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ck or treat.
他們沒有住在一起。
但每個禮拜,齊麟犽總是會隨興挑三、四天去與翠分享那相對於自己家而言、略嫌窄小的公寓。
若他記得,他會繞去街上幫翠買些薄荷相關製品──薄荷茶是必須的,薄荷酒則是禁忌──而所幸,他不曾忘記。
這次,齊麟犽抱著一大包牛皮紙袋踏入屋,第一眼就瞅見翠──又賴在沙發上,裊裊白煙自桌上的茶杯悠然升起。
相信很多第一次與翠碰面的人都會感到驚艷。
宛若翡翠精雕細琢出的綹綹髮絲如風般柔順,甚至隱約透著金,彷彿裡頭藏著數顆璀璨的星。
眸盼則渲染著與髮相似的色調,是深幽不見底的藍潭,伺機摻雜著淺綠漂蕩的水草,最後和諧地融於一體。
平靜無波瀾的湖面總能清楚映射他人投於其中的情緒,單純的像初生之犢。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齊麟犽眼中。
「……?」綠髮人兒微撐起身,朝門口睨一眼,色彩繽紛的眼底頓時閃現一絲精光。「那是什麼?」
他似乎很期待聽見「薄荷」開頭的詞句。
「秘密。」齊麟犽卻一反往常的坦白,故作神秘道。「等等你就知道了。」看到翠鼓起臉頰,他笑著補上一句。
對峙半晌,翠咕噥幾聲,靠回抱枕上,捧起猶溫的茶杯。
暫時妥協,這句話凝結在空中。
*
確認翠沒有跟過來,齊麟犽將房門關上,並把袋中的內容全數攤在自己床上。
兩套萬聖節裝扮。
分別是吸血鬼與狼人,在古典西洋故事中對立的生物,今夜卻要同時出現。
齊麟犽拿起屬於自己的那一件──吸血鬼,當然──步進廁所。
*
夕舂漸落。
將換下的衣物扔進洗衣籃,齊麟犽急急抱著另一件套裝,打開木門欲回到客廳。
「唔!」
卻撞上一堵綠色的障礙。
他倒退幾步,茫愣地看著翠半晌,趕忙回過神。「翠、那個…」
「……」不語,藍綠混雜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對方良久,翠挑眉。
「過來一下!」
不等對方反應,齊麟犽一把將對方拉入房內。
*
又幾分鐘、近一小時過去。
「這是什麼?」
翠高舉雙手,淺灰色、毛絨絨且過長的袖子順勢滑至手肘。
現在的少年頭戴灰毛帽,柔軟如狼的耳微垂,配合後腰繫著的蓬鬆狼尾,連身衣則覆滿較深的灰,摻雜幾許白,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是頭年幼的雛狼。
──但,不知為何,以整體來看,那裝束似乎有些過大。
「欸……」「而且為什麼這麼大?」
身披深紅、鑲著金邊的斗篷,齊麟犽搔搔頭,拉扯調整有些過緊的領口,訥訥地。「我、我不小心記錯尺寸了……」
「…」被強迫換上狼人裝的翠面無表情地看著吸血鬼。「喔……」
「唉呀、那個沒關係啦!」搖搖手,齊麟犽轉移話題。「我們出門吧!」
「穿這個出門?」他瞪大雙眼,一臉「你在開玩笑吧」,「要做什麼?」
「欸、走就知道了。」齊麟犽卻又是如此回答,他牽起翠的手,順道撈起原先同樣放置於袋內的南瓜狀容器。
先別說吧。
半推半拉地將翠帶到門口,他暗想。
「翠,等等看到人就要說『不給糖就搗蛋喔』!」
「為什麼……」
「等等你就知道了!」
接著,關門聲響起。
全文。完
這次是跟
毛球家的
翠來
文文合作xD!