點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在改這章的時候語法和錯字上抓得比以往都還要多,不知道有沒有還沒抓到的,就麻煩大家多幫忙看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